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雪走了,去見比比東了。


    整個教皇山,半山腰就隻剩下藍巳與小貓咪二人,以及距離她們不遠處靜靜觀望的葉泠泠。


    千仞雪沒有說自己贏了之後怎樣,或許,三人的心中都已經有了答案。


    “竹清...”藍巳目光轉向了小貓咪。


    “我相信你。”小貓咪玉手掩在了藍巳嘴唇上,打斷了他的話,眼淚在同一瞬間從臉頰上滑落。


    藍巳與小貓咪看著彼此的臉,互相點了點頭,藍巳將她輕輕抱入懷中,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和她和她...此刻心中或許都已經有了答案。


    ................


    教皇殿內。


    “你叫我來幹嘛?是來特地看我笑話的嗎?”千仞雪一臉淡漠的看著比比東,說完,還不忘特地加了一聲:“姐姐?”


    出乎千仞雪的預料,如同上次一樣,比比東依舊沒有發怒,更沒有在乎女兒對她的不敬。


    隻是輕歎一聲,腦海中回憶起自己夢中十年與男孩兒最後一次見麵,兩人甚至於就連道別都還未來得及,便天各一方了。


    她緩緩起身,走向千仞雪,在後者愕然的目光之中,走到她身前抱住了她,輕聲道:“哭吧,或許哭出來就好了....”


    千仞雪本能的抗拒一下,但很快便停止了反抗,或許是因為自家小男人花心,又或是因為第一次感受到母親懷抱的溫暖,千仞雪嚎啕大哭了起來,仿佛是在宣泄壓抑心中已久的苦悶。


    比比東沒有再說話,隻是用魂力隔絕了周圍的一切。


    半晌後,興許是因為心情得到發泄,千仞雪緩緩從比比東懷中起身,眼中掠過一抹不舍,有些遲疑的問道:“你為什麽.....”


    比比東沒有直接回答,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巨大決心般,緩緩開口道:“雪兒,你知道我為什麽那麽討厭你嗎...........”


    一邊說著,比比東將她一生的悲慘經曆說了出來。


    聽到這話,千仞雪呆了,徹底呆了。


    她的母親年輕時,因為被玉小肛騙的團團轉,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對方,甚至於為了和玉小肛在一起,不惜離開武魂殿。


    而她的父親居然是個強奸犯,早就饞自己母親的身子了,將自己母親當做生育工具。得知母親要跟玉小肛在一起。為了將母親留在武魂殿,強奸了她。從而生下了自己。


    最後自己的母親趁著父親被唐日天重傷之際,殺了她。


    這實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是不是難以置信?”看著千仞雪這幅吃驚的神情,比比東高貴的容顏之上,掠過一抹自嘲。


    “爸爸他真的......”千仞雪咽了咽口水。


    比比東眼中掠過一抹痛苦之色,緩緩點了點頭,認真的道:“你恨我嗎?”


    千仞雪神色極其複雜的看著母親,先是點頭,然後又搖頭,“若是站在普通人家的女兒角度上,我應該恨你,因為你是一個狠心的母親,不但讓我失去了父親,還從小對我不聞不問,甚至於還不準我叫你母親。但是......”


    “全天下的人都可以恨你,唯獨我不能,因為我不但是你的女兒,同時也是一個女人。若是我們角色互換,或許我會變得比您還要瘋狂。”


    “那你恨你父親嗎?”比比東又問。


    千仞雪依舊是先點頭,然後再搖頭,“他是個敗類。全天下的人都可以罵他,唯獨我不行,正如我不能恨你一樣,因為我同樣是他的女兒。”


    聽到這話,比比東沉默了下來,長歎一聲,轉身拉著千仞雪的手,坐到寬大的寶座之上。她就這樣靜靜看著千仞雪,這個因為千尋疾,而被自己不管不顧,嫌棄整整二十餘年的女兒。


    兩行清淚悄然從她高貴的容顏之上滑落。


    或許,隻有這個女兒才是最無辜的。


    “媽媽你......”千仞雪驚駭失聲。


    比比東用著泛淚的雙眼看向千仞雪,不安的眼神虛幻地飄忽不定。


    直到聽到千仞雪呼喚,她稍微吸了一口氣。


    “我很高興你還能叫我媽媽,對不起,雪兒。”她說出了遲來二十餘年的道歉。


    “媽媽....”聽到這話,千仞雪身體一顫,猛地撲入了比比東懷中。


    母女二人哭了良久,壓抑在心中的感情得到發泄,千仞雪輕輕擦了擦眼角,有些鬧別扭地問道:“媽媽,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吧。”比比東柔聲回答。


    “您之前說過,自打遭受到父親的迫害後,您就想毀掉武魂殿,毀掉一切,是什麽讓你改變了這個想法?”千仞雪輕挽住比比東的手,腦袋靠在母親的香肩之上。


    “或許,是因為我重新活過一次了吧。”比比東站起身,向前一步,仰頭眺望天花板,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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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活過一次?”聞言,千仞雪一愣,不明所以,也是站了起來,“這是什麽意思?”


    比比東回頭看向千仞雪,右手搭在她肩膀之上,仿佛在警醒自己一般,鄭重道:“雪兒,阿巳是個好孩子,千萬不要等到失去,才知道後悔。”


    “可是.....他那麽花心,居然背著我和星羅帝國朱家的小姑娘搞在一起,還想開後宮,我.....”千仞雪嘟囔著嘴,錯過了比比東的視線,像極了一個在像母親撒嬌的小女孩。


    “那也隻是因為他同時遇到你們兩個而已,而且嚴格來說你才是後來者,竹清那孩子我觀察過,是個好女孩。配的上阿巳。”比比東鄭重道。


    “媽媽,我怎麽感覺阿巳才是您親生的?有你這麽幫著自家女婿開後宮的嗎?”千仞雪瞪大眼睛。


    比比東沒有回話,隻是眼眸靜靜的注視著她,似乎隱隱有恢複以往冷漠神情的跡象。


    千仞雪知道這是自家母親生氣了,趕忙改口:“我答應你,可以給她一個機會,不過前提是他有一天能勝過我,在此之前,我絕對不會允許朱竹清進我們藍家的大門。”


    .............


    是夜!


    月如銀盤,漫天繁星。


    經過一番商定,小貓咪與葉泠泠最終決定前往死亡大峽穀,進行為期五年的生死曆練。


    藍巳考慮到二女會跟黃金一代待在一起,而黃金一代暗中又有鬼魅或菊花關保護,略微猶豫了一下,也就沒反對了。隻是拜托千仞雪給九心海棠家族的人送去了一封信,大致內容就是葉泠泠會跟著自己出外曆練五年,五年後再回去。


    然後就是要向比比東打個招呼了,不然,他可不想等到自己回來,聽到小貓咪和葉泠泠出事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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