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櫻庭由美不離開江城,兩人現在心裏都憂心忡忡。


    梁鶯啼也沒了開玩笑的心思,帶著擔憂問道:“會不會還是想要調查你?”


    “應該不會。”楚新蒲搖頭說道。


    羽淵武澤的試探,已經做的很不錯了,他如果還不相信自己,幹脆抓了自己直接審訊,總比這樣有用多了。


    所以櫻庭由美不離開江城,應該不是因為他,再者說了,李茹和櫻庭由美的身份,他現如今算是都知道,心裏肯定是有很高的警惕性,這一招已經不好用了。


    其次就是,羽淵武澤交代他繼續調查鹿野健次郎,這就是對他的信任,證明之前的事情,是真的塵埃落定了。


    “既然不是為了調查你,難不成她已經加入江城憲兵隊了?”梁鶯啼想到一種可能。


    不然你很難解釋,為什麽櫻庭由美不離開江城,反而是要留下來。


    “留在江城工作?”楚新蒲對於梁鶯啼的這個假設,覺得有那麽一點可能,畢竟櫻庭由美之前和他見麵時的感覺,確實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


    她唯一能留下來的解釋,就是加入了江城憲兵隊。


    至於你說她不做情報人員了?


    這不可能,這一行是進來容易,出去難。


    走進來,基本上你就不要想什麽回頭路了,而且日軍的情報人員,是你說不做就能不做的嗎?


    “算了,她這裏我多加留意,你也要小心一些。”


    “你擔心她會因為你報複我?”梁鶯啼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場所謂的感情糾紛之中?


    “這個說不好。”不是楚新蒲給自己臉上貼金,而是說櫻庭由美對他到底是什麽態度,他也拿捏不準。


    而且櫻庭由美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他更是難以判斷,肯定是要提醒梁鶯啼小心些。


    “她的身份不能隨意公開,那麽明麵上她對上我是沒有什麽優勢的,所以不用擔心我。”梁鶯啼想的很明白。


    櫻庭由美的身份是保密的,情報人員就是如此,當你的身份不再保密,你的價值也就寥寥無幾。


    所以說櫻庭由美的身份,肯定不會輕易示人,那麽對梁鶯啼的威脅,就非常有限。


    再加上梁鶯啼現在已經知道櫻庭由美,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梁鶯啼吃虧的幾率確實不大。


    楚新蒲沒有再嘮叨這件事情,轉而說道:“日軍現在對江城的搜查非常嚴密,我之前沒機會告訴你,不過我想組織已經有所應對了吧?”


    梁鶯啼回答道:“江城現在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組織已經是減少活動,打算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


    現在的江城,你想要行動是非常不明智的,日軍如此大規模且嚴密的監控搜查之下,很多行動都容易暴露。


    到時候不僅不能給日軍帶來打擊,還會白白犧牲同誌,所以組織這裏減少活動,是正確的選擇。


    減少並不是說不做抗日工作,抗日工作是要繼續,卻不能給敵人抓到機會,那些風險大的任務,都要先停一停,或者是換一種方式。


    聽到組織這裏已經有所應對,那麽楚新蒲也就不擔心軍統不知道這個消息,他們肯定知道的要更早。


    畢竟針對日軍軍官出城車隊的行動,是他們親手做的。


    “日軍軍官死傷如何?”楚新蒲非常好奇這一點,但是日本人肯定是不會說的。


    按理來說,軍統這裏是應該放出消息,大肆宣揚一番的,這是非常鼓舞氣勢的。


    隻不過這麽多天,江城內的消息不多。


    原因很簡單,報社廣播電台這些宣傳渠道,全部都把控在日軍手裏,你想要宣傳這件事情,自然是難上加難。


    口口相傳也不是不行,問題在於日軍如此嚴密搜查之下,江城內的百姓也感受到了氣氛不對。


    所以就算有人知道了這個消息,可能也不敢多嘴。


    畢竟日本人不是沒有因為傳播消息抓人。


    造成了這個消息一直都沒有流傳起來,所以楚新蒲也很好奇,日軍損失如何。


    軍統放出的消息,組織自然是關注了,梁鶯啼說道:“從軍統放出來的消息看,日軍損失不小,軍官死了不少,但是並沒有全殲,還活下來一部分。”


    聽到沒有全殲,楚新蒲有些擔心的問道:“沈木呢?”


    沈木死不死很關鍵,如果他不死,梁鶯啼可能也會被懷疑。


    “死了。”梁鶯啼給了楚新蒲一個放心的眼神。


    “那就好。”看來沈木的命並不大,好運這一次沒有眷顧他。


    “其實他就算不死,他也不敢亂說話,如果真的是我從他這裏得到的消息,他也活不了。”梁鶯啼理智的說道。


    確實如此,沈木哪怕是活著,哪怕是懷疑了梁鶯啼有問題,都不會說半個字。


    日軍軍官死傷這麽慘重,你指望你找到抗日分子這個凶手,你就能幸免於難?


    日本人恨不得將你大卸八塊。


    但是總歸還是有隱患的,所以沈木當場死亡,連隱患都消除了,楚新蒲認為是最好的。


    現在整個這件事情就是一個死無對證,uu看書 uukanu.c 楚新蒲和梁鶯啼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紀家的鋪子呢?”楚新蒲還不知道這鋪子到底歸屬如何?


    “我沒要,沈木狗急跳牆,捅到了我舅舅這裏,我被教訓了一頓。”


    “恐怕你舅舅不僅教訓了你,還挺開心的吧?”楚新蒲笑著問道。


    梁鶯啼隻是笑了笑卻沒有回答。


    她舅舅當然是開心的,畢竟梁鶯啼這樣做,是和楚新蒲鬧矛盾了。


    陳生合就樂意看到這樣的情況。


    隻是兩人現在又見麵了,她舅舅可能又要開始頭疼了。


    聊完這些問題,楚新蒲歎了口氣說道:“我這裏可要好好想想,怎麽和軍統解釋了。”


    原本以為從梁鶯啼這裏得到消息,他就可以和白鷺洲解釋情報得來的過程。


    但是現在看來,梁鶯啼說的這些,不適合楚新蒲去用。


    整件事情,他很難找到一個切入點。


    因為梁鶯啼和紀家矛盾,是因為楚新蒲,那麽楚新蒲在這中間和梁鶯啼就沒有再見麵。


    你告訴白鷺洲你是從梁鶯啼和沈木的接觸中,有所發現的?


    那麽白鷺洲就要懷疑你,為什麽鬧矛盾了你們還能見麵,而且你還能發現這些?


    白鷺洲可不是好騙了,所以梁鶯啼說的話不能用,他必須要另想辦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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