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又是一發榴彈準確的砸在大名城的城牆之上,一瞬間騰起的巨大的火光籠罩著整段城牆,給守軍帶來了巨大的壓力。(.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不過雖說眼下的大名已經不是北宋那時候雄偉的北京城了,但是作為順治年間的直隸省省城以及明、清兩代府、道的首治,此時的大名城厚實的城牆依舊保持基本上完好,以至於日本人頻頻發射的150公厘重榴彈炮炮彈一時間似乎還不能造成意料中的毀壞性結果。


    “注意了,小鬼子要上來了。”然而再堅固的城牆麵對日軍瘋狂的炮火也不能保證守衛者的安全,瘋狂發射的日軍炮群還是給沒有足夠重火器還擊的川軍們造成了不小的損失,更不要說日軍時不時出現在大名上空的轟炸機了,這些黑烏鴉的現身通常意味著沒有還手之力的川軍們又將麵臨一次生與死的考驗。


    “開火。”躲在城下掩體內川軍快速的奔上城頭,匍匐下來,對準城外蜂擁而來的敵人,將手中步槍的子彈盡可能的全部射了出去。同時已經老掉牙的重機關槍更是如中流砥柱一般將如雨的槍彈潑灑到大地上那些肮髒的黃色斑點上,很快日軍被迫再一次的退了下去。“快,隱蔽,”其實不用長官下令,已經在日本人炮火下吃夠了苦頭的川軍立刻抬著機關槍沿著馬道退到了城牆之下。“觀察哨,注意警戒。”


    “我軍當麵之敵乃是支那川軍第第3師劉蒞冰部,這支部隊是四川省主席劉文輝的嫡係,同時也是接受過西北三聯隊製改編的所謂西北化部隊。”工藤聯隊的作戰參謀向剛剛趕到的步兵第104旅團旅團長苫米地四樓少將報告著。“不過這個軍的第1師在漳河以北的守備戰中表現極差,在我一大隊兵力的打擊下,迅速瓦解。”


    “那同樣是一個軍的部隊,但為什麽大名守敵會如此頑強呢?”苫米地四樓少將質問著。


    “一方麵大名的城牆堅固,我軍的炮火和轟炸未起到足夠的作用,另一方麵敵軍已經被我軍包圍,已經沒有退路了,是所謂的困獸猶鬥。”作戰參謀顯然屬於中國通一類的,以至於當著長官的麵就說出了困獸猶鬥的字眼。


    “困獸猶鬥?為什麽不是置於死地而後生呢?”苫米地四樓少將撇了一眼這個過於自大的少佐一眼,隨即把目光轉向工藤鎮孝大佐。“工藤君,師團長對我旅團被遲滯在大名城下非常不滿,已經多次致電,敦促立刻攻陷大名。”


    工藤鎮孝的臉頓時漲得跟豬肝一樣,身邊的聯隊參謀也一副無顏見人的架勢,讓苫米地四樓看了直搖頭。“將軍閣下,請再給下官48小時,”猶豫了片刻,工藤鎮孝終於做出了回應。“48小時內,下官一定攻克大名。”


    “48小時?”苫米地四樓砸吧一下嘴。“我很想給工藤君48小時,但是下元長官卻沒有這個耐心。”此言一出,步兵第105聯隊部裏所有人都麵麵相覷,不知道怎麽辦才好。苫米地沒有留意這些參謀的想法,反而一抬手在麵前的地圖上劃了一杠。“根據航空兵團的空中偵察,支那軍在大名以南的衛河一線也設有阻擊陣地,這說明了什麽?”苫米地四樓自問自答著。“說明了,支那軍準備逐次遲滯我軍的進展,試圖利用即將到來的嚴寒天氣,獲得調整、補充和反擊的時間。”苫米地四樓一巴掌拍著地圖上。“必須打破支那軍的妄想。”


    “那將軍閣下的意思是繞過堅固的大名城,直接攻擊衛河的支那軍?”工藤鎮孝的眼睛開始發光了,他明白自己並非被剝奪了榮譽,反而更大的榮譽在等著自己。“不過目前我支隊隻有1個半步兵大隊、1個騎兵中隊、第2旅團的1個150公厘榴彈炮中隊,又在進攻中消耗了相當的實力,”大名城下的挫折給驕狂的工藤鎮孝迎麵潑了一捧冷水,讓他清醒認識到了自己的短處所在。“以如此薄弱的兵力和火力恐怕並不足以突破支那軍苦心經營的衛河防線。(.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工藤君,你總算是清醒了。”苫米地四樓點點頭。“請放心,旅團部已經命令步兵第第2步兵大隊立刻歸還建製,同時決定從步兵第52聯隊中抽調1個大隊的兵力協助你部。”苫米地四樓向工藤鎮孝保證著他會擁有足夠的兵力。“此外,旅團已經向師團部請求指導,希望將後藤甲子郎中佐的騎兵第108大隊的其餘部隊以及從今井藤吉郎中佐的野炮兵第108大隊抽調一個中隊配屬於你支隊。還有,軍直屬的重炮第2旅團也將再抽調1個大隊至衛河一線,你所要的兵力和火力應該不缺了吧。”


    “請將軍閣下放心。”工藤鎮孝隨即一個九十度的躬鞠了下來,旅團長已經給第105聯隊創造如此好的條件,若是再不能獲得應有的榮譽,他也該自動的剖腹以謝了。“下官一定以最快的速度突破衛河一線,擊破支那軍的重新整頓的迷夢。。。。。。”


    在公路邊的一片稀疏的柳樹林裏,華北敵後抗日第第1大隊中校大隊長張葛懷正跟身邊的副大隊長孫三寶交頭接耳著,在他們的身邊,近百名不安的莊稼漢子們正在無聲的烤著火,在驅散了身上的寒意的同時也試圖驅散著彼此心中的不安。


    “來了,來了。”一個攀爬在樹頂上的瞭望哨快速的滑落下來。“三部電驢子。”他說的電驢子並非指的通常意義上的摩托車,而是指的是日軍的輸運卡車。“從北邊過來了。”


    一聽得日本人來了,所有人的腎上腺立刻加速分泌了,在孫三寶指揮下,七手八腳的把點燃的火堆一一撲滅,就在這些所謂的抗日軍們或趴或躲的時候,風馳電掣的日軍汽車已經清晰的出現在各自的視線之中。


    還好,張葛懷發出了無聲的感歎,卡車後部並沒有拉起擋風的遮風篷,可以清晰的看出其中並沒有多少押運的日軍,顯然驕狂輕進的日軍已經認定了自己後方是安全的占領區。


    “有一個班,不,兩個班的鬼子。”率部進入另一側埋伏的孫三寶顯然更加清楚眼前日軍的狀況,一個輜重兵班,外加一個護送的步兵班。“一共20多個小鬼子,有一挺機關槍,可能有一具擲彈筒,步槍不會超過10杆。”


    20多個小鬼子,若不是伏擊,恐怕足夠這些沒有經過嚴格訓練的抗日軍們根本無法敵對。但是現在有心算無心,又是以十倍與敵的人槍,張葛懷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底氣的。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隻見打頭的日軍汽車突然間前輪一癟,整個車子失去控製。見到情況不妙,日軍的汽車兵馬上一個刹車,同時一側方向盤,好不容易將整個車子橫在了路上。不過他這麽一停,頓時把道路給堵塞了,其餘兩部汽車也隻得相繼刹車停了下來。


    “混蛋!”一個汽車兵從駕駛室跳了出來,結果鋒利的鐵蒺藜當即刺透了腳底的大頭皮鞋,立刻造成了開戰以來的第一個傷兵。不過孫三寶這邊的捷克式沒有立刻打響,因此所有的抗日軍們隻能手心冒汗的等待著進攻的訊號。


    “是支那軍的破壞!”得到傷兵提醒的日軍小心翼翼的作出了防禦的事態,結果卻沒有等到意想中的進攻,為首的曹長隨即嘰裏呱啦的大叫了一通,隨即日本人的機關槍手立刻向四周的樹林裏麵掃射了起來。


    流彈劈裏啪啦的打在樹枝上,突然一個抗日軍被子彈打中了胳膊,痛苦的大叫起來。


    “那邊!”聽到樹林裏的動靜,日軍立刻對著這一側展開了隊形,不過日本人也知道逢林莫入的道理,隻是用火力驅趕著可能存在的敵人。不過這麽一來,日本人的後背就留給了另一麵的抗日軍了。


    隻見“轟”的一聲,一團煙霧在樹林這一側響起,一門老掉牙的鬆樹炮在二十步內將大團的鐵砂和碎石轟擊到日軍的後背。一陣金屬射流過後,一名倒黴的日軍被整個的打爛了身子,身邊還有幾個也被鐵砂打中,正在那哇哇大叫著。


    曹長大吃一驚,以為中了聲東擊西之計,立刻帶著士兵掉轉身子,結果終於被隱蔽的孫三寶找到了機會,他一扣扳機,二十發機關槍彈頃刻傾瀉了出來。機關槍聲就是命令聲,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抗日軍們,拚命的衝著日軍發射著各種彈藥。


    “殺!”雖然抗日軍們的準頭不佳,但是突如其來的打擊還是讓日本人遭到了不小的損失,轉眼間20幾個鬼子隻剩下了一半多。這個時候為了節省為數不多的子彈,張葛懷揮舞著手中的六子左輪手槍一馬當先的跳了起來。在他的帶動下,幾百名冀中漢子或是持著紅纓槍,或是拿著大刀片,義無反顧的衝出來樹林。


    “殺!”別看抗日軍們的數量眾多,但日本人毫不膽怯的迎了上去,憑借著精良的刺殺技術和強健的體魄,為數不多的日軍反而顯露出有壓製抗日軍的可能。不過,抗日軍的人數優勢發生了作用,被分割開來的日軍在悍不畏死的民軍的圍攻下,逐漸墮入了下風,又費了好一番功夫,付出了慘痛代價的抗日軍們終於徹底消滅了這夥侵略者。


    “發洋財了。”衝上卡車的抗日軍們立刻發現了好東西,車上不但有形形色色的各種罐頭,更有上百件的厚大衣,顯然是準備為日軍占領區內各縣守備部隊發放冬季補給品的。


    “大隊長,一共找到10杆三八造,一挺九二式,子彈差不多1000多粒,還有兩把軍刀,一麵太陽旗。”孫三寶在意的更是獲得的武器數目。


    “快,把死傷的弟兄們都抬走。”張葛懷卻皺著眉頭,日本人死了23個,但抗日軍卻倒下去近30個,這還是伏擊呢,他不敢想象要是正麵攻打縣城會有怎麽樣的損失。“把能搬的東西都搬走,卡車放了汽油一把火給燒了,至於這些小鬼子的屍體。”張葛懷想起了下來時北平站的關照。“剝了外衣,留下襯衣和馬褲,雇人送到最近的縣城裏去,一方麵是擴大影響,一方麵不能讓日本人找到屠殺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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