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屍房，這地方一般除了鑒定科的人，沒人會沒事來這裏晃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缺少人氣的原因，導致停屍房這片顯得非常陰冷，連燈光都比其他地方要昏暗一些。不時地，還有一些燈泡會忽閃忽閃，拍恐怖片都不需要特別布置。
馬特其實也是第一次來這裏，在他的感官中，這片區域就好像冷氣不要錢一樣，涼颼颼的風不斷往人後脖頸灌，讓人總感覺不舒服，就好像有東西在你背後對著你的脖子吹氣。
傑西卡在進入這裏之前，一直都顯得非常急切，可真到了這裏，她又顯得非常躊躇，幾次想要邁步走到冰櫃前，最後都放棄了。還是暖男盧克看出了傑西卡的猶豫，於是他他走到冰櫃前，找到對應編號的櫃門，將它抽了出來，再對傑西卡招招手。等到傑西卡走到兩米外，他示意她就站那裏，再打開了基爾格雷夫身上袋子的拉鏈。
拉鏈直接開到小腹的位置，露出了那個很明顯的y型解剖口，這是屍檢的典型特征，足以證明這家夥是個死人。
這東西送到停屍房已經是這樣子了。
不過，傑西卡還是呆住了。雖然這具屍體已經少了半拉腦袋，但傑西卡還是認出了他，這就是基爾格雷夫，基爾格雷夫的那張臉，每晚都會出現在她的噩夢中，讓她想忘記都難，她隻能靠酒精來麻痹自己，直到醉死過去。
很久前那段夢魘般的經曆，再次浮現在她腦海中，無數記憶片段紛至遝來，越閃越快，最後出現一個的黑人女性驚愕茫然的臉，還有耳邊一句命令：“打死她。”
下一刻，這個女人就被一拳打得飛了出去，摔到了十多米外，最後像個丟在地上的洋娃娃一樣，手腳肢體全部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骨折！這幅場景總是在傑西卡的夢裏出現，更可怕的是，這個女人會突然開口說道：“為什麽？”
接著還會有之前她傷害的人出現，他們都死了，但卻會出現在她夢裏，他們無一例外都頂著殘破的身軀，抬起被鮮血汙染的臉龐，冷冷的，了無生氣的問道：“why？”
傑西卡總是在夢裏夢到這一幕。
這會兒，傑西卡仿佛也看到了這一幕。
“傑西卡！走！”傑西卡扭頭，發現基爾格雷夫在不遠處，衝著她大喊到。
她卻沒有聽從這個命令，隻是直愣愣的站在原地，茫然無措，仿佛失了魂一般。
馬特看出了傑西卡的不妥，立刻對盧克說道：“盧克！小心！”
突然，傑西卡大聲地吼了出來：“不！”同時一拳打在了基爾格雷夫屍體邊上的冰櫃牆上。
盧克雖然接到了馬特的提醒，但還是稍稍慢了一步。
咚！哐啷！
停屍房那滿牆的冰櫃就像是被塞了炮仗的大便一樣，倩女散花。
不過散的不是大糞，而是……屍體！
那場麵真的很驚悚。
哪怕是盧克這種傻大膽，在看到一具被解刨的屍體炸出來，朝他臉上飛過來的時候都控製不住身體反應，一拳懟了上去……
知道嗎，放在冰庫的屍體一般來說都梆硬，失去了活力的身體一點不複往日的柔軟……在被盧克這一拳懟上去。
那場麵……比炸牛糞可牛逼多了。
隔夜飯都能給你吐出來。
隻有傑西卡視若無睹，她呆呆地看著基爾格雷夫的屍體，開始哭泣，從小變大，最後嚎啕大哭。
盧克想去安慰，至少也要把傑西卡帶離這個糟糕之極的地方，他都覺得自己要做噩夢了。但馬特攔住了盧克，哭泣其實是一種很好的發泄手段，雖然過度哭泣傷身，但眼前這位可是天天伏特加漱口的強者，大哭一場，有益身心健康。現在打斷傑西卡，並不一定是好事。
而且……他們要是走了的話，估計立馬被警方通緝。
馬特現在可是律師身份，不是夜魔俠，真要被通緝了，那才樂子大了。
傑西卡哭了好幾分鍾，突然上前一步，衝著基爾格雷夫的屍體，一拳就要砸下去。
盧克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帶偏了她的身體，同時雙手用力死死的抓住傑西卡的身體！
他們已經犯罪了，要是再發生一次，他們的罪名就更重了！
“放開我！放開我！！！！”傑西卡瘋了一樣，像個潑婦一樣對盧克又抓又打，不斷掙紮的想要衝向屍體。
“冷靜！傑西卡！冷靜！他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傑西卡可沒留力，盧克感覺自己快要吐血了，真特麽的疼啊！
當然，傑西卡的掙紮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警察來了。
這裏可是警察局，鬧出這麽大的動靜，警察要是還沒反應，那說明這個警察局也沒什麽用了。所以不到一分鍾，馬特、盧克和傑西卡就被上百名持槍的警察給團團圍住了！
傑西卡這時候也好像明白自己做了什麽。所以也沒有反抗，當然，她臉上也沒有多少擔心就是了，她的臉色除了一絲蒼白和一絲迷茫之外，對於那些指著自己的槍口，顯得極為不在意。
或許，這就是超能力者的傲慢吧。
凱看著一團糟的停屍房，快氣炸了。早知道就不答應這群混蛋了！
“馬特……你知道你要麵臨什麽嗎？”
“褻瀆屍體……我知道，但我保證，我什麽都沒做。我是無辜的。”作為律師如果他也被控告，那就麻煩了。所以馬特第一時間把自己摘出來。
“那很好……”凱到不認為馬特會撒謊，這裏有監控的，撒謊完全沒意義。“那他們倆……”
“是我做的！”傑西卡很講義氣的站了出來。
凱自然也懶得廢話：“那就好。”
說完一擺手，警察就上了，將傑西卡銬了起來。
盧克看到這一幕立刻打算上前，結果被馬特攔了下來。
“馬特！”
“這裏是警察局！”馬特低聲嗬斥道。
傑西卡反而很淡定。甚至有點不屑一顧。
……
“為什麽不救傑西卡？”盧克很生氣，認為馬特一點團隊意識都沒有，那可是他們的同伴。
馬特有點頭疼盧克的草莽之氣，平常的時候，馬特其實挺喜歡盧克的這種義氣行為的。講道理，誰不願意自己的隊友是這種人？可具體問題就需要具體分析。
“傑西卡的確犯法了！”馬特解釋道：“我們原本是沒有資格來這裏的，是我求情，韋恩局長才放行……可現在搞成這樣子，我都不知道該怎麽交代，你現在是打算讓我們和韋恩局長翻臉？”
“可那也不能放著傑西卡不管啊？”盧克是典型的黑人，街頭氣息濃鬱，非常在乎親疏，對警察天生就沒好感。凱是個好警察沒錯，但和自己的隊友傑西卡比起來，凱和警察就沒那麽重要了。
“你忘了……我是幹什麽的？”
“律師……”盧克馬上明白了馬特的意思。
隻是心裏還是不得勁。
“可傑西卡……”
“你擔心她在牢裏受委屈？”馬特無語的看向盧克。
盧克也回過神來，傑西卡可不是什麽弱女子，那可是一拳能打爆一堵牆的超級人類。她不欺負人已經很好了。
“嘿嘿嘿……我不是著急嗎？”
“行了……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麽，你知道嘛？”
“什麽？”
“搞錢！我們把警局的停屍房給砸了，還害的那些屍體變得，亂七八糟，這都要錢來賠的！”
“額……”盧克麻爪了，說其他事，盧克責無旁貸，可錢……總所周知，他就是個窮逼。
看到盧克的樣子，馬特也懶得說什麽，他現在想著的就是……去搞錢！
反正他不覺得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那不現實。
盧克看馬特難看的臉色，試探性的說道：“那我們可不可以……去求蝙蝠俠？”
蝙蝠俠有沒有錢，其實盧克不知道，但隻看看他們之間的裝備差距，就能知道蝙蝠俠絕對不是窮人，窮人可沒錢置辦那麽拉風的裝備。
馬特一愣，心裏也想了想，但還是搖搖頭打消了這個想法。
“這是我們惹的禍，憑什麽讓別人給我們埋單。”馬特就是這種人，他不喜歡推卸責任。可偏偏他有喜歡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要不說這家夥永遠都活的不輕鬆呢。
“那……”盧克立刻明白，找地獄貓幫忙，估計也沒戲。其實盧克也有點明白馬特為什麽不願意找隊友來搞錢了，因為他很清楚，如果地獄貓和蝙蝠俠給錢，他們估計不大會讓他們還錢。
蝙蝠俠很明顯了，高冷的不像話，你能想象這種人會催你還錢嗎？再說了，蝙蝠俠對自己的身份保密程度太好了，他們到現在為止，隻知道蝙蝠俠是個男人，說英語，其他的一概不知。這樣的蝙蝠俠絕對不可能為了一點錢，從而讓自身出現曝光的風險。
地獄貓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馬特這種人，怎麽可能平白接受人這麽大筆錢財呢？
雖說，戰友之間不需要講那麽多。
但馬特……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馬特算是另一種傲慢吧。
……
傑西卡被抓住之後，並沒有任何抵抗，當然也沒有怎麽配合就是了。
她隻有一句話：“我隻和你們局長對話。”
凱哪有時間和她耗，早下班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凱才在審問室見到了傑西卡。
傑西卡掛著嚴重的眼袋抬起頭看向凱的時候，凱都嚇了一跳。
“怎麽回事？你們沒讓她睡覺？”
破壞警局設施，褻瀆死者屍體，這兩個罪名要說嚴重，那是真的嚴重。可要說輕，也就那麽回事，隻看警局怎麽操作了。凱其實已經決定了，還是把這個傑西卡關一段時間為好。
這個女人……怎麽說，對普通人太危險了。她甚至都控製不住自己。
作為一名戰士而言，傑西卡在凱的眼裏，是不合格的。
首先心理素質差，當然這也要理解別人，畢竟經曆了那種事，如果她就是一個普通人，凱絕對不會因為這個苛責她，可她卻選擇了成為義警，千萬不要覺得義警是遊戲，這裏麵的東西超乎一般人的想象。
總之，傑西卡既然跟著馬特他們組隊了，那遇到敵人居然嚇的癱軟無力……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自控能力……傑西卡收到的投訴和控告，多到凱都有點歎為觀止的地步，再加上停屍房的表現。
總之在凱的角度上看，傑西卡經曆很坎坷，凱也很同情。如何換一個人跑到警局把停屍房砸了，你看凱會不會這麽溫柔，但如果她跑去做義警……就有點對普通人不負責了。
總之，凱沒下過命令，讓警局裏的人去針對傑西卡。所以傑西卡這會兒狀態真的嚇了凱一跳。
“額……我們沒有對她做任何事。”米絲蒂馬上保證道。再怎麽說，傑西卡也是馬特的朋友，警局裏的人吃飽了去針對她？真當馬特的律師資格證是假的？
“那她怎麽搞成這個鬼樣子？”
“她一直嚷著要見你，可你說過，沒事不要打擾你，所以……”
“好吧……”凱揮揮手，讓米絲蒂出去。看在傑西卡這麽執著的麵子上，凱決定和她聊聊。
凱之前就已經決定了，傑西卡絕對要進監獄呆一段時間，監獄生活或許能讓她明白一點東西。凱已經關照好了，傑西卡進牢房不會什麽委屈，就是自由被限製，對她來說，一定層度的軍事化管理或許會好一點。甚至她還能受到一些關照，比如哈莉會被安排成為她的心理醫生。
這也是蝙蝠俠給隊友的一點福利吧，傑西卡需要一個心理醫生。
“是你殺了基爾格雷夫？”
凱一愣，凱作為蝙蝠俠的時候，也得知了傑西卡和基爾格雷夫有過去。和那個變態有牽連……那絕對不會什麽好的經曆，以基爾格雷夫對霍普的做法，傑西卡會遭遇什麽……簡直不問可知。
所以凱也懶得隱瞞。
他點點頭。
嘴上卻說：“嚴格來說，他是自殺。嗯，沒錯，就是這樣。”
傑西卡終於得到了答案，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他萎靡的坐在椅子上，呼出了一口氣，過了幾分鍾，終於問道：“你是怎麽做到的？你怎麽可能抵抗他的操縱？”
抵抗？不不不，那可稱不上抵抗。
基爾格雷夫的能力說白了，就是利用自身的一種神秘激素影響目標身體，類似催眠效果，隻是效果強一點。
這種層度的控製，凱要是能中招才有鬼了。
“隻有自身強大，那麽一切困難自然迎刃而解。”凱看著傑西卡，帶有深意的說道。
傑西卡大概明白那是什麽意思。
“你是說自己自己意誌力強大，就能抵抗那個混蛋的操縱？”
凱微微點頭，沒有正麵回答。
“好了，不用多想了，他已經死了，你可以擺脫他了。”
“擺脫他？”傑西卡喃喃說道。
“算了不說這些了。”凱說完，對著審問室的監控器揮揮手，監控器上的燈立刻就熄滅了。其他人也從審問室的單向玻璃間中走了出去，凱威信還是很足的，大家都知道，局長一定有什麽東西要單獨說。
“我有一個朋友。你認識的，就是那個在夜晚飛來飛去那個家夥。”凱說道。
傑西卡抬起頭看向凱，她知道凱說的是蝙蝠俠。
“他之前找過我，希望我能放了你。”
傑西卡點點頭。
可下一秒凱卻說道：“我拒絕了他。”
傑西卡抬起頭愕然的看向凱。
凱慢條斯理的說道：“首先，你的確犯法了，而且是重罪。我並不想讓你脫罪。畢竟我是警察，我也有自己的立場。”
傑西卡撇撇嘴，她可不認為有什麽牢房可以關注自己。
“其次，我覺得你需要這樣一場牢獄之災。我從我朋友那聽過你，你的情況很嚴重，如果讓你就在這樣在外麵亂搞，那是對普通人的不負責任。就比如昨天那樣。你或許隻是一時失控，可你造成的破壞實在太大了。我不可能讓一個擁有強大力量且沒有自控能力的危險人物，在外麵瞎逛！你應該知道你自己本身收到了多少投訴可控告！”
傑西卡越聽臉色越難看。因為凱把自己說的好像基爾格雷夫那種變態。
但馬上傑西卡就聽到更讓她感到憤怒的話語。
“我說服了我的朋友。他也覺得你應該在監獄裏休息下。”
“什麽？！！蝙蝠俠那個混蛋！他管被關在在監獄，叫休息？！！”這特麽是隊友嗎？
“以你的精神狀態，在那裏都一樣。要不然你也不會用酒精麻痹自己了。”凱一邊說，一邊拿出了一個手鐲。“這是我朋友送給你的禮物。”
說著凱一把抓住傑西卡的手臂，接著把手鐲狠狠拍在了傑西卡的手臂上。手鐲發出一陣陣光芒，最後變成了一個刺青靜靜的出現在她的手腕處。
傑西卡頓時覺得自己力量離開了她，讓她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我這朋友總是可以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道具。放心，這東西隻是暫時封存你的力量，讓你能變成一個普通人而已。”凱放開傑西卡的手。這玩意和坦克他們身上的東西差不多，隻是沒辦法自主打開封印而已。
“你們……”傑西卡算是看出來，這個警察和蝙蝠俠才是一夥的。
“我的朋友已經拜托我給你找一個最好的心理醫生，她會負責你在監獄期間的心理治療。”
“我不需要！”
“不，你需要！”凱認真的說道：“你非常需要！如果你還想著回到以前那種日子，你就需要！”
“我不用你們管！”傑西卡不願意談這個。
“不，我們不僅僅是為了你。還為了其他人！這是一個機會，傑西卡，為什麽不試試。當然，你不願意去監獄也可以。”
“那我不去！”
“那好，給你這個。”凱拿出一張紙。
“這是什麽？”
“賬單！你不會覺得你破壞公物不用賠吧？還有損壞的屍體，家屬也要獲得賠償。”
傑西卡像是摸到點門一樣，趕緊把賬單丟開，連看一眼都不敢。
廢話，這貨的經濟狀況比盧克都差，有錢都買酒了，哪來的積蓄？
“我可以告訴你，這賬單的數字是七位數！而且第一位數很大。”
“怎麽可能？！！！”
傑西卡立刻跳了起來。
凱聳聳肩，表示就是這個價，概不還價。
“要麽還錢，要麽坐牢。你怎麽選？”
傑西卡被賠償款嚇了一跳，她沒什麽財運……七位數……她還一輩子都還不上。
“坐牢……需要坐多久……坐了牢是不是不用還？”傑西卡在金錢下低頭。她這輩子就沒富裕過，所以也不丟人。
“坐牢，自然有人幫你還。而且坐牢的時間也不長，你認罪態度好一點，我給法官和檢察官求情，最多三年，快的話一年。”
“啊……”傑西卡算了算，做一年牢，抵七位數賠償……怎麽看都是賺啊。
凱笑了笑，伸出手和傑西卡握手。
“看來你已經做出選擇了。”
馬特其實也是第一次來這裏，在他的感官中，這片區域就好像冷氣不要錢一樣，涼颼颼的風不斷往人後脖頸灌，讓人總感覺不舒服，就好像有東西在你背後對著你的脖子吹氣。
傑西卡在進入這裏之前，一直都顯得非常急切，可真到了這裏，她又顯得非常躊躇，幾次想要邁步走到冰櫃前，最後都放棄了。還是暖男盧克看出了傑西卡的猶豫，於是他他走到冰櫃前，找到對應編號的櫃門，將它抽了出來，再對傑西卡招招手。等到傑西卡走到兩米外，他示意她就站那裏，再打開了基爾格雷夫身上袋子的拉鏈。
拉鏈直接開到小腹的位置，露出了那個很明顯的y型解剖口，這是屍檢的典型特征，足以證明這家夥是個死人。
這東西送到停屍房已經是這樣子了。
不過，傑西卡還是呆住了。雖然這具屍體已經少了半拉腦袋，但傑西卡還是認出了他，這就是基爾格雷夫，基爾格雷夫的那張臉，每晚都會出現在她的噩夢中，讓她想忘記都難，她隻能靠酒精來麻痹自己，直到醉死過去。
很久前那段夢魘般的經曆，再次浮現在她腦海中，無數記憶片段紛至遝來，越閃越快，最後出現一個的黑人女性驚愕茫然的臉，還有耳邊一句命令：“打死她。”
下一刻，這個女人就被一拳打得飛了出去，摔到了十多米外，最後像個丟在地上的洋娃娃一樣，手腳肢體全部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骨折！這幅場景總是在傑西卡的夢裏出現，更可怕的是，這個女人會突然開口說道：“為什麽？”
接著還會有之前她傷害的人出現，他們都死了，但卻會出現在她夢裏，他們無一例外都頂著殘破的身軀，抬起被鮮血汙染的臉龐，冷冷的，了無生氣的問道：“why？”
傑西卡總是在夢裏夢到這一幕。
這會兒，傑西卡仿佛也看到了這一幕。
“傑西卡！走！”傑西卡扭頭，發現基爾格雷夫在不遠處，衝著她大喊到。
她卻沒有聽從這個命令，隻是直愣愣的站在原地，茫然無措，仿佛失了魂一般。
馬特看出了傑西卡的不妥，立刻對盧克說道：“盧克！小心！”
突然，傑西卡大聲地吼了出來：“不！”同時一拳打在了基爾格雷夫屍體邊上的冰櫃牆上。
盧克雖然接到了馬特的提醒，但還是稍稍慢了一步。
咚！哐啷！
停屍房那滿牆的冰櫃就像是被塞了炮仗的大便一樣，倩女散花。
不過散的不是大糞，而是……屍體！
那場麵真的很驚悚。
哪怕是盧克這種傻大膽，在看到一具被解刨的屍體炸出來，朝他臉上飛過來的時候都控製不住身體反應，一拳懟了上去……
知道嗎，放在冰庫的屍體一般來說都梆硬，失去了活力的身體一點不複往日的柔軟……在被盧克這一拳懟上去。
那場麵……比炸牛糞可牛逼多了。
隔夜飯都能給你吐出來。
隻有傑西卡視若無睹，她呆呆地看著基爾格雷夫的屍體，開始哭泣，從小變大，最後嚎啕大哭。
盧克想去安慰，至少也要把傑西卡帶離這個糟糕之極的地方，他都覺得自己要做噩夢了。但馬特攔住了盧克，哭泣其實是一種很好的發泄手段，雖然過度哭泣傷身，但眼前這位可是天天伏特加漱口的強者，大哭一場，有益身心健康。現在打斷傑西卡，並不一定是好事。
而且……他們要是走了的話，估計立馬被警方通緝。
馬特現在可是律師身份，不是夜魔俠，真要被通緝了，那才樂子大了。
傑西卡哭了好幾分鍾，突然上前一步，衝著基爾格雷夫的屍體，一拳就要砸下去。
盧克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帶偏了她的身體，同時雙手用力死死的抓住傑西卡的身體！
他們已經犯罪了，要是再發生一次，他們的罪名就更重了！
“放開我！放開我！！！！”傑西卡瘋了一樣，像個潑婦一樣對盧克又抓又打，不斷掙紮的想要衝向屍體。
“冷靜！傑西卡！冷靜！他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傑西卡可沒留力，盧克感覺自己快要吐血了，真特麽的疼啊！
當然，傑西卡的掙紮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警察來了。
這裏可是警察局，鬧出這麽大的動靜，警察要是還沒反應，那說明這個警察局也沒什麽用了。所以不到一分鍾，馬特、盧克和傑西卡就被上百名持槍的警察給團團圍住了！
傑西卡這時候也好像明白自己做了什麽。所以也沒有反抗，當然，她臉上也沒有多少擔心就是了，她的臉色除了一絲蒼白和一絲迷茫之外，對於那些指著自己的槍口，顯得極為不在意。
或許，這就是超能力者的傲慢吧。
凱看著一團糟的停屍房，快氣炸了。早知道就不答應這群混蛋了！
“馬特……你知道你要麵臨什麽嗎？”
“褻瀆屍體……我知道，但我保證，我什麽都沒做。我是無辜的。”作為律師如果他也被控告，那就麻煩了。所以馬特第一時間把自己摘出來。
“那很好……”凱到不認為馬特會撒謊，這裏有監控的，撒謊完全沒意義。“那他們倆……”
“是我做的！”傑西卡很講義氣的站了出來。
凱自然也懶得廢話：“那就好。”
說完一擺手，警察就上了，將傑西卡銬了起來。
盧克看到這一幕立刻打算上前，結果被馬特攔了下來。
“馬特！”
“這裏是警察局！”馬特低聲嗬斥道。
傑西卡反而很淡定。甚至有點不屑一顧。
……
“為什麽不救傑西卡？”盧克很生氣，認為馬特一點團隊意識都沒有，那可是他們的同伴。
馬特有點頭疼盧克的草莽之氣，平常的時候，馬特其實挺喜歡盧克的這種義氣行為的。講道理，誰不願意自己的隊友是這種人？可具體問題就需要具體分析。
“傑西卡的確犯法了！”馬特解釋道：“我們原本是沒有資格來這裏的，是我求情，韋恩局長才放行……可現在搞成這樣子，我都不知道該怎麽交代，你現在是打算讓我們和韋恩局長翻臉？”
“可那也不能放著傑西卡不管啊？”盧克是典型的黑人，街頭氣息濃鬱，非常在乎親疏，對警察天生就沒好感。凱是個好警察沒錯，但和自己的隊友傑西卡比起來，凱和警察就沒那麽重要了。
“你忘了……我是幹什麽的？”
“律師……”盧克馬上明白了馬特的意思。
隻是心裏還是不得勁。
“可傑西卡……”
“你擔心她在牢裏受委屈？”馬特無語的看向盧克。
盧克也回過神來，傑西卡可不是什麽弱女子，那可是一拳能打爆一堵牆的超級人類。她不欺負人已經很好了。
“嘿嘿嘿……我不是著急嗎？”
“行了……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麽，你知道嘛？”
“什麽？”
“搞錢！我們把警局的停屍房給砸了，還害的那些屍體變得，亂七八糟，這都要錢來賠的！”
“額……”盧克麻爪了，說其他事，盧克責無旁貸，可錢……總所周知，他就是個窮逼。
看到盧克的樣子，馬特也懶得說什麽，他現在想著的就是……去搞錢！
反正他不覺得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那不現實。
盧克看馬特難看的臉色，試探性的說道：“那我們可不可以……去求蝙蝠俠？”
蝙蝠俠有沒有錢，其實盧克不知道，但隻看看他們之間的裝備差距，就能知道蝙蝠俠絕對不是窮人，窮人可沒錢置辦那麽拉風的裝備。
馬特一愣，心裏也想了想，但還是搖搖頭打消了這個想法。
“這是我們惹的禍，憑什麽讓別人給我們埋單。”馬特就是這種人，他不喜歡推卸責任。可偏偏他有喜歡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要不說這家夥永遠都活的不輕鬆呢。
“那……”盧克立刻明白，找地獄貓幫忙，估計也沒戲。其實盧克也有點明白馬特為什麽不願意找隊友來搞錢了，因為他很清楚，如果地獄貓和蝙蝠俠給錢，他們估計不大會讓他們還錢。
蝙蝠俠很明顯了，高冷的不像話，你能想象這種人會催你還錢嗎？再說了，蝙蝠俠對自己的身份保密程度太好了，他們到現在為止，隻知道蝙蝠俠是個男人，說英語，其他的一概不知。這樣的蝙蝠俠絕對不可能為了一點錢，從而讓自身出現曝光的風險。
地獄貓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馬特這種人，怎麽可能平白接受人這麽大筆錢財呢？
雖說，戰友之間不需要講那麽多。
但馬特……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馬特算是另一種傲慢吧。
……
傑西卡被抓住之後，並沒有任何抵抗，當然也沒有怎麽配合就是了。
她隻有一句話：“我隻和你們局長對話。”
凱哪有時間和她耗，早下班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凱才在審問室見到了傑西卡。
傑西卡掛著嚴重的眼袋抬起頭看向凱的時候，凱都嚇了一跳。
“怎麽回事？你們沒讓她睡覺？”
破壞警局設施，褻瀆死者屍體，這兩個罪名要說嚴重，那是真的嚴重。可要說輕，也就那麽回事，隻看警局怎麽操作了。凱其實已經決定了，還是把這個傑西卡關一段時間為好。
這個女人……怎麽說，對普通人太危險了。她甚至都控製不住自己。
作為一名戰士而言，傑西卡在凱的眼裏，是不合格的。
首先心理素質差，當然這也要理解別人，畢竟經曆了那種事，如果她就是一個普通人，凱絕對不會因為這個苛責她，可她卻選擇了成為義警，千萬不要覺得義警是遊戲，這裏麵的東西超乎一般人的想象。
總之，傑西卡既然跟著馬特他們組隊了，那遇到敵人居然嚇的癱軟無力……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自控能力……傑西卡收到的投訴和控告，多到凱都有點歎為觀止的地步，再加上停屍房的表現。
總之在凱的角度上看，傑西卡經曆很坎坷，凱也很同情。如何換一個人跑到警局把停屍房砸了，你看凱會不會這麽溫柔，但如果她跑去做義警……就有點對普通人不負責了。
總之，凱沒下過命令，讓警局裏的人去針對傑西卡。所以傑西卡這會兒狀態真的嚇了凱一跳。
“額……我們沒有對她做任何事。”米絲蒂馬上保證道。再怎麽說，傑西卡也是馬特的朋友，警局裏的人吃飽了去針對她？真當馬特的律師資格證是假的？
“那她怎麽搞成這個鬼樣子？”
“她一直嚷著要見你，可你說過，沒事不要打擾你，所以……”
“好吧……”凱揮揮手，讓米絲蒂出去。看在傑西卡這麽執著的麵子上，凱決定和她聊聊。
凱之前就已經決定了，傑西卡絕對要進監獄呆一段時間，監獄生活或許能讓她明白一點東西。凱已經關照好了，傑西卡進牢房不會什麽委屈，就是自由被限製，對她來說，一定層度的軍事化管理或許會好一點。甚至她還能受到一些關照，比如哈莉會被安排成為她的心理醫生。
這也是蝙蝠俠給隊友的一點福利吧，傑西卡需要一個心理醫生。
“是你殺了基爾格雷夫？”
凱一愣，凱作為蝙蝠俠的時候，也得知了傑西卡和基爾格雷夫有過去。和那個變態有牽連……那絕對不會什麽好的經曆，以基爾格雷夫對霍普的做法，傑西卡會遭遇什麽……簡直不問可知。
所以凱也懶得隱瞞。
他點點頭。
嘴上卻說：“嚴格來說，他是自殺。嗯，沒錯，就是這樣。”
傑西卡終於得到了答案，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他萎靡的坐在椅子上，呼出了一口氣，過了幾分鍾，終於問道：“你是怎麽做到的？你怎麽可能抵抗他的操縱？”
抵抗？不不不，那可稱不上抵抗。
基爾格雷夫的能力說白了，就是利用自身的一種神秘激素影響目標身體，類似催眠效果，隻是效果強一點。
這種層度的控製，凱要是能中招才有鬼了。
“隻有自身強大，那麽一切困難自然迎刃而解。”凱看著傑西卡，帶有深意的說道。
傑西卡大概明白那是什麽意思。
“你是說自己自己意誌力強大，就能抵抗那個混蛋的操縱？”
凱微微點頭，沒有正麵回答。
“好了，不用多想了，他已經死了，你可以擺脫他了。”
“擺脫他？”傑西卡喃喃說道。
“算了不說這些了。”凱說完，對著審問室的監控器揮揮手，監控器上的燈立刻就熄滅了。其他人也從審問室的單向玻璃間中走了出去，凱威信還是很足的，大家都知道，局長一定有什麽東西要單獨說。
“我有一個朋友。你認識的，就是那個在夜晚飛來飛去那個家夥。”凱說道。
傑西卡抬起頭看向凱，她知道凱說的是蝙蝠俠。
“他之前找過我，希望我能放了你。”
傑西卡點點頭。
可下一秒凱卻說道：“我拒絕了他。”
傑西卡抬起頭愕然的看向凱。
凱慢條斯理的說道：“首先，你的確犯法了，而且是重罪。我並不想讓你脫罪。畢竟我是警察，我也有自己的立場。”
傑西卡撇撇嘴，她可不認為有什麽牢房可以關注自己。
“其次，我覺得你需要這樣一場牢獄之災。我從我朋友那聽過你，你的情況很嚴重，如果讓你就在這樣在外麵亂搞，那是對普通人的不負責任。就比如昨天那樣。你或許隻是一時失控，可你造成的破壞實在太大了。我不可能讓一個擁有強大力量且沒有自控能力的危險人物，在外麵瞎逛！你應該知道你自己本身收到了多少投訴可控告！”
傑西卡越聽臉色越難看。因為凱把自己說的好像基爾格雷夫那種變態。
但馬上傑西卡就聽到更讓她感到憤怒的話語。
“我說服了我的朋友。他也覺得你應該在監獄裏休息下。”
“什麽？！！蝙蝠俠那個混蛋！他管被關在在監獄，叫休息？！！”這特麽是隊友嗎？
“以你的精神狀態，在那裏都一樣。要不然你也不會用酒精麻痹自己了。”凱一邊說，一邊拿出了一個手鐲。“這是我朋友送給你的禮物。”
說著凱一把抓住傑西卡的手臂，接著把手鐲狠狠拍在了傑西卡的手臂上。手鐲發出一陣陣光芒，最後變成了一個刺青靜靜的出現在她的手腕處。
傑西卡頓時覺得自己力量離開了她，讓她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我這朋友總是可以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道具。放心，這東西隻是暫時封存你的力量，讓你能變成一個普通人而已。”凱放開傑西卡的手。這玩意和坦克他們身上的東西差不多，隻是沒辦法自主打開封印而已。
“你們……”傑西卡算是看出來，這個警察和蝙蝠俠才是一夥的。
“我的朋友已經拜托我給你找一個最好的心理醫生，她會負責你在監獄期間的心理治療。”
“我不需要！”
“不，你需要！”凱認真的說道：“你非常需要！如果你還想著回到以前那種日子，你就需要！”
“我不用你們管！”傑西卡不願意談這個。
“不，我們不僅僅是為了你。還為了其他人！這是一個機會，傑西卡，為什麽不試試。當然，你不願意去監獄也可以。”
“那我不去！”
“那好，給你這個。”凱拿出一張紙。
“這是什麽？”
“賬單！你不會覺得你破壞公物不用賠吧？還有損壞的屍體，家屬也要獲得賠償。”
傑西卡像是摸到點門一樣，趕緊把賬單丟開，連看一眼都不敢。
廢話，這貨的經濟狀況比盧克都差，有錢都買酒了，哪來的積蓄？
“我可以告訴你，這賬單的數字是七位數！而且第一位數很大。”
“怎麽可能？！！！”
傑西卡立刻跳了起來。
凱聳聳肩，表示就是這個價，概不還價。
“要麽還錢，要麽坐牢。你怎麽選？”
傑西卡被賠償款嚇了一跳，她沒什麽財運……七位數……她還一輩子都還不上。
“坐牢……需要坐多久……坐了牢是不是不用還？”傑西卡在金錢下低頭。她這輩子就沒富裕過，所以也不丟人。
“坐牢，自然有人幫你還。而且坐牢的時間也不長，你認罪態度好一點，我給法官和檢察官求情，最多三年，快的話一年。”
“啊……”傑西卡算了算，做一年牢，抵七位數賠償……怎麽看都是賺啊。
凱笑了笑，伸出手和傑西卡握手。
“看來你已經做出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