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繚山,雲霧繚繞直上雲霄,其峰頂隱隱而不可見也,眾路人口口相傳曰:“其上有仙人隱現,遂故布雲霧掩凡人之視野,若路人欲上奇峰,往往隻得上而不見下也,故路人皆望峰嗟歎


    這神秘而又危險的雲繚山,坐落於隴國都城常安五十裏的青雲鎮外,清晨的雲繚山霧氣蒙蒙,是那樣的迷蒙而又奇美,那初升的太陽映照著高聳的樹林,驅散了些許絲絲飄飄渺渺的薄霧,群山卻依然在霧氣中延綿。[.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路邊有很多野花野草,花瓣上沾著晨露,晶瑩剔透,透過露珠看花瓣,顯得花朵很是嬌嫩欲滴。


    “絲絲,絲絲”清脆的草木摩擦聲打破了這難得的靜謐,一叢小小的灌木輕輕地抖動著,不時地製造一些響動,不消一會兒,從中探出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長長的耳朵微微有點下垂,一雙通紅的小眼睛在雪白皮毛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的楚楚可憐,它不安地動了動腦袋,似乎覺得四周不會有其他威脅了,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前腿,正當小兔子要伸出後退時,驚變凸現,一團灰色的影子迅速地從附近的一棵樹中閃出,就隻是那一瞬的時間,原本還在灌木中的兔子已經被那團灰影牢牢地拽在了手裏,待那灰影轉過身來,細細一看,原來隻是一身量未足的少年,年齡仿佛145歲,一身有些破舊的灰衣,猶可見上頭幾處明顯的補丁,然而卻漿洗的很幹淨,也不曾給人寒酸之感,再看少年的長相,好一張玉琢的臉龐,白嫩的肌膚上雖然沾染上了灰黑的汙漬,卻仍然掩蓋不住那瓷器一般的皮膚,嫩得仿佛可以掐出水來,而最奪人眼球的卻是那一雙眼瞳,先不說其眼睛本身長得如何的好看,隻是那滴溜溜轉動的眼珠,總透露出一股慧黠的靈氣,就足以讓人移不開眼眸了,連那挺直的鼻梁和花瓣一樣的嘴唇仿佛也隻是為了襯托出那一雙沾染天地靈氣眼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這樣一張雌雄莫辯的臉龐,實在不能不讓我們感歎造物主的神奇。


    少年微眯了一下雙眼,唇角抑製不住的上彎,晃了晃手中垂頭喪氣的兔子:“叫你跑,我福小滿看中的獵物,還沒有一隻從我的手心裏逃出去過,全都進了我這裏,知道不?”福小滿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臉上滿是得意。


    晃晃悠悠地往樹林深處走去,福小滿腦中已經想開了,今天這兔子該怎麽個吃法呢,烤著吃?不好,昨天才吃了烤乳豬,有點膩了,煮兔肉湯?不好不好,身邊的調味料已經不多了,煮不出那個鮮味兒來,恩想來想去還是做叫花兔好了,嗬嗬,那味道叫一個美啊。想到這裏,她的腳步不禁又加快了一些。


    “呀!!”一聲尖銳的叫喊,一時驚起飛鳥無數,地上呈狗吃屎狀的福小滿憤恨地爬起身,呸呸兩口吐掉口中的爛泥,揉揉破了一個口子的膝蓋,怨念的目光移向了害他摔倒的罪魁禍首,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福小滿的眼睛都直了,“嗖”的一聲就撲向了那物件,動作敏捷的哪裏像剛摔倒過的人啊。


    發了發了,摸著手裏的東西,福小滿直歎這一跤跌的值,多好的玉佩啊,看那上麵雕的東西就知道那價錢絕對低不了,那可不是花啊早啊的普通貨色,那雕的可是一條龍,龍啊,那可是皇帝老兒用的東西上才能有的啊,看這雕工,那龍的胡須鱗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看這成色,那叫一個通透啊,一點雜色都沒有,這要是把它賣了,能換來多少隻兔子啊。(園子:沒出息,就知道兔子,你就不能想點別的啊。小滿:――俺是山裏的孩子,就認識兔子)隻是想想福小滿的口水就已經抑製不住飛流直下的趨勢了,她趕忙爬起身,用袖口擦了擦嘴角,小心翼翼地把玉佩放進貼身裏衣藏好,最後還不放心地拍了拍,摸到玉佩才滿意地笑了笑,哼著那不知名的小調兒,蹦蹦跳跳地向森林深處走去,隻是幾步開外,身影就消失在了濃霧中,渺無蹤跡。


    福小滿離開後不過一炷香時間,這平常毫無人煙的雲繚山突然傳來陣陣馬蹄聲,還隱隱夾雜著幾聲狗吠,一隊十幾人的人馬,轉瞬間就到了剛剛福小滿撿到玉佩的地方,幾條半人高的黑色大狗在玉佩掉落的地方轉悠了幾圈,俯身嗅了好一會兒,才朝馬上一渾身黑衣的疤麵男子叫了幾聲,那八麵男子利落地跳下馬來,走向大狗們在的地方,蹲下身來細細地觀察了一會兒,才站起身,拍了拍其中一隻大狗的腦袋,向回走去,在一匹白馬身前停下,那白馬一看就不是凡品,軀幹壯實而四肢修長,腿蹄輕捷,身形矯健俊美,別具風姿。讓人不禁想看看怎樣的英雄人物才配得上這般豐神俊朗的白馬。


    “王爺,太子應該曾到過這裏,而且我在這裏看到了一些淺淺的腳印,應該是太子留下的,可惜這裏的泥土土質較硬,隻有那麽一點點痕跡,是否繼續深入林子裏探尋?”疤麵男子俯身跪下,恭敬地對馬上之人稟明。


    那馬上的男子果真是長得一副好容貌,狹長的鳳眼微微上挑,眼眸甚是深邃,讓人看不透他的絲毫心思,溫潤的容顏看上去絲毫無害,似乎隻是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但那身上與生俱來的氣勢卻昭示著他絕對不隻是佳公子那麽簡單。


    男子微微拉了一下韁繩。臉上地表情絲毫無所變化。緩緩開口你:“繼續找。我不管這林子外頭傳得有多邪乎。就算是把它夷平了。也一定要把太子找出來。知道了嗎。劍塚”


    “是!屬下遵命!”劍塚迅速起身。跨上馬。向樹林深處前進。以劍塚對他主子康王地了解。康王現下應該已經接近發狠地邊緣了。一想起他主子地手段。馬上地劍塚不禁背脊發涼。得趕快找到太子爺啊。不然接下來地日子可就不好過了。無意識間。劍塚騎馬地速度又加快了不少。隻餘下那一揚塵土。在原地打了幾個轉兒。樹林又回複了當初地寧靜。


    再來看看福小滿。手裏拎著一隻野兔。懷裏揣著撿到地寶貝玉佩。神清氣爽地回到了家裏。其實這也稱不上是個家。隻能算是一個棲身之所吧。一個破舊地小木屋。裏頭有一張破桌子。一張破椅子。還有一張破床。房子外麵用幾塊磚頭搭造了一個簡易地灶頭。反正整個小屋就一個字“寒酸”(作者您老有沒有文化啊。那是倆字兒。園子:我樂意。我說是一個字就是一個字。愛誰誰)。但我們福小滿不介意。有個地方睡覺就行。反正他從小到大也野慣了。荒山野嶺他也照樣睡。何況是一個小破屋呢。


    福小滿拿了桌上地一把生鏽地柴刀。這可是家裏唯一一件勞動用具。是他前幾年在山下撿到地。也不知道是哪個樵夫不小心留下地。可就便宜了他。這把柴刀地作用可大呢。砍柴。殺野味。修理家裏地破桌子破凳子。外加偶爾還可以拿來防防身。雖然這破山頭連個鬼影都沒有。可咱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保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呢。


    福小滿右手拿刀。左手提兔子。三兩步就走到了小河邊。一刀下去。那兔子就翹了辮子。去見它地祖先去了。他利落地放血。剝皮。將兔子洗幹淨。把裏頭地內髒都取出。將頭砍下。又從河裏摘來幾片新鮮荷葉。在河邊撈了一些泥。用鮮荷葉把兔子包裹數層用細麻繩紮緊。再把泥在荷葉外牢牢地裹上一層。做完這些事情。他微微噓了一口氣。把包好地兔子拿到那破灶頭下。埋起來。放上柴。點上火。慢慢地烘烤起來。


    福小滿坐在灶頭前。眼睛緊緊地盯著那燃燒著地火焰。不時地咽幾下口水。那神態十足十一個饞貓樣。四十分鍾時間一點都不長。可他卻覺得像是過了四十個時辰那麽漫長。好不容易等到那叫花兔散發出了陣陣誘人地香味。福小滿才迫不及待地熄滅了火。也不管燙不燙手。三兩下就將兔子從泥土裏挖了出來。急切地敲開表麵地泥土。一陣陣肉食地香味撲鼻而來。他滿足地深深吸了一口。便立刻用那隻烏黑地小爪子撕下了兔子地一條後腿。正迫不及待準備將美味往嘴裏送。卻忽然間停住了。烏黑地眼珠滴溜溜一轉。好似想起了什麽。拿起手邊地荷葉。重新將後腿包好。“嗖”地一聲就跑進了屋內。


    進屋後,福小滿先將那一包兔肉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走向床頭,那裏赫然擺放著一座木頭雕刻的牌位,牌位上歪歪扭扭地刻著一排字,依稀可以分辨出是“尊師福大牛”這五個大字,不過那個“尊”字怎麽看怎麽都像是隨便塗鴉上去的,寫字人的文化水平就可見一斑了。


    福小滿先是恭敬地對著牌位拜了三下,而後又將桌上的兔肉鄭重的擺放在牌位前,笑眯眯地開口道:“師父啊師父,看徒兒對您老人家多好,知道您最喜歡的就是這叫花雞了,徒兒特地自己不吃,讓您先吃,您老就好好享受吧。”


    又恭敬地拜了三下,福小滿摸摸肚子,真的是好餓了呢,得趕緊把兔子吃了,不然等冷了可就不美味了。又是嗖的一聲,屋中轉眼就不見了福小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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