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飛往加州的飛機上,董晚晴靜靜地看著窗外,而我靜靜地看著她。


    心隱隱地作痛,看著她,想她還在我麵前,可是又不能去強行碰觸她,我害怕她受刺激,那種痛苦是一直持續的。


    我想不管怎樣,得讓她重新喜歡我,那樣我才方便照顧她,不然的話很多事情特別麻煩。


    到了美國接受了一段時間的治療,她的情緒穩定了很多。


    我開始看她的日記,並不是所有都看的,我找到了我們認識的年份,找到了關於我的部分,當然太多,我隻能選取一些。


    2002年7月23號


    這些天,我很想他,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想念一個人的滋味,也許這就是愛吧,他單純,可愛,善良,還會害羞。想到他我會很激動,我想我應該主動聯係他,跟他見麵。


    2002年7月25號


    我知道這樣也許是個錯誤,可是我控製不住自己。那種滋味太美好,他開始害羞靦腆,後來像個小野獸,我知道他也是想跟我這樣。那刻,我興奮不已,我想無時無刻地讓他占有我。可是他比我小那麽多,有些害怕,讓他不要聯係我,他一定很傷心吧?我是個壞女人。


    2002年7月29號


    心情不好,上班的時候一直想他,不能去聯係他,那樣會害了他,很痛苦。下午回來,躺在床上,幻想著他,自己那樣,開始很興奮,後來發現不行。他沒有聯係我,也許他並不是很喜歡我,他在想什麽呢?晚上想給他電話,忍住了。


    2002年10月12號


    再次見到他,很興奮,又很難過。他穿的很一般,像個捉襟見肘的孩子,在那些孩子麵前,看起來很可憐,看到我的時候,似乎興奮,又不安,後來被羞辱,感到沒有了麵子,偷偷地走了,心疼他,去找他,他膽子好大,在車上就膽大包天地摸我,好幸福,從未有過的興奮。王醫生跟蹤我,突然出現,晚上很想他。


    ……


    我找到了她從花穀回去的那會的日記。


    有一天寫的是:我傷害了他,我罪大惡極,我是個壞女人,我知道不該這樣,不該讓他陷下去,我控製不住自己的誘惑,我想天天跟他——,他一定恨死我了,我好愛他,想他,哭了一個晚上。


    後來,我沒有多看,回憶過去,往日裏的點點滴滴在眼前浮現,鼻子酸澀,又很感動,我感覺這樣對不起她,不能偷看她的日記,或者以後我慢慢看。


    董晚晴住到了我們的房子裏,她那會喜歡畫畫了。


    有天,她拿著筆在本子上畫著,畫的很好,是畫山,山上的樹,還有個小房子。


    我無比激動地說:“你是記得小木屋了嗎?”,她看了我一眼,似乎感覺我跟神經病一樣,她看了我下就又繼續畫著。


    我感到很興奮,我找到了過去的照片,拿著我們在花穀拍的照片給她看,之前她也看過。


    可是現在她看的時候,是茫然的,但是因為看到過我們很多一起拍的照片,她對我多少感到有些親切,對我沒有了防備。隻是還是沒有任何感情流露,也就是知道這回事了,她沒有能力去表達什麽,也沒有那種感覺讓她激動。


    可見一個人的記憶有多麽的重要,有時候我們渴望忘記那些痛苦的記憶,可是如果都忘記了,自己也許解脫了,可是所有的一切也失去了。


    我給她看日記,她看了會就不看了,她不理解是什麽意思,是感到無比陌生的。


    她依然是那麽的美,氣色跟以前一樣好,看著她那麽的美,我想跟她抱在一起,想喚醒她的記憶,想摟著她睡,想跟她肌膚之親。


    她好像沒有了痛苦,而我痛苦死了,我想董晚晴你好狠心,你解脫了,從你出事後,我度日如年,每分每秒都被困在那種痛苦之中。


    我給她弄來了一套畫具,她更喜歡畫水粉畫。


    她有時候能畫好久,我怕她累了,讓她休息會,她不聽我的,有時候我說多了,她會生氣,皺著眉頭,拿畫筆要往我身上塗抹。


    我讓她繼續畫吧,她就開心了。


    一個大女人有著孩子的智商。


    有天美國的一個專家來看董晚晴,是董晚晴的大學教授介紹來的。


    給董晚晴檢查後,他給我的答案讓我很興奮,他說董晚晴跟其他一般這樣的病人不太一樣,有可能是精神方麵的問題,說董晚晴就算記不得以前了,不會太影響未來的生活,說不定會成為一個藝術家。


    我隻要我的女人記得過去,我不要她成為藝術家。


    她隻要記得過去,什麽都不要做了,科學家,藝術家都不要做了,就跟我好好生活,我不要她再用腦過度,我就好好地疼著她愛著她。


    但是聽到這個專家如此說,我信心多了,我要用盡我所有能做的一切去爭取那希望。


    董晚晴穿衣服什麽的,是自己穿的,睡覺前,我如果進去,她就不脫衣服,我跟她開玩笑說:“沒事的,男女朋友是可以看對方的身體的,你看我,我都給你看,我好看嗎?”,我笑著問她,她不看我,對我絲毫沒有任何興趣。


    讓我感到有些擔心的是,有天我們帶著她在附近玩,她看到一個黑人,人高馬大的,她竟然很好奇地看著那個人。也許她沒有見過,那兒附近很少有黑人出現,她就盯著人家看著,還笑著,還要過去跟人家說話,那個黑人朋友在那裏手舞足蹈的,很興奮地說著rap。


    我帶董晚晴過去跟他說話,我用英文跟他問好,董晚晴竟然還會說英文,問人家在幹嘛什麽的,一些很簡單的話。


    其實沒有什麽,她就是好奇,但是我害怕,她會不會存儲新的記憶,以後不喜歡我了。


    我感覺這樣不行,我要盡快讓她跟我有那種關係,讓她在心裏認可我是她的男人,如果她沒有那樣的能力去思考更多,就是知道有這回事,像個最親密的小夥伴也好。


    董晚晴喜歡跟女孩子玩,這很正常,安娜和她的女性同學經常來陪她玩。


    她們對董晚晴很好,是真心的好,很真誠,善良,她們很樂觀,也知道如何開導啟發董晚晴,畢竟都是學醫的。


    經過一段的治療,和我們的各種啟發,董晚晴的性格逐漸開朗起來,也會笑了。


    除了畫畫,她還喜歡看各種搞笑的視頻。


    我就找給她看,有天,我找了一段很唯美的電影片段,畫麵很美……


    放到她手裏,她拿著手機看著,我看到她臉紅了,身體似乎滾燙了起來。


    我輕輕地吻她,我小聲地說:“我們跟他們一樣做遊戲吧!”


    她看到了很精彩的部分,當時在草地上,陽光明媚,我們坐在毯子上。


    她低著頭,不拒絕我,由著我吻著。


    畢竟她身子還是成年女人的身子,本能地是有那種感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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