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做壽的這位壽星公,對於白旭來說就是“以後有用”的這類人。


    他看著是個不務正業的,可是他父親在朝中可是相當得勢。若他有個兄長,他以後也不過就是憑著蔭封那個小官而已,可他偏偏沒有兄長,還是個嫡出的兒子。這裏麵可就大有講究大有來頭了。


    雖然他如今是成日晃蕩著在世麵上的小混混。可是保不齊以後他就是這朝堂中的一員。在大家還都年少未嶄露頭角的時候,接下來的情誼才是最為長久的。


    所以白旭才特意囑咐了白昊那樣一番話,言下之意就是你要鬧就回家鬧去,或是鬧騰個沒用的人。這樣的好日子,你可千萬別壞了事。


    白昊當然明白了自家哥哥的意思,他雖然與哥哥不同,可他也對哥哥的所作所為表示理解。畢竟,他可是白家的長子,要擔待的地方自然是多的。他這個不成器的弟弟,自然是不會給他拖後腿的。


    當然白昊心裏也清楚,自家的老父親肯定是對自己千般萬般不放心,這次讓他出來一定是要試探試探,他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他就更不能在這次出錯。否則,肯定沒了下次的機會。


    白昊確定自己是料事如神的,他在場內掃視了一周,看到角落裏站著三四個熟悉的麵孔。他湊到白旭身前,壓低了聲音說:“哥哥,你看,父親還是不放心我呢。”


    白旭順著白昊視線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是家裏外院的幾個小廝。他道:“既然如此,你就更該規矩些。”


    白昊慫了慫肩膀說:“難道我從前是不規矩的?”


    白旭也不願與他多做爭辯,隻道:“父親為你的婚事也是操了心的。不過你又不是那千金大小姐,大家閨秀。總不能成日裏關著你讓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該讓你出來結交些朋友才是。隻是父親還是擔心你這性子,從來是個有主意的,萬一出了點什麽差錯可怎麽好。”


    白昊聽這話茬總覺得有些不對,便說:“難不成哥哥是知道的?”


    白旭喝了杯酒全當掩飾,說:“我是否知道真的如此重要嗎?你要做什麽我自然是幫你,你不願做什麽我也不能逼迫你。隻是父親的命令,我不能違抗就是了。”


    這話說得再清楚不過了,白旭表明,如果白昊和父親兩個要是起了爭執的話,他白昊一定是那個左右不靠,保持中立的那一個。至於白昊呢,他若是想耍什麽小心機,那他白旭頂多是做到看不見,不管問罷了,絕對不會出手相助。如此,白昊便心裏有數了。他把要說的話也就咽到肚子裏去了。


    壽宴在白昊沒有鬧騰的情況下熱熱鬧鬧結束了。


    白昊也並未作妖,在壽宴結束後規規矩矩和白旭一起回了府。簡直是不能再安分了。


    一直跟著他們的小廝回來報信,也說著白昊並未惹出什麽亂子,在白老爺的再三確認下,才算真的承認這白昊確實沒惹出事前來。


    白夫人卻說:“事有反常比有妖。這白昊從來就是個刺頭,給他添了這門親事,前些日子還要死要活的,這關了幾天就能學乖了?我看其中必定大有蹊蹺。”


    白老爺道:“你也說了,是關了幾天了。別說是他,就是換了別人,關上幾天,肯定也是會老老實實的。夫人別多心就是了。還是趕緊準備大婚的事情要緊。”


    白夫人一臉的不高興:“哼,我看不見得。你可是要看仔細點,別讓他再惹出什麽亂子。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小子要是惹事,可是能惹大事的。”他又看了看滿府的人在掛些什麽綢子緞子的弄壞了她那些花花草草,更是煩心,說:“一個人入贅,還至於惹得你那麽高興。”


    白老爺也不便與她繼續爭執下去,便也就隨著她去了。


    距離大婚的日子還有些時日,說長也長,說短也短。


    白老爺一直流行觀察著白昊的表現。發現他每次出門都是照舊和朋友鬧騰一番,然後規規矩矩的回家。從前怎樣,現在還是怎樣。他照舊不喜歡功課,對功名之類似乎好不在意,尤其是當他再次鼓搗起他的丹藥的時候,白老爺算是徹底放心了。


    看來白昊已經接受了要成為齊家入贅女婿的事實,又變成了從前的那個人。


    白老爺看他這樣實在是不成器,有時候也會暗自想,這齊家的小姐到底是看上這白昊哪了?除了美貌以外,就是那點風花雪月的才華了吧。可都是些中看不出中用的東西。全是些水中月鏡中花。


    白老爺又看了看白旭,隻覺得這個長子才是個有正經事的孩子,每日刻苦用功,總有一天能考取功名,光耀門楣的。那白昊,能入贅給齊家,也算是個廢物利用了。


    白老爺思緒紛飛,想著若是自己有個女兒的話,絕對不會讓她嫁給白昊這樣的人。也許正如白夫人所說,這人早晚是要惹出亂子的。既然這樣,還不如早點讓他從白家出去,要惹亂子就惹道別人家去。


    這樣想著,白老爺更加覺得自己讓白昊入贅給齊家真是明智之舉,也就更加熱衷於忙活著手上的事情,一心想要把這場大婚辦成白家比天還要大的喜事。


    隻是有一件事情,他抗爭了半天。


    那齊家的小姐是個不守規矩的,她偏說自己是娶了白昊,自己要騎著高頭大馬迎親。她要讓白昊蓋著蓋頭坐轎子。可哪有成婚當日新娘子拋頭露麵的?這也太不合規矩。況且,若是真如此齊家的臉麵沒了不說,這街麵上說出去,白家的臉麵也得跟著掃地。


    別說是齊家,白家也是萬萬不同意的。


    不過齊家從來都是寵著這個女孩的,她說一,別人不敢說二。最後僵持不下,終於決定,讓齊家的大小姐蓋著蓋頭坐轎子來迎親,讓白昊也蓋上蓋頭坐在轎子裏等著被接走。uu看書.uukans


    白老爺開始還擔心白昊不同意,可是沒想到白昊卻說,這樣才最好玩。


    白老爺想著,白昊本來就是個與眾不同的,與齊家小姐真是一拍即合。就這樣,兩家都沒了異議。


    終於,耗費了幾個月,一切準備妥當。


    到了大婚那日,白老爺惴惴不安,到白昊房裏看了幾次。


    隻見白昊乖乖地穿著喜服,聽著媒婆的給自己講著各種大婚時候的禮節。白昊就像是待嫁的姑娘一般,含羞帶臊的乖乖聽著,並且表示自己會把每一項事宜都記在心裏。白老爺想著,雖然這白家出的是個男孩,不過畢竟也屬於入贅,白昊能有這樣的態度正合適。


    終於齊家吹吹打打的過來迎親了,媒婆一時改不了口,又看著白昊打扮起來確實比一般的大姑娘還要漂亮,說了聲:“小姐,吉時已到,咱們該上轎了。”


    白昊聽了哈哈一笑,自己抓起蓋頭蓋在了頭上說:“走,咱們走吧。”


    媒婆愣了一愣,才想到,這次伺候的不是個小姐,而是為公子。


    她也從未領過這樣的差事,真是年歲長了,什麽都能見到了。


    稀奇,稀奇,太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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