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蹄地走了兩天以後,一行人終於到達了賀南城,們約定的地方。


    “看到雲英姑姑她們了嗎?”福小滿掀開窗簾,白淨的臉上有些許疲憊的神色,但精神似乎還是不錯的,語氣頗為興奮地問道。


    “應該就在前頭了吧,約好了就這在這附近的,她們這麽多人,應該是很容易找到的。”袁秀頎右手拉緊韁繩,左手胡亂地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有些喘息地說著。


    “真是急死我了,我可想雲英姑姑了。”福小滿難得又露出了小兒嬌態,微微地抱怨著,毫無預兆地突然跳下車來,對著車裏頭的小貓囑咐道:“太子哥哥去接雲英姑姑她們,你乖乖的呆在車子裏不要亂跑,知道嗎?”


    小貓在車子裏緩緩點頭,車廂中有些晦暗,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福小滿微微活了一下手腳,這兩天吃睡都在馬車了裏,她骨頭都快酥了,要不是考慮到小貓一個人在車上她不放心,早就想下來好好活動活動筋骨了。


    “秀頎,我的馬呢?”福小滿興勃勃地向袁秀頎問道。


    “你還記得的赤兔啊,我以為你早把它忘到九霄雲外去了。”袁秀頎故意打趣道。


    “我這是最近忙嗎,快別挖苦我來,趕快給我牽出來啊。”福小滿無奈地攤攤手,語氣有些焦急。


    “這就在最後頭嗎,我看這寶馬啊,也早晚讓你悶出病來。”袁秀頎依然喋喋不休地說著。


    福小滿也不再去理他。很快便找到了地寶馬赤兔。飛快地跑過去。翻身。上馬。一氣嗬成。拉緊韁繩。一拍馬屁馬向袁秀頎飛奔而來。一霎那經過他身旁。掀起一陣旋風。


    “秀頎。我地寶馬那可是天無敵。你就望塵莫及吧。”


    袁秀頎無奈。回頭看那身影。已在十米開外。果然還是馬地區別啊。暗暗決定也一定要換一匹絕世寶馬。


    “太子殿下您慢點~~~”本就在不遠處地溫玉看著福小滿絕塵而去。不放心地在後頭叫喚著。


    “我去接雲英姑姑們別擔心。”福小滿頭都沒回。好一個心急如焚。


    “你就別管她了。她就這德行。一刻都閑不住。想必這兩天是在馬車裏憋地慌了。”祁渝之緩緩策馬至溫玉身旁。


    溫玉轉頭對著祁渝之怪怪地笑;“我倒是更佩服你,就你管的住她這性子,我遇上她好幾次都吃癟。”


    那是你沒看到我吃癟的樣子,祁渝之心中暗暗腹誹,臉上卻是隨意的笑笑沒有回話。


    “你們兩個聊什麽呢和楚瑜一起去接人去?”袁秀頎也趕了上來,插嘴道。


    “你去吧,我們就在這等著就好了,去太多人也麻煩地很。”溫玉笑笑說著。


    “那好吧,我就追上去看看,你們就在這等著我們啊,應該很快就回來的。”袁秀頎一揮馬鞭,說著話便已騎出好遠。


    “他們倆倒都是這火急火燎的性子。”祁渝之看著馬匹漸行漸遠,在一旁涼涼地說著。


    “怎麽,你吃醋啦秀頎倒是不可多得的一個好少年郎,對太子殿下也是頗為不錯倒也是極為合適的一對。”溫玉搖頭晃腦地說著,眼中滿是促狹。


    祁渝之白了他一眼,一副懶得與他多說的姿態,掉轉馬頭,緩緩向後方走去。


    口是心非……溫玉看著他的背影上笑意更甚,不禁下了這個定論時候,把自己的心藏得太深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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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小滿跑了一會兒,卻愣是沒看到半個人影在四周觀望了一番,仍舊是毫無發現,她微微有些焦急了,拽著韁繩不知不覺地開始在原地轉圈。


    袁秀頎一趕上她,便看到她在那兒不住地轉圈兒,很是惑地走到她身邊問道:“楚瑜,你幹嘛呢,咋老轉圈啊?你頭不暈啊?”


    “你以為我想轉啊,我這不是急的啊,不知不覺就轉起來了嗎!”福小滿忍住罵人的衝動。頗有些氣急敗壞地說著。


    袁秀頎還是有些不解地撓撓頭,心中奇怪著,心急就要原地轉圈嗎,楚瑜這愛好還真是奇怪,但這種事他也懶得再去多想,便又問道:“怎麽,沒找到雲英她們嗎?”


    “要是找到了我還會那麽著急嗎,還會傻傻地在這裏轉圈嗎?”福小滿拚命控製著馬兒,頗為氣悶地說道。


    “那要不我們讓大家一起分頭找找吧,這樣人多找起來也快一些。”袁秀頎微微思索了一下,提議道。


    福小滿覺得他難得有這麽好的一個提議,便讚同地點了點頭,兩人便回轉馬頭,一齊向原處跑去。


    祁渝之與溫玉聽了他二人的敘述,便號召了眾人一齊到前方去尋找雲英眾人的蹤跡,一群人便慢慢分散開來。


    袁秀頎一齊,仗著他倆的馬快,便到了稍遠的地方去之與溫玉則是帶領著一眾人在附近的一圈地方尋找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明顯的疲憊之色,有甚者的額頭上還滴落了大滴大滴的汗水。


    溫玉看看頭上炙熱的日光,微微擦拭了一下額上的汗水,皺著眉說道:“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雲英她們會否還在賀南城內呢,我們這般找,也不知要找到何時?”


    “再找一會兒,若是還是沒有發現,便讓人去賀南城問問,看看雲英她們是否在城內,若是已經出城了,又是何時出的城。”祁渝之也揚揚身上的灰塵,緩緩地說道。


    “也隻能這樣了……“溫玉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不知為何,他心中就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像會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


    “啊~~~~~~~”


    正當溫玉與祁之在這頭苦惱隻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高亢的驚叫聲,那聲音中包含了深深的恐懼感,像是看到了什麽令人萬分恐懼的東西。[.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他二人早已在尖叫聲一起之時,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策馬飛奔而去。


    很快他二便來到了那聲音傳來的地方,溫玉不禁深深皺起了眉頭,小聲地提醒道:“小心些,這裏有很濃的血腥味……”


    “我也到了。”祁渝之點點頭,眉頭也是緊鎖著,他是久經沙場的人般濃厚的血腥氣味,已經不是死一兩個人的問題了,而且那些人被殺的時間不會超過十二個時辰。


    終在一個高高的草墩之中找到了那有些被嚇呆了的一個侍從,他雙股不停顫抖地仰坐在草地之上,嘴巴微微地張大,雙眼因為恐懼而有些許的突出充血,臉色卻是相對蒼白的可怕,愣愣地看著前方的東西不停喘息著……


    那是一具男性死屍,死狀非常恐怖似乎是被什麽凶器直接刺入心髒而亡,但那武器的殺傷力極大,拔出之時直接將整顆心髒從體內拽出,活生生地曝露在體外。死者因為極度的恐懼而顯得麵上的表情扭曲萬分,泛出深深的紫紅色,四肢蜷縮著,那形態說不出的怪異。


    就連在沙場上見慣各色體的祁渝之都不舒服地皺了皺眉頭,溫玉雖說是一個醫者,但如此屍體他還是前所未見,早已駭得扭轉頭去不再去看。


    陸續有人趕到了家都發現了這具駭人的屍體,在一開始的震驚與恐懼過去之後也有些慢慢緩過來了,除了一些專門伺候主子的侍從們,其他士兵們的接受能力都還是很不錯的,畢竟也是看慣了屍體的一群人。


    祁渝之讓人將那個有些嚇呆了的侍從抬了下去,順便將那具可怖的屍體處理了指揮者著其餘還算鎮定的士兵在這附近搜索著。


    祁渝之看了一眼一旁臉色還是很慘白的溫玉,緩緩問道:“怎麽還是很不舒服嗎,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裏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


    溫玉擺擺手,微微有些虛弱地說道:“我沒事隻是被血腥味熏得有些頭暈罷了,你不必擔心我。”


    “我可不是擔心你,我隻是怕要是你真的暈倒了,還要我照顧你。”祁渝之瞟了他一眼,涼涼地說道。


    溫玉苦笑,哼哼,說你是口是心非的還真是一點沒說錯,心情卻是微微舒緩了一些,換了個話題說道:“在這裏死的這個人,你怎麽看?”


    “很可……能用這種武器殺死一個人,其武器持有者決計不會簡單,而且……暫時還不能確定這被殺之人的身份。”祁渝之的眼眸閃爍著不定的光芒,冷靜地分析道。


    “我倒是覺得這受害人的身份呼之欲出,您被看見他身上的衣著嗎,那明明就是雲英一行人中侍從的打扮,若是說衣著隻是巧合的,那有一樣東西卻是怎麽都假不了的。


    “哦?是何物祁渝之抬起頭,頗為好奇地問道。


    溫玉微微一笑,開口慢慢吐出兩個字:“鞋子。”


    “恩?這鞋子有何不妥之處?”


    “康王殿下有所不知,跟在雲英身邊的那些人,他們穿的鞋子都是從雲英從太子宮中取來的,而太子宮中做出的這匹鞋子,本來為了和普通的鞋子區分,都會在鞋後跟上刺上一個獨特的蓮花標誌,而我剛剛在那個死者的鞋子後麵就發現了這個小小的標誌。”溫玉頗有耐心的慢慢解釋著。


    “哦?真有此事,我倒是沒有注意,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呢?”祁渝之聽後,頗為不解地問道。


    溫玉笑了笑,繼續說道:“這個可都托太子殿下的福了,好似她頗為喜愛蓮花的樣子,便叫那雲英在她穿的用的東西上都刺繡上了小小的三瓣蓮花的圖案,所以連帶著雲英便習慣在了太子府做出來的東西上都竹上了這個圖案,我也上一次在整理太子殿下行裝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一般那圖案都繡在極為隱秘的地方,不仔細觀察確實是很難發現的,康王殿下沒有看到過也是


    原。”


    祁渝之聽完溫玉說出這一番原委,眉頭更是皺地更加緊了重地說道:“那雲英她們不是凶多吉少……”


    溫玉不再說話,臉上也籠罩上了一層陰鬱,就在二人沉默之際,那些去四周搜尋是士兵們紛紛歸來。


    “啟稟康王殿下,我等在這附近仔細查看了一番,果然又發現了十幾具屍體,死狀皆是極慘,都不亞於最先發現的那一具。”其中一位士兵恭敬的來到祁渝之麵前,單膝跪地,認真的稟告著。


    祁渝之的臉色越發的黑了聲音有些低沉地問道:“這其中有沒有一具三十幾歲的女屍?”


    那士兵微微思了一下,搖搖頭道:“回稟王爺,並沒有您說的類似屍體,屍體大都都是二十到四十歲的男性,還有一兩具年輕的女屍,年齡俱不會超過三十歲,是否要部下們繼續搜尋。”


    溫玉與祁渝之聽到沒有樣的女屍,麵色稍稍緩和了些,但依舊萬分沉重之雙目中冷冽的光芒一閃即逝,冷冷開口:“找,把這附近挖地三尺,也要個我搜幹淨了,絕對不能遺漏一絲一毫!”


    “是,屬下遵!”那士兵得令之後,又迅速地繼續展開搜尋行動。


    “依現的情形看來,雲英生還的可能性還是極大的。”溫玉頗有些艱難地下著結論。


    “或,也希望她能死裏逃生,我隻是實在好奇底是誰下了如此狠的手,自從我們出了常安城之後難道沒有發現,好像一直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與我們作對,從一開始的桃花源鎮,到善東城,在到現在的事情看來,我們有必要要好好商榷一番了……”祁渝之越說眼中寒光愈甚,說到最後身上不禁散發出一陣淡淡地殺氣。


    “但是……為何不直接衝著我們來呢,總做些不會對我們有致命傷害的事情又是為何?”溫玉微微地低著頭,眼中流露出濃濃的不解。


    “或許他們的目的並不是;治我們與死地,而是別有所圖……隻是我們暫時還不知道他們所圖何事而已……”祁渝之眼睛望著前方,幽幽地說著。


    “溫玉~~~~~~~快點來救人啊~~~~~~”就在此時,袁秀頎那焦急而又暴躁的聲音夾雜著呼呼裂風漸行漸近。


    祁渝之率先一步側轉馬頭,向袁秀頎叫喊的方向奔去,溫玉亦是不慢地緊隨其後嗎,能讓秀頎如此慌張失態,看來他們兩個也遇到了什麽緊急的事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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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嘯地風聲不停地從臉龐刮過,“噠噠噠噠”的馬蹄聲不斷在耳邊回蕩,福小滿隻希望時間過得再慢一點,再慢一點,馬兒跑得再快一些,再快一些,這樣,雲英姑姑的性命才有可能保得住,她想她可能永遠也忘不掉今天見到的淒慘場麵。


    血,到處都是鮮血,鮮血濺灑在草地上,殷紅一如葡萄美釀夏日紅。袁秀頎的馬兒嘶聲躍起,差點就要發狂亂跑。她目不轉睛地直視血跡,隻見草地下的泥土饑渴地啜飲鮮血,在她的注視下迅速染成暗紅。


    殘肢,斷臂,交織成一張殘忍的網,幾乎勒地她透不過氣來,令她幾欲嘔吐,袁秀頎是在一堆屍首的最下方找到雲英的,那時,她已經幾乎沒有一絲的氣息,全身浸染著鮮血,好似是從一個血池中掙紮著爬出來。還好袁秀頎感覺到了她那一點點微弱的心跳,便迅速地將她抱上馬,飛快策馬趕回他們來的地方,希望還能將她救回。


    福小滿被駭得幾乎呆愣,她從未見過如此多的鮮血,如此多的屍體,隻能愣愣地定在那裏,她的心繃得緊緊地,身子輕微地顫抖,她想尖叫,她不忍看那些殘肢斷臂,那些可怖的死態,可是,她忍不住不看,她盼望突然出現什麽奇跡,這一切都是假的,一切的一切,突然全部消失,她的心若刀絞一般,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若不是袁秀頎在她耳邊憤怒的呐喊,她不能確定她能不能真的清醒過來。


    現在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跑,拚命地跑,不停地跑嗎,一定要將雲英姑姑的命就回來,雖然她覺得自己眼前仿佛都是鮮紅一片,一切的一切,隻是那血一樣的顏色,沒有邊際,沒有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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