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歪歪倒到的走了一程,鮑傑卻懷著心事走在最後,好像是有話要對吳放歌說,而吳放歌又在和其他人說笑,總也插不進嘴去。直到快上正街了,才逮了個機會,一把拉了他的袖子說:“你過來一下,我有幾句話跟你說。”


    吳放歌笑道:“什麽事神神秘秘的?”


    鮑傑說:“你先來就是了。”


    別人看著鮑傑說的認真,也就不在和吳放歌說話,吳放歌也就得以和鮑傑來到路邊。


    “什麽事兒啊,這麽神秘。”吳放歌今天吃的高興了,有些意猶未盡。


    鮑傑不說話,而是掏出了煙,自己點上一支,又遞給吳放歌。吳放歌笑道:“我不怎麽抽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鮑傑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然後才說:“就今天一天,有關你的傳聞可增加了不少啊。”


    吳放歌一笑指著自己的腦袋說:“是啊,都是這個豬頭害的。”


    鮑傑也跟著笑了一下,但笑容很僵硬,又說:“我今天看任一靈跟你也很親密,可又覺得不對勁。”


    吳放歌說:“確實不對勁,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肯定沒別人愛上我。”


    鮑傑說:“你這麽說我就放心啦,其實你這個人不管別人怎麽說,反正我是覺得你是個正派人,又是我的好朋友,我可不想因為這些渣渣事失去一個好朋友。”


    吳放歌說:“我家鄉有女朋友,我知道珍惜生活。”


    鮑傑忽然笑了,拍這吳放歌的肩膀說:“你瞧我,笨嘴拙舌的,剛才想了好久該怎麽和你說,可是你看著一張嘴,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反正我是什麽意思你是知道的。”


    吳放歌點頭笑著說:“嗯,我知道,我也很榮幸這次讀書能認識你,我會珍惜生活,也會珍惜你我的友誼的。”


    “反正……反正……我覺得腳踏幾條船不好。”因為沒有把想要表達的意思說出來,所以他又補充了這麽一句。


    吳放歌沒有再說話,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自己已經完全明白了。


    鮑傑感到很欣慰,可是這種欣慰幾秒鍾之後就又變成了擔憂。


    兩人緊走了幾步,好跟上大家,可沒走出多遠就見路燈下有個人在等著,那就是任一靈。


    任一靈見他們過來了,嘴巴張張,可能也是想說什麽,卻最終什麽也沒有說出來,最後幹脆徑直走過來,伸手挽住了吳放歌的胳膊,而吳放歌居然也沒有拒絕,還笑嗬嗬的。鮑傑一下子腦袋就蒙了,合著剛才的話算是白說了。


    任一靈之前從未和男孩子挽著手,動作非常的生硬,而吳放歌也沒有引到她的意思,最多隻能算是聽之任之。可這麽一來鮑傑的地位就尷尬了,那兩個手挽著手,他在一旁活脫脫的一個大電燈泡,偏偏還有有苦說不出。可這還隻是剛剛開始。


    三個人追上了隊伍,和鮑傑不同,其他人看著吳放歌和任一靈挽著,已經不覺得奇怪了,人多的地方就是這樣,喜歡就在一起嘛,沒什麽大驚小怪的,可是崔明麗卻搞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是有一點她是非常肯定的,那就是任一靈如果和吳放歌好了,那麽以後再有什麽事情吳放歌還會幫自己嗎?畢竟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友誼是不同的,相對的男人之間的友誼要單純一些,而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友誼就多少有點曖昧了,不管是紅顏知己還是藍顏知己,知己到一張床上去的大有人在。


    並且還有一點,每次看見吳放歌和別的女人親熱的時候,崔明麗的心都有點隱隱作痛,平時她是靠對吳放歌諷刺挖苦,罵罵咧咧來解決的,可是這一招現在看來是不靈了。


    怎麽辦?怎麽辦?就任由這個同性戀把自己的好朋友搶走?不行!絕對不行!


    崔明麗想著,銀牙一咬,返回幾步,又挽住了吳放歌的另一隻胳膊。這下嘩然。戀愛很難正常,可是左右右抱就有點出常理了,於是大家都哄笑起來,有人打趣說:“放歌,這下你舒服了呀。”


    吳放歌也笑著回答:“舒服啥呀,恐怕到時候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這倒是實情,崔明麗和任一靈,隨便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非那些嬌嬌弱弱的女人可比。


    鮑傑聽吳放歌這麽說,心裏罵道:臭小子,原來你挺明白的呀。


    其實吳放歌的齊人之福到了學院大門口附近的時候就結束了,畢竟學院裏麵數人多,還有老師教授經常經過,影響也是要注意一些的。但是具體是誰現鬆開的手誰也說不清了。


    進了校園,大家都各奔東西。吳放歌自然是回宿舍,進宿舍樓大門的時候,吳放歌看鮑傑好像還有話說,就問:“隊長,還有什麽吩咐?”


    鮑傑瞪著吳放歌,想了半天,最後撂下一句:“反正你好自為之吧。”就走了。


    其實他哪裏知道吳放歌也是一肚子苦水呀,任一靈是同性戀的事情當然不能說出去,不然她辛苦得到的仕途機遇就毀了,可不說出去有些事就不能解釋,既然不能解釋隻好硬扛了,可偏偏這兩個丫頭沒一個讓人省心的,標準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看來是得找個機會把兩人都找來,三頭六麵的好好談一談了,不然以後怎麽相處?隻是馬上就到元旦了,這件事可能要拖到元旦之後再辦了。


    回到宿舍拿鑰匙一開門,卻見一對男女忙不迭地分開了,還好隻是擁抱接吻。正是邱千重和峨眉山。


    真是的,親熱好歹也反鎖一下門嘛。


    邱千重和峨眉山被吳放歌撞破了好事,都覺得很尷尬,邱千重更是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這時要是地上有條縫,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


    吳放歌看了暗笑,撞見你們接吻你就尷尬成這樣?要是知道了你們昨晚親熱被我看到那還不得死了去?


    最後還是峨眉山比邱千重知道怎麽應付這場麵,她低聲說:“我……我是來幫千重洗衣服的。”


    吳放歌當即笑道:“好啊,老邱是該有個人照顧了,以後老邱的這些雜食就拜托給你了。”然後又對邱千重說:“老邱你真有福氣呀,能找到這麽好的女孩子。”


    邱千重還客氣呐:“哪裏哪裏,比你差遠了。”旁邊峨眉山一個勁兒地扯他的袖子,讓他別亂說話。其實一來吳放歌可不是什麽小氣鬼,別人一句話不對就生氣,二來邱千重其實也就是情急之下慌不擇言,他那完全就是一句客套話,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指向。


    吳放歌一看自己就別在這兒當電燈泡了,就假模假式地從書桌上拿了一本書,在手裏晃了一下說:“我是來找東西的,你們慢聊哈。”


    峨眉山忙說:“不不不,我也馬上就走了。”話雖這麽說,腳下卻跟訂了釘子一樣,紋絲不動。


    吳放歌也沒再說啥,笑著出去了。


    吳放歌這一出門卻發現沒地方可去,於是就敲了敲隔壁的門,想在方軍這兒坐一會兒,可是敲了半天也沒人應門,也不知道那三人去哪裏鬼混了。無奈之下隻得下了樓,左轉右轉的也不是個事,而且現在正值冬季,隻是不是在室內,無論走到哪裏都是冷颼颼的。最後無奈之下就決定去散打隊的訓練場去熬一會兒。


    到了社團活動室,卻發現黑暗中好像有人在說話,而且聲音很熟悉。說話,卻不開燈,說明並不想讓人知道,所以吳放歌本想回頭一走了之,可是又一想:這裏可是散打隊的活動室呀,都這時候了還能有誰來?又側耳一聽,說話的果然是崔明麗和任一靈兩人,感情這兩位跑到這裏談判來了。


    隻聽崔明麗說:“一靈,你到底要怎麽樣嘛。”


    任一靈說:“我就是要讓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是最愛你的那個人。”


    崔明麗說:“都說了我不是那個,你不要纏著我啦。”


    任一靈說:“我沒有纏著你,我隻是纏著吳放歌。”


    崔明麗說:“你纏著他做什麽,你是那個,他又是有女朋友的。”


    任一靈說:“我就是要纏著他,因為我要保護你。”


    崔明麗說:“我是警察,我用不著你保護,再說了,你纏著放歌,跟保護我又有什麽關係嘛。”


    任一靈說:“我知道你喜歡他,而且我們還要在這裏讀三年書,日久生情,他會傷害你的,你也知道他是有女朋友的,你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崔明麗說:“你簡直是杞人憂天,我和放歌隻是好朋友,他永遠都不會傷害我的。”


    任一靈說:“會的,他骨子裏就是個****,他一定會傷害你的。而且男人都是這樣,他們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來傷害我們的。”


    崔明麗說:“就算他傷害我,也不用你管。”


    任一靈說:“我怎麽能不管,你知道我是多麽的愛你。所以為了你,看我可以犧牲我自己,我就要纏著他,讓他傷害我,到那時你就明白男人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了。”


    崔明麗沉默了,過了良久,吳放歌才聽見她緩緩的說:“一靈,我沒想到你這麽變態。”說完就聽見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任一靈的哀鳴:“小麗,別離開我,我愛你啊。”


    吳放歌可不想讓崔明麗知道他在偷聽,不然崔明麗也會罵他變態的。於是他立刻隱身在黑暗裏。


    崔明麗走了,隻留下任一靈獨自在黑暗中哭泣。


    吳放歌又在黑暗中等了一會兒,估計崔明麗走遠了,才走進活動室,打開了一盞燈。


    在強烈燈光的刺激下,任一靈忙不迭地去掩飾自己的眼淚,當她看清來人是吳放歌時,反而覺得輕鬆了些,問:“怎麽是你?”


    吳放歌笑了一下說:“我宿舍裏有一對鴛鴦,我沒地方去了。”


    任一靈又抹了一下眼睛說:“那你就在這兒慢慢兒待著吧。”說完就急匆匆往外走。


    “請等一下。”吳放歌伸手去抓她。


    “你別碰我!”任一靈突然爆起,一個高邊腿飛過來,砰的一聲踢在吳放歌的另一側臉上,他隻覺得天旋地轉,哐當的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任一靈也覺得自己也有些過分,怎麽著也不能說打就打呀,而且還這麽重,她試著想上前把吳放歌扶起來,但最終還是放棄,扭頭跑掉了。


    吳放歌頭昏昏的,揉著火辣辣的臉,自言自語地說:“得去找點冰塊敷一下,不然明天這邊也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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