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


    現在的顧青稚,一絲一毫的睡意都沒有。


    櫻庭由美已經進入房間,躺在床上開始休息了,可是顧青稚的思緒,現在亂的不行。


    她起身將客廳的燈關掉,回去自己的房間,脫了鞋躺在自己的床上。


    眼睛瞪得老大。


    平常顧青稚也睡不著,但是她的精神其實是很疲倦的,她很累她想讓自己睡覺,隻是做不到。


    但是今天呢?


    今天的顧青稚,同樣睡不著,但是精神卻很好。


    沒有一點疲倦的感覺。


    她的腦海之中,不停的在思考,櫻庭由美今天說的話,值得相信嗎?


    警察廳調查到了鍾書山的上線,是銀行的工作人員,名字叫杜町。


    櫻庭由美說是她哥哥告訴她的,這是真的嗎?


    顧青稚心裏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相信這些。


    究竟警察廳是真的調查到了杜町,還是櫻庭由美故意告訴自己,想要試探自己呢?


    由不得顧青稚不多想,現在的情況波譎雲詭,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她甚至覺得,這件事情是不是楚新蒲,安排櫻庭由美來是試探自己的。


    讓櫻庭由美告訴自己杜町的事情,如果她沒有按照和櫻庭由美的約定,將這件事情告訴楚新蒲,那麽楚新蒲很容易就能判斷出來她有問題。


    那麽你說這件事情,是要告訴楚新蒲的。


    可是顧青稚心裏犯嘀咕。


    如果不是呢?


    如果這不是楚新蒲和櫻庭由美安排好的試探,那麽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就害了杜町,害了自己的戰友?


    一條戰友的性命,活生生的性命,你讓顧青稚如何快速來做這個決定?


    顧青稚在床上翻來覆去,思考這個問題。


    首先楚新蒲會這樣做嗎?


    雖然對楚新蒲的印象不好,但是顧青稚覺得楚新蒲大概率是不會這樣做的,畢竟之前楚新蒲也調查她了,調查之後表現的對她就沒有興趣了。


    不是裝作沒有興趣,是真的沒有興趣。


    很長時間都沒有調查過她,甚至是連問都沒有問過這件事情。


    那麽現在為什麽還要懷疑呢?


    尤其是在警察廳也調查了顧青稚,同樣沒有調查出來問題的時候,楚新蒲不可能拐過頭來懷疑她。


    楚新蒲的問題想清楚了,顧青稚繼續想櫻庭由美的問題。


    那麽櫻庭由美有可能來試探她嗎?


    她覺得楚新蒲都不可能了,那麽櫻庭由美就更加不可能了。


    她來試探,除非是楚新蒲拜托的,不然豈不是一點聯係都沒有。


    念頭想到這裏,顧青稚覺得櫻庭由美今天說的話,很有可能是真的。


    那麽杜町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警察廳的漢奸,已經掌握到了杜町的身份,但是卻沒有實施抓捕,目的是什麽?


    肯定是想要順藤摸瓜啊。


    杜町現在很有可能還被蒙在鼓裏,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自身危險不說,很有可能還會給組織帶來危險。


    顧青稚心裏有點著急。


    但是她不敢去提醒杜町,起碼現在不敢貿然去,畢竟她已經知道杜町被警察廳的人盯上了,不可能去自投羅網。


    隻是如果按照櫻庭由美的話,將這個消息告訴楚新蒲呢?


    顧青稚認為不能告訴。


    警察廳現在是按兵不動,想要順藤摸瓜,隻要杜町足夠小心,那麽短時內是肯定還是安全的。


    但是告訴楚新蒲之後呢?


    就不一定了。


    警察廳暗中調查,憲兵隊就沒有辦法同樣選擇暗中調查。


    很有可能會搶先抓人,想要搶奪這個功勞。


    那麽豈不是讓杜町更加危險嗎?


    所以這種情況下,顧青稚覺得不能將消息告訴楚新蒲,雖然楚新蒲很有可能也會選擇按兵不動,但是顧青稚不敢賭。


    不告訴楚新蒲?


    能瞞住櫻庭由美嗎?


    顧青稚覺得可以,畢竟櫻庭由美一直強調,說不要讓楚新蒲知道這件事情,是從她這裏來的。


    那麽顧青稚不說,櫻庭由美也不知道。


    能拖一天是一天,她需要在拖延的這段時間裏麵,想辦法通知杜町這件事情。


    她還要和組織重新取得聯係呢。


    想到這裏,顧青稚有點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念頭想通了,還是櫻庭由美的藥真的有用,總之今天晚上總算是睡了幾個小時。


    但是早上醒來的很早,睡眠依然是不充足,但是能睡著顧青稚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早上在客廳相見,櫻庭由美問道:“睡得好嗎?”


    “還行。”顧青稚說道。


    “見效慢,是調理性的藥,你要堅持喝才有效果。”


    “要我說你給我來點西藥,見效快,喝著還簡單。”


    “不是沒有,隻是副作用不小,可能你以後都戒不掉,你還這麽年輕,沒必要。”


    說起來藥理,櫻庭由美頭頭是道。


    顧青稚急忙攔住她說道:“出去吃飯,然後上班,你不怕回去開門晚啊。”


    “給你看病也是看病,都是工作。”


    “給我看病可沒有醫藥費給你。”


    “免費看病,我也願意。”


    兩人說笑著出門,一起吃了飯之後,就各自分開,畢竟她們兩個人都是要上班的。


    早上顧青稚很怕櫻庭由美提醒自己,一定要將這件事情告訴楚新蒲,好在櫻庭由美沒有說,顧青稚也不會主動提。


    到了報社之後,她一邊工作,一邊想辦法想要打聽一些杜町的事情。


    警察廳已經盯上了杜町,她根本就不敢找人打聽,畢竟找人打聽就留下了證據,到時候被警察廳知道了,她就很麻煩。


    顧青稚想起來,報社之前好像寫過銀行的報道,就翻了出來看。


    但是大多數是說銀行的,uu看書ww..cm沒有杜町這個人。


    一整天時間,顧青稚好不容易收集到了一些有關杜町的消息。


    也僅僅隻是知道了,這個人是一個男人,年紀大概在四十歲左右,在金融行業已經從業很多年了。


    杜町不是銀行的櫃台職員,是搞金融的,對接很多客戶負責一些業務。


    在江城算是小有名氣吧。


    不過圈子不大,所以知道的人不多,顧青稚打聽出來這點消息,也是費了不少力氣的。


    這個人是鍾書山的上線嗎?


    顧青稚憑借這些僅有的線索想要判斷,但是她反正自己根本就判斷不出來。


    一是線索太少。


    二則是哪怕杜町真的是抗日分子,他也會隱藏,不可能讓人輕易了解到一些情況,就能確認他的身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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