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雅把那戒指戴回手上說:“回去告訴他們,本宮已經知曉。今日你也著實勞累了,且先回去休息吧。”


    待沈夫人離開後,齊雅問:“那高台建的如何了?”


    佩兒答:“依著娘娘的意思,要在德妃生產之後便可在高台跳舞。那高台隻差頂部一些裝飾還未完成,隻聽娘娘旨意,便可在半月內完工。”


    “好,十日之內,本宮便要見德妃在高台起舞!”


    十日,高台已修建完畢。因這高台是為德妃所建,她作為當日的主角不僅要出席而且要在高台之上翩翩起舞。皇帝為了慶祝高台建成,也為了欣賞德妃如天人般的舞姿,特意為此舉辦了大型宴會。齊雅更是為了這場盛會請了後宮嬪妃、文武百官以及京中家眷皆來同樂。皇帝對此也讚賞有加。


    隻是那日德妃卻覺得身子不適,渾身沒力氣。


    “娘娘,您生產之後,身子還未恢複。若不然奴婢為您去告假,今日就別去了吧。”一小宮女攙著德妃,看她著實痛苦,心中不忍,如此說到。


    “胡說。這高台是為本宮而建,本宮怎可不去。本宮還要把新排的登仙舞給皇帝看。”德妃說著便支撐著身子向高台趕去。


    待德妃趕到時,皇帝和皇後帶領眾人早已等在那裏。


    齊雅首先端起酒杯說:“皇帝,這高台的興建彰顯了我大永國運昌盛,實乃可喜可賀。臣妾敬陛下一杯。”說著便一飲而盡。眾人見狀,也都端起酒杯附和說:“大永國運昌盛。”皇帝自然是高興,端起酒杯愉快地說:“皇後深得朕心,眾卿深得朕心。”


    酒過三巡,魏夫人湊到皇帝跟前說:“陛下,臣妾久聞德妃娘娘舞姿無人可比。不知與皇後娘娘比如何,與臣妾比又如何?”


    坐在一旁的齊雅心下不悅,但是礙著皇帝的麵子不好發作,隻端著酒杯掩麵喝酒。皇帝覺得這魏夫人活潑可愛,甚是明媚,便說:“你還小,從未見識過。待會就坐在朕身邊好好看看,就知道德妃的舞姿名不虛傳了。”


    “好,那臣妾就坐在皇帝身邊。姨母不會不高興吧?”


    皇後看了一眼魏夫人說:“既是皇帝的旨意,本宮怎麽會不高興,你好生坐著就是。”


    說話間德妃已經登上了高台,齊雅看出她的步伐有些遲疑,想是禦膳房給她送去的糕餅確實有用,便叫了佩兒過來耳語了幾句。佩兒聽了立刻下去辦差,隻留張嬤嬤隨侍在側。


    德妃今日身著五彩羽衣,頭戴點翠霓虹冠,倒是有幾分婀娜。音樂聲響起,德妃隨之偏偏起舞。舞姿絢麗,舞步多變,哪怕齊雅是個女子,此時也被吸引地挪不開眼睛。隻可惜她意圖謀害我的母親,隻可惜她的母族意圖顛覆大永江山。齊雅想這。


    德妃在高台上起舞,她自然是可以看得更遠些。她遠遠地望去,宮門外,似乎有人在行刑。再細看,那身影,那是自己的族兄?侄兒?德妃隨著音樂旋轉,她覺得是自己有些眼花了,可是剛才今日的盛會遍請京都的官眷,卻不見母族的人來向自己請安。許是母親先去了皇後宮裏?可是在宴席上也沒找到他們的身影啊?許是人太多了,一時看不見?可是母親是一品誥命,坐席應該在前排,怎麽也看不見?


    德妃想著想著,沒想到腳下踩空,墜落到高台之下,當即摔暈過去。


    似乎這一切都在齊雅的意料之中,她連忙站起來說:“護駕!”


    接著沈平帶著人擋在了帝後麵前。


    此時,有人上前來報說:“回陛下,娘娘。德妃摔下高台,此時已經暈死過去了。”


    齊雅屏退眾人,上前親自查看了德妃的傷勢。隻見她癱軟在地上如爛泥一般,臉上也有多處傷痕,嘴角也流出了鮮血,早沒了天人之姿。齊雅不易察覺地笑了笑,心想,如今也真的是天人了,真的是飛了下來,隻不過,這墜落的滋味不知是不是也是天人該嚐的。


    齊雅見皇帝並未來發話,便說:“德妃在禦前失儀,實屬大不敬。著貶為庶人,發到永巷居住。”


    眾人聽了皆是愕然但也都不敢作聲,隻有劉正站起來說:“稟皇後娘娘,臣以為德妃墜落高台理應先去醫治。這是意外還是人為便要查清楚了才好。怎麽就定起罪來?”


    齊雅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皇帝說:“陛下以為如何?”


    皇帝此時正懷抱魏夫人說笑,全然沒心思去管發生了什麽,便說:“此皆為後宮之事,皇後做主就好。朕也累了,先去歇著了。”說著挽著魏夫人走了。


    齊雅聽後擺手讓人把德妃抬出去,與此同時趙氏父子從宮外進來請安。此二人帶了一個錦盒,還帶了兩三個人進來。劉正看去,那幾個人有揚州巡撫、鹽道、江南道禦史、內務府總管等幾人,而這幾人都被脫去了官服。劉正見了這幾人便心下有數,這些年內務府的總管都是自己的人,這幾個人被一齊帶來想來自己私自建小內府的事情也瞞不住了。


    趙氏父子稟報:“回稟娘娘,臣等奉命調查。這幾人常年盤踞在江南,與當地鹽商多有勾結,uu看書 .uukanshuom 貪汙朝廷的稅收。同時,臣發現內務府的賬目為兩本。明賬上內務府還欠著兩江的銀子,可另一本暗賬上還有幾十萬倆的存銀。所有事宜均為劉大人授意下而為。這匣子裏皆是供狀,請皇後娘娘預覽。”


    齊雅隨手翻了翻那些證據,看著劉正說:“劉大人,可有何辯解。”


    劉正心下知道自己做的事瞞不住,但是他仍是見過大場麵的人,想搏一搏,便說:“臣對此事皆不知,還請陛下和娘娘明察。”


    “哦?是嗎?那另一件事劉大人可知嗎?”


    這時沈平走上前來,遞給齊雅一疊書信。齊雅翻看了幾封說:“這裏麵可都是劉大人和北境人的往來書信。裏麵記錄了皇帝體弱多病,皇後把持朝政。為固國本,劉大人想讓皇帝禪位,輔佐德妃所生的皇子登基。而你,劉大人順理成章的變成輔政大臣。當然,這免不了一場血戰,不過與此同時北境會發兵來犯。此時,你再讓你那掌管京郊大營的侄子來攻打皇城。皇帝一時間騰不出手來,所謂大事皆可圖謀了。不過,事成之後,你自然忘不了北境的好處。我大永北部七個郡縣從此便成為北境的土地了。所定發兵之日就是今天,本宮說的可有偏差?”


    此時劉正已知道事情瞞不過,不過他並不願意就此罷休,若隻是貪汙或許還有餘地,如今是謀反,那必定是抄家滅族的罪了。既如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劉正改了恭順麵孔,漏出狼子野心,說道:“娘娘既然知道,難道以為這區區宮中侍衛和沈大人的九門兵馬就能擋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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