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被禁足已經有兩個月了,小公主夭折的時候還是冬天,如今已經是春暖花開的好時節。事情查來查去,最終也沒個結果。皇後的嫌疑雖然不能完全解除,但是也沒有更有力的證據來證明皇後就是害死小公主的凶手。齊雅自然對這樣的結果很不滿意。雖然皇帝幾乎每日都來看望齊雅,但是皇帝也知道這卻不能令她滿意。


    皇帝覺得他有必要想個辦法來安撫齊雅,他能想到的便是給齊雅好好晉一晉位份。按照祖製皇後之下是四妃,四妃下麵是九嬪。齊雅已經是嬪位之首,而四妃皆已有人,他總不能直接把皇後廢了把後位給了齊雅吧。他雖動過這個念頭,不過終究隻是在腦子裏轉了轉就作罷。算了,還是去問問齊雅本人的意思吧。


    當晚,他便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她。


    皇帝以為齊雅知道自己有心晉她位份,她一定欣喜若狂,誰知齊雅的回答竟在意料之外:“陛下,臣妾不想要什麽妃位,隻想還小公主一個公道。”


    皇帝最怕她提起這事,便說:“公主的事朕自會查清楚,隻不過朕不忍心讓你受委屈,才想到補償你。更何況,這連日來朕每次頭疼病發作,都是你在幫朕處理公文,朕也著實心疼你,才想出這個法子,沒想到還惹出你的傷心了。”


    齊雅看見皇帝微微皺起的眉頭,覺得此時再抓住小公主的事情不放也得不到什麽好處,便轉了口風說:“臣妾知道陛下心疼臣妾,臣妾心領了就是。隻是如今妃位四角齊全,臣妾不忍心陛下為難。”


    皇帝覺得齊雅果然是知道心疼自己的,便拉著齊雅坐下說:“這也是朕要與你商議的原因。”


    “這倒是好辦,隻要再重新設立個位份就好了。雅兒在陛下心裏如何?”齊雅看似無心地隨口提了一句。


    “自然是頂頂重要的人。”


    聽了這話,齊雅裝作思索了一會,把早就想到的提議試探性地說出來:“既然如此,不如陛下封臣妾為‘宸妃’。”


    “何解?”


    “宸乃北鬥星所在地,也代指帝王。陛下既然認為臣妾是頂頂重要的人,那臣妾當然就是帝王之妃,當然應分為宸妃,也理所當然要超出四妃。如今皇後尚在,那臣妾就成為皇後之下的後宮第一人。”


    皇帝想了想說:“愛妃所言極是,就依照愛妃所言。”皇帝其實屬意齊雅為皇後,從登基那天起他就這麽想。隻不過皇後的母族李氏是舊貴族。如今更是權傾朝野,又和自己的舅舅攪和在一起,他一己之力動不得他們的。如今好了,有了齊雅和她提拔的那些寒門學子成了他的助力,他在朝堂上說話也有幾分分量了。一個宸妃而已,他當然要給齊雅。


    次日,皇帝將給齊雅封為宸妃的事情在朝堂上宣布。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就是李皇後的父親李國舅。李國舅振振有詞道:“啟稟陛下,祖製上並未有先例,在現有的後妃品級上增添品級,何況宸字有帝王之意,不適合用作封號。還請陛下三思。”


    皇帝早料到李國舅會跳出來反對,便說:“國舅無需在此事上過多操心,隻想著怎麽為皇後洗脫罪名即可。”


    李國舅聽後,滿臉的不快,但想到自家的皇後還在宮裏被軟禁,也不得不答到:“臣遵旨。”


    素來與李國舅交好的朝臣見狀,此時也不敢造次,紛紛閉了嘴,打算看看情況再說。此時朝中的另一派勢力皆是皇帝登基後依靠科舉走向仕途的寒門書生,一直對齊雅禮賢下士的態度很是讚許,此時聽說要給她晉位份,這些人巴不得跳腳讚同。而最後的砝碼似乎就落在了皇帝的舅舅這個看似一直中立的人身上。


    隻見這位胡子已經花白的老臣,上前作揖說:“陛下,依臣之言,封齊嬪娘娘為妃甚妥。”


    皇帝並沒料到舅舅會讚同自己的想法,本來還準備的一大套說辭顯然是用不上了,便好奇地說:“哦?請舅舅詳細說來。”


    隻見這位老臣上前一步,深深作揖說:“啟稟陛下,齊嬪娘娘誕下公主,實為有功;又輔佐陛下實為有勞。功勞皆有,理應賞賜。更何況又逢公主夭折,陛下理應安撫才對。故此,老臣認為,晉封齊嬪娘娘理所應當。”


    “好,好。就依舅舅的意思辦。來呀,去昭告六宮。”


    還不等皇帝說完,這位老臣接著說:“陛下且慢,請聽老臣把話說完。”


    皇帝此時心情好得不得了,便也不怪罪他打斷自己的話,想著大局將定,也不在乎這老家夥多說一兩句話,便說:“舅舅請說。”


    這位老臣不緊不慢地施了一禮,繼續說:“陛下,雖齊嬪娘娘有功,但是她母族的罪責還沒查清楚,雖然陛下給恩典下令徹查,隻是至今仍無結果。更何況她曾經服侍過先帝,如今能忝居嬪位已是恩典,實在不宜給她過高的位份。”


    “住口!”皇帝最恨別人說齊雅與先皇的那段曆史,如今在朝堂上被拿出來說,顯然是下了他好大的臉麵。聽了這話,皇帝憤而離去,不願在朝堂上多留一刻。


    關於祖母被封妃的說法一向是有傳言的。祖母在世時決口不提自己曾被封為宸妃這一段;隻不過據宮裏的老公公和老嬤嬤說祖母確實是被封為宸妃了,看書wwukanshu隻是時間不長,似乎隻有半年的時間,因為時間太短,大家也漸漸地忘記了。如今看來,是否封妃,對祖母來說似乎不那麽重要,隻不過在當時,皇帝祖父下朝後,祖母的心腹小東子就已經把朝上發生的事情告訴給祖母了。


    佩兒,哦,是我的佩兒的祖母,當時還是耐不住性子的小姑娘,便跳出來說:“皇帝要給主兒封妃,那些人聒噪什麽,還是見不得我們主兒好嗎?”


    當然,她的性子也隻有祖母能止住,隨手塞了顆櫻桃到她嘴裏說:“入宮這麽久,又在寺廟裏修行了一段時間,還以為你改了,沒想到還是這麽沉不住氣。”


    佩兒見狀,連忙行禮說:“奴婢知錯了。”接著吞了櫻桃。


    這時張嬤嬤端了桂圓蓮子羹說:“主兒,這羹裏照著王太醫的方子加了阿膠、紅棗和血燕窩,您之前月子裏哭傷了身子,現在可得好好養著。老奴親自看著她們熬的,出不了差錯,主兒可放心喝。”


    齊雅點點頭,想到前幾天德妃派人給自己下毒的事還是心有餘悸。


    張嬤嬤不失時機地問:“上次娘娘將德妃的事給壓下了,可是有什麽打算。”


    齊雅笑著說:“這朝中上下倒是不希望我封妃呢,那我們就把那些人一並處置了。”


    張嬤嬤覺得那笑很是邪魅,已經不像初見時那樣天真了。也許這才是真的她,自己一個做奴婢的又能真的了解主子多少呢?


    齊雅將張嬤嬤端來的羹湯一飲而盡後,問:“皇後宮裏準備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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