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的大樓,被寒氣侵蝕的房間。


    眼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在無時無刻的告訴他們一件事情。


    眼前這個人選擇了和他們撕破臉皮,而且……


    “他手裏沒有水滴了,攔住他。”


    於文樓一眼就發現了現在的局麵。


    應白夜微微一笑。


    既然這樣僵持下去,徐荒也不可能出現,他也沒辦法去找一個重傷的家夥。


    那就把局麵打破,讓他主動出來。


    他本來不想要這麽血腥的。


    但是,沒辦法啊。


    真的是……


    “忍不住了。”


    轟!!!


    巨大的寒氣光柱在此刻爆發,所有冰霜觸及之處皆連成了一片,應白夜雙手直接抓起徐青青,殘影重重,身形暴退。


    但是,身後卻已經有人出現,率先攔在了那裏。


    “留下來。”


    李黃山等這個機會很久了,龍登出手的時候他忍住了,於文樓招攬的時候他還是忍住了。


    但是現在,除了徐青青,他沒有絲毫的顧忌。


    帶著一個人還想安全的從這裏出去?


    別開玩笑了。


    應白夜眼神微眯,下一刻,靈力湧動。


    他是受傷了,也確實沒有調養過來。


    但是,那也隻是基於巔峰時期的狀態而言。


    現在,一個準化天境,想要攔住他,還不配。


    “滾。”


    巨大的寒氣攜帶著濃濃的靈力直接衝向了他的心口。


    李黃山心頭微驚,但是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懼怕。


    整個大荒會的人都知道,他喜歡去外麵執行懸賞任務。


    他擅長的,就是這種搏命的打法。


    轟!!!


    應白夜前進的路線被直接攔了下來。


    身後還有著其他人跟著,如果不能及時衝破這道防線,很快就會被其他人包圍。


    一個準化天境還好,但是數個準化天境一擁而上,可就不是這麽好解決的了。


    真是的,有夠煩的。


    應白夜眼神凜冽,徐青青的身體猛地甩向了李黃山的方向,李黃山沒有絲毫的在乎,獵人在捕獵的時候,隻會關心眼中的獵物。


    可就在這個時候,應白夜的身體消失在了原地。


    李黃山眼眶微縮,下一刻,在朝著他到來的徐青青胸膛處的位置,一隻手直接穿出,帶著滿手的血腥,直接穿透了他的心口。


    他眼睛一顫,咬緊牙關,一掌拍出,晶瑩的白骨中長出一朵朵美麗的花朵。


    骨中生花,這是死亡的低語。


    這部靈決是他曾經繳獲骨神殿的戰利品,也是他最偏愛的靈決。


    那一朵朵紅色的花朵豔麗的盛開,藤蔓帶著尖刺紮入了應白夜的手掌。


    應白夜直接感覺到自己的手掌在不斷的萎縮,就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活力。


    同一時間,應白夜直接雙指並攏,體內的靈力就此匯集。


    封寒指。


    冰霜籠絡,所有的藤蔓在一瞬間被凍結成冰。


    應白夜手掌用力,驟然從李黃山的心口抽出,那藤蔓化作冰屑,在空中碎去。


    而下一秒,一隻略顯枯萎的手掌就蓋在了李黃山的臉上。


    李黃山的身體後仰,倒在了地上。


    哪怕勝負已分,但這個時候,應白夜卻被最後的三人包圍了起來。


    完好無損的於家姐弟,還有一個受傷的龍登。


    終究是沒有走掉啊。


    應白夜將徐青青放在了地上。


    現在已經不再需要搞那些沒用的東西了。


    光明正大地來上一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血鬥。


    就是這麽簡單。


    本來今天晚上也沒有什麽所謂的計劃,目的已然確定,過程哪裏需要計較那麽多。


    鬧上一場,徐荒自然也就出來了。


    於文樓也在這樣想著。


    一開始的所有計劃都已經失控。


    也許說,從一開始,這就是個十足的笑話。


    他們有些太沒有將新生放在眼裏了。


    從來沒有想到,一個新生,居然會有掀桌子的能力。


    及時止損。


    這就是他為什麽能坐在軍師這個位置上的緣故。


    現在的局麵已經不可控製,那麽最後的方式就隻能是及時止損,防止進一步的惡化。


    已經顧不上所謂的麵子。


    今天就是三打一,十打一,二十打一,也要將這個人留在這裏。


    目的截然相反,但是方式殊途同歸。


    同一時刻,在場的幾人居然達成了同樣的想法。


    血鬥。


    而在這個房間外麵,還有著眾多的大荒會成員。


    這是一個不會安分的夜晚。


    ……


    大荒會所在區域的後山,徐荒睜開眼睛,感受著剛才產生的波動。


    那是極為陌生的強大波動。


    真實威力可能已經到達了他巔峰時期最強的一擊。


    或許還要比之強上許多。


    而傳來波動的位置是在大荒會的居住區,他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了,他必須要出去看看。


    也不知道來的人是誰?


    是三年生的學長,還是同一年級的那幾個家夥。


    真是頭疼啊。


    ……


    大荒會總部當中。


    應白夜站在大廳當中,身上已經多出了數道傷痕。


    漫天的碎霜輪在空中滴溜溜的旋轉,他站在最中心的位置,看著遍地倒下的人。


    這些都是大荒會的成員。


    都是自不量力加入這場戰鬥的家夥。


    遍地的鮮血留在大荒會大廳的地板上,將這片區域染的通紅。


    但是,無論倒下多少,這裏終究是大荒會的總部。


    周圍的人還有許多,都在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尤其是站在最後方的三道身影,他相信,隻要自己流露出半點想要倒下的心思,這些人就會一擁而上,將他徹底的打壓。


    應白夜站在原地,眼神沒有絲毫的恍惚,掃視著周圍的所有人。


    車輪戰,血鬥場。


    沒有鮮血作為通行證,就沒有資格進入他周身的範圍。


    他所在的領域,能夠站著的隻有一個。


    可以是他,也可以不是他。


    他都無所謂。


    身體猛然後轉,右手一抓,一道身影直接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他狠狠地將這個想要偷襲的大荒會成員摔在了地上。


    第一百三十一個。


    隨著“咚”的一聲,這片區域當中又倒下了一個人。


    “繼續。”


    於文樓冷冷地說道。


    他不在乎會損失多少人手,他在乎的,隻是能不能將這個人留在這裏。


    為此,就算是大荒會所有人都一起上,他也沒有任何的負擔。


    車輪戰,最後再由他們出手。


    就這麽簡單,這就是最輕鬆的方法。


    應白夜將披散的長發又重新綁了起來,絲毫不在乎會不會有人繼續上前。


    他朝著前麵一步一步地走去。


    然後……


    “噗通。”


    又倒下了一個。


    而隨著這一個的倒下,數十道身影欺身而上。


    覆海印。


    巨大的金色印記憑空而下。


    將所有的一切都鎮壓而下。


    群體戰,他向來沒有在怕的。


    也就是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於文樓才選擇了車輪戰這樣的模式吧。


    體內的靈力儲量不容樂觀,但是應白夜依舊在向前。


    “我去吧。”


    龍登沉聲道。


    於文樓搖搖頭,眼中不帶任何的情緒。


    如果讓龍登現在上去,得不償失。


    應白夜的實力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不止一次,他甚至有些懷疑,就算是自己姐姐,這位大荒會的第二把手都有可能不會是全盛時期應白夜的對手。


    “可是現在……”


    龍登終究忍了下來,他不是許卓,他不會在這種問題上和於文樓對著幹。


    “等著。”


    於文樓冷聲道。


    這種事情就像是賭博,已經投入了這麽多的人,如果想要取得最大的收益,就隻能一直不斷地投入成本。


    大荒會的成員很多。


    “繼續。”


    人群當中,應白夜抬起眼眸。


    咧嘴一笑。


    全身上下靈力湧動。


    想要繼續。


    那就繼續……


    “轟!!!”


    血鬥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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