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來了,我們撤!”我揮揮手對那些保鏢說道,回頭看了一眼擠在一起的人群,哢嚓拉上槍栓大聲喝道:“還不快滾!”


    人群出一聲尖叫,蹲在地上的人們開始四處逃竄,連滾帶爬狼狽不堪。等著人群散的差不多,我抱著mp5向山下走去。


    身後的保鏢抬起地上的屍體,我轉過頭迷惑的看了他們一眼,問道:“你們幹什麽?想怎麽處理?”


    “抬回去,找個地方埋掉。”先前搶我火機的家夥楞了一下說道。


    我感到有些無奈,嗤笑一聲說道:“身後有大批的警察和警犬記者,你想讓他們抓到我們殺人的證據嗎?”


    “那、那怎麽辦?”另一個人問道。


    我衝火堆努努嘴:“扔進去燒毀。”


    “啊?”


    幾個保鏢對視一眼,我搖搖頭向山下走去,邊走邊說:“記住一句話,沒人知道我們是誰,也沒人有證據證明是我們幹的,我們什麽也沒幹。”


    身後的保鏢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最後其中一個人一咬牙說道:“扔進去!”


    然後我就聽見有物體落入火堆的聲音,身後的保鏢都快步的跟了上來。屎拉完了,擦腚的事就交給蘇啟申那能遮住半邊天的手好了。蘇啟申在台灣四通八達的人際網,擺平這件無頭事應該不是難事。


    我們重新回到別墅,幾個保鏢去找蘇啟申匯報情況,我找到坐在主樓客廳裏的金智俊。蘇藝兒回到房間後一直沒有出來,蘇夫人和林菲都在第一時間趕到,在房間裏陪著她。


    “她怎麽樣?”我問金智俊道。


    金智俊聳聳肩,淡淡的說道:“沒事,死不了。”


    我點點頭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跟著坐下看大廳裏播放的電視。


    電視上很快就出現了新的被標為爆炸性的消息:有人蘇家別墅後麵的山坡上放飛對蘇藝兒本人具有侮辱性的氫氣球,在警方和警察趕到的時候,現場已經變成一片火海,所有的橫幅和氫氣球都被燒毀,並在地麵現了大量的血跡,火堆裏也現了一具已經完全燒毀的屍體。有人在山破現了幾個驚慌失措的人,但很快就被警方控製起來,據說那些人的表情都像是受到了驚嚇的樣子。


    究竟是蘇家的人做的還是那些瘋狂的粉絲們?現場亂成一片,小道消息一大堆,具體的事宜警方還在調查,各方媒體都在猜想著這裏到底生了什麽事情。


    金智俊轉過頭瞪著眼睛問我道:“你做的?”


    “恩。”我點點頭表示承認。


    不一會兒,我和金智俊被叫到蘇啟申的書房,自從生的蘇藝兒的事情以後,這位台灣船王就一直呆在書房裏沒有出過別墅,公司所有的事宜也都被送到這裏處理。


    蘇啟申躺在老板椅上揉著眉頭,一臉憂愁的額樣子,我和金智俊就站在他的桌子前麵。


    “兩位大哥!”蘇啟申忽然探探身子攤開雙手,一臉無奈的叫到:“你們的行事風格能不能改變一下,不要動不動就殺人,你知不知道這樣會給我惹很多的麻煩?你們是在台灣,這裏有警察有軍隊,不是在阿富汗也不是在巴格達!”


    “阿富汗和巴格達是一個地方。”


    “那管我什麽事?”蘇啟申從椅子上站起來,在我們麵前走來走去:“你們對藝兒的所作所為我表示感謝,但是希望你們做事有個度好嗎?”


    我何嚐不想啊?我長呼一口氣,回想起自己剛才做的事情,似乎真的很瘋狂!我真的成為了一個真正的雇傭兵,一個可是漠視別人的生命的人。從敘利亞回來這段平靜的日子下來後,我卻變的很嗜殺!在療養院和桃花縣治療的時候我活的很像個平常人,參加那位殘疾軍人的婚禮,和桃花縣診所裏的和儒聊天開玩笑,可是為什麽現在?不管怎麽樣,我必須調整一下心態,這樣下去,我會變成一個瘋子一個變態!


    “如果你們再給蘇家惹來這種人命麻煩的話,我隻能另請高明了!我們請的是保鏢,不是殺手!”


    我還是高估了蘇啟申的對於關於人命麻煩的承受能力,處理或許可以處理掉,但是他怕惹到這種麻煩。


    是啊,他在怎麽也隻是個商人,又怎麽能和我們一樣呢?


    我和金智俊走出房間,金智俊看了看我的表情,拍拍我的肩膀說道:“相比於現在冷血的你,我更喜歡以前的你。那個為了幾個平民和瘋子對射的你,因為那時候的你至少還是個正常人,冷血並不代表這嗜血。”


    冷血並不代表這嗜血……


    我慢慢的咀嚼著金智俊說的話。


    整整一天,蘇家就沒有平靜過,我忽然意識到人命在現實社會中的重要性。門外堵著大批的記者,幾乎包含了台灣所有報社雜誌電視台,甚至還有大陸和國外的某些記者,不斷的要求采訪。警察在一天內已經找了蘇啟申三次,每次都被打掉然後又來,那個被燒毀的屍體最大的懷疑對象就是蘇家,更何況那些被我們放掉的人,雖然不能肯定我們的身份,但是我們所表現的完完全全是蘇家狗腿子的角色。那五個保鏢都已經在第一時間被送出了別墅,藏到一個隱蔽的地方,至於我還在蘇家呆著。


    但是晚飯的時候,外麵開始歸於平靜,那些警察不知道被蘇啟申怎麽打掉,也沒有再來。電視上的焦點已經從照片的真假轉移到山坡上的事件,也許受到這件事的啟示,那些鬧事的人們忽然之間老實了起來,別墅外麵已經基本看不到互相對立的粉絲們,那些明顯被有心人收買的人很聰明的選擇了放棄,避免流落成第二個屍體,隻留下一些仍在瘋狂支持著粉絲,蘇藝兒本身的魅力顯露無疑。


    晚上,我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的滿腦子都是蘇藝兒倔強委屈的神情。


    我忽然問自己,難道我喜歡上了她?


    不是吧?我使勁用手抓住自己的頭,然後又使勁捶了兩拳。


    太陽的,我初戀才結束一年而已,這麽快就喜歡上了別的女孩子?有沒有搞錯啊,我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花心大蘿卜?我是個雇傭兵,她是個萬人矚目的明星,接觸也僅僅是作為保鏢這這幾天,沒戲的……


    日,這哪跟哪啊?我從床上爬起來,走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用涼水將臉和整個頭都洗個便,然後直愣愣的盯著鏡子裏的自己一分多鍾。重新躺回床上,外麵的月光從窗戶的縫隙裏照進來,我盯著天花板還是睡不著,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經是夜裏十二點多了。


    我從床上下來,穿上外套走出房間。


    我住在主樓旁邊的一棟建築裏,這裏麵住的都是蘇家的保鏢和傭人,主樓晚上除了執勤的保鏢,就隻有蘇家三口了。


    我站在樓外的空地上,抬頭看去,蘇藝兒的房間拉著窗簾,隻有點點微弱昏黃的燈光透過窗簾透出來。這丫頭還沒有睡,不知道在幹什麽,難道還在傷心嗎?


    我有種想要去見見她的衝動,她那張臉總是無端的出現在我的眼前,可是……


    我在空地抽躊躇了好長的時間,始終拿不定主意,夜晚的風很冷,可是我沒有感覺到一絲的感覺。身邊不時有保鏢經過,他們看向我的眼神,都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恐懼?排斥?好奇?鄙夷?


    操啊!到底是不是爺們?我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忽然想起了在學校裏那段心痛的感情。沒想到自己現在這個時候,還能有拿不定主意躊躇的時候?死都不怕了,我現在躊躇個鳥啊!


    我大步的走向主樓,守在門口的保鏢見到是我沒有絲毫的阻攔,我隱著個臉上了樓,在蘇藝兒的門前停住腳步,敲門的手聚在空中又敲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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