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就在這個時候，洛璃清冷的聲音驟然響起，她從來都沒見過這個人。
除了眉眼之間有著些許的不同，兩個人的外貌真的很相似。
如果不是確定自己沒有親兄弟，她在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真的會把他當成自己的血脈同胞。
“應白夜！！”
而回答她的，是另一個女人激動的聲音。
兩個人同時轉頭，看向了聲音的來源。
“溫清璿。”*2
“真的是你。”
任憑哪一個人在這裏，都能聽出來女孩的情緒很歡快。
她邁著自己修長的玉腿，大步朝著這邊走來。
“就你一個人嗎？雪兒呢？一年多沒見到她了，快讓我看看出落成什麽樣子了。”
應白夜一頭黑線，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個字：“滾。”
有的時候，他真的怕自己一時衝動，把這個家夥給廢掉。
“我隻是想看看妹妹最近過得怎麽樣。”
溫清璿抬起自己光潔的下巴，理直氣壯地說道。
嗬，我信你個鬼。
我家的白菜誰也別想拱，更別說還是個女流氓。
但是，應白夜想到了一件事情，自己現在不在應龍城，而這家夥又要回到北域，嘖，要不還是在這裏把她廢掉得了。
一勞永逸。
目光撇向了另一邊的溫家隊伍，有好多都是熟臉，嘖，難度係數不低，要不要嚐試一下呢？
“等等等等……”
溫清璿察覺到應白夜的眼神，一下子就知道這人現在在想什麽了，連忙叫停。
目光撇到了一旁的洛璃身上，一下子找到了可以轉移的話題。
“你和洛璃，是兄妹？”
“不是。”*2
異口同聲。
“啊這……”
溫清璿有點整不會了，說你們倆沒關係，我這個問出問題的人都不信。
洛璃沉默不解釋，她確實還沒有確定這個人的身份，也沒有聽過族中有這麽一號人，所以，她選擇了否定。
一旁的“堂兄”則是看著這一幕，頭頂冒汗。
詭異的家夥，詭異的寒氣，還有這詭異的對話，就沒有關注他一下的嗎？
“從見到洛璃的第一眼，我就覺得她可能和你有點關係，現在看來，確實沒錯了。”
溫清璿抱著肩膀開口說道。
應白夜沒有反駁，畢竟血脈聯係起來的親屬關係確實沒錯。
溫清璿則是將目光看向了姬玄站著的地方，那人表情幽寒，直直地看著這邊。
“你打了他？”
“沒打到。”
“可他還在看你。”
“沒事，一會兒給他眼睛挖掉。”
“不愧是你。”溫清璿直覺感覺到眼前的應白夜和自己進入靈路之前好像變得“正常”了不少。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這樣的變化是好的，她很樂意看到。
洛璃聽著兩人的對話，不發一言，實在是自己的爺爺立於空中，沒有下來的意思，而這兩個人從她來說，都不是很熟。
但偏偏這兩人相互之間好像很熟。
再加上她本身的性子就是不愛說話的那種。
所以，保持安靜就好。
而就在這個時候，溫清璿神色一怔，微微癟嘴。
“那邊有人叫我了。”
剛才她的腦海中有人傳音讓她回去。
應白夜點點頭，然後手掌一翻。從芥子鐲中取出了一個芥子鐲。
“這個東西，麻煩給我帶回家。”
這是他在來靈路之前就準備好的，在這裏碰到溫清璿的概率很大，所以，讓她帶信回去是最好的選擇。
fo
無論如何，這人他還是信得過的。
“明白。”
溫清璿接過芥子鐲，然後猶豫了一下。
“你現在……不在北域了嗎？”
她也看出來了，應白夜不是跟著應龍城的隊伍來的，或者說，北域當中，很少有和靈路扯上關係的勢力，這個“很少”裏，並不包括東龍界的五大龍城。
“我現在在北蒼靈院。”
聽到北蒼靈院這個名稱，洛璃眼波微動。
“切，去北蒼幹嘛，去萬凰啊。”溫清璿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隻要你說一聲，我絕對有把握把你弄進去。”
“滾。”
應白夜冷冷說道。
萬凰靈院那是什麽地方，一條鐵則，隻招收女孩。
他懷疑這人在內涵他什麽。
看到應白夜這副樣子，溫清璿由衷地露出了一道燦爛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就等我們幾年之後再見了。”
她選擇的靈院，就是萬凰。
應白夜點點頭。
溫清璿的視線瞥了某個地方一眼，那裏好像什麽都沒有，但是又有著很多東西。
“我幫你解決掉？”
溫清璿意有所指地問道。
應白夜輕輕一笑：“你覺得需要嗎？”
“明白了。”
溫清璿灑脫笑道。
和很多年前一樣，這個人還是她記憶中的那副模樣。
“走了。”
她擺擺手，轉身朝著溫家的隊伍走了過去。
走的很瀟灑，好像一點留戀都沒有。
隻不過，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她還是回頭看了一眼。
“小姐，我們先去哪裏？”
問話的人跟了溫清璿很久的時間，自然知道剛才和自家小姐說話的人是誰。
“想小雪兒了，先去應龍城吧。”
伸了個懶腰，展露著自己傲人的曲線。
她微微一笑。
感覺還算不錯。
……
最後，又到了應白夜和洛璃相對無言的時間。
天上的洛天神一點下來的想法都沒有，帶著那上百人的雷鶴軍立在空中，好像在警惕著什麽，但是應白夜的視力很好，好到這個人往這邊興致勃勃回了幾次頭都看的一清二楚。
“先回隊伍吧。”
應白夜主動開口說道。
洛璃點點頭，表示同意。
然後，應白夜朝著姬玄的方向掃了一眼，重點就是看了一眼對方那雙眼睛。
怎麽說呢，感覺對這種事情沒有像以前那麽起勁了，算了，給個教訓得了。
姬玄察覺到這一道目光的掃視，背後發寒，下意識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不過，他留在這裏的原因純粹是因為自家的長輩，不知道在幹什麽，一點也沒有理會他的想法。
隻是在最後留下了一句，和你堂哥一起回來之後，就沒有了消息。
所以他隻好站在這裏等著。
然後，他就看到了洛璃和那個一頭白發的人同時離開了這裏，朝著空中的吞雷鶴隊伍而去。
他的堂哥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恢複了行動，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扶我一下。”
堂哥聲音略帶沙啞地說道、
姬玄聞言上前，一把扶住了對方。
但是下一秒，他就愣在了原地。
“怎麽了？”
“堂哥”疑惑地問道。
然後就看到姬玄的臉上開始滲出寒霜，他好像明白了什麽。
沉默片刻，他連忙後退。
“抱歉。”
隻說了這麽一句，然後就站在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姬玄緊緊咬牙，握緊雙拳，承受著這寒氣的侵蝕。
那個人，洛璃……他記下了。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啊——”
沒等他說完，他用身體真切地感覺到。
那團寒氣……
炸掉了。
……
“發生了什麽？”
聽到那聲慘叫，洛璃疑惑地問道。
“沒事。”
應白夜收起眼中的銀光，微微一笑。
“處理了一些小事。”
洛璃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麽，站在吞雷鶴上，看著開啟的空間旋渦。
她剛才已經聽爺爺說過了，這個人，是姑姑的兒子，也就是她的親表哥。
皇族一脈。
和她算得上是血脈最親的親人。
挺好的，原來她還有別的親人在世。
這樣就很好。
隻不過，習慣了自己一個人，那聲兄長……還是叫不出來的啊。
“沒事，我也不太習慣。”
這個時候，應白夜的聲音響起。
像是洞察了她的心思一樣。
洛璃沒有說話，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但是，誰知道，在等了好幾十秒之後，她再也沒有聽見應白夜的聲音。
於是她好奇地朝著應白夜看去，就看到這個人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閉上了眼，站在吞雷鶴上一動不動。
？？？
所以呢？？
你剛才是想說什麽？
不過，洛璃看到他這個樣子，毫不猶豫地回過了頭。
既然應白夜沒有開口的想法，那她也不會多問，所以她就提著劍站在一邊，看著周圍的空間亂流，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一切的一切都被站在最前方，負手而立的洛天神看在眼裏。
怎麽說呢，早在接人之前，他就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畫麵的出現。
自己的孫女他自己清楚，因為在小的時候，身邊的親人接二連三的離開，所以就理所當然地養成了一副比較澹漠的性情。
除了在自己麵前的時候，這孩子從來不會露出藏在內心深處的溫柔。
本來，一開始他還自我安慰，在這樣的亂世當中，也許保持這樣的性情，會是一件好事。
可是，當看到她臉上逐漸失去笑容，從很小的時候，就要準備抗下洛神族的所有壓力，不哭，不鬧，也不會找他撒嬌。
當發覺到這一點的時候，他的心髒在不住的抽痛。
生在洛神族，對於洛璃來說，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木已成舟，再想要改變，已經是他無法做到的事情了。
所有，他一直希望，當得知自己還有著一位血脈緊密的表兄在世的時候，能夠對這孩子造成一些影響。
然而……
當徹底了解自己這個失而複得的外孫是個什麽樣的性格之後，他就對這個可能不抱有太多的期望了。
這孩子，平日裏日常對話的時候，全然一副澹笑柔和的樣子。
但是那種骨子裏透露出來的冷漠與澹然是怎麽也藏不住的，看到這孩子，他就總是會想起那個年少時候離開的女兒。
小白夜和他的娘親很像。
衍天教聖女是多大的名頭，在很久很久之前，他有過偷偷在那漫天的大千天驕當中，見到過那個帶著麵紗，始終不露真顏的洛雨薇。
她留給世人的印象不是她那被遮擋的絕色容顏。
而是那雙晶瑩剔透，彷佛能夠看透一切的眼眸。
能夠看透一切，也就說明看澹了一切。
隻是一眼，那種深藏在骨子裏的澹漠就會成為最絕對的印象。
而應白夜，和她很像。
但又好像在什麽地方不同。
不過，也就是這樣，所以洛天神對於兩人的第一次見麵從來就不抱有什麽好的預想，要他看，這兩人待在一起，怕不是能夠安安靜靜一句話不說地待上幾天幾夜。
不過，原本應該是這樣。
但好像，這一次洛天神錯漏了什麽沒有掌握到的信息。
“表……哥。”
過了很久，洛璃收回目光，有些生澀地叫道。
應白夜睜開眼，有些詫異。
畢竟，他的想法和洛天神一樣，他不覺得自己這個表妹會主動和他交談……
除非，有什麽她在意的事情。
“你是北蒼靈院的學生？”
應白夜微微一愣，倒是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問題。
“是。”
他點點頭，“我是今年入學的新生。”
“那，如果想要進入五大院的話，除了靈路之外，還有什麽其他的途徑嗎？”
這個問題……你不是已經通過靈路的標準了嗎？還是最高水平的“王”級評定。
而且，應白夜可不覺得洛天神會把這個洛神族未來的女皇放出洛神族修煉。
畢竟比起小西天界的頂尖勢力洛神族，北蒼靈院的等級確實有些不太夠看。
無論是底蘊，實力，亦或是培養力度，洛璃留在洛神族，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不過，看著洛璃那雙琉璃般的藍色眼眸中藏著的莫名情緒，應白夜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他在北蒼界的時候聽蘇靈兒和紅菱月說起過。
“除了靈路之外，想要進入五大院最常規的方式，就是獲得五大院向地域靈院下發的名額。”
然後就是他這種，靠著老頭子走後門的關係生了。
“名額的數量大概和地域靈院本身的實力有關，不過我也不是很了解就是了。”
“多謝。”
洛璃點點頭，誠懇地道謝。
應白夜眉毛一挑，好像察覺到了什麽。
“多問一句，你在靈路結束之後，選取靈院了嗎？”
“嗯。”
“哪一家？”
“北蒼。”
嘖嘖。
應白夜嘴角微微勾起，目光不由地看向了隊伍最前方的洛天神。
怎麽說呢，雖然他也不太清楚原因，但是好像，有讓這便宜外公頭疼的事情要發生了啊……
就在這個時候，洛璃清冷的聲音驟然響起，她從來都沒見過這個人。
除了眉眼之間有著些許的不同，兩個人的外貌真的很相似。
如果不是確定自己沒有親兄弟，她在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真的會把他當成自己的血脈同胞。
“應白夜！！”
而回答她的，是另一個女人激動的聲音。
兩個人同時轉頭，看向了聲音的來源。
“溫清璿。”*2
“真的是你。”
任憑哪一個人在這裏，都能聽出來女孩的情緒很歡快。
她邁著自己修長的玉腿，大步朝著這邊走來。
“就你一個人嗎？雪兒呢？一年多沒見到她了，快讓我看看出落成什麽樣子了。”
應白夜一頭黑線，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個字：“滾。”
有的時候，他真的怕自己一時衝動，把這個家夥給廢掉。
“我隻是想看看妹妹最近過得怎麽樣。”
溫清璿抬起自己光潔的下巴，理直氣壯地說道。
嗬，我信你個鬼。
我家的白菜誰也別想拱，更別說還是個女流氓。
但是，應白夜想到了一件事情，自己現在不在應龍城，而這家夥又要回到北域，嘖，要不還是在這裏把她廢掉得了。
一勞永逸。
目光撇向了另一邊的溫家隊伍，有好多都是熟臉，嘖，難度係數不低，要不要嚐試一下呢？
“等等等等……”
溫清璿察覺到應白夜的眼神，一下子就知道這人現在在想什麽了，連忙叫停。
目光撇到了一旁的洛璃身上，一下子找到了可以轉移的話題。
“你和洛璃，是兄妹？”
“不是。”*2
異口同聲。
“啊這……”
溫清璿有點整不會了，說你們倆沒關係，我這個問出問題的人都不信。
洛璃沉默不解釋，她確實還沒有確定這個人的身份，也沒有聽過族中有這麽一號人，所以，她選擇了否定。
一旁的“堂兄”則是看著這一幕，頭頂冒汗。
詭異的家夥，詭異的寒氣，還有這詭異的對話，就沒有關注他一下的嗎？
“從見到洛璃的第一眼，我就覺得她可能和你有點關係，現在看來，確實沒錯了。”
溫清璿抱著肩膀開口說道。
應白夜沒有反駁，畢竟血脈聯係起來的親屬關係確實沒錯。
溫清璿則是將目光看向了姬玄站著的地方，那人表情幽寒，直直地看著這邊。
“你打了他？”
“沒打到。”
“可他還在看你。”
“沒事，一會兒給他眼睛挖掉。”
“不愧是你。”溫清璿直覺感覺到眼前的應白夜和自己進入靈路之前好像變得“正常”了不少。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這樣的變化是好的，她很樂意看到。
洛璃聽著兩人的對話，不發一言，實在是自己的爺爺立於空中，沒有下來的意思，而這兩個人從她來說，都不是很熟。
但偏偏這兩人相互之間好像很熟。
再加上她本身的性子就是不愛說話的那種。
所以，保持安靜就好。
而就在這個時候，溫清璿神色一怔，微微癟嘴。
“那邊有人叫我了。”
剛才她的腦海中有人傳音讓她回去。
應白夜點點頭，然後手掌一翻。從芥子鐲中取出了一個芥子鐲。
“這個東西，麻煩給我帶回家。”
這是他在來靈路之前就準備好的，在這裏碰到溫清璿的概率很大，所以，讓她帶信回去是最好的選擇。
fo
無論如何，這人他還是信得過的。
“明白。”
溫清璿接過芥子鐲，然後猶豫了一下。
“你現在……不在北域了嗎？”
她也看出來了，應白夜不是跟著應龍城的隊伍來的，或者說，北域當中，很少有和靈路扯上關係的勢力，這個“很少”裏，並不包括東龍界的五大龍城。
“我現在在北蒼靈院。”
聽到北蒼靈院這個名稱，洛璃眼波微動。
“切，去北蒼幹嘛，去萬凰啊。”溫清璿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隻要你說一聲，我絕對有把握把你弄進去。”
“滾。”
應白夜冷冷說道。
萬凰靈院那是什麽地方，一條鐵則，隻招收女孩。
他懷疑這人在內涵他什麽。
看到應白夜這副樣子，溫清璿由衷地露出了一道燦爛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就等我們幾年之後再見了。”
她選擇的靈院，就是萬凰。
應白夜點點頭。
溫清璿的視線瞥了某個地方一眼，那裏好像什麽都沒有，但是又有著很多東西。
“我幫你解決掉？”
溫清璿意有所指地問道。
應白夜輕輕一笑：“你覺得需要嗎？”
“明白了。”
溫清璿灑脫笑道。
和很多年前一樣，這個人還是她記憶中的那副模樣。
“走了。”
她擺擺手，轉身朝著溫家的隊伍走了過去。
走的很瀟灑，好像一點留戀都沒有。
隻不過，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她還是回頭看了一眼。
“小姐，我們先去哪裏？”
問話的人跟了溫清璿很久的時間，自然知道剛才和自家小姐說話的人是誰。
“想小雪兒了，先去應龍城吧。”
伸了個懶腰，展露著自己傲人的曲線。
她微微一笑。
感覺還算不錯。
……
最後，又到了應白夜和洛璃相對無言的時間。
天上的洛天神一點下來的想法都沒有，帶著那上百人的雷鶴軍立在空中，好像在警惕著什麽，但是應白夜的視力很好，好到這個人往這邊興致勃勃回了幾次頭都看的一清二楚。
“先回隊伍吧。”
應白夜主動開口說道。
洛璃點點頭，表示同意。
然後，應白夜朝著姬玄的方向掃了一眼，重點就是看了一眼對方那雙眼睛。
怎麽說呢，感覺對這種事情沒有像以前那麽起勁了，算了，給個教訓得了。
姬玄察覺到這一道目光的掃視，背後發寒，下意識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不過，他留在這裏的原因純粹是因為自家的長輩，不知道在幹什麽，一點也沒有理會他的想法。
隻是在最後留下了一句，和你堂哥一起回來之後，就沒有了消息。
所以他隻好站在這裏等著。
然後，他就看到了洛璃和那個一頭白發的人同時離開了這裏，朝著空中的吞雷鶴隊伍而去。
他的堂哥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恢複了行動，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扶我一下。”
堂哥聲音略帶沙啞地說道、
姬玄聞言上前，一把扶住了對方。
但是下一秒，他就愣在了原地。
“怎麽了？”
“堂哥”疑惑地問道。
然後就看到姬玄的臉上開始滲出寒霜，他好像明白了什麽。
沉默片刻，他連忙後退。
“抱歉。”
隻說了這麽一句，然後就站在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姬玄緊緊咬牙，握緊雙拳，承受著這寒氣的侵蝕。
那個人，洛璃……他記下了。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啊——”
沒等他說完，他用身體真切地感覺到。
那團寒氣……
炸掉了。
……
“發生了什麽？”
聽到那聲慘叫，洛璃疑惑地問道。
“沒事。”
應白夜收起眼中的銀光，微微一笑。
“處理了一些小事。”
洛璃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麽，站在吞雷鶴上，看著開啟的空間旋渦。
她剛才已經聽爺爺說過了，這個人，是姑姑的兒子，也就是她的親表哥。
皇族一脈。
和她算得上是血脈最親的親人。
挺好的，原來她還有別的親人在世。
這樣就很好。
隻不過，習慣了自己一個人，那聲兄長……還是叫不出來的啊。
“沒事，我也不太習慣。”
這個時候，應白夜的聲音響起。
像是洞察了她的心思一樣。
洛璃沒有說話，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但是，誰知道，在等了好幾十秒之後，她再也沒有聽見應白夜的聲音。
於是她好奇地朝著應白夜看去，就看到這個人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閉上了眼，站在吞雷鶴上一動不動。
？？？
所以呢？？
你剛才是想說什麽？
不過，洛璃看到他這個樣子，毫不猶豫地回過了頭。
既然應白夜沒有開口的想法，那她也不會多問，所以她就提著劍站在一邊，看著周圍的空間亂流，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一切的一切都被站在最前方，負手而立的洛天神看在眼裏。
怎麽說呢，早在接人之前，他就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畫麵的出現。
自己的孫女他自己清楚，因為在小的時候，身邊的親人接二連三的離開，所以就理所當然地養成了一副比較澹漠的性情。
除了在自己麵前的時候，這孩子從來不會露出藏在內心深處的溫柔。
本來，一開始他還自我安慰，在這樣的亂世當中，也許保持這樣的性情，會是一件好事。
可是，當看到她臉上逐漸失去笑容，從很小的時候，就要準備抗下洛神族的所有壓力，不哭，不鬧，也不會找他撒嬌。
當發覺到這一點的時候，他的心髒在不住的抽痛。
生在洛神族，對於洛璃來說，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木已成舟，再想要改變，已經是他無法做到的事情了。
所有，他一直希望，當得知自己還有著一位血脈緊密的表兄在世的時候，能夠對這孩子造成一些影響。
然而……
當徹底了解自己這個失而複得的外孫是個什麽樣的性格之後，他就對這個可能不抱有太多的期望了。
這孩子，平日裏日常對話的時候，全然一副澹笑柔和的樣子。
但是那種骨子裏透露出來的冷漠與澹然是怎麽也藏不住的，看到這孩子，他就總是會想起那個年少時候離開的女兒。
小白夜和他的娘親很像。
衍天教聖女是多大的名頭，在很久很久之前，他有過偷偷在那漫天的大千天驕當中，見到過那個帶著麵紗，始終不露真顏的洛雨薇。
她留給世人的印象不是她那被遮擋的絕色容顏。
而是那雙晶瑩剔透，彷佛能夠看透一切的眼眸。
能夠看透一切，也就說明看澹了一切。
隻是一眼，那種深藏在骨子裏的澹漠就會成為最絕對的印象。
而應白夜，和她很像。
但又好像在什麽地方不同。
不過，也就是這樣，所以洛天神對於兩人的第一次見麵從來就不抱有什麽好的預想，要他看，這兩人待在一起，怕不是能夠安安靜靜一句話不說地待上幾天幾夜。
不過，原本應該是這樣。
但好像，這一次洛天神錯漏了什麽沒有掌握到的信息。
“表……哥。”
過了很久，洛璃收回目光，有些生澀地叫道。
應白夜睜開眼，有些詫異。
畢竟，他的想法和洛天神一樣，他不覺得自己這個表妹會主動和他交談……
除非，有什麽她在意的事情。
“你是北蒼靈院的學生？”
應白夜微微一愣，倒是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問題。
“是。”
他點點頭，“我是今年入學的新生。”
“那，如果想要進入五大院的話，除了靈路之外，還有什麽其他的途徑嗎？”
這個問題……你不是已經通過靈路的標準了嗎？還是最高水平的“王”級評定。
而且，應白夜可不覺得洛天神會把這個洛神族未來的女皇放出洛神族修煉。
畢竟比起小西天界的頂尖勢力洛神族，北蒼靈院的等級確實有些不太夠看。
無論是底蘊，實力，亦或是培養力度，洛璃留在洛神族，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不過，看著洛璃那雙琉璃般的藍色眼眸中藏著的莫名情緒，應白夜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他在北蒼界的時候聽蘇靈兒和紅菱月說起過。
“除了靈路之外，想要進入五大院最常規的方式，就是獲得五大院向地域靈院下發的名額。”
然後就是他這種，靠著老頭子走後門的關係生了。
“名額的數量大概和地域靈院本身的實力有關，不過我也不是很了解就是了。”
“多謝。”
洛璃點點頭，誠懇地道謝。
應白夜眉毛一挑，好像察覺到了什麽。
“多問一句，你在靈路結束之後，選取靈院了嗎？”
“嗯。”
“哪一家？”
“北蒼。”
嘖嘖。
應白夜嘴角微微勾起，目光不由地看向了隊伍最前方的洛天神。
怎麽說呢，雖然他也不太清楚原因，但是好像，有讓這便宜外公頭疼的事情要發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