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忙拉我起來說:“孩子,使不得,使不得的!”


    我抬起頭來說:“福叔,謝謝你不顧自己安危,救我一命!他日,如若我還能夠爬起來,我一定好好報你的大恩大德!”


    他緊緊地摟著我的肩膀,他的力氣挺大的,他說:“不要再去招惹他們了,聽話啊,晚晴喜歡的後生不會錯的!你是個好孩子,快坐吧!”


    坐下來後,一個女孩子端著茶水過來,家裏一切都是古代的風格。


    我看到那個女孩子看著我,我忙低下頭,然後說:“謝謝!”


    “男子漢,不管遇到了什麽事,抬起頭來,隻要還有一口氣,就要直起腰板,就是崇州啊,你待不下去了,去南源或者其他地方!”


    “嗯,福叔,我聽你的!”,我說後,他在那裏似乎想跟我說什麽,但是沒有說。


    “福叔,你知道晴姐當年為什麽嫁到周家嗎?”,我一直想問福叔這句話,我說後,福叔的手動了下。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和你阿姨很疼這個孩子,晚晴是個好閨女,不用我們誇,整個崇州沒有說她不好的,不光崇州,全國,是吧,知道她的人,都是讚揚她的。晚晴跟你阿姨聊的比較多,周家的事情,她幾乎不談,都是談她自己的事情,每次來,都帶東西來,給你阿姨還有我女兒,兒子,兒媳婦的孩子,買衣服啊,我能有孫子,多虧晚晴,我們心疼這孩子,小時候吃了很多苦,雖然現在有錢了,對人很親切!”


    “是不是當年周家強迫她的?比如那個人強行對她做了什麽?”,我當時快要昏迷的時候,聽到福叔說的一句話:你當年是怎麽得到晚晴的?


    “這個,我真不知道,孩子啊,你好好的,聽叔叔一句,不要再接近他們了,你也不要擔心你這個姐姐,有我們在,不會有事的,誰要是敢傷害她,我拚了老命也要跟他拚了!”


    福叔雖然這樣說,他也的確有能力,但是比起周家來說還是差距太大。


    我又是點頭。


    “還有一個事情,晚晴認識你之前啊,她跟那狗東西已經分居很多年了,都不住在一塊,晚晴自己住,或者回她父親那住,也就是家裏有什麽重要的場合,回去下,他們那個婚姻啊早就名存實亡了,不過是周家用來維護麵子的,分居兩年就可以自動解除婚姻,至於為什麽沒有去辦離婚手續,這裏麵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所以說,晚晴啊,也是苦的,你這孩子啊,別怪她,她比你大,應該想的比你多,可是啊,女人啊,多大也都是個孩子,她那樣一個人好多年,她苦的,你不要有恨啊,過去的就過去了!”


    “嗯,福叔,我明白的!”


    “他們有錢,有勢,一手遮天,你必須要比他們更強大,不然,就不要再想著回來,不要再想著尋仇的事情,永遠都不要,孩子聽我一句!那周家無惡不作的,那狗東西手裏有命案的,無惡不作,你不要跟別人說,你要小心,不能一個人出來,有什麽事情給我打個電話,知道嗎?”


    我記得那天福叔說的話,是的,我若不能強大,我要麽滾回花穀去,要麽就永遠都不能放棄。


    那天離開後,坐在車裏,陳亮開著車,洋洋和陳亮那會一直都跟在我身邊。


    車子經過慈美藥業大樓的大樓的時候,我回頭慢慢地看去,而後回頭看著自己那半張臉,我閉上眼睛。


    接下來,我生意都放到了南源,出了這個事情後,做事情很難,跟一些人打交道,很沒有麵子,有時候一桌人吃飯,剛認識的,有女人在,我都不好意思抬頭,那個時候,你無法自信,因為的確很醜,眼睛睜不開,左邊的臉麵癱。


    很多時候,我喝的大醉,一個人在房間裏抱頭痛哭。


    可是再痛苦,你要熬,你不能去死,你還要活,你想活,不想死。你還想出人頭地,想


    有一次,我陪客戶去夜總會,給他們叫了女孩子,因為開始燈光太暗,我自己就一個人坐在那裏低頭喝酒。


    那個客戶摟著女孩子在唱一首愛的死去活來的歌曲。


    一個女孩子找我喝酒,我不小心抬起頭來,她啊了聲然後躲閃到一邊去。


    我端著酒杯顫抖著,心裏冷的不行。我以前其實很愛美的,雖然性格靦腆,但是中學的時候,老是偷偷地照鏡子,而且因為學設計,我對形象很在意,我想人都愛美的,不管男人女人,年輕的時候,都很在意自己的外表,突然成了這樣,可想而知,那是怎樣的心情,萬念俱灰。


    我低頭在那裏,眼淚出來了,怎麽都忍不住。


    另一個女孩子過來說:“我們喝酒,沒事的啊,那妹妹膽子小,哥,隻要你給錢,就算你毀容了,我也陪你玩!”


    我抽了口煙,站起來走了出去。


    那天我很想她,很想,在樓道裏,我抽著煙,靠在那裏,眼淚不停地落。


    你還好嗎?你知道嗎?我不再是我了,我恨你,你為什麽要說你愛我,為什麽要讓我愛上你,我恨你,為什麽那天要讓我去你那?你為什麽不離開周家?很多事情,我想不明白。


    後來我滑落下來,蹲在那裏,抱著頭,像個孩子那樣地哭著。


    我一直有去治療,可是當時國內的醫療水平好像都沒有辦法。


    也許上天感覺這樣對我不太公平,或者命運的安排,就如我為什麽認識她,我始終認為那是命。我沒有害過人,我隻不過愛上了也許不該愛的女人,除此之外,我沒有做一件違背良心的事情,為什麽?


    那年的春天,有一群外地做醫療采購的朋友來南源,當地招待。


    我是通過南源的一個朋友關係被推薦去的,當時還有其他我這個行業的朋友,都是去找機會的。


    介紹我去的朋友,跟那個主持那個晚宴的衛生方麵的人認識,我跟那人不認識,那個朋友當時沒有想到我臉的事,那朋友很好,想幫我。


    我開始不好意思去,猶豫了好久,但是又想萬一能有機會呢?因為這次裏麵還有私人醫院的老板,如果喜歡我們的產品,直接就可以拍板。


    我帶著我們的產品的資料去了,那會剛做骨科耗材,利潤很大,就是苦於沒有訂單。


    在門口站了好久,我還是鼓足勇氣進去了,剛進去,突然那個主持宴席的人,抽著煙,忙吼了聲:“你,你趕緊出去,來嚇人的啊!”,一桌人看著我,有幾個女人撇著嘴,我忙躲閃地轉過頭去,然後轉身低頭出去了。


    出來後,我站在停車場點上煙,不知道為什麽,流了那麽多眼淚,眼淚他娘的還有,我鼻子發酸,我想我要不要放棄了,似乎沒有機會了,跟人家談生意,都沒有辦法談。而且很多采購的是女人。我第一次知道,有時候真他娘的現實。


    有個人叫住我說:“你過來!”


    我忙站了起來,然後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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