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鬱嵐青等高山行動主要成員返回瑞京時,受到熱烈歡迎。


    連凡和年天之緊緊握著鬱嵐青的手,這個時候,恭喜一類的恭維話是多餘的,他們都沒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還是山上好。”鬱嵐青突然冒出一句不合時宜的話。


    連凡一怔:“小俞,我沒明白你這話的意思。”


    “老哥,你當然不會明白,”鬱嵐青別有用意地說,“在山上我是老大,都聽我的。回到這裏我這個老大不存在了,說不好啊,老虎又要變相關押審問我。”


    霍政委裝作沒聽見,暗罵道:“這話就你能當眾說出來,是不成熟的表現,真正的革命者是不會這樣說的。”


    年天之冷嘲熱諷道:“我就看不得你尾巴翹上天的得意小樣。不就是擊落三架敵機嘛,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事,值得嗎。”


    “俗話說,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鬱嵐青哈哈一笑,“主任,這句話形容我最恰當。你不知道,在山上的這幾天裏,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拿萍萍來說吧,竭盡全力大展身手給我燒菜吃,美味啊。”


    “你小子可惡。”年天之大怒,一副要打架的樣子。


    這種場合怎麽打架,連凡一眨眼睛,白萍拉著年天之,羅雪雲推著鬱嵐青,把兩人分開,並帶離歡迎現場。


    一場鬧劇就此消失。


    三月底,第四次反圍剿勝利結束。


    在山上呆了兩個多月的高山行動組全部撤離,返回瑞京。高山行動前後擊落敵機十餘架,成績斐然,在中央蘇區赫赫有名。


    連凡和年天之親自出麵為鬱嵐青請功,霍政委難得的為鬱嵐青說好話。誰料鬱嵐青的材料先到,也是請功材料,高山行動成員都有份,唯有聲明他自己動動嘴皮子,沒有實際功勞。


    年天之氣得大罵:“這個痞子,謙虛也不看看時候。”


    連凡一個勁地歎氣。


    他們不能理解鬱嵐青的心情,在鬱嵐青而言,不在乎什麽功勞。但對白萍等人很重要,不是他的學生,就是好朋友,他焉能不幫一把。


    當天晚上在年天之家慶賀反圍剿勝利。


    與往常一樣,鬱嵐青和年天之無止休地大嘴皮子仗,輸家永遠是年天之,氣得暴跳如雷,一再聲明,下次無論如何不準鬱嵐青到他家蹭飯。


    大家碰了一杯酒,連凡笑道:“這次反圍剿,高山行動成績斐然,值得慶賀。另外,特種隊在黃陂、草台岡兩次戰役表現可圈可點,深獲軍部好評。小俞,你是這兩個組的頭子,有何感想?”


    鬱嵐青笑道:“沒什麽想法,與我無關。(.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有句話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成功了是他們的本事,失敗了是他們無能。”


    年天之恥笑道:“不對吧,聽說某人為了幫助自己的學生,不惜掏出老本,贈送什麽金筆懷表的。主任,你我壓根沒被人家放在眼裏。”


    “喂喂喂,老年,說話可要憑良心,不就是變相的讓我出些血嗎,何必損人。”


    “你有良心嗎?”


    白萍和羅雪雲在一旁笑著看熱鬧。


    鬱嵐青嘿嘿一笑,眨眼間兩把小巧玲瓏的*放在桌子上,笑道:“美國貨,是公母一對,我自己舍不得用,現在送給你了。醜話說在前頭,子彈是特製,就這麽一盒,用完了別找我,我也這麽多。”


    年天之不客氣地收下手*,自己一把,白萍一把。他在鬱嵐青渾身上下瞄著:“我不信你就一盒子彈,誰信?既然*都給了,子彈你留著沒用,何不大方到底呢。”


    “沒有。”鬱嵐青拒絕。將一個煙鬥遞給連凡,“主任,這個英國煙鬥是您的了。平素你喜歡抽兩口旱煙,這個煙鬥當做是紀念吧。”


    “嗬嗬,好啊。”連凡樂嗬嗬地打量


    著煙鬥,越看越滿意,當即拿起煙袋裝了一鍋抽起來,猛地點頭道:“是個好東西,小俞,謝了。”


    “現在我能喝酒了嗎?”鬱嵐青望著年天之問。


    年天之沒好氣道:“少裝樣,你哪次來不是自己找酒喝,好像你家似的。”


    眾人一笑。


    連凡抽了幾口過把癮,把玩著煙鬥說道:“小俞,鑒於你多次的成功經驗,上麵覺得應該把你的這些經驗,編寫成教材推廣。上麵也決定成立專門的訓練班,由你來當這個教官。”


    年天之補充道:“培訓班主要是偵察、狙擊、行動、情報、*械等方麵,方式與你當年在南昌差不多。但上麵特意指出,不能像南昌那樣采取放羊式培訓。”


    “沒問題。”鬱嵐青爽快的答應了,“培訓時間……有沒有特殊要求?”


    “這倒是沒說,你是行家,自己掌握。”年天之說。


    羅雪雲敏感地問:“俞瀾,你特意提到時間,有什麽原因嗎?”


    “隨便說說,隨便說說。”


    這倒引起大家的懷疑,連凡道:“小俞,那麽,你打算用多少時間來培訓?”


    鬱嵐青沉吟道:“最好是半年,一年也行。”


    “理由呢?”連凡追問。


    思索了片刻,鬱嵐青徐徐道:“經過第四次圍剿,老蔣會休息一段時間,大概半年左右吧,然後重整旗鼓再度圍剿。”


    “但你剛才說一年也行?”


    “哦,我是保守的估計戰鬥持續半年,前後加起來培訓時間正好是一年。”


    這個解釋較為合理,大家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沒再追問。


    十天後,瑞京培訓班支部成立,連凡是名義上的負責人,霍政委兼支部書記,鬱嵐青擔任教官。第一期設有偵查、狙擊、行動、情報、*械五個科目,其中*械科目又分為狙擊*、機*等。


    鬱嵐青果然如他的承諾,親自編寫教材,親自製定訓練計劃,親自擔任主講。梅兒、向宏、吳岩鬆、周天忠,葉弘等人擔任助教。


    鑒於俞大少爺的名聲,參加培訓的人員很多,也很積極,掀起紅都學習熱潮。後來,韓西翊等知識分子也成立如建築、橋梁、鐵路等研究室,邀請鬱嵐青擔任顧問。


    一晃四個月過去了!


    這天,霍政委代表中央蘇區,代表培訓片支部,宣布了一項決定:


    “俞瀾,經上級研究調查,認為你有許多問題沒有說明,為了配合及支持中央精神,現決定撤消你的教官職務,配合政治處說明問題。”


    鬱嵐青知道自己舒坦日子結束了,接下來是一波接一波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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