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我給父母親的信寫好了,咦?你這是在幹嗎揚著手裏的信進了幸兒的屋子,見她和幾個丫頭湊在一起不知道在研究什麽,大是奇怪。


    幸兒抬頭見是大哥,不滿道,“大哥你進來怎麽都不招呼一聲?我正忙著呢。”說著,從桌上拿了幾張紙蓋住了什麽。


    李震看著紙底下鼓鼓囊囊的,“你又瞞著我們做什麽好玩的了,讓我


    幸兒拉著李震往外走,“現在還不行,回頭一準給你看。”


    剛走到門口,就見靜琬幾個居然像商量好似的,也進了院子。靜琬見他們兄妹倆的模樣,奇道,“你們這是怎麽了?”


    李震道,“幸兒不在搞什麽鬼,神神秘秘的,我還沒看呢,她這就把我轟出來了。”


    “沒有的事兒,對了,琬姐晴,仲閔哥,你們像是下帖子召來的,這麽齊人?”幸兒遮掩道。


    靜琬道,“不是聽說你要寫家信給舅母,我們幾個也趕熱鬧,寫了幾封信正可一起帶回去。還有,我娘說你送去的麻將,規則是複雜了些,不過挺有意思,這不,讓我來謝謝你,她現在正和幾個丫頭婆子玩著呢。”


    幸兒擺擺,“哪裏的話,姑母覺著好玩就行。那……這麽著吧,天也不早了,你們回吧,我也困了。”說著,捂著嘴裝著打了個哈欠。


    眾人舉頭齊望天色。才剛薄暮。連晚飯還沒吃。這幸兒是怎麽了。


    “幸。。麽好玩地都預著我一份地。”靜++拉開幸兒。掀簾直接進了房門。李震緊隨其後。仲閔微笑了一下。也擦身而入。天晴最後拉著幸兒一起。“走吧……”


    屋裏。李震已經上了剛成品地一隻手套。“又暖和又合手。幸兒。這是我地了!”說著洋洋地炫耀給眾人看。靜++和天晴則是忙著圍在瑞秋身邊。不停問著怎麽做地拿什麽做地之類。仲閔正看著手舞足蹈地李震發笑。一扭頭看到剛進屋來一臉無奈地幸兒。笑道。“這就是你地神秘物事?”幸兒點點頭。走到大哥身邊。把手套從他手上小心地取下來“你呀。就會自作主張。這是給娘地。再給你撐大了娘戴著就不合手了。”


    李震有些慚愧。“是……給娘地?”


    幸兒道。“可不是?我想著娘給咱們帶了這好些東西過來。我就想孝敬她些什麽。這不是才想了這個。好容易才織了這一隻。正趕工呢非要來攪了。”


    李震訕訕道。“你又沒說清楚。我怎麽知道?”


    “我是想著給娘送了回去之後你們每人織一雙做新年禮品的,誰知你啊非要來提早揭盅,好了有驚喜了。”幸兒忿忿道。


    仲閔見李震有些尷尬,上前勸道“早知道早有驚喜嘛,是不是,震哥?再說我們現在早知道了,說不定還能幫上手,能早點織完不也是好事?”


    李震忙道,“對對,我能幫忙的。”


    幸兒見大哥一臉吃癟,忍不住笑道,“好,你就幫忙選個顏色吧,你看喜歡什麽顏色,就給你織哪個顏色。”


    “啊?就這幾個?”李震見眼前的幾個線團,“沒別的了?”


    “是啊,我給母親選的是絳紅色,初步決定給姑母也是絳紅色,你和仲閔哥你們藏青色,琬姐她們就白色……”幸兒指著幾個線團一一調配。


    “可是……我想要雙銀紅色的,”靜琬道。


    “要不就這幾個顏色,要不就沒有。”幸兒道。


    “做件衣服還能挑中意的顏色,怎麽你這兒的顏色都這麽暗沉?”靜琬道,上前拿了一卷毛線球,“這是什麽線?也不是平常縫衣服的線哪?我也沒見你出門過,這線是哪兒來的?”看幸兒沉默不語,靜琬又看向瑞秋幾個,瑞秋忙低了頭假裝忙碌,瑞冬更是心虛的出去端茶了。


    幸兒囁嚅道,“我不小心把娘送來的一塊織毯弄汙了,所以就……”


    “什麽?你把織毯拆了?”李震的聲音快把瓦片給震落下來,幸兒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你聲音可以再大點,這樣在晉陽的娘也就能聽見了,倒省的你寫信問候寒暄了。”


    天晴皺著眉頭,她也得了一塊織毯,自是知道其製工精美,手感柔軟,就這麽拆了,實在是可惜。


    靜琬先是瞪大了眼,後又看著桌上的幾團毛線和那保暖的手套,又有些心動,也許……


    仲閔倒是頗覺好笑,這幸兒,用她打牌時常說的話來說,不按牌理出牌,不過,事已至此,他咳了一聲,“這手套既是羊毛織的,想來定是保暖的緊,幸兒,我就要藏青色的了。”


    李震瞥了他一眼,這家夥!又不想落了自己的好處,因無奈道,“我……要赭色的。不過


    為例啊,你可不能再拆了,娘是怕凍了你,你可倒著,狠狠的看了幸兒一眼,幸兒做老實狀,“不拆了。”


    李震歎了口氣,還好母親也給了他不少,等天冷的時候看來得送幾條過來這兒了……


    “琬姐,你怎麽這麽早過來了?等等,你手上拿著什麽?”幸兒剛問完,立刻捂上自己的嘴,“哦,天,你不會是……?”


    靜琬小聲道,“別讓我娘知道,就說……說還是你那塊弄汙了的織毯上的,沒人知道的,求你了,幸兒。”


    幸兒接過靜++遞過來的一團團毛線,色彩紛呈,比自己拆的那塊顏色豔麗多了,“可以倒是可以,隻是除非……我也要一雙手套一條圍巾,”靜琬眼睛閃爍了一下,“好,成交!”又問道,“你說的圍巾是什麽?”


    幸兒道,“就是圍兒,圍在脖子上頭,可暖和了,這個比起手套來可是簡單多了,我準備給自己織一條呢。”


    “你會織?”靜琬大驚,那應是單的很了,因道,“那我也要織圍巾!”


    幸兒理會靜琬的揶揄,喊了瑞冬來,幾個人把靜琬帶來的毛線纏成了幾個大球,幸兒挑了個鵝黃色的,手把手的開始教靜琬,不過教導姿態沒擺多久,就調了個兒,隻聽見靜琬時不時道,“幸兒,漏了一針,瞧,多大個窟窿。”幸兒渾不在意,“沒事兒,等圍上的時候就看不見了。咦,++姐,你這是要走了?你在這兒織不就結了?”


    靜琬搖搖,“我還是回去織好了,不打擾你了,”說著,拿了兩根棒針和一團石青色的毛線急急的走了。


    “不打擾啊,喂”靜琬已是的遠了。


    這日,幸兒請了靜琬晴過來,和瑞秋一起研究怎麽織襪子。


    天晴頗為讚許,“從腳下起,現在天氣越發冷了,給義母織一雙,給我爹織一雙,他們年紀大了不受得冷。”


    靜琬笑道,“有你給娘織襪子了,我倒輕省了,那我就給大哥織一雙。”


    忽的瑞夏掀簾進來,“小姐,你快去前院大少爺有些不對勁。”


    “什麽叫不對勁?”幸兒一邊披上夾祅一邊往外跑,瑞夏搖搖頭,“我也說不上,隻是大少爺臉色發紅好像還有些出汗,一直嚷嚷著要脫衣服說熱,又說要洗冷水浴什麽的。”


    等幸兒幾個趕到的時候,前院卻一個人影都沒有,幸兒大驚,“人呢?”


    “想是回了南院了。”瑞夏道。


    幸兒心急不已,又跑到大哥的院子,裏麵鬧騰騰的,往來丫頭穿梭不息,幸兒還沒進屋子,就被張媽給趕到了院子裏,“小姐,表小姐,方家小姐,你們進不得。”


    “大哥他怎麽了?”幸兒問道,靜琬也點頭,看著來來往往的丫頭,憂心不已。


    張媽朝李震所在的屋子看了一眼,“大少爺像是吃了火一般,一會兒要涼水,一會兒要冷飯,一會兒又說要洗冷水浴,說是穿著衣服熱的不行,所以……”


    幸兒聽了倒沒什麽,靜琬和天晴俱紅了臉。


    “跟姑太太報過了嗎?”幸兒問道。


    張媽點點頭,“使人去了。”


    “仲閔哥和天朗哥也在裏頭?他們沒事吧?”幸兒忽的想起,怎麽隻聽說李震有事兒的?明明早上三人一起出去的。


    “表少爺他們倒沒事,都在屋裏頭,正忙著陪大少爺呢,大少爺一刻也坐不下來,非要走來走去的,唉,這都什麽事兒啊?二小姐,這大少爺會不會是撞了邪了?”張媽突發奇想,隻聽院門處一聲怒喝,“張媽,你活糊塗了?什麽撞邪不撞邪的?這也是能亂說的?幸兒,你們幾個怎麽在這兒?快回院子歇著去。”卻是賀夫人帶著幾個丫頭匆匆趕到。


    幸兒哪裏願意走,她一心想看看大哥這是怎麽了,因道,“姑母,我想在這兒守著。”


    “錦屏,瑞冬,你們扶幾個小姐回房,沒有我發話,不許出來!”賀夫人皺著眉喝道,雖說是親生兄妹,畢竟男女有別,這幸兒,怎麽一點避忌也不懂?


    見賀夫人神情嚴肅,幸兒也無法可想,隻好小聲問道,“姑母,是不是請錢大夫來”


    賀夫人已是進了李震的屋子,根本沒聽見幸兒的話,錦屏安慰道,“我們太太已經使人去請了,二小姐放心吧。”


    既是請了大夫了,那自己留在這兒也不會比大夫更高明,幸兒跟著瑞冬回了東側院,坐在屋子裏卻是坐立難安,大哥這是怎麽了,難道是發燒了?不對,發燒是覺得冷才對啊,難道是疾?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拉肚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唐小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水晶蝦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水晶蝦餃並收藏大唐小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