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項羽也就是那麽一問,當年秦始皇都沒留下安期生,自己現在的形勢雖然已有好轉,但往多了說也就是占有三分天下罷了。


    可讓人意外的是,安期生竟然同意了,有種被金磚絆到的感覺。


    郝酒倒是發現了原因所在,那安期生看烏騅馬的表情就差流口水了,說好的高人風範呢?


    對於安期生這個被史書記載為仙的人,郝酒也是知道一些的,高人是高人,但距離成仙還差的遠呢。


    不過,從安期生能看出烏騅馬的不同這一點來說,倒也足以證明其道行不淺了。


    其實烏騅馬就是吃了一粒療傷藥,所以看上去好像是吃了什麽天材地寶似的,舊傷暗傷隱疾通通祛除,甚至連馬蹄都增厚了不少。


    項羽在九十九死一生的情況下逆轉了局勢,又見烏騅馬逆生長傷患盡除,安期生已經基本確定項羽是有了什麽奇遇。


    真正吸引安期生的就是這份奇遇,或者叫做仙緣。


    自先秦開始,煉氣士盛極一時,但真正能成仙的寥寥無幾,因為呼吸吐納修身養性等等都是輔助,真正想成仙靠的就是仙緣,說白了就是吃到什麽天材地寶或者遇到仙人度化的奇遇。


    所以安期生答應項羽的要求就是想弄清楚這件事。


    但是一番旁敲側擊之後,項羽也沒透露出什麽有用的信息,郝酒也沒讓他告訴。


    郝酒其實也對成仙挺感興趣的,畢竟成仙可以長生啊,郝酒是長生了,但項羽不是啊。


    最弱的修仙位麵都是中級位麵,郝酒現在去了碰到別的係統多半要涼涼,項羽去了對上那些能飛天遁地的修士多半也討不到好。


    總之郝酒得帶著項羽在低等位麵多混一段時間,若是能在低等位麵就讓項羽成仙,那就可以繼續在低等位麵虐菜猥瑣發育了,或者叫臥薪嚐膽也行。


    不過郝酒心裏也清楚,項羽想在楚漢爭霸位麵成仙估計希望不大,畢竟唯一記載成仙的安期生也是在幾百年之後才得道成仙的。


    之所以需要這麽久,多半還是和環境有關,靈氣稀薄孕育出的天材地寶自然就少,而且功效很低,直接吐納靈氣修煉成仙更是沒門。


    一心向道,道法自然,道心穩固,遠離世俗,少沾因果,吐納修煉,強身健體,清心寡欲,一切都是為了活得更久積累更久,這就是靈氣枯竭的修仙絕地獨特的成仙方式。


    在安期生看來,如項羽這般貪戀紅塵殺戮過重的人,是絕無可能成仙的,即便是得到仙緣也是浪費。


    但安期生弄不清楚項羽虛實,也不會輕易壞了道心,倘若這仙緣真與他有緣,不搶不奪一樣會到他手中,而幫助項羽就是得到這仙緣的契機。


    其實項羽的要求也不難辦到,無非就是讓他在會稽山多住一段時間,多照顧一下項羽的家人罷了,就是求個安心。


    因為馬上就要和劉季決戰,項羽還真是分心不得,有安期生這個世外高人保駕,也就徹底放心了。


    當然,就算沒有安期生幫忙,在這隱秘的深山中也未必會遇到多大風險,除了老仆阿忠之外,另外還有幾個忠心不二有武藝傍身的護衛。


    他們平時都在外圍戒備,非老夫人召喚是不會入院打擾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是項羽的用人習慣,所以對這些家仆護衛和安期生也沒必要太過防範,要出事早出事了。


    而且現在有了郝酒這個金牌輔助,即便安期生真的想害項羽和其家人也沒那麽容易的。


    在會稽山住了幾日後,項羽便騎著烏騅馬悄悄的返回了江乘,而虞姬則是留在了會稽山。


    項羽剛回到了江乘的住處,季心就一臉的喜色的迎了上來。


    “項王!季布他們的有消息了!”


    “喔?看你這高興勁,應該是他們在魯地站住腳了吧?”項羽暗自鬆了口氣。


    “正是!而且好消息還不止這一個,項王,你猜猜送信的人是誰?”季心哈哈一笑。


    項羽皺了皺眉頭,總不會是項莊跑回來了吧?


    恰在此時,從客房中走出了一個年輕人,不是項聲又是何人。


    “末將拜見項王!”


    “項聲?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項羽大喜過望,他還以為項聲已經陣亡了呢。


    項聲又把自己如何脫險以及博陽的情況和項羽講述了一番,他在見到季布等人後的第二天就馬不停蹄的往江東趕了。


    郝酒知道項聲這個人,項家除項羽之外還有幾個傑出的人才,項莊和項聲是武將,項他是文官,有曆史評價說項他的能力堪比蕭何,隻是可惜彭城陷落之時,項他被俘投降漢軍了。


    而項聲則是項家小輩中最出類拔萃的一個,比項冠、項悍等人要強得多,打起仗來也有點神似項羽,頗得項羽喜愛和重用。


    如今在決戰前夕項聲回歸,對項羽可是一個不小的助力,正好缺少可以獨當一麵的大將。


    接下來的時間就要好好準備這場決戰了,項羽和郝酒也商量了一些退敵之策,還是一如既往的冒險,但收益也非常可觀,而且即便失敗了也有相應的補救方法。


    郝酒還給項羽提了一些快速提升軍隊戰鬥力的方法和建議,項羽來者不拒通通采納,半個多月的時間多少也能起些作用。


    另外,整個會稽郡也都動員起來為楚軍提供後勤保障,運送糧草和兵馬軍械的船隻往來大江兩岸不斷。


    每個楚國人都清楚,此戰再敗楚國也就滅亡了,不拚都不行,許多百姓都自告奮勇幫忙守城或是打造軍械,誓死守衛自己的家園。


    項羽去會稽山的這段時間,江東各地兵馬頻繁調動,古巢東南的大江上也架起了一座浮橋,方便兩岸運送物資。


    大戰將起,九江郡的百姓大多選擇離開九江避禍,有了這座橋之後,很多九江郡的百姓都選擇了前往江東,項羽臨行前特別囑咐不準阻攔百姓通行此橋。


    但是當接到曹參率領的十萬齊軍到達九江郡的消息之後,這座橋就徹底被管控了,別說是百姓,就是楚軍將領都不得隨意過橋,船渡亦是如此,大江兩岸瞬間隔絕起來。


    所有人都明白,決戰終於要來了,絕大多數人的表情都是無比的凝重,哪怕是兵力占據絕對優勢的反楚聯軍亦是如此。


    壽春,漢軍大本營。


    反楚聯軍決戰前最後一次軍事會議。


    劉季滿麵春風,看起來沒有半點緊張之色,可實際上心裏卻是害怕的要死,因為他昨天晚上夢到自己的腦袋被項羽給揪掉了。


    “諸位,有何良策破敵,都說說吧。”


    “啟稟漢王,末將以為應該多派斥候探明楚軍動向和布防情況,如此方能針對要害之處破敵。”曹參拱手道。


    “哈哈哈,老曹啊,你和軍師想到一塊去了,而且派出的斥候已經掌握了楚軍的布置,軍師啊,不如你先把楚軍的情況和大家說說吧。”劉季笑道。


    “喏。”陳平拱手應了一聲,然後來到地圖前邊,“諸位,項羽回到江東之後立刻令人在古巢東南架設了一座浮橋,表明上是方便九江郡各縣百姓去江東,可實際上卻已經暴露了楚軍想舍棄九江郡固守江東的意圖。


    最新的情報也證明了這一點,經過我軍斥候的打探,如今的舒縣、東城、棠邑等城幾乎成了空城,兵馬都集中到了居巢、曆陽和廣陵三座大城之中。


    會稽郡的楚軍也大多集中在了江邊修建防禦工事,尤以蕪湖、乳山和江乘三處守軍最多,而項羽的主力騎兵大軍駐紮在了古巢,也就是離浮橋最近的位置。


    綜合各方情報來看,項羽的確是做好了撤出九江郡的準備,按照項羽以往的作戰風格,很有可能是用騎兵主力突襲我軍,即便失利也能從浮橋快速撤退到江東。


    而居巢、曆陽和廣陵三座大城的城牆堅固,若是有足夠的兵馬和糧草,堅持數月都沒有問題。倘若我們攻下這三座城之後再渡江,那就要給項羽幾個月的喘息之機。


    但若是我們不管這三座城,一旦渡江後在江東作戰不利,很可能被這三座城中的兵馬給斷了退路,這比所有楚軍都撤回江東更難對付啊。情況大概就是這些,諸位可有疑問?”


    衡山王吳芮捋了捋胡須,“敢問軍師,斥候可探得了楚軍各處的兵力和守將?”


    陳平歎了口氣,“楚軍封閉了城池,斥候無法探明具體兵力,但部分守將和楚軍大概的總兵力還是知曉的。


    桓楚守曆陽,項冠守廣陵,項悍守居巢,季心守江乘,張寧和趙宇二人把守蕪湖和乳山。


    算上項羽突圍帶回來的四萬多兵馬,楚軍兵力總數也不會超過十萬,再去掉會稽郡邊境各縣城的留守兵馬,楚軍在九江郡的兵馬最多也就在四萬左右。


    項羽在古巢大約有八千到一萬的騎兵,所以另外三座大城每城有一萬左右的兵馬,防守倒也勉強夠用了,但居巢的防守兵馬可能相對少些,畢竟居巢那邊的地形更利於防守。


    而且項羽的騎兵主力就在古巢,等到項羽撤回江東的時候,還可以分一些兵去居巢。當然,這都隻是我的猜測之言,在此之後項羽會不會再進行調動,也是不得而知。


    諸位有何不同意見都可以提出來,在下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英布聽罷皺了皺眉頭,uu看書ww.uukanshu項羽擺出這樣的陣勢,還真是令人頭疼啊,最先渡江的那批人必定要承受極大的風險,恐怕沒人願意去,但若是一起過去,不把那三座城打下來就等著餓死在江東吧,項羽絕不可能錯過這樣的戰機,屆時想從江東往番陽突圍都是極難。


    “若我是項羽,必然也會在居巢投入最少的兵馬,最遠的廣陵次之,然後多放兵馬在曆陽。聯軍若是非要挑選一座城攻打的話,曆陽正是首選。項羽必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把手中最得力幹將桓楚派去守曆陽。”


    “淮南王所言極是。”陳平微笑著點了點頭,英布隻是對他的補充說明,等於是認可了他的觀點。


    其他人也都紛紛附和,實際上漢軍內部之前已經討論過一遍了,基本上統一了意見,這次主要還是給吳芮、曹參、英布以及趙王張耳派來的代表程黑說的,隻不過程黑在這會議上就像個小透明似的,隻會隨聲附和,根本不敢插嘴,也輪不到他插嘴。


    “想必軍師已經有現成的作戰方略了吧?不妨直接說出來讓大家聽聽,也省得浪費時間,若是沒什麽大問題,曹某必定支持。”曹參帶頭表態。


    “不錯,孤王也是這個意思。”英布附和道。


    “曹大將軍和淮南王所言極是。”吳芮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陳平微微一笑,“那就由在下來說吧,此計是由漢王和呂大將軍、周勃將軍等人共同商定的,可不能全算在我頭上啊。


    其實,破局之法說簡單也簡單,甚至簡單到兩個字就能概括,那便是——毀,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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