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位於醉仙樓四樓的廂房內,雖然一室沉悶,但是氣氛卻是異常的詭異。


    “吱――啪――!”一聲,門被管傲鬆粗魯的一腳踢了開來,微喘著氣,管傲鬆一眼便瞧見放於桌上的茶壺,快步走過去拿起茶壺對著嘴猛灌起來。


    “咕咚咕咚…”茶壺本就不大,沒一會茶水便被海灌的管傲鬆給喝了個幹淨,心滿意足的放下茶壺,管傲鬆這才發現了眾人的不對勁。


    “怎麽了,一個個的,我才出去一盞茶的功夫,怎麽都愁眉苦臉的?”


    疑惑的看著三人,管傲鬆走到與他最為要好的宮沛文身邊,拍了拍宮沛文的肩,安慰道:“沛文,我知道你肯定是因為那女子的事情,隻是犯得著讓其他人跟著你一起悶悶不樂嗎?原本今天就是想聚在一起開心開心的,結果弄得大家都愁眉不展的,何必呢?”


    一聽管傲鬆這話,宮沛文心中便有些忐忑起來。


    女子?難道說管傲鬆跑出去的這會,就是去打探消息去了?不曉得管傲鬆知道多少,剛剛他還想趁隻有他一人知道水若伊的秘密,想要好好的把握這個難得的好機會,來對她展開攻勢,不會這麽快就被管傲鬆給發現了吧?


    “你從哪知曉我與女子會麵了?”


    “莫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剛來醉仙樓那會,店小二就攔下了我們,因為擔心你的狀況,而他又不敢上前與你說話,隻怕是怕惹惱了你而丟了飯碗,見著我們來了,便出言相告的吧!”管傲鬆一臉唏噓,著又想起了什麽,接著說道:“有這麽個忠心耿耿的夥計不容易啊,可讓人家丟了飯碗。”


    “我是那種人嗎?”宮沛文沒好氣的白了眼管傲鬆,一臉不置可否。


    不知道為什麽,隻要與管傲鬆說上話,隨便聊點什麽都能始他感到舒心暢快,就如現在這樣,明明與他說的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卻能輕易的使他的心情變好。或許管傲鬆就是他的開心果吧!


    “怎麽樣。剛才從店小二那問出什麽來沒有?”


    管傲鬆一聽這話便來了興趣。環顧一圈。發現曲靖卿與雲慕青此時表情雖然依舊淡然。卻比剛才他進來那會好多了。而且據他細心地觀察。這兩位臉上雖然不屑。隻怕心中之會是有如貓撓般地心癢難耐吧!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出馬!本少爺出馬那還不是水到渠成地事情。”管傲鬆頓了頓。眼中透著一股曖昧。看向正聽他說話地宮沛文道:“什麽時候改口味了。連清粥小菜也能入口了。不嫌清淡了?”


    宮沛文一聽。當即拉下了臉。不過也隻是一瞬間地事情。他隻是和管傲鬆開個玩笑而已。“你胡說什麽。瞧你說地。好像我是有多麽地饑不擇食似地!”


    “難道不是嗎?店小二可說那女子長相連小家碧玉都算不上哦!”他還真有點納悶。他與宮沛文交情最深。宮沛文地喜好他可謂稱得上是了如指掌了。怎麽突然就變了喜好了呢?未免也太快了吧!難道說這就是所謂地情?不。他不相信。


    “盡說渾話!我看我這風流公子地綽號應該給你帶才是。配你剛好。給我還真是浪費了!”真不知該說管傲鬆什麽好。他極力想掩飾水若伊地一切。可管傲鬆卻想將真相給刨出來。


    “沛文想說自然會告訴我們的,傲鬆,今日我們來不僅是要聚聚,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要說說上回靖卿與沛文的落崖之事。”雲慕青出言打斷了兩人鬥嘴,他心知這兩個好友一鬥起嘴來就沒完沒了,要不是今天真是有事商量,他還真樂意看兩人鬥嘴做消遣呢!


    “怎麽,有了什麽眉目了嗎?”因為水若伊的事情,除去在書院裏頭與管傲鬆和雲慕青兩人打過照麵外,這兩天他都不曾去太子府探望曲靖卿,因此他並不了解事情的進展情況,心中有些小小的過意不去。


    曲靖卿搖了搖頭,來到桌邊坐下,盯著茶壺上的紋路,輕輕的說道:“現在還沒發現什麽線索,隻是這幾日我在府中反複將事發的經過想了個遍,發現了兩個可疑之處。”


    管傲鬆並不了解當日事情發生的詳細情形,不便發言,與宮沛文一道坐於桌邊,叫來店小二換過茶水點心,四人對視一眼後,紛紛發表看法。


    “說說看。”雲慕青淡然開口,四人之中屬他的性格最為沉著冷清,看待事情也最為透徹。


    宮沛文也不說話,在曲靖卿的輕聲敘述整個事情發生的經過下,默默的為四人倒好了茶水。


    “第一個疑點便是水若伊的出現!”


    “對,照靖卿這麽說,水若伊的出現確實可疑。”雲慕青用單手握著茶杯,輕輕送至嘴邊抿了口茶水,淡淡說道:“騎射大會在鳳凰山後舉行,她就算能參加,也不可能在沒騎馬的前提下就進入了樹林,要知道那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保不準就被人當成獵物射殺了。”


    曲靖卿一聽,神思不由得有點恍惚起來,想起了當日差點射中水若伊的情景,心中沒由得的傳來一陣刺痛,那感覺來得快走得也快,讓他以為那隻是一種錯覺。趕緊搖了搖頭,收拾起了心思。


    “嗯,雖然當時我不是第一時間在場,但隨後我也趕到了,據水若伊說,當時是因有人告訴她慕青約她在後山見麵,她便至後山尋找慕青,現在想來,如果不是水若伊說謊,那便是有人故意將她引至後山。”


    喜歡水若伊是一回事,事情的真相又是另一回事。他相信水若伊不會陷他們於不義,也沒那個必要。畢竟他們之間並沒有利益衝突,隻是對於水若伊為何要隱藏她的真麵容一事,他還有些疑惑的。


    宮沛文在四人的聚會上侃侃而談,這還是首次,雖然話題有些嚴肅,但宮沛文還是引來了三人的側目。


    “第二個疑點便是讓馬受驚的那支箭!”


    “對,那支箭想至人於死地,或是失誤的幾率各占一半,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我們也不知到底是何原因,現在也不好往下定論。”


    宮沛文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從差點被箭射到,到緊接著被水若伊給扯下山崖當初他是十分憤怒的。不過他現在還有些慶幸當時水若伊把他拉下了山崖,否則他到現在還不知道水若伊便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夢中人呢!


    “嗯,沛文說得極是!莽撞之人,難得啊!”管傲鬆不改調笑的本事,接著調笑,以緩和嚴肅的氣氛。


    “嗯,現下我已將此事交給衛將軍去辦了,相信不久便會有結果!”曲靖卿點了點頭,衛懷山的能力他一直深信不疑。


    “對了,過幾日便是三國派來使臣參觀書院的日子了。”管傲鬆收起笑容,略微嚴肅的說道:“聽說穀南也會來。”


    眼睛瞟了眼雲慕青,如他所料,穀南這兩字一出,被雲慕青握在手中的茶杯已成了碎片,絲絲血水順著手掌滴落在桌上,形成一灘血跡。


    “慕青,你這是何苦?”曲靖卿有些不忍的說道。宮沛文見此情形,已是大跨步出了廂房命人趕緊送來了紗布與金創藥。


    小心的將嵌入掌心中的瓷片取出,宮沛文用清水將雲慕青的傷口清洗好之後,便開始包紮起來,而雲慕青依舊是麵無表情,既不痛苦也不疼癢。


    “慕青…抱歉!”管傲鬆為剛才自己的失言抱以歉意,他原本以為,都過去這麽久了,雲慕青就算沒有放開,至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反應激烈了,但…唉!


    雲慕青在聽到穀南兩個字後,心中已是翻江倒海,若不是聽管傲鬆說起,他還不知道穀南會來,穀南的到來就意味著他與汐瑤原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的感情,隨時都有毀滅的可能!


    不行,他不能讓穀南將汐搖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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