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洲自然會幫忙調查,隻是效果如何,誰也說不好。


    軍統雖然會派人,收集江城之內,有頭有臉日軍的行蹤和資料,隻是不可能非常詳盡。


    畢竟江城現如今是日軍作威作福的地方,軍統調查隻能在暗處,不敢大張旗鼓。


    能調查到的資料有限。


    可如今,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


    “調查清楚井上宏一究竟想要做什麽,我們才能見招拆招。”楚新蒲思路現在還是很清晰的。


    想要解決眼前難題,就必須要明白井上宏一到底在想什麽,對症下藥方可藥到病除。


    白鷺洲卻沒有楚新蒲如此樂觀,他說道:“就算是調查清楚,可井上宏一殺心不死的話,你依然危險。”


    “那也要弄個明白,不清不楚算個怎麽回事。”將事情弄清楚,該解決就解決,該撤退就撤退,好過現在自己嚇自己。


    “我會盡快弄清楚,然後通知你,你自己這段時間小心點。”


    “放心,短時內沒事,不過你糕點糖果店的位置是不是要挪一挪?”


    “你是被殺,又不是被抓,我還擔心你泄密嗎?”


    “你這膽子挺大的。”


    “還行。”


    白鷺洲說完,今日率先離開,這個消息對他來說,乃至於對軍統來說,都是非常嚴重的。


    他不得不重視起來。


    楚新蒲也向著家裏走去,內心深處哪怕是驚濤駭浪,表麵上也要一如往常。


    他之後還需要找機會見梁鶯啼一麵,讓組織這裏也幫忙調查一下,看看井上宏一究竟為什麽想要殺自己。


    之前他說讓組織不要動,免得和軍統的人撞在一起。


    可現在情況有變。


    井上宏一居然是想要殺掉他,如此情況之下,必須求助組織。


    單單依靠軍統,可能會錯失不少情報。


    隻能讓組織行動的時候,小心一些,不要被軍統抓到把柄。


    和梁鶯啼的見麵,就安排在了第二天,不敢拖延。


    梁鶯啼今日聽到他說的這些話,也是傻眼。


    隻能將消息轉達給組織,讓組織開始調查,協助楚新蒲破局。


    說完自己的事情,他轉而問道:“組織對舟海龍這裏是怎麽安排的?”


    “今日剛得到消息,我還說明天聯係你呢。”梁鶯啼原本是打算明天聯係他說舟海龍的事情,今日卻被他叫來,還說了一件讓人心神不寧的消息。


    聽到梁鶯啼如此說,楚新蒲就知道,明覺淺是允許自己知道這個計劃的,雖然他並不會參與。


    “組織一方麵安排了人去調查舟海龍的情況,以及尚子實有沒有盯著監獄,如果盯著又是安排了多少人。其次是想辦法穩住鄂南遊擊隊,爭取在舟海龍不出麵的情況下,解決鄂南遊擊隊的麻煩。”


    雙管齊下,楚新蒲微微點頭,這樣就能應付任何突發狀況。


    看來舟海龍的事情,已經不需要他繼續操心,而且說句實在話,他現在沒有那麽多精力。


    井上宏一的突然轉變,意味著楚新蒲接下來,在憲兵隊的環境更加惡劣。


    沒和梁鶯啼說太多,免得她跟著瞎擔心,隻要將消息送給組織,明覺淺知道該怎麽做。


    分別時,他隻是提醒說道:“讓組織小心,寧願不調查,也不要被軍統有所察覺。”


    “我記下了。”梁鶯啼重重點頭。


    楚新蒲是真的怕了。


    在憲兵隊,鹿野健次郎是對手,現在弄的井上宏一也是對手,如果軍統這裏再出問題,他可就真的上天無路遁地無門。


    和梁鶯啼告別之後,日子倒是平靜了兩天。


    也就僅僅兩天,井上宏一這裏,再一次暗中提醒,想要楚新蒲殺了鹿野健次郎。


    井上宏一的提醒很有水平,隻是說軍統放出的消息越來越多,鹿野健次郎調查的線索也越來越多,指向性非常明確,可能就快要找到證據。


    這些話,可不就是逼著楚新蒲去殺人嗎?


    其實井上宏一從始至終,並沒有出現太大的失誤,他的所作所為,都能自圓其說。


    若不是白鷺洲提醒,楚新蒲很可能還沒有發現端倪。


    現在既然已經發現,自然是不能聽之任之,答應的雖說幹淨利落,可是何時行動,還不是楚新蒲說了算。


    短時內不行動,人之常情。


    畢竟是殺日本人,不好好謀劃謀劃,那和送死無異。


    有人願意送死嗎?


    至於你說鹿野健次郎就快要調查到線索,掌握證據。


    這不是還沒呢。


    拖是拖得住的,楚新蒲倒不怕井上宏一有所察覺,因為在他看來,井上宏一根本就沒有理由殺自己。


    那麽在井上宏一看來也是如此。


    所以井上宏一不認為楚新蒲可以猜到。


    行動慢,那是惜命,倒不能說明太大的問題。


    今日閆剛來到憲兵隊,站在楚新蒲的辦公室之中,低著頭恭恭敬敬。


    “憲佐班的工作還習慣嗎?”


    “多謝班長栽培,工作很習慣。”


    “前些日子的風言風語還記得嗎?”


    “班長息怒,屬下一直在調查這件事情,可是對於放出這個消息的軍統之人,並沒有線索。”


    閆剛還以為楚新蒲是責怪他沒有抓到軍統散布謠言的人。


    “軍統放出消息後,自然是會藏起來。uu看書 ww.uuanshu ”


    “班長的意思是?”


    “你幫我盯著鹿野組長,免得軍統找上他想要提供什麽誣陷我的證據,鹿野組長愛兄心切難免會衝動,甚至於被軍統所抓,可不能放任不管。”楚新蒲說的冠冕堂皇,大義凜然。


    好像是在保護鹿野健次郎,可是閆剛聽的明明白白,這是要自己監視鹿野健次郎。


    自己一個憲佐班常務憲佐組長,去監視日本人,還是特高班組長。


    這是吃力不討好的活。


    但是你說拒絕?


    閆剛心裏明白,楚新蒲和鹿野健次郎不對付,這一次的消息對楚新蒲也是一個打擊。


    他想要盯著這件事情,掌握先機,不難理解。


    而且他常務憲佐組長的位置,算是楚新蒲一手提拔,他現在拒絕,是非常不理智的。


    縣官不如現管,閆剛不敢猶豫太久,點頭說道:“是班長。”


    楚新蒲微微點頭,這閆剛確實比韓強要強不少,知道當下改如何選擇。


    他不能將希望都放在軍統和組織身上,他自己也必須要動起來,這種緊要關頭,不能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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