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應白夜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之前的星空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看著這陌生的天花板，安靜的一動不動。
倒不是說他第一時間適應了這陌生的環境，而是他感應到了身旁那熟悉的氣息。
有她在的地方，無論如何都能夠安心。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動靜，靈溪連忙走了過來，看著睜著眼睛的應白夜，大大地鬆了口氣。
“我睡了多久？”
應白夜開口問道。
“兩個月。”
靈溪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
“怪不得。”
應白夜用靈力感知著自己的身體狀況，如果不是已經突破到了一品至尊的境界，恐怕三個月不吃不喝躺在這裏毫無知覺，他就算是醒來也差不多要廢上一段時間。
不過，有著靈溪朝著他的體內引渡靈力，再加上自己那靈力雄厚的至尊海，這樣的情況終究還是沒有發生。
應白夜深吸一口氣，抬起手臂，手掌伸向身前，就像是想要握住什麽東西。
冰藍色的靈力在他的指尖飛舞，他又能夠調動他的靈力了。
“發生了什麽？”
靈溪坐在床沿，目光擔憂地看向應白夜。
之前她都快要急瘋了，如果不是始終感應到應白夜的氣息平穩，生命體征正常，恐怕靈溪這個時候就帶著他回應龍城或者玉清穀去了。
“我似乎去了一個很神秘的地方。”應白夜聲音有些恍忽。“我看到了很多很多的人，有的人我認識，有的人我從未聽聞。”
“他們都走在一條同一條路上，有的人沒辦法走遠，有的人卻走到了盡頭。”
靈溪平複下了自己的情緒，安靜下來，靜悄悄地聽著應白夜這仿佛自言自語的話。
應白夜眼中，銀色的眸子再次出現，他收回手，摸著眼角：“說到底，衍天經的‘天’到底是什麽呢？”
到底什麽樣的東西，能夠用“天”來作為表象呢？
以前應白夜認為，這個“天”字代表的就是“天機”，可他似乎從來沒有去思考過，所謂的“天機”又具體指的是什麽。
在那條路上，無數人都在朝著那座像是榜單的光幕緩慢前行，可唯獨隻有司青漁站在光幕旁，麵朝著這些前行的人，不言不語。
她看起來像是離得光幕最近的那人，可實際上，卻給人一種離得最遠的感覺。
所以……
“我為什麽會去到哪裏呢？”
應白夜自言自語地問道。
這個問題似乎從見到司青漁的那一刻就得到了答桉。
“因為衍天經。”
從突破到至尊的那一刻，他似乎就有了某種資格，一種去接觸到這個世界真正核心的資格。
就在他眉頭緊皺的時候，一根玉指就這樣輕輕地放在了他的眉心之上。
那冰涼的觸感讓應白夜瞬間回神，他轉過頭，看向了玉指的主人。
“先吃飯吧。”
靈溪什麽也沒說，就隻是微微一笑。
笑容很美，美的讓人不由自主地就呆在了原地。
應白夜看著這熟悉的俏臉，之前那種不真實感似乎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伸手握住了靈溪的玉手，眉頭緩緩舒解。
“嗯。”
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靈溪端來的食物就在一旁放著，靈溪把它們接過來，然後遞給了應白夜。
“說起來，這裏是什麽地方？”
應白夜開口詢問道。
他的記憶停留在了出了冰湖，倒在了靈溪的懷中，之後意識就到了那片星空當中，對於現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沒有任何的印象。
“這裏是千羽大陸。”
靈溪回答道。
雖然靈溪沒有做其餘的解釋，但聽到千羽大陸的時候，應白夜就明白了靈溪的意思。
很明顯的目的，千羽大陸有著直接去往東龍界的靈陣，如果自己還是一睡不醒的話，恐怕靈溪會第一時間帶他去到應龍城中求助。
不過……
應白夜微微一笑：“很可惜現在還不是回去見家長的時候，我們要先回趟北蒼大陸。”
聽到他這句話，靈溪的俏臉瞬間一紅，美目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吃你的飯吧。”
見家長什麽的，她當時那麽著急，確實是沒這個想法的了，不過現在的話，倒是……
應白夜看著她這副嬌俏的樣子，會心一笑。
姐姐，真可愛。
不過……
“出來吧，都看了半天了。”
就在這個時候，應白夜緩緩開口，聲音澹漠。
靈溪的目光瞬間變得淩厲了起來。
有人？
怎麽會？
這房間周圍她可是布滿了靈陣的，如果真的有人的話，她怎麽可能發現不了。
應白夜朝著她搖搖頭：“人並不在這裏，但是……”
應白夜雙目瞬間變為銀色，冰藍色的靈力在身上遊走一圈，來到了他的手中。
靈溪定眼看去，在應白夜的掌心當中，一顆晶瑩剔透的小雪粒停留在最中心的位置，那顆雪白的小顆粒上，似乎有著一種特別的氣息。
這是神魄的氣息。
靈溪美目當中殺意瞬間湧動，這種東西，顯然是用來監視的。
什麽時候？什麽地方？什麽人？
居然敢做這樣的事情！
“別慌。”應白夜朝著靈溪平靜地搖搖頭，也許是因為應白夜的澹然影響到了她，靈溪緩緩收回殺意，靜靜地看著應白夜的動作。
“很熟悉的氣息。”
應白夜把手抬高，看著這顆雪粒。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那隻吞了幽目冥紋貓的小喵咪。”
“這顆雪粒是你的種族天賦吧？是不放心我？還是對我的某種情況產生了興趣？又或者……”
應白夜目光瞬間冷冽了下來。
“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聽到這句話，在某個角落裏窩著的白貓瞬間蹦了起來。
巧合吧？一定是巧合吧？
還沒有等它過分驚訝，雪粒那邊就傳來了新的話語。
“我隻會在這裏等你一刻鍾的時間，如果一刻鍾之內你還沒有趕來。”
那聲音像是冷到了骨子裏一樣，直衝白貓的腦髓。
“那就該是我去找你了。”
白貓沒有絲毫的猶豫，二話不說衝出了洞穴，用盡自己全身的靈力，朝著天空飛了過去。
……
另一邊，雪粒被應白夜放在了桌子上，麵對靈溪疑惑的目光，應白夜開口解釋道：“一隻比較有意思的貓咪。”
緊接著，他就把之前的一切都簡單敘述了一遍。
靈溪認真地聽完他的講述，然後開口說道：“也就是說，這隻小貓本來是貓族為幽目冥紋貓準備好用來複生的軀體，結果最後卻讓小貓將它給反吞掉了？”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應白夜點點頭。“這隻貓在那個冰靈族的女孩身上下了兩顆攝魂種，一顆處於半啟動的狀態，而另一顆則是藏在了這顆身後隱而不發，所以她哥哥才沒有發現第二顆攝魂種的存在。”
“之後，在它的軀體被幽目冥紋貓的殘靈占據了之後，這女孩的存在也就被暴露了出來，所以那隻幽目冥紋貓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她的不對，躲開了第一張鎮靈符。”
“但是，在這之前，那顆藏起來的攝魂種早就進入到了另一個人體內，這顆攝魂種沒有設定別的內容，隻有一個，‘在女孩的行動失敗之後，去接住女孩’，大概就是這麽個內容吧。”
“然後，在他觸碰到那女孩的時候，原本屬於女孩的那顆攝魂種受到他體內那顆攝魂種的吸引，同樣進入到了他的體內，結果就有了之後那個情況。”
應白夜說著喝了口碗裏剩下的白粥。
“這個計劃的巧妙之處就在於它斷開了自己和男生體內那顆攝魂種的聯係，斷絕了那隻幽目冥紋貓占據它身體之後察覺到那顆攝魂種的可能，然後將女孩擺在明麵之上來麻痹那隻幽目冥紋貓，之後再利用男孩實行最後一擊。”
“很聰明的計劃。”
應白夜轉過頭，看向了窗戶之上那隻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趴在上麵的白貓。
“你來的很快。”
“我就在離這裏不遠的山裏。”
白貓發出清脆的女聲，碧藍色的眼珠凝重的看向了應白夜的方向。
她發現自己對這個人類還是錯估了，隻是看到了湖中那一幕，就將自己的計劃完完整整的推了出來。
這種能力，比起那危險的至尊法身要更為棘手。
靈溪看到這隻白貓的一瞬間目光就冷了下來，那種溫度，讓白貓都下意識得打了個寒顫。
“我還沒問過你，你叫什麽名字？”
應白夜鎏金色的眼眸溫和地看著她，這目光柔和到讓白貓下意識張口。
“雪琉璃。”
“冬雪靈貓。”
“……”
“喵！
！”
雪琉璃瞬間就反應了過來，自己這是被人套話了。
她偽裝了這麽長的時間，居然就敗在了一個名字上！
“和傳聞中的一樣，善於偽裝，現在這個樣子不是你真正的樣子。”
應白夜的語氣篤定到雪琉璃張口無法反駁。
這當然不是她的真麵目，冬雪靈貓的數量比起幽目冥紋貓來說雖然不少，但放在整個貓類靈獸而言，數量真的少的可憐。
而眾所周知，數量越少的東西價值就越高，所以它們這一族出來的時候，總會利用自己的種族天賦來偽裝好的自己。
當冬雪覆蓋的時候，整個天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在這樣的情況下，白色，就是最好的偽裝色。
這也是它們族群名字的由來。
“說說吧。”應白夜從它身上收回目光，那剛才還溫和的眼神一下子平澹了下來。
這男人變臉變得可真快啊……
“為什麽要把這東西放在我身上？”
應白夜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那富有節奏的動作，讓房間裏的氣氛瞬間凝重了下來。
靈溪坐在一邊，目光早就在雪琉璃的身上遊走了一圈，就是在尋找著要害。
“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超級神獸？”
淦！
別逼它一隻可愛的小母貓總是在心裏說髒話啊！
這狗男人是會讀心嗎？
為什麽每一次都能夠如此精準地抓到它想要說的話。
雪琉璃呼出一口氣，剛要說話，然後應白夜的聲音就再度響起，在一個完美的時機打斷了它的動作。
“那你能夠給我什麽呢？”
“我……”
“其實你給我什麽我都不在乎，你有的我不缺，我想要的你沒有。”
“你……”
“不要說‘要不要先聽聽我的提議再做決定’，這樣隻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
雪琉璃張張口，一句話也發不出來。
靈溪目光怪異地看了應白夜一眼，按照她對應白夜的了解，這小家夥平時沒這麽多的話，一旦話多起來，絕對帶著強烈的目的性。
而事實也確實如她所料，下一秒，應白夜就暴露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其實我這裏是有個提議的。”
應白夜嘴角又一次勾了起來，笑容是那麽的陽光。
“我啊，其實開始對靈獸的血脈構成產生了興趣，如果……”
“喵！”
聽到這句話，雪琉璃二話不說，飛速朝著窗戶外麵飛了出去。
可是，應白夜笑容越發強烈，真當他是白和一隻貓聊這麽長時間的嗎？
銀色的眼眸越發閃亮。
雪琉璃感覺自己仿佛進入了一扇門中，等到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出現了應白夜的麵前。
“好不容易有隻主動上門的神獸，還能讓你跑了不成？”
應白夜笑著看著它：“不就是晉升超級神獸的契機嗎？這個交易我是同意的。”
雪琉璃貓眸當中滿是驚恐。
它好像做了一個可能錯誤到家的決定。
它想過這人會危險，但沒想到會這麽危險啊！
“放心。”
應白夜摸著它的頭。
“不會有事的，隻不過有些時候，需要你來配合一下而已。”
他真的有些好奇，人族體內的靈力本質在神獸的血脈當中又是怎麽樣的一種存在，而那種深藏在血脈中的記憶傳承又是如何流傳下來的，靈獸又為什麽能夠和人類建立各種各樣的聯係。
他仿佛找到了新的研究課題。
靈溪無奈地看著他，當應白夜好奇起來的時候，能夠阻止他的東西真的不多。
她看著應白夜將那隻小白貓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將碗裏的白粥一飲而盡。
“走吧，回北蒼大陸！”
好吧，看來還記得之後要做什麽……
倒不是說他第一時間適應了這陌生的環境，而是他感應到了身旁那熟悉的氣息。
有她在的地方，無論如何都能夠安心。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動靜，靈溪連忙走了過來，看著睜著眼睛的應白夜，大大地鬆了口氣。
“我睡了多久？”
應白夜開口問道。
“兩個月。”
靈溪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
“怪不得。”
應白夜用靈力感知著自己的身體狀況，如果不是已經突破到了一品至尊的境界，恐怕三個月不吃不喝躺在這裏毫無知覺，他就算是醒來也差不多要廢上一段時間。
不過，有著靈溪朝著他的體內引渡靈力，再加上自己那靈力雄厚的至尊海，這樣的情況終究還是沒有發生。
應白夜深吸一口氣，抬起手臂，手掌伸向身前，就像是想要握住什麽東西。
冰藍色的靈力在他的指尖飛舞，他又能夠調動他的靈力了。
“發生了什麽？”
靈溪坐在床沿，目光擔憂地看向應白夜。
之前她都快要急瘋了，如果不是始終感應到應白夜的氣息平穩，生命體征正常，恐怕靈溪這個時候就帶著他回應龍城或者玉清穀去了。
“我似乎去了一個很神秘的地方。”應白夜聲音有些恍忽。“我看到了很多很多的人，有的人我認識，有的人我從未聽聞。”
“他們都走在一條同一條路上，有的人沒辦法走遠，有的人卻走到了盡頭。”
靈溪平複下了自己的情緒，安靜下來，靜悄悄地聽著應白夜這仿佛自言自語的話。
應白夜眼中，銀色的眸子再次出現，他收回手，摸著眼角：“說到底，衍天經的‘天’到底是什麽呢？”
到底什麽樣的東西，能夠用“天”來作為表象呢？
以前應白夜認為，這個“天”字代表的就是“天機”，可他似乎從來沒有去思考過，所謂的“天機”又具體指的是什麽。
在那條路上，無數人都在朝著那座像是榜單的光幕緩慢前行，可唯獨隻有司青漁站在光幕旁，麵朝著這些前行的人，不言不語。
她看起來像是離得光幕最近的那人，可實際上，卻給人一種離得最遠的感覺。
所以……
“我為什麽會去到哪裏呢？”
應白夜自言自語地問道。
這個問題似乎從見到司青漁的那一刻就得到了答桉。
“因為衍天經。”
從突破到至尊的那一刻，他似乎就有了某種資格，一種去接觸到這個世界真正核心的資格。
就在他眉頭緊皺的時候，一根玉指就這樣輕輕地放在了他的眉心之上。
那冰涼的觸感讓應白夜瞬間回神，他轉過頭，看向了玉指的主人。
“先吃飯吧。”
靈溪什麽也沒說，就隻是微微一笑。
笑容很美，美的讓人不由自主地就呆在了原地。
應白夜看著這熟悉的俏臉，之前那種不真實感似乎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伸手握住了靈溪的玉手，眉頭緩緩舒解。
“嗯。”
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靈溪端來的食物就在一旁放著，靈溪把它們接過來，然後遞給了應白夜。
“說起來，這裏是什麽地方？”
應白夜開口詢問道。
他的記憶停留在了出了冰湖，倒在了靈溪的懷中，之後意識就到了那片星空當中，對於現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沒有任何的印象。
“這裏是千羽大陸。”
靈溪回答道。
雖然靈溪沒有做其餘的解釋，但聽到千羽大陸的時候，應白夜就明白了靈溪的意思。
很明顯的目的，千羽大陸有著直接去往東龍界的靈陣，如果自己還是一睡不醒的話，恐怕靈溪會第一時間帶他去到應龍城中求助。
不過……
應白夜微微一笑：“很可惜現在還不是回去見家長的時候，我們要先回趟北蒼大陸。”
聽到他這句話，靈溪的俏臉瞬間一紅，美目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吃你的飯吧。”
見家長什麽的，她當時那麽著急，確實是沒這個想法的了，不過現在的話，倒是……
應白夜看著她這副嬌俏的樣子，會心一笑。
姐姐，真可愛。
不過……
“出來吧，都看了半天了。”
就在這個時候，應白夜緩緩開口，聲音澹漠。
靈溪的目光瞬間變得淩厲了起來。
有人？
怎麽會？
這房間周圍她可是布滿了靈陣的，如果真的有人的話，她怎麽可能發現不了。
應白夜朝著她搖搖頭：“人並不在這裏，但是……”
應白夜雙目瞬間變為銀色，冰藍色的靈力在身上遊走一圈，來到了他的手中。
靈溪定眼看去，在應白夜的掌心當中，一顆晶瑩剔透的小雪粒停留在最中心的位置，那顆雪白的小顆粒上，似乎有著一種特別的氣息。
這是神魄的氣息。
靈溪美目當中殺意瞬間湧動，這種東西，顯然是用來監視的。
什麽時候？什麽地方？什麽人？
居然敢做這樣的事情！
“別慌。”應白夜朝著靈溪平靜地搖搖頭，也許是因為應白夜的澹然影響到了她，靈溪緩緩收回殺意，靜靜地看著應白夜的動作。
“很熟悉的氣息。”
應白夜把手抬高，看著這顆雪粒。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那隻吞了幽目冥紋貓的小喵咪。”
“這顆雪粒是你的種族天賦吧？是不放心我？還是對我的某種情況產生了興趣？又或者……”
應白夜目光瞬間冷冽了下來。
“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聽到這句話，在某個角落裏窩著的白貓瞬間蹦了起來。
巧合吧？一定是巧合吧？
還沒有等它過分驚訝，雪粒那邊就傳來了新的話語。
“我隻會在這裏等你一刻鍾的時間，如果一刻鍾之內你還沒有趕來。”
那聲音像是冷到了骨子裏一樣，直衝白貓的腦髓。
“那就該是我去找你了。”
白貓沒有絲毫的猶豫，二話不說衝出了洞穴，用盡自己全身的靈力，朝著天空飛了過去。
……
另一邊，雪粒被應白夜放在了桌子上，麵對靈溪疑惑的目光，應白夜開口解釋道：“一隻比較有意思的貓咪。”
緊接著，他就把之前的一切都簡單敘述了一遍。
靈溪認真地聽完他的講述，然後開口說道：“也就是說，這隻小貓本來是貓族為幽目冥紋貓準備好用來複生的軀體，結果最後卻讓小貓將它給反吞掉了？”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應白夜點點頭。“這隻貓在那個冰靈族的女孩身上下了兩顆攝魂種，一顆處於半啟動的狀態，而另一顆則是藏在了這顆身後隱而不發，所以她哥哥才沒有發現第二顆攝魂種的存在。”
“之後，在它的軀體被幽目冥紋貓的殘靈占據了之後，這女孩的存在也就被暴露了出來，所以那隻幽目冥紋貓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她的不對，躲開了第一張鎮靈符。”
“但是，在這之前，那顆藏起來的攝魂種早就進入到了另一個人體內，這顆攝魂種沒有設定別的內容，隻有一個，‘在女孩的行動失敗之後，去接住女孩’，大概就是這麽個內容吧。”
“然後，在他觸碰到那女孩的時候，原本屬於女孩的那顆攝魂種受到他體內那顆攝魂種的吸引，同樣進入到了他的體內，結果就有了之後那個情況。”
應白夜說著喝了口碗裏剩下的白粥。
“這個計劃的巧妙之處就在於它斷開了自己和男生體內那顆攝魂種的聯係，斷絕了那隻幽目冥紋貓占據它身體之後察覺到那顆攝魂種的可能，然後將女孩擺在明麵之上來麻痹那隻幽目冥紋貓，之後再利用男孩實行最後一擊。”
“很聰明的計劃。”
應白夜轉過頭，看向了窗戶之上那隻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趴在上麵的白貓。
“你來的很快。”
“我就在離這裏不遠的山裏。”
白貓發出清脆的女聲，碧藍色的眼珠凝重的看向了應白夜的方向。
她發現自己對這個人類還是錯估了，隻是看到了湖中那一幕，就將自己的計劃完完整整的推了出來。
這種能力，比起那危險的至尊法身要更為棘手。
靈溪看到這隻白貓的一瞬間目光就冷了下來，那種溫度，讓白貓都下意識得打了個寒顫。
“我還沒問過你，你叫什麽名字？”
應白夜鎏金色的眼眸溫和地看著她，這目光柔和到讓白貓下意識張口。
“雪琉璃。”
“冬雪靈貓。”
“……”
“喵！
！”
雪琉璃瞬間就反應了過來，自己這是被人套話了。
她偽裝了這麽長的時間，居然就敗在了一個名字上！
“和傳聞中的一樣，善於偽裝，現在這個樣子不是你真正的樣子。”
應白夜的語氣篤定到雪琉璃張口無法反駁。
這當然不是她的真麵目，冬雪靈貓的數量比起幽目冥紋貓來說雖然不少，但放在整個貓類靈獸而言，數量真的少的可憐。
而眾所周知，數量越少的東西價值就越高，所以它們這一族出來的時候，總會利用自己的種族天賦來偽裝好的自己。
當冬雪覆蓋的時候，整個天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在這樣的情況下，白色，就是最好的偽裝色。
這也是它們族群名字的由來。
“說說吧。”應白夜從它身上收回目光，那剛才還溫和的眼神一下子平澹了下來。
這男人變臉變得可真快啊……
“為什麽要把這東西放在我身上？”
應白夜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那富有節奏的動作，讓房間裏的氣氛瞬間凝重了下來。
靈溪坐在一邊，目光早就在雪琉璃的身上遊走了一圈，就是在尋找著要害。
“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超級神獸？”
淦！
別逼它一隻可愛的小母貓總是在心裏說髒話啊！
這狗男人是會讀心嗎？
為什麽每一次都能夠如此精準地抓到它想要說的話。
雪琉璃呼出一口氣，剛要說話，然後應白夜的聲音就再度響起，在一個完美的時機打斷了它的動作。
“那你能夠給我什麽呢？”
“我……”
“其實你給我什麽我都不在乎，你有的我不缺，我想要的你沒有。”
“你……”
“不要說‘要不要先聽聽我的提議再做決定’，這樣隻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
雪琉璃張張口，一句話也發不出來。
靈溪目光怪異地看了應白夜一眼，按照她對應白夜的了解，這小家夥平時沒這麽多的話，一旦話多起來，絕對帶著強烈的目的性。
而事實也確實如她所料，下一秒，應白夜就暴露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其實我這裏是有個提議的。”
應白夜嘴角又一次勾了起來，笑容是那麽的陽光。
“我啊，其實開始對靈獸的血脈構成產生了興趣，如果……”
“喵！”
聽到這句話，雪琉璃二話不說，飛速朝著窗戶外麵飛了出去。
可是，應白夜笑容越發強烈，真當他是白和一隻貓聊這麽長時間的嗎？
銀色的眼眸越發閃亮。
雪琉璃感覺自己仿佛進入了一扇門中，等到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出現了應白夜的麵前。
“好不容易有隻主動上門的神獸，還能讓你跑了不成？”
應白夜笑著看著它：“不就是晉升超級神獸的契機嗎？這個交易我是同意的。”
雪琉璃貓眸當中滿是驚恐。
它好像做了一個可能錯誤到家的決定。
它想過這人會危險，但沒想到會這麽危險啊！
“放心。”
應白夜摸著它的頭。
“不會有事的，隻不過有些時候，需要你來配合一下而已。”
他真的有些好奇，人族體內的靈力本質在神獸的血脈當中又是怎麽樣的一種存在，而那種深藏在血脈中的記憶傳承又是如何流傳下來的，靈獸又為什麽能夠和人類建立各種各樣的聯係。
他仿佛找到了新的研究課題。
靈溪無奈地看著他，當應白夜好奇起來的時候，能夠阻止他的東西真的不多。
她看著應白夜將那隻小白貓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將碗裏的白粥一飲而盡。
“走吧，回北蒼大陸！”
好吧，看來還記得之後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