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楚新蒲的恭維,陳生合還是比較受用的,今日閑來無事,也不讓楚新蒲著急走,拉著楚新蒲聊天。


    通過聊天,楚新蒲也能聽得出來,陳生合對於嘉獎還沒有下達這件事情,同樣覺得奇怪。


    他也說了,這不是五十嵐大佐的風格。


    往常嘉獎下發的很快,就是為了提高大家的積極性,這一次卻一反常態。


    而且這麽大的一個功勞,不應該如此對待才對。


    之後陳生合就沒有再說過這個問題了,聊的都是一些奇怪的事情。


    楚新蒲好不容易和他聊完,從治安維持會離開,都已經快晚上了。


    走在回去漢口憲兵隊的路上,楚新蒲心裏依然是在想這個問題。


    因為他確實發現了疑點。


    為什麽五十嵐大佐和羽淵武澤,都一反常態了。


    和平常不一樣,這就是一反常態啊。


    不是楚新蒲一個人這樣說,陳生合也是這樣說的。


    是什麽造成這樣的結果的?


    楚新蒲心裏沒有一個想法。


    來到漢口憲兵隊,和鹿野健次郎匯報了一下今日的情況,就是沒有收獲。


    然後楚新蒲就離開了。


    吃了點東西,回到家之後,楚新蒲依然在想。


    一反常態?


    不應該。


    五十嵐大佐和羽淵武澤這樣的人,不應該出現這樣的行為,楚新蒲覺得自己的思路是不是錯了。


    如果他們不是一反常態,那麽是什麽?


    思來想去之後,楚新蒲想到,如果這就是他們的正常反應呢?


    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正常的呢?


    五十嵐大佐和羽淵武澤,根本就不存在一反常態的可能,隻是楚新蒲和陳生合誤會了呢?


    為什麽說是正常的?


    那就是說,這件事情,在五十嵐大佐和羽淵武澤眼中,根本就沒有告一段落,所以他們自然是不會有嘉獎了。


    事情沒完,沒有嘉獎,這多正常啊。


    你憑什麽說人家一反常態?


    可是事情不是完了嗎?


    起碼在表麵上看來,已經完了。


    中間雖然出現了一些小插曲,例如對日本人不利的消息之類的,但是都已經解決了,而且解決的很好。


    憑什麽說事情還沒有結束呢?


    楚新蒲認為隻有一點,除非是日本人知道,組織和軍統的聯和行動,才會認為事情沒有結束。


    可能嗎?


    這麽機密的事情可能被日本人知道嗎?


    楚新蒲心裏在糾結。


    最後他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梁鶯啼能知道,他能知道,白鷺洲也能知道。


    你能說日本人不能知道嗎?


    你不敢做出這樣的保證,所以楚新蒲現在假設日本人也知道。


    如果日本人知道組織和軍統的合作,那麽你覺得日本人會讓五十嵐大佐有危險嗎?


    假若這個消息,日本人真的知道,五十嵐大佐這樣身份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有危險,肯定是第一時間就保護起來了。


    可是現在,組織和軍統偏偏是選中了五十嵐大佐作為目標,這合理嗎?


    首先你要明白,組織和軍統既然能選中五十嵐大佐作為目標,就說明他們是認真考察和認真商議過的。


    五十嵐大佐確實具備了成為目標的條件。


    這一點不需要懷疑,高層的領導人,參與對敵鬥陣多年,比楚新蒲有經驗的的多,不可能貿然行動。


    既然做出決定,必然都是有所根據的。


    但是現在這個根據,就出來問題。


    日本人知道合作的事情,就不可能讓五十嵐大佐遇到危險。


    還能得到根據,這根據還有用嗎?


    楚新蒲認為,可能是日本人故意放出來的。


    這是一次陰謀。


    不然沒有辦法解釋,楚新蒲的推斷。


    當然了,他的推斷,都是建立在自己的猜測上。


    沒有十足的證據。


    但是現在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如果行動失敗,損失一定會非常慘重,這是日本人的一次陰謀啊。


    有埋伏的話,很有可能就是全軍覆沒,根本就沒有辦法撤離。


    想到這裏,楚新蒲毫無睡意。


    但是天色已晚,他又沒有辦法聯係。


    隻能強迫自己睡覺,打算第二日將消息送給梁鶯啼,讓他通知組織。


    這件事情隻需要通知一方就行了,如果兩方都通知的話,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楚新蒲沒有打算告訴白鷺洲。


    第二日一早醒來,楚新蒲就約了梁鶯啼,而且是約在了中午,他擔心夜長夢多。


    種完見到梁鶯啼之後,楚新蒲直接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麵對楚新蒲的猜測,梁鶯啼覺得太大膽了,她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立馬說道:“我這就去告訴組織。”


    “小心一點,完了之後,給我回消息。”


    “晚上再約一下。”


    “好。”楚新蒲答應。


    雖然這樣見麵,好像是有點頻繁,但是現在任務至關重要,牽扯巨大,稍有不慎,是滿盤皆輸,楚新蒲和梁鶯啼也顧不上那麽多了。


    而且兩人的關係在這裏,見麵也能掩護一下。


    下午回去上班的楚新蒲,坐立不安,一直等待梁鶯啼的消息。


    畢竟是猜測,沒有證據。


    組織和軍統的任務,可能都已經準備多時,說放棄就放棄,這也不太容易。


    而且這個任務,不單單是一次任務,影響意義很大,放棄的話,立馬就要找一個新的任務。


    所以楚新蒲認為,明覺淺就算是相信了自己說的話,那麽為了讓軍統放棄,也必須要拿出來一個新的任務,不然很難說服軍統。


    這麽快就要拿出一個趁手的任務,不容易。


    隻有一個,就是陳生合。


    組織對於陳生合,是有絕對的優勢,這個任務可以保證成功。


    所以在說服軍統的時候,楚新蒲認為明覺淺很有可能,會將任務換成陳生合,這對梁鶯啼來說,就麻煩了。


    而且楚新蒲也會失去梁鶯啼這個聯絡人。uu看書 wwuukanu


    隻是現在顧不了這麽多了。


    等到晚上,楚新蒲立馬去見梁鶯啼,見到她第一眼,楚新蒲就問道:“怎麽樣了。”


    “他就說了一句話。”梁鶯啼說道。


    “什麽話?”楚新蒲問道。


    “楚新蒲這小子,是狗鼻子嗎,這都能讓他發現,回去告訴他,老實點,什麽都不要做。”梁鶯啼學著明覺淺的樣子,說了這句話。


    楚新蒲聽完,就愣住了。


    啊?


    什麽意思?


    怎麽聽起來好像,明覺淺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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