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羅山地處西部,離洛陽不算太遠,不過道路比較繞。(.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官道自然是不通的,在菲雅“要致富先修路”的口號下,天羅教親自承包下山上山以及山腳村莊的四平大馬路,收費站當然是要建的。


    曾經,顏漓就是那山上守備軍之一,也就是在收費站戳著,連收錢都輪不到。如今他不同了,直接做了總管的弟子,身份自然不一般。不過有時候,他還是會懷念一下當初收費站時期的艱辛,回來憶苦思甜,順帶顯擺。


    比如這天夜裏,顏漓回到總壇之後現水瞳竟然不在著實興奮了好幾天之後,開始覺得無聊起來,他望著天上月明星稀,突生感慨:師傅不在的日子太爽了!激動的心情忍不住想要和原來的兄弟們一起分享,於是帶上好酒兩壇,小菜幾碟,跑到山腰收費站去慰問。


    “小顏,你小子怎麽過來了?”


    原來的上鋪兄弟老遠就聞到酒香,轉頭看到顏漓,興奮地迎了過去。


    另外一起守夜的是個前輩,見他如此玩忽職守,忍不住清咳一聲提醒他:“阿煒,注意點。”


    “老賀還是一樣嚴厲啊。守夜.那麽辛苦,偶爾放鬆一下也是應該的嘛。”顏漓把東西拎過來,在老賀眼皮底下晃了晃。


    好酒的老賀咽了好幾口口水,轉.開頭說:“小顏,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可是現在還在當值,恐怕我們不太方便……”


    “就是知道你們在當值,才送酒.過來。不多,兩小壇,以你老賀的酒量小意思。這大冬天的,山上夜風又大,我拿酒來幫你們禦寒嘛。”


    “可是……”


    “哎呀放心吧老賀,這會兒沒人會經過。你沒聽說嗎,.聖女重出江湖了,這會兒人都往她那裏去了。”阿煒幫著勸說。


    老賀一個栗子敲在阿煒頭上:“就你多嘴,聖女大人.的事情也是你可以亂嚼舌根的?”話是這麽說,不過老賀看向顏漓,神情則要溫順多了,假意推拖了一下,就三人一起進屋去喝酒了。


    三杯酒下肚,人果然熱了起來,頭腦也有些飄飄.然了,老賀看到顏漓一身白衣端坐在旁邊,忍不住一伸手重重壓在他肩上,沒好氣地說:“你小子可真是幸運,被水總管跳去當弟子。在總壇的生活,過得可還滋潤?”


    回想起被水瞳.壓榨的辛酸日子,他遭的罪那是罄竹難書。顏漓搖搖頭,把老賀的手移開,端起酒杯小啐一口,歎道:“水總管的厚愛,我怕是真的消受不起。等金護法回來,我得去找他說說,還是讓我跟著他吧。”


    “你還真是不知足,水長老那麽漂亮的人,就是單單看一眼我這通體就舒暢了,要你做他的弟子,你還不願意?”阿煒很不理解顏漓。


    聽到阿煒天真無邪的話語,顏漓臉色一變,條件反射地捂住他的嘴,小聲道:“噓,你輕點,敢說水總管漂亮,你不要命了呀?!”


    “怕什麽,這裏又沒外人,我們兄弟私底下都在說。”阿煒推開了顏漓的手,酒果然可以壯膽。


    顏漓歎了口氣,很多時候,無知者無畏,也是一種幸福啊。像他這樣充分領教了魔鬼水瞳之後,提起他就是一陣心悸。


    “不說這些了。對了阿煒,剛剛聽你說聖女重出江湖,你知道是因為什麽嗎?連水總管都離開了總壇,出了什麽大事嗎?”


    “咦,你人在總壇竟然會不知道?不過也是,總壇裏大部分人都被調走了,你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不在了,沒人告訴你。我本來也是不知道的,這是我一個兄弟告訴我的,說聖女重出江湖,光儀仗就從總壇要了上百人,水總管親自侍駕,長老們都趕去了。”


    “誒,果然聖女從一開始就不在總壇裏,我真傻。”顏漓喃喃自語了幾句,天羅教對聖女是屬於精神信仰的,所以教育他們這些弟子的時候都說聖女無處不在。顏漓還一直參照著小說中的情節,以為聖女就隱在人群中,期待他哪天因為出色表現被聖女一眼相中,然後教授絕密傾世武功,弄不好再把內功全部相送來著。


    “對了,再告訴你個秘密吧。這是從天密院那裏聽來的消息,說聖女這次重出江湖,許是要跟聖朝的皇帝作對呢。”


    “皇、皇帝?”顏漓手一顫打翻了杯子,灑了半杯酒。他一邊收拾一邊調整了語氣,急切地問道:“天羅教什麽時候和朝廷扯上關係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阿煒得意洋洋地喝下一杯酒,正要說,被老賀拉住了手。


    “哎呀老賀,小顏又不是外人,況且這些雖是秘密,大夥兒也都知道了,小顏一個人不知道,萬一出個什麽錯,那不是我們這些做兄弟的責任了?”阿煒安慰老賀了幾句,繼續對顏漓解釋說。


    “咱們天羅教,生意遍布全國各地,和官府卻從沒出過摩擦,那是因為上頭有人罩著。好象是朝中有個權臣姓樓的,被我們給收買了,他又很受皇帝寵愛,所以我們天羅教能安然至今。不過說現在各地的生意都在采取什麽措施,和那個權臣也已經很久不聯係了,天密院已經得到確切消息,現在在位那個皇帝的皇位大概要保不住了,我們天羅教便要另擇良木庇蔭,一起對付那個皇帝。”


    “啪!”這回摔落的不是酒杯,而是顏漓的心。怪不得他拿著樓隨衣給他的一封什麽推薦信,能那麽輕易地就進入天羅教,原來是因為這樣。那現在的,天羅教的人知道他的身份嗎,樓隨衣又該怎麽辦,還有父皇……


    不對,這些事情為什麽直到現在這個時候才有人告訴他。顏漓畢竟是在宮裏長大的,事情來得這麽巧合當然會懷疑。隻是他看到阿煒醉酒的模樣,還有旁邊老賀皺著眉頭嫌他多嘴的神情,不像是假的。


    今天本來就是他突奇想來找他們,是他主動問起這些事情的。大概是他想太多了吧。顏漓以手扶額,晃了兩下,自然自語著說:“哎呀不對,怎麽頭突然暈了起來,今天這酒太烈了,我怕是不行了。明兒還要早起,我就先回去了。”


    “這酒一點也不烈了,是你酒量不好吧?”阿煒抱著空空的酒壇子嘲笑他。


    向來好勝的顏漓竟也不還嘴,扶著額頭搖搖晃晃地回總壇去了。老遠,他還能聽到老賀在那裏訓斥阿煒,而酒醉的阿煒不時地辯解兩句。


    看來的確是他多想了,顏漓深吸一口氣,決定回去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現在的處境了。


    當顏漓走遠之後,小屋邊的樹林裏閃出了一個人影。確認他走遠之後,人影轉到屋門口,悄無聲息地進入。


    剛才還喝得麵紅耳赤的阿煒和老賀立刻站了起來,正色向他行禮道:“拜見火長老。”


    “你們做得不錯,事情告訴了他,他也確實沒有懷疑你們,這功我幫你們記下了。”天稽院長老火離秀氣的眉毛輕輕皺起,“不過,當值時候喝酒聊天,擅離職守而未經通報,都違犯了紀律,你們兩人各罰竹鞭二十,扣餉半月,明日交班之後,來刑堂領罰。”


    “是,火長老。”就算心中有怨,兩人也隻能深低下頭接受。


    火離點點頭,轉身便走,打開門又像是想起了什麽,回頭道:“這件事若是向顏漓泄1ou了半句,按泄1ou教內機密以重罪論處。”


    “請火長老放心,我們一定守口如瓶。”


    火離聽了卻沒離開,站在門口看到山下的路,似乎有些出神。冷風吹打在他削瘦的人身上似是毫無知覺,而屋裏的兩人卻凍得瑟瑟抖,卻不敢開口。


    半晌,火離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冷冷道:“是該讓冷風吹醒你們熱的腦袋,吹散這屋裏的酒氣了,若是讓聖女知道,有你們好看。”


    阿煒和老賀對視一眼,還沒怎麽弄明白,不久之後,他們聽到了馬車行進的聲音,這才突然反應過來,莫非,是聖女來了!


    兩人激動起來,忍不住往門外望去。很快,兩盞燈搖搖晃晃地由遠及近,很快就到了跟前,是馬車前麵掛著的兩盞燈。車夫很遠就見到了火離,早早停下了車。


    阿煒不禁有些失望,一輛馬車而已,並不是傳言中百人的儀仗。但是火離已經在車前下拜行禮了。


    馬車前麵的簾子被人拉開,一張年輕的臉從裏麵探了出來。車前的燈因為風的關係搖曳著照得不是特別清楚,但是分得清那是一張從未見過的臉。


    “火離叔叔,你怎麽知道我們今天回來?!”沈吟朝驚喜地叫道。


    火離朝她一笑,眼神轉到車裏的菲雅身上,解釋說:“我是正好來此辦事。”


    菲雅隨機了然,點頭說:“我現在急著送這病人去天道院,你一炷香之後到我的書房裏來回報。”


    “誒,什麽事啊?”沈吟朝好奇地問。


    菲雅摸摸她的腦袋笑了笑,然後讓車夫立刻啟程,繼續往山頂去。


    “那是……聖女?”馬車走得沒影之後,阿煒忍不住驚歎。離得較遠的他看不到馬車之內,也沒聽清楚對話,隻當沈吟朝就是聖女,不由感歎她的年輕。


    “那是聖女的女兒,萬萬不可失禮。”火離淡淡丟下一句,凝神運功朝山頂趕去。一炷香的時間,聖女也太小看他了。不過,既然聖女說了一炷香,他就一定準時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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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耶,卷三了,離勝利又不遠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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