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喜歡你說話的語氣啊。”


    應白夜微微一笑,站在原地不說話,但是卻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本來他今天來這裏是不想惹事的,可以的話,他是想要安安靜靜地過完這段修養時光。


    可是,就很煩。


    哪裏都有自願被人當劍使的人在,這些人,一般都被稱之為小嘍囉,又或者是,咬人的狗。


    牽繩子的人在後麵看熱鬧,就是想看看自己放開繩子之後,這隻狗能不能把自己咬出個花樣來。


    這人的目的很單純,就隻是想要試試他的斤兩。


    其實他很不能理解這些人的想法。


    按照他這幾天收集到的情報,現在的皇族一脈不算他,最正統的血脈就隻剩下了兩個人,就是他的外公洛天神和表妹洛璃。


    其餘的人,像洛寧月這些,隻是有著稍微相近血緣的皇族近親。


    可以說,皇族一脈雖然影響力還在,但是其實論起勢力,已經大不如前,有很多分支,外支的人已經開始有了反抗的心思。


    而之所以內部現在還這麽平靜,最主要的就是身位族長的洛天神還在。


    做為族內唯一的上位地至尊,他有著足夠的實力能夠壓下一些愚蠢的聲音。


    可是很可惜,自己的外公在很久之前受到過一次重傷,身體的機能在不斷地下降,壽命所剩無多,實力也下降了不少。


    雖然還是能夠威懾族中宵小,但是已經是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了。


    而這個時候,做為下一代的洛璃還沒有成長起來。


    要是他的話,就安安心心等著洛天神命數將至再表露自己的心思,當然,他們主要針對的目標,也應該放在身為洛天神繼承人的洛璃身上。


    而不是在這裏,把矛頭對準了一個外姓人的他。


    一群蠢貨,真讓人看不下去。


    “看來我們的小家夥很像和我們聊聊啊。”


    剛才說話的那個男子再次開口說道,嘴角咧開,挑釁地看了過來。


    “抱歉,你長的有些醜,我拒絕和你說話。”


    應白夜回複道。


    宴會中的氣氛一凝,有些人在努力憋著笑,就怕會打破這樣劍拔弩張的場景。


    這樣的對話,在平時的洛神族裏可不多見。


    “你……”


    男子指著應白夜,臉微微漲紅,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可是他說了什麽讓這個人生氣的話嗎?


    “我說的是事實來著。”


    應白夜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再次開口說道。


    “啪。”


    那個坐著的陰翳男子拍桌而起,直接站起身來,怒瞪著麵前的應白夜。


    但是這裏麵的怒氣有多少那就不知道了。


    應白夜笑著看著他,也不做任何的表情。


    “有什麽事兒嗎?”


    “來場決鬥吧,外姓。”


    陰翳男子咬牙切齒地說道,那種樣子,怕不是想要將應白夜扒皮撥筋。


    應白夜也不回應,就這麽安安靜靜地看著他。


    就和他之前想的一樣,這裏麵根本不知道有多少怒氣,對方一開始的打算就是為了惹怒他,然後借機測試一些什麽。


    但是現在,似乎抱著被惹怒的理由,也可以實現這一目的。


    但是,他要說……


    “我拒絕。”


    “你害怕了。”


    男子挑釁地看著他,話語中是濃濃的鄙視。


    應白夜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話說到這裏,就已經沒意思了。


    “是你把我叫來的,不打算解決一下嗎?”


    應白夜朝著旁邊看戲的洛寧月說道。


    這場鬧劇到此為止,再繼續下去隻會浪費他的時間。


    “好的好的。”


    洛寧月滿臉歡悅地點了點頭,然後什麽也沒有幹,隻是拍了拍自己身邊站著的洛青崖。


    “解決掉。”


    洛青崖輕輕皺眉,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帶著明顯的不滿,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礙於什麽原因,這份不滿並沒有爆發出來。


    他隻是向前一步,這周邊的靈氣就瘋狂湧動了起來。


    他抬起眼眸看向了那個挑釁應白夜的男子。


    “洛複,先回家去吧。”


    回家,這話語中的意思就是這場宴席已經沒有了你的位置,你被趕出了這裏。


    很掃人麵子的一種做法。


    被叫做“洛複”的男子緊緊地咬了咬牙,目光微撇,看向了宴會中的某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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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白夜順著他的視線朝著那裏看去,看到了不少的人。


    那裏大概聚集著七八個洛神族的年輕一代,也不知道洛複看的是哪一個。


    隻是片刻,洛複就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他朝著宴會上的其他人拱了拱手,二話不說就轉身離開了這裏,從始至終再也沒有去看應白夜一眼。


    “走的倒是挺快。”


    洛寧月都著嘴說道。


    “走的快不好嗎?”


    應白夜回應道。


    洛寧月回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我倒是挺想看看你要是沒忍住會是什麽樣子。”


    應白夜搖搖頭,沒有說話。


    隻能說今天幕後的那個人沒有找對馬前卒的對象,在場的人都是洛神族中各處的優秀子弟,不說其他,單是教養就是刻在骨子裏的東西。


    讓一個有教養的人當一個挑釁別人的傻瓜。


    也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麽想的。


    日子過得太安逸,把腦子給養壞了吧?


    “沒意思。”


    應白夜隨口都囔了一句,“我要回去了。”


    “誒?”


    洛寧月聽到這話微微一愣:“回哪裏?”


    “當然是我房間了,還能是哪兒?”


    應白夜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自己旁邊這個傻白天人設的小姨,語氣認真。


    “等等等等等,就是因為這個答桉很不對勁所以才有疑問啊。”


    洛寧月著急地說道。“這可是為你準備的宴會,你還沒有認人呢。”


    應白夜看著她,沒有說話。


    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知道了。”


    洛寧月張張嘴,最後說出了這句話。


    今天不懷好意的又何止是洛複那一個派係,有很多人都在暗中仔細地觀望著他這位突然回族的皇族嫡親。


    而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著洛天神族長一脈。


    也就是他旁邊的洛寧月。


    這女人,看了一晚上的戲,還真以為自己是個傻白天了。


    還是在自作聰明的以為他沒有發現。


    到底是有多看不起他啊。


    不過,他還是那句話。


    洛神族的事情他絕絕對對不會參與,先不說他有沒有那個實力,更多的,是他對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沒有任何的興趣。


    僅此而已。


    應白夜沒有再說話,直接轉身,朝著樹林外麵走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掌攔下了他。


    應白夜眼睛微眯,看著這隻手掌的主人。


    洛青崖。


    “什麽意思?”


    應白夜下巴微仰起,眼神微寒。


    從剛才這個人透露的那一點靈力來看,這人的實力早已經進入到了至尊小三難的地步,很可能已經渡過了第一難,在後麵的兩難徘回。


    實力很強。


    “留下吧,對你會有好處的。”


    洛青崖的聲音還是那麽的柔和,柔和地就好像說的話一點都不霸道一樣。


    “嗬。”


    應白夜冷笑一聲,也不回應,徑直朝著前麵走去。


    就在身體即將碰到洛青崖手掌的那一刻,那隻手掌收了回去。


    應白夜沒有在乎這些,腳下沒有絲毫的停留,直接離開了這裏。


    “很有意思的一個人。”


    洛靈犀開口說道。


    “我以為你要說他是個愣頭青。”


    洛寧月聳聳肩。


    “有的時候,還是態度強硬一些比較好。”


    洛靈犀眼中眸光閃動。


    “他的態度,已經告訴了我們他的立場。”


    “一個並不滿意的立場?”


    “已經夠了。”


    兩個人一人一句,隻留下了旁邊的洛青崖看著應白夜離開的背影發呆。


    今天聚在這裏的人都有自己的目的,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他。


    “聽說洛修要回來了,有沒有感覺到一些壓力?”


    洛寧月這個時候臉上帶笑,看似無意地開口。


    洛青崖轉過頭,看了她一眼,語氣冰冷:“並沒有,公主的騎士永遠隻會是我,也隻能是我。”


    “蕪湖,真嚇人。”


    洛寧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那就祝你如願以償。”


    洛靈犀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眼中眸光輕閃,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


    “之所以現在離開,是……記住了嗎?”


    ……


    應白夜走在洛神城的路上,按照來時候的路線原路返回。


    他的大腦當中全是剛才出現在宴會上的那些人,在洛複突然挑釁的時候,這些人的表情神態動作各不相同。


    有人在看戲,有人早知道能看戲,有人在看到戲後露出了歡悅的眼神。


    一時間,居然是百花齊放,什麽牛鬼蛇神都一下子冒了出來。


    讓應白夜看到了不少的東西。


    皇族派,保皇派,分支派。


    洛神族中的組成部分還真是亂的很。


    還不如應龍城那攤子事情,應龍城滿打滿算,上得了台麵的也就兩個派別。


    一個是由三大城主組成的城主府,還有一個就是當年組建應龍城時,那些追隨三位城主征戰的家族。


    戰時安分守己,平穩之後就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這些人在建城之初自行組建了一個屬於他們的權利機構“長老會”。


    也就是這樣,所以這一派也被稱為“長老派”。


    能夠這麽單純得隻有兩大派別,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應龍城建立的時間不長,比不上像洛神族這樣的上古種族。


    這樣從上古時期殘留下來的種族雖然傳承悠久,但是一旦落寞,最有可能的就是內部的分裂。


    現在的洛神族有這樣的趨勢。


    老皇在苟延殘喘,新皇還乳臭未幹。


    青黃不接,血脈斷層,這讓很多人都看到了機會。


    不要說分支,就算是像洛寧月所在的保皇派,都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再加上一直在和洛神族糾纏的血神族。


    嘖嘖。


    應白夜搖了搖頭,內憂外患,風雨飄搖。


    洛神族,想要起死回生,簡直是太難了。


    “也不知道我那位素未謀麵的表妹有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接下這樣一個爛攤子。”


    他坐在洛河的河畔上,看著眼前這動人的風景。


    說起妹妹,也不知道雪兒那小丫頭怎麽樣了。


    他走之前多多少少敲打了一些有著歪心思的蠢貨,也不知道小丫頭能不能壓下這些人。


    不過壓不壓下都沒問題,等到他回去,一切問題就都由他來抗就是了。


    一群廢物,還想著能壓垮他不成?


    別開玩笑了。


    自己當殘廢那半年都能夠將這些人壓的死死的,可想而知,他們會有多廢物。


    不過,對於這個事情,他倒是沒有多少可擔心的。


    先不提他家那個女兒奴的老頭子,就說在他走後,以趙明涯的實力,足以冠絕他人,在少年這一代,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懸念。


    而趙明涯也不會針對一個小女孩,這裏是可以放心的。


    所以,這些閑的沒事幹的家夥,一定會將主要的矛頭放在青年這一代上。


    也就是一音姐和二音姐的身上。


    對於她們兩個,應白夜有著足夠的信心。


    “啊~有點想家了啊。”


    伸了個懶腰,應白夜直接後仰,躺在了草坪的上麵,看著空中的月亮,臉上露出了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在洛河的映射下,洛神族的月光出乎意料的好看。


    讓人不由自主就會陶醉在其中。


    就很棒。


    洛河,月光,洛神。


    都是極為美麗的象征。


    應白夜閉上眼睛,感受著這吹拂的微風。


    然後……


    他猛地睜開了眼。


    嗯???


    洛河?月光?洛神?


    他好像想到了什麽,目光直接朝著那條閃耀的聖河看了過去。


    嘶——


    不知道為什麽,他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不會吧應該。


    他的表情逐漸怪異,看著麵前平靜的水麵,扯了扯嘴角。


    就躺了這麽一會兒,就又搞到了一部靈訣??


    嘖。


    霜神清月照。


    洛神百河渺。


    ……


    “誒?靈路要結束了嗎?”


    在洛神族的某個房間當中,洛天神看著手中的信件,開心地笑了出來。


    拋卻掉帶應白夜回到洛神族,這是他這些天最值得開心的一件事了。


    都一年多沒有見到自己寶貝孫女了,怪想的。


    “正好,小夜也在,也能讓這孩子知道,她還有血脈至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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