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股欲望的越發膨脹,熊婧羚已經按捺不住內心,開口說出的話,比理智思考更快——


    “江一霆,你到底為什麽要來南城?”


    一句話,她完整說出來之後,心口是惶惶然的跳動。


    不自禁的,雙手手指按住了平板電腦的邊緣,塗漆的外殼,沾了指尖上的冷汗,熊婧羚快要拿不住了。


    那頭,江一霆卻是沉默了片刻。


    熊婧羚有些心急了,“你不願意說嘛?”


    “羚羚,你是想知道什麽?”


    江一霆咬字輕笑,忽然話鋒轉的有些冷銳,“還是說,誰跟你說了什麽?”


    熊婧羚心跳一漏,屏息凝神,特別心虛的揚聲,“沒有啊,我隻是,隻是覺得好奇而已。”


    “你在南城呆好久了吧……”


    “嗬,怎麽,不想看見我?”


    熊婧羚頓時抽了一口氣,怎麽好好地,他又給她丟來一道送命題??


    “嗬嗬嗬,怎麽會呢,我就是,很好奇啊,你一直不說,上次我問你,你也沒說啊。”


    “我調職了,以後就在南城地方法院工作。”


    熊婧羚直接一愣,完全沒有料想到,他回答的這麽幹脆。


    “啊?你,你是什麽時候調來的?”


    “剛下的文書。”


    “……可是你不是剛調回北川沒多久麽?為什麽這麽巧是就調來南城了?”


    她不死心,打破砂鍋問到底。


    而精明如江一霆,他已經洞察到了熊婧羚的不對勁。


    這一次,他說的篤定,“果然麽,有人和你說了什麽。”


    “……”


    “是我主動申請的,你還想知道什麽?”


    因為不是麵對麵,熊婧羚忽然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江一霆在那邊,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但是再一想,就算江一霆本人在她麵前,她也沒辦法確定他有沒有在不高興。


    他一直都藏得那麽深……


    帶著一雙眼鏡,很難讓人看清楚,他眼睛裏內心的想法。


    唯有靠近她之時,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瞳裏,會帶著燒不盡的火熱,讓她感到害怕,以及無窮無盡的迷惑……


    她對他的感情,始終找不到一個分明的說法。


    連她自己都是茫然的。


    “羚羚,告訴我,你還想知道什麽?”


    江一霆再一次的重申,總算讓熊婧羚回過神來。


    她頓了頓,忽然覺得無力,明明剛剛還是滿心的好奇。


    可是,就算她知道了真相又怎麽樣呢?


    就算她問清楚了,又怎麽樣呢?


    她真的有那麽在意嗎?


    可是,在意了,又有什麽用呢?


    好像……什麽作用都沒有啊。


    熊婧羚沉沉呼吸,“沒事了,我不說了。”


    江一霆那邊毫無起伏的說,“晚了,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掛斷電話,熊婧羚用手緊緊抓住頭發,低下頭來大口大口吐氣,臉色虛白。


    剛剛她到底在傻什麽呢?


    ……


    樓下,江一霆收起了手機,目光清冷。


    他依舊沒有離開,反而是推開車門下車,拿著手機打出一個號碼。


    “出來。”


    接著,又很快編輯了短信發送出去。


    十分鍾,江一駿氣喘籲籲跑到路虎車前,看著靠在車門上,臉色深沉模棱的男人,緊張吞咽,“哥。”


    江一霆朝他投來視線,“媽來了南城,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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