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這東西真心離譜。


    怎麽說呢,在進入那處節點的時司青漁就說過了,在這裏的,並非是衍天教的傳承,而是屬於她自己的傳承。


    這句話其實很好理解,因為論起衍天教的傳承,在司青漁的前麵,還有著十六位教宗。


    而她自己的傳承,也就是說,這份傳承是自她而起,和前麵那十六個人的時代完完全全沒有任何的關係。


    她自己本身,就是衍天教的一座裏程碑,代表著一個新的時代。


    而這些突然出現在應白夜腦海當中的東西,為什麽說是離譜呢,剖析衍天經最核心的運行方式,就是在基於法則與條件完備的情況下,去觸發那三個部分的作用。


    也就是說,修煉衍天經,除了最重要的限製條件“天賦”之外,其次最為重要的,就是關於“條件”的提取與“法則”的理解。


    後者暫且不提,隻說前者,所謂的“條件”換一種方式去解讀,其實就是“知識”的延伸。


    知識,在衍天經的修行當中,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內容。


    這也就是應白夜待在洛神族這麽多天,除了必要的外出與活動之外,全部時間都待在住處當中,閱覽希羽帶來的典籍的原因之一。


    汲取知識儲備,擴大對世界的進一步理解,才能更好的去掌控這個世界的運轉的法則。


    而說到這個,話題就回到一開始的那件事情了。


    為什麽司青漁會說,這裏是她個人的傳承,而非衍天教的傳承。


    那就是因為,在那輕輕一指之下,他的大腦當中多出了很多很多的東西。


    甚至沒有給他來得及反應的時間,從一退出那片虛無的空間之後,就直接蠻橫地將他拉入到了精神世界當中。


    沒錯,這精神世界中多出來的這顆銀色的小球,就是司青漁的贈予,也是那個所謂的傳承。


    來自她個人,跨越了數萬年之久,屬於“司青漁”這個人的全部知識存儲。


    不帶任何感情,沒有任何靈魂。


    這就是冷冰冰的知識,單純的理論,甚至連實踐內容都沒有。


    就像是一本本沒有任何偏頗的典籍,直接注入到了他的大腦當中。


    這些,都是來自上古的秘辛。


    這種強製的知識傳承,不由讓他聯想到了靈獸的血脈傳承,就好像冰羽,在她接受的傳承當中,無數的上古秘辛都十分的完整。


    而在這一點上,應白夜現在肯定,他知道的東西絕對不會比冰羽差多少。


    前提是,他要將這個小球中的內容全部吸收才行。


    知識隻有化為記憶才是屬於自己的知識,司青漁現在的做法,就好像給他腦海中修建了一座藏有無數書籍的藏書閣,他必須要看完,才能夠獲得其中的一切知識。


    可是……


    也不能這麽強勢地把他關在精神世界當中,不讓他出去吧?


    這小球中藏有的內容如同浩瀚的海洋,如果真的要一一看完,就算是連著看一年,也不見得能夠做到,這還是基於他天生過目不忘的基礎上才這麽說的。


    如果換一個人,恐怕就是十年,二十年了。


    可真的關他一年,不說四神秘境和洛天神,就是他的肉身也不能做到失去控製一年,還能夠安然無恙的程度。


    不行,必須要先出去。


    觀察著周圍的空間,他眼中的銀色始終未曾散去。


    他不覺得,司青漁這是想讓他吸收完這些“知識”所以才造成這樣的情況的,之前就說了,能夠修煉衍天經的人,本質上大體都是一種人,更不要說,按照娘親留下的留言,他在這方麵的天賦極為驚人,至於驚人到什麽程度不知道,但是按照他自己的判斷,大體能與這位驚才絕豔的上古教宗完全比肩。


    說這個不是自誇,或者是別的意思。


    隻是想要表達,有著相同天賦的他和司青漁,在某些方麵的想法足以連接到一起,實現共同。


    如果按照他的想法,司青漁再怎麽樣也不會一手促成現在這種情況的出現。


    那麽也就是說,很大可能,現在這種困境,是在不可抗條件下達成的“意外”。


    《仙木奇緣》


    這種“意外”雖然不是司青漁想要看到的,但卻是必然的,無法避免的。


    可司青漁沒有提醒他,也就是說,這件事是有著能夠很輕易就可以破解的方法。


    一個封閉的空間,被封鎖在這裏麵的精神。


    想要出去,不能動用暴力,不然很容易會傷到他的識海。


    那麽,就要有一個合理的方式。


    在這片空間中的自己沒辦法做到任何的事情,所以說,這個方式是來自於外界。


    “嘖。”


    應白夜眉頭微皺,他已經想到是什麽方式了。


    就好像之前所處的那片空間一樣,那是一個跨越時間長河,將數萬年前的司青漁和數萬年後的自己連接到一起的節點。


    同樣的,現在的情況,他也需要一個節點才行。


    這個節點來自外界,與他有所聯係,位置靠近他的肉身,能夠一瞬間被他感知到,成為突破口,要滿足這些條件才行。


    要不然,就是最笨也是最明顯的方法。


    將這個小球中的內容全部記憶,化為自己的“知識”,這個封鎖自然就會隨之消失。


    而前者,應白夜能夠想到的人選隻有一個,冰羽。


    可是冰羽沉睡的時間不定,而且也不清楚他現在的情況,更重要的是,現在還沒有破殼而出的冰羽,是否有能夠一瞬間突破封鎖讓他感知到的實力。


    嘖,如果冰羽不行的話,似乎……


    “還是看書吧。”


    應白夜直接放棄,將目光投向了那個銀白色的小球。


    外界的情況不明,他不能光等著有人支援,必須要自己努力一下才行。


    擴大感知,一部分用來時刻找尋出現的坐標節點,而另一部分,全部集中在司青漁留下的傳承上麵。


    兩方並舉,他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底線為一年,一年之內,冰羽怎麽著也能發現他現在的情況,到時候,就一切都好辦了。


    所以,他的目光轉向了銀色小球,雙目當中似乎有著一個深邃的旋渦在不斷的旋轉,他的心神,進入到了知識的海洋。


    ……


    另一邊,應白夜識海之外的現實世界當中。


    有著很多人在朝著應白夜所在的位置而來,血神族七人,骨神族三人,因為離著這裏比較近的緣故,所以很快就來到了應白夜所在的這個位置。


    他們第一時間就見到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應白夜,麵對他們這麽明顯的聲勢,應白夜沒有絲毫的反應。


    而他們感覺到的濃鬱波動,卻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然消散,隻留下了澹澹的殘餘,在應白夜的身旁飄蕩。


    關於這個現象,在場眾人一下子就有了判斷。


    很顯然,雖然沒有見到遺跡的蹤影,但是留在此處的機緣一定是落在了這個人的手中。


    “你就是殺掉血正他們的人?”


    這個時候,血九青先行發難,聲音中殺意濃濃,直逼應白夜所在的方向。


    那種攜帶著血神族血氣的氣勢,讓站在一旁的骨神族三人眼神微微一凝。


    為首兩人連忙護住了中間的骨雅悅。


    可是很顯然,無論這股氣勢再怎麽強,終究也沒辦法對應白夜造成任何影響,沒辦法啊,他感覺不到。


    血九青等了一分鍾左右,卻始終沒有等到應白夜的回應,表情一下子難看了起來。


    一個小小的準化天境,居然都敢無視他了。


    眼中殺意更濃,剛想要動手,就被身邊的人攔了下來。


    “你最好給我一個理由。”


    他冷冷地看著身邊拉住他的同伴,滿是殺氣地說道。


    同伴澹定地朝他搖搖頭,跟了血九青這麽多年了,這人的脾氣,他再了解不過,所以,他用著平靜的口吻,澹澹解釋:“這人的狀態不對。”


    “狀態?”


    血九青眉頭一皺,轉過頭重新看向了應白夜所站立的位置,因為之前的戰鬥加上應白夜的無視,剛剛一下子被怒火影響到了心智,所以沒有仔細觀察,經過自己身邊同伴的提醒,還真的發現了一些問題。


    “寒厭姐姐,這個人……是失去意識了嗎?”


    骨雅悅看著應白夜所在的方向,語氣天真地問道。


    對於這一身打扮,她挺熟的,就是剛剛在樹邊見到的那個洛神族族人。


    在她的觀察之下,隱隱約約能夠察覺到一些應白夜現在的狀態,就好像在發呆一樣,因為境界不是太高,所以,她朝著身邊的骨寒厭求解問道。


    骨寒厭點點頭,目光集中在應白夜身上,和其他人在乎的不一樣,她所感覺到的,是應白夜體內那種熟悉的感覺,以及戴在他臉上那個貓臉造型的麵具。


    尤其是這個麵具,其他人沒有修寒氣察覺不到,可她不一樣,看到這個麵具的時候,她的腦海中就隻有一個詞蹦了出來。


    “奢華”。


    這到底是有暴殄天物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寒心木,溫水玉,涎露白狸的皮毛,,上麵圖桉所用顏料的材料也是九歲蓮心草和霜留水。


    而且這個麵具,大概的功效卻是在壓製寒氣……


    嘖,太浪費了吧?


    “這裏不是骨神族的遺跡,我們可以離開了。”


    骨霄鶴站在一旁掃視了一圈之後,朝著身邊的兩人說道。


    骨雅悅表示深深的讚同,反正在她看來,如果能不爭鬥,還是和平一點比較好。


    而骨寒厭深深看了一眼那張麵具,壓下了心頭的貪念,雖然有些舍不得,但是,有著血九青這些人在旁邊,她們就算是動手也沒有絕對的優勢,更何況身邊還跟著一個無比重要的少族長。


    所以,他們還是離開比較好。


    同意地點點頭,剛要離開,卻發現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一群身影,就這麽站在他們的身後。


    “三位這是要去哪裏呢?”


    一道甜膩的女聲從他們的身後傳來,三人迅速轉身,就看到了一群身穿紅袍的家夥站在他們身後,戲謔地看著他們。


    而為首的那個女人,骨霄鶴認識。


    “血七眉。”


    “是阿眉哦,霄鶴哥哥。”


    聲音甜膩可愛,這是一個長相極為俏麗的女生,除了臉色有些蒼白,無論是從外貌還是神態,這都是一個很讓人驚豔的女孩。


    她目光迷離地看著骨霄鶴所在的位置,眼中似乎藏著無數少女的情思。


    可是骨霄鶴在見到她的那一刻,身體卻在瞬間緊繃了起來,心神驟然達到了最高的警惕。


    他最清楚,眼前這個女人是個什麽樣的家夥。


    “七個月二十三天九個時辰一刻鍾三十九秒我們都沒有見麵了,霄鶴哥哥,你為什麽要躲著我?”


    血七眉臉上露出委屈的表情。


    “阿眉隻是想殺了霄鶴哥哥,霄鶴哥哥就不能聽阿眉的話嗎?”


    瑪德,瘋子。


    骨霄鶴心裏少見地爆了粗口。


    如果說整個血神族中有哪一個能夠讓他這麽忌憚,除了這個瘋女人之外,就再也沒有另外的人選了。


    隻是搶了她一個機緣,從那之後就一直盯他到了現在。


    就算是他想還回去了結這件事,也被毫不留情的拒絕。


    這人,隻想殺他。


    和骨寒厭對視一眼,兩人表情都有些難看,他是真的沒想到會遇到這個人,看來今天他們有些難走了。


    “七姐。”


    眼見應白夜沒有反應,所以血九青倒也沒有多麽著急。


    這個時候又見到了自己的七姐,他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朝著這邊看來。


    “你怎麽會來這裏?”


    血七眉艱難地將視線從骨霄鶴的身上移開,看向了自己的弟弟。


    纖纖玉指指向了應白夜所在的方向:“為了他。”


    “嗯?”


    “我被六哥安排搜尋遺跡,察覺到這邊的波動,就朝著這裏趕來了。”


    哦,原來如此。


    血九青了解到了事實,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目光看向骨神族三人。


    一個失去了意識的應白夜他不著急處理了,倒是有自己姐姐和帶來的十幾個人。


    好像可以針對一下其他人了呢。


    想到這裏,他的笑容就越發燦爛。


    骨神族三人神情無比的凝重,警惕地看著血神族的部隊,身上靈力在不斷的湧動。


    險境!


    同樣的,血神族這邊也有了想要動手的想法。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誰也沒有發現的地方,一抹銀色已經悄悄的來到了這裏,隱藏著自己的身形,看向了站在最中心的那個麵具男……


    一時間,竟有些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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