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看了一眼阿落,咬牙對白子衿開口:“是,規矩是我說的!但鶯鶯可是我的命根子,錢可不便宜,你如果出不夠也是帶不走鶯鶯的。”


    “多少?”白子衿道。


    老鴇咬牙:“十萬兩白銀!”


    這價格一出,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鶯鶯雖然是花魁,可這價格未免太嚇人了,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鶯鶯目露絕望,她淒清的喊著:“鴇母,你不能這樣!”


    老鴇暗哼一聲,她怎麽就不能這樣了,本來就不想讓鶯鶯被人帶走。


    “你有沒有錢,沒錢就給請出去吧。”老鴇道。


    其他人雖然覺得價格太高,但也樂於落井下石,看著白子衿出醜。


    你摘了蓋頭又怎麽樣?沒錢照樣沒用!


    白子衿眼神微冷,一個花魁根本不需要這麽多錢,這老鴇分明就是與她作對。


    如今私塾投進去太多錢,十萬兩她拿是拿得出,但一拿出來日後紗雅院的日子就得拮據起來。


    阿落走到白子衿麵前。


    “我沒帶那麽多,你明日讓人去萬宣商行拿。”白子衿開口。


    她也不能暴露了身份,隻能讓這些人以為她是萬宣商行的人。


    老鴇可不幹:“不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白子衿皺眉,這誰出門會帶十萬兩銀票在身上,可老鴇這樣子,分明是拿不到錢絕不罷休。


    “公子,算了。”鶯鶯見她為難的模樣,淒慘一笑,她含淚的眸子裏帶著感激,“你能站出來說娶鶯鶯已經足夠了,鶯鶯覺得值得了,不必再為了鶯鶯犧牲了。”


    說著,鶯鶯眼裏有些絕望,老鴇說出十萬兩這個數字,就是不想放她走,她明白得很。


    白子衿見她這模樣,微微皺眉,隨後她歎了一口氣,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結局點就拮據點吧。


    “阿落,你去取……”


    “此人本王要了。”忽然,低沉慵懶的聲音在二樓響起,傳進每個人耳朵裏。


    白子衿睜大了眼睛,這聲音是……


    鳳驚冥!


    白子衿抬頭看去,隻見鳳驚冥站在二樓,一身黑袍霸凜,俊逸的臉頰上帶著邪肆,桃花眼淡淡的掃過他,然後看向鶯鶯。


    “鬼王!”不知是誰認出了鳳驚冥,聲音大變。


    老鴇聞言神色劇變:“鬼,鬼王,您,您怎麽……”


    天!鬼王怎麽會來這裏!不是說鬼王寵白子衿如寶,怎麽會出現在青樓這種荒誕地方。


    不還怎樣,所有人立刻跪下,幾乎是顫抖的:“參加鬼王,鬼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唯有白子衿沒跪,她愣愣的站在人群中,星眸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鳳驚冥,顯得格外突兀。


    鳳驚冥……居然來了青樓。


    “免禮。”鳳驚冥餘光瞥過她,薄唇冷勾,是殘忍無情的弧度,他抬步走向鶯鶯。


    二樓亦有兩個沒跪的人,隻是他們站得偏僻,加上沒一人敢抬頭,所以沒人發現他們沒跪。


    茗餘道:“公子,要不要出手?”


    如果鶯鶯被鳳驚冥帶回去了,那樣東西說不定就與他們擦肩而過了。


    君玄歌的目光落在白子衿身上,他清晰的捕捉到鳳驚冥出現時,白子衿眼裏閃過的受傷神色,他溫和一笑:“先看著。”


    說不定不用他出手,白子衿就會對鳳驚冥死心了。


    眾人顫抖的站起。


    鳳驚冥已經走到鶯鶯前麵了,鶯鶯剛抬頭,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邪肆男子,他俊美得似勾人妖孽,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沉淪下去。


    最重要的是,這男子還對她伸出了手,聲音低魅:“起來吧。”


    旁邊的白閻傻眼:臥槽,王爺你這是要幹什麽!王妃還在下麵啊!


    鶯鶯愣了,她下意識的把手放到鳳驚冥手裏,鳳驚冥將她牽起來。


    “真聽話。”鳳驚冥薄唇勾起,慵懶的目光帶著柔情。


    白子衿整個人都是僵硬的,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鳳驚冥來了青樓,不惜暴露自己買下了鶯鶯,還對鶯鶯露出了那種從前隻會對她露出的溫柔笑容。


    白子衿神色呆滯,腦海裏響起鳳驚冥曾經說過的話,寵溺的話。


    “從今以後,本王隻笑給你一人看。”


    可現在,他亦對其他女子露出了溫柔,白子衿隻覺得自己的心生生的疼著,疼得她難受。


    “鴇母。”鳳驚冥喚了一聲,餘光掃過目露受傷的白子衿,薄唇暗自冷勾,冷笑一聲。


    作什麽姿態,她與君玄歌同時出現在這裏,可不就是為了那樣東西而來,他鳳驚冥不信什麽巧合。


    可鳳驚冥不知道,人生在世,一切皆因巧合而起。


    “王,王爺。”老鴇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她甚至不敢靠近鳳驚冥。


    “人本王要了,你有意見嗎?”鳳驚冥慵懶勾唇,偏偏讓人覺得一股冷意竄背。


    “沒意見,當然沒意見,鶯鶯,好好伺候王爺。”老鴇哪敢有意見,她隻想活著!


    鳳驚冥和鶯鶯的手還牽在一起,白子衿呆愣的看著他們相牽的手,那眼神讓人心碎。


    鳳驚冥看到她的模樣微微皺眉,明知她是有目的的靠近自己,不知為何他卻下意識的鬆開了鶯鶯的手。


    “公子。”溫潤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君玄歌不知何時走到了一樓,他目光溫柔的看著白子衿,勸道,“鶯鶯已經是鬼王的人了,鬼王極少為一個女子這般,公子還是放棄吧,免得惹禍上身。”


    “是嗎?”白子衿苦澀一笑。


    是啊,鳳驚冥極少為一個女子如此,上一個是她,而現在……


    “公子,你手出血了。”忽然,君玄歌發現白子衿手上有些猩紅,微微皺眉。


    白子衿伸手,這才發現她剛才或許攥得太緊,指甲都陷進肉裏有血流出,而她自己卻絲毫未發覺。


    君玄歌神色擔憂,連忙拿出手巾替白子衿擦血,聲音如風:“公子,天下何處無芳草,為一個女子何必。”


    白子衿還在想剛才的事,心痛至極,任由君玄歌牽起她的手擦拭,也並未注意到二樓那驟變冰冷的眼神。


    從鳳驚冥的角度,看到的是君玄歌和白子衿挽手溫柔對視。


    他看著方才還無比受傷,此刻卻和君玄歌挽手的白子衿,桃花眼醞釀著狂風暴雨,他忽然冷笑一聲,一手攬過鶯鶯的腰,冷冷道:“給本王準備房間!”


    聞言白子衿瞳孔一縮,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到的是鳳驚冥對他惡劣冷笑,然後攬著鶯鶯而去的背影,那般的瀟灑,不留一絲牽掛。


    那一眼,白子衿知道鳳驚冥認出了自己,可她卻在明知自己在場的時候,買了鶯鶯。


    鳳驚冥高大的背影,與鶯鶯站在一起,郎才女貌,英雄美人……


    白子衿隻覺得似乎有隻手攥住了她的心髒,攥得她喘不過氣,然後在她快要暈過去的時候又徒然鬆手,留給她感覺,讓她無力卻又能清晰感覺到痛處。


    心裏似乎有什麽珍貴的東西碎了……


    痛,真的很痛……


    “公子。”見她這般模樣,君玄歌暗自皺眉,心裏翻湧著不悅,他的聲音都不自主的加重,“世上的女子多的是,不必固執。”


    世上的男兒也多的是,放了鳳驚冥,看看身邊好嗎……


    “多謝了。”白子衿從君玄歌手裏抽回手,她蒼白一笑,轉身朝外走去。


    她的背影滄桑,腳步都有些不穩。


    君玄歌看著她的背影微微皺眉,就要跟上去,卻被茗餘攔住。


    “公子,不可,我們還有正事。”茗餘看了看鳳驚冥的房間,眼神深深。


    他們來這裏是為了那樣東西,如果真的在鶯鶯手裏,現在離開就是把那樣東西讓給了鳳驚冥。


    君玄歌停住了步伐,他看了看已經快要消失的白子衿,遲疑了。


    “公子,鳳驚冥已經忘了白子衿,您不差這點時間。”茗餘繼續道。


    君玄歌溫潤的眼神深了幾分,他深深的看著白子衿的背影,終究是沒追上去。


    白子衿眼裏不停有晶瑩的東西湧出,卻被她死死壓住,她不停告訴自己,有人看著呢,別哭,別暴露。


    不知用了多大力氣,白子衿才走出了青樓,外麵的冷風吹過,將她吹醒了幾分,心也裏的痛感也更清晰。


    阿落要上去扶白子衿,被卻白子衿拒絕,白子衿自嘲一笑:“阿落,你說這是不是上天給我的警告。”


    她如果不進入青樓,就不會看到這些,就什麽都不知道,不會難受,不會心痛……


    阿落連忙搖頭:怎麽會呢,小姐,我們先回紗雅院吧。


    “不回了。”白子衿搖頭,她眼前朦朧一片,她知道那是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阿落,你別跟著我了,讓我一個人靜靜。”白子衿苦澀一笑,獨自朝大街上走去。


    阿落猶豫,要是小姐遇到危險怎麽辦。


    阿落思想間,白子衿已經走遠了,阿落看著白子衿的背影,忽然拔出腰間的長劍,一臉冰霜的闖入青樓。


    “喂,你幹什麽,不能帶武器……”


    “砰。”


    阿落將試圖攔住她的人都打暈,徑直闖到鳳驚冥的房間前麵。


    白閻看著她,微微皺眉:“阿落,你別衝動,王爺他是有……”


    話剛落,阿落就已經將劍砍向他: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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