駱塵鳶無語至極的看著她,良久歎息著拍拍宋如此的肩膀,“你說的對,實在不行用手撓比較衛生。我還是不要跟你解釋這個‘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問題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我也正有點事情要找你。你這幾天對京城幾個人流集散比較多的地方了解的多不多?”


    “還行,你要幹什麽?難道想著趁人多的時候對那男人動手?”宋如此眨著大眼睛看著她道。


    駱塵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給她,“你瞎說什麽呢?你腦子裏就隻剩下打擊報複了?我是想讓你抽空帶我出去一下,張阿四你還記得不?”


    “哪能不記得啊?”宋如此嘻哈道,“就那個張書呆子,愣頭愣腦的那個土包兒男。”


    駱塵鳶汗,不過宋如此的形容也蠻貼切的,“嗯。“


    “他不是考上功名了嗎?怎麽,難道他在京城做大官兒了,咱們可是要去拜訪?”宋如此興奮的倆眼發亮,“我記得那張阿四原來長得還算是不錯的喂!”


    “什麽大官啊!他確實考上了功名,可是後來沒聽說過得到重用,阿四事業心重,不得到官職就不願意回落雁山,張大伯和村裏人惦記著他,也不知道他現下到底是在京城還是去了別地方,所以寫信托我去問一問。”


    “哦,那這事兒好問啊!你找宮明或者宮瑞讓人去朝廷問問不就知道了嘛!”


    駱塵鳶瞪了她一眼,“我若真想問他們,還用得著來找你啊?這件事是我的私事,我不想麻煩宮明他們,反正我覺著京城這麽大,打聽個消息也不太麻煩,況且他還是今年中榜的學子,所以能自己打聽一下,就自己打聽一下。”


    “哦,這樣啊……”宋如此蹙眉想了想,“不然你跟我走唄,昨天那個不要臉的男人去的茶樓據說曾經是趕考的書生們常聚集的地方,那裏的掌櫃的跟我和宮瑞挺熟,他知道的事情特別多,不如咱們去那裏問問,順便也打聽一下那死男人這幾天會不會來茶樓。”


    駱塵鳶一聽,來了精神,“那好啊!等我換件衣服再去。”


    “等等,我這宋公子的衣衫也該換換了,我記得翠兒之前帶來許多男人款式的好看衣裳,你借我也穿兩件。”宋如此笑的一臉諂媚。


    駱塵鳶瞥了她一眼,“就知道你跑我這裏來沒安什麽好心!”


    “哪有哪有,人家也挺想你的嘛!嘿嘿……”宋如此嘻哈笑道。


    駱塵鳶無語的看著她,催道,“那趕緊吧,最好在宮明回來之前咱們能夠回來,省的他多心。”


    “嗯嗯。”宋如此見她肯鬆口借她衣服穿,忙點頭如搗蒜。


    兩個人換了衣服,為怕意外,叫來翠兒一起跟著去了。


    因為宮明的王府院落稍微偏僻,三人叫來一輛馬車,出了後門,一路向茶樓奔去。


    茶樓位於京城比較繁華的中心大街旁,下了馬車,之間四層的小木樓造的是精巧別致,當門口迎著兩個拎著麻布的笑臉小二,頭一見到駱塵鳶和翠兒,知道是個麵生的客人,分外熱情。再一轉臉就瞧見了宋如此一張俊俏風流的小臉蛋,下意識的猛抽了兩下唇角,很快又恢複笑臉,迎上去,恭謹的向宋如此見了個禮,笑道,“宋爺,這兩位俊俏的客人是哪裏貴人?”


    宋如此很本色的大咧咧一嚷,“問這麽多幹什麽?趕緊給爺備個上等雅間,然後沏壺最好的茶來。”


    小二點頭高聲唱喏著道,“好嘞!宋爺喜歡的那雅間,小的可一直給您留著哪。就盼望著您帶著貴人們閑來做做。”


    宋如此很淡定的點點頭,“嗯,不錯。”人模人樣的又看向駱塵鳶,“要不咱們先喝著茶?”


    駱塵鳶點點頭,因為來之前擦了臉黑粉,麵容平凡無奇,但那種與生俱來的氣度,卻讓看人成精的小二一眼就瞧出她的地位不比宋如此差,小二也聽說宋如此來自宮明王府,這下更不敢小看了駱塵鳶,趕忙利落的上去收拾了幹淨,將三人引上三層茶樓的雅間。


    因為這邊靠著窗戶,而古代高樓又不多,臨窗而坐,周遭的風景以及往來不息的人群,皆能包攬眼下。


    “怎麽樣,還不錯吧?”宋如此笑著往窗外的景色努努嘴。


    “嗯,還行,不過你別忘記咱們來問的事情。”駱塵鳶提醒道。


    “知道了!哪能忘啊!”宋如此說道,正好沏茶的小二將茶水送過來,她便揪住小二道,“掌櫃的今日可在?讓他上來,爺又話問他!”


    一聽宋如此開口要找掌櫃的,小二臉登時皺的像一團苦瓜,“宋大爺,掌櫃的他……他不在,掌櫃的說,宋爺別再跟昨日那位少爺計較了,實在不行,宋爺下次再來,本店給宋爺免單成不?”


    “免單?”宋如此倆眼一眯,“用不著,本爺無論如何都不會饒過那小子!你快點把掌櫃的給我叫來,否則……”


    “如此!”駱塵鳶嗔怪了她一眼,轉臉和善的看向小二,從袖囊裏掏出點碎銀塞到那小二手中,“麻煩小弟給通融一下,我們找掌櫃的另有別事兒,放心吧!”


    “就是,放心吧!”翠兒也笑著勸道,“你去請掌櫃的過來,我們姑……少爺找他有事,小二哥若是不同意,我們可保不準宋爺一惱砸了你們場子啊!”


    小二忙慌張的連銀子都不願意接了,“小的去給你看看,興許……呃,興許掌櫃的這會兒又回來了。”語畢忙將抹布搭在肩上,飛快的向樓下跑去。


    不一會兒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金錢廣袍,拽著身子,晃晃的從樓下上來,沒進包廂,就嚷道,“哎呦,聽說是宋爺來了!宋爺也不提前說一聲,否則我一大早的就不會出去了,說什麽都得留下跟宋爺喝兩杯。”


    “行了行了,錢二!趕緊告訴我昨天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今天或者明天還來不來茶館喝茶。”宋如此跟熱火燒著屁股似地,一聽到錢二的聲音,“噌”的一下站起來,上去就揪住錢二袖子不放手。


    駱塵鳶無語至極,打眼一看這錢掌櫃的就不是那種任人呼來喝去的人,這麽讓著宋如此,必然知曉她的來路和身份,瞪了宋如此一眼,客氣的看著錢二道,“掌櫃的有禮!”


    錢二看著駱塵鳶,雖然眼前這人模樣平凡,但舉止談吐露著一股不為人下的清雋氣質,稍微仔細就發現她跟宋如此差不多的女扮男裝,隻是他身上卻多了一種男兒一般的自信與淡然。


    錢二恭謹的上前,衝著駱塵鳶恭謹行了一禮,“這位貴人很麵生啊!”


    “興許以後就不麵生了。”駱塵鳶笑笑道。


    不管駱塵鳶是何人,但隻這一句話,錢二就忍不住笑了,“是是是,歡迎這位小爺常來本店。”


    “自然。鄙人姓駱。”駱塵鳶扮男人也不頭一回了,熟練的跟他客氣。


    “我說風箏啊,你有話說話成不成?你們這一來二去的累不累?”宋如此不耐煩了。


    風箏……錢二眼角抽了抽,隨即又抱拳笑道,“原來是駱風箏,駱少爺,久仰久仰……”


    駱塵鳶剛落座喝了口茶,一聽這話險些噴出來,墨眼瞪圓,看著錢二,“呃,我第一次來京城,也第一次來貴點,掌櫃的哪裏能久仰到我?”


    “我天天說,所以他就久仰了唄。”宋如此鄙夷的哼哼道,捅了錢二一拳,“廢話少說,我問你,你這裏又稱狀元樓,今年這一季趕考的時候,那些書生是不是都會到這茶樓裏來?”


    錢二道,“是啊!”


    “那你記不記得一個叫張阿四的書生也來過這裏?”宋如此忙道。


    錢二蹙眉想了想,“不記得。”


    “不會吧?他今年肯定也來考試了啊!不會是你又吹牛吧?”宋如此鄙夷的看著錢二。


    錢二忙擺手,“怎麽會啊!這回可沒吹牛,宋爺要不信,可以隨便到街上問一問,每年趕考的學生很少有不來我這裏喝茶的。你看看那邊牆上貼的紅榜,那都是今年從我這裏出去中榜的學生。”


    駱塵鳶蹙眉向錢二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離她這裏不遠處牆上掛著一個紅框裱起的紅底黑字榜,榜單上端橫批著“榜上有名”四個筆鋒雄勁的大字。


    因為她心裏惦記著問錢二的事,所以進茶樓時也沒注意茶樓的布局和裝飾,忙站起身向那榜單處看去,一個一個讀起。


    宋如此趁機將錢二拖到一邊,軟硬兼施的逼問他那男人的事情。


    從第一個開始看起,都沒有找到張阿四的名諱,駱塵鳶看第一遍沒有,心下不免黯然,難道他根本就沒有來過茶館,或者根本就沒有中榜?甚至都沒有來參加過考試,沒有來過京城?駱塵鳶越想心中越慌,也無心看下去了,正要回頭再問問那掌櫃的,餘光卻掃見紅榜第二列的幾個字,全身一震,脫口叫道,“張彥章!”阿四就是張彥章,她怎就忘記了呢?記得剛開始的時候,他還很在意著不讓人喊他“阿四”要叫他的大名“張彥章”。


    錢二正被宋如此纏的頭暈腦脹,聽見駱塵鳶這麽一叫,趕忙跳起來喊,“哎~哎~張彥章啊!這個人我知道!這個人我知道!他經常來我這裏,才學特別號啊!”一邊忙推開宋如此,客氣的勸道,“宋爺那人咱惹不起。哎,宋爺,借過,借過。小的得給駱爺講講這個書生的事情,他可真是夠坎坷的啊!唉……”


    駱塵鳶一聽,剛落下的心又再次被狠狠揪起來,三不做兩步的抓著錢二,“他怎麽了?錢掌櫃的你趕緊告訴我他怎麽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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