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許了！
前方之景，落進楚言眸中。掀起了她心裏小小的激動：一望無垠的草地，碧藍如洗的天空，白白的雲朵，自由奔馳的群馬…….如果不是因為馬群身旁有三五秦朝打扮的人緊隨著，楚言會忍不住的要把眼前之景當成塞外的。
“走吧！”葉子服在後麵催了一句。楚言“恩”過一聲，向前行。
楚言和葉子服一前一後走了不一會兒，就有二人策馬過來詢問他們是什麽人，楚言按照葉子服一早叮囑過的，也不回那兩人問話，單是從腰側解下一枚環佩，遞於就近一人，而後道，“把這個交給你們主事的！”接了環佩之人看了眼楚言，又看看手裏的東西，在同他身旁之人點過頭後，便急行而去。
“請在原地稍等！”留下的那人對著楚言不冷不熱的說了句後，再無聲響，卻也沒有立即離開的意思，而是坐在馬上，在楚言和葉子服近旁來回走動。
約莫半柱香的功夫，持環佩而去的人便返了。和他騎馬同來了，還有一位身材精壯、雙眼精光灼灼的中年男子。楚言發現這中年男子至一出現，就朝自己這裏打量了過來，從他驅馬的速度上判斷，他好似很心急似的，可是距離楚言漸漸近了，行速反而慢了起來，楚言捕捉到了該男子神色上閃過的那抹失望意。
失望？他原本希望看到什麽？楚言心裏疑問一閃而過。
中年男子驅馬靠近，在十步遠時，他翻身下馬，神情恭敬的對著楚言合手一拜。盡管這些葉子服事先都和她說過，可是這男子動作裏帶著的恭敬意，還是讓楚言心下一顫：十步遠下馬？不問我是何人便行全禮？這其中，怕不是敬客這般簡單啊！若不是怕惹人懷疑，楚言現在好想回身看葉子服幾眼。
“在下徐藤，讓公子久等了！公子這邊請！”中年男子依舊未曾問楚言姓甚名誰，言談舉止卻已將楚言奉若上賓。
*********************************
一個時辰後。城門外，茶攤上。
楚言和葉子服正在茶攤上歇腳吃茶。該見的人，楚言見到了，該說的事情，她也已經說了，一切都是異常的順利：那個徐藤，居然就是馬場主事，居然就是葉子服嘴裏說的那個闊綽商人！而他，居然想都不想就答應了楚言的請求：三天後北行，讓楚言和她的貨物一道。
楚言吃著茶，眼睛雖不看對麵對著粗茶皺眉的葉子服。可是心裏卻盤想著與之相關的疑惑：[南買北賣！生意利益頗厚，雖然也有重重危險，可向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北趨之人也必是有的，那徐藤麵相雖和善，可是能獨霸這一北走的生意，想來並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單背後的勢力不加考慮，想他本身，就不是單憑了他那和善的表麵能度量的。既然是如此人物，為何會答應分我一杯羹？不，應該說我憑什麽能讓那趙姓商人如此關照？一切，怕都是因為那環佩吧！那環佩怕是身份的象征！若不然，那徐藤會親自來？葉子服大富怕是真的！對，必然是和葉子服有關的！雖然他早前關照我說的話，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可是若不是因為他，這其中的原因怕就不好解釋了！隻是，葉子服這般出力幫我，圖的什麽？]
一想到葉子服幫自己可能目的並不單純。楚言不由抬起頭去看他。葉子服此刻的妝容依舊，老態加上苦臉，到是顯有幾分淒楚味兒。楚言並沒有想笑的感覺，相反，她心裏擔憂的自問：這個人，也很有演戲的天賦哇！
“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嗬嗬嗬嗬！”葉子服無頭無腦的說了這樣一句後，便憋著聲笑了起來。楚言一時間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一本正經的問了他一句：“什麽？”卻不想，葉子服的笑意更厚了。等楚言回過味來時，他卻又是沒頭沒腦的來了句，“恩，把鋪子的鑰匙給我吧！明天，我把它賣了去！”
楚言還不曾開口回他話，葉子服已繼道，“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你是在猜測，我這般幫你的目的不單純，是不是？而那個徐藤利索爽快的答應你一同北行，更是讓你心中難安，對不對？”
楚言見他道破了自己心裏所疑，也就不假掩飾的點了點頭，楚言直白的看向葉子服，一臉平靜的問出，“你，圖什麽？”
“我說我是報你救命之恩，你信麽？”
楚言想都不想，直接搖頭，“若真是報答救命之恩。你大可直接給我銀錢，用的了這般的費神？”
“嗬嗬！”楚言的話說完，葉子服輕輕的撫掌一笑，“姑娘到是好心思！恩，想來你也猜測到那環佩的用處了，那環佩看似普通，不過在徐藤那，確是一個信號。那徐藤早些年受過我家族恩惠，才得以發展至此，徐藤當時曾許諾，若有人執此玉相求事，無論多難，他都相幫，所以，徐藤才會輕易就答應了你一同北行，若非如此，就是南陽第一大家韓家都休想在北賣一事上分半杯羹，更不要說你了！而我不便真顏見他徐藤的理由有二，一，是我不想讓他知道我來了南陽，更不想讓他知道我會和他一道北行，我也說了，此去危險重重。你想，他會願意恩人之子冒險麽。之於這第二嘛，說起來到是有些難出口，我此去，是為了見一個女人，一個我從未謀麵，卻又不得不娶的女人！嗬嗬，我總要先看看她是不是醜八怪才安心啊！”
楚言一直盯著葉子服的雙眼，她知道，眼睛是最欺騙不了人的，她想要看出。葉子服當前的話，有幾分能信，心裏，楚言是希望他說的是真話的。
“至於我把你推到前頭去，還真的就是想要報答你的救命恩情！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你的命，我不圖，你的錢，我也不圖！你的人，我更不圖！那麽，你身上，還有什麽值得我圖的？既沒有我可圖之物，姑娘你又擔心什麽呢！我本就說了，富貴險中求！”頓了頓，葉子服一笑，“這北行去與不去，最後還是決定在你的！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們進城吧，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說著，葉子服站起身來，“你鋪子的鑰匙還需給我，若你，願意賭一下的話！”話完，他自前行。
楚言看著葉子服的背影，聯想到他初見時的大方贈銀，聯想到他對楚靈的施救：這麽一個雲清風淡樣的男人，不會撒謊吧！自己，賭不賭？
楚言看了眼桌上，葉子服唇色頗幹，卻一口不曾用桌上茶水。
***************************************
楚言午時便回了家，她和葉子服從郊外回來後，並沒有去雜貨鋪裏，當前，楚言最急切的事情，是要和納蘭風商量一件事。
此刻納蘭風也已回了家，正在屋裏潛心作畫。他畫的那麽的用心，以至於楚言靠近，都沒有發覺。
楚言從他旁側看到他畫的是一雙戲水鴛鴦，臉上飛起一抹紅暈，心裏頓時柔軟起來，楚言當下就覺得這鴛鴦是納蘭風畫來送給她的。她便沒有出聲，一直耐心的在旁站著觀看，納蘭風一直到用完了墨，打算起調時，才發現了一旁的楚言，那一刻，納蘭風居然有絲心虛和慌亂。
“言兒，怎麽，怎麽是你？”納蘭風很快便鎮靜了下來，他擱下手裏的墨台，溫柔的笑著將楚言摟在懷，玩笑道，“今日這打扮到是精神十足，標準的美男子呢！把我都比較下去了。怎麽，鋪子裏是不是姑娘家來的特別多，言兒這是使用美男計呢！？”
“呸-----什麽美男計！”楚言感受著納蘭風的身上傳來的溫暖，吃吃笑起來，神情間帶了幾分俏皮，幾分活潑，幾分羞澀，剩下的，就是全部的幸福和滿足了，“今天是有正事呢！”
“是啊是啊！我的言兒每天都忙正事，比我這男子都忙了呢！辛苦了辛苦了！”納蘭風撇撇嘴角，神色裏分明露著幾分不悅，幾分不以為然。隻是楚言的頭正埋在他的胸前，並沒能看到他此刻臉上閃出的神情。
“辛苦到是說不上！”楚言輕輕推開納蘭風，昂頭看他，“風，我找你，有事情商量，是這樣的……額，你先鬆開，我慢慢同你說”。
“這樣抱著我也聽的到啊，你說就是了，恩，什麽事情呢？”
楚言臉一紅，便沒有掙紮，幸福的複將頭靠在納蘭風的心口上，她柔柔的道，“也算不上什麽大事，就是我那鋪子的事！恩！鋪子的生意呢，當下說壞不壞，利潤到也漸漸多了些，隻是大頭的銀子，卻沒多少能得。前不久，我聽人說，東城郊外有走私貨的商人，專做南買北賣的生意，具體的說，就是做北麵蠻人的生意。想來你也是聽說過的，用我們的米糧，鹽，菜蔬等物去換取他們的珠寶，上等的好馬等等。這一來一去，中間的利潤是相當巨大的，當然了，危險也是存在的，先不說鹽是明令禁止私售的，就是那去蠻人的一路，也多險峻。但是富貴向來不易得不是，這次，東城郊外的商人恰又要北上一次，我到是有心和他一同前去，鹽事我是做不來的，但是運些米糧去換，總還是問題不大的！”
楚言繼續道，“我心裏一直怎麽想的，風，你是知道的，我知道你心裏一直不同意，對不起。就一次，等這次我回來的，事情也就都好起來了。恩，所以，我想和你商量的是，我要離開三個月！順利的話，也需要二個半月時間，風，你看……！”話到這裏，楚言忐忑起來，納蘭風那分明加快的心律聲重重的傳進她的耳裏，楚言知道，納蘭風在生氣，就算還不至於說“怒”，卻也已經明顯的不高興起來了。果然，納蘭風硬生生的把楚言從他懷中推開了去，出手雖不重，卻也極不溫柔，楚言看到，納蘭風此時的臉，冷凝若霜。楚言不自覺的低頭看地麵，不過她心裏並沒有多少難受意：他這樣的生氣，都是擔憂自己遠去的不安全啊！
楚言此刻甚至想了些自私的：為什麽要管其它的事情了呢，能和風守一輩子，不就上最大的心願了麽？不然，重生為何？！若他真的生氣不願我去，那就不去了吧，錢總是能攢起來的，隻不過時間長久一些罷了。唉-----我這又當的是怎麽樣的心啊！
楚言等了半天，卻並未如她預期的那樣聽到納蘭風發起怒來，大聲斥責著“不許去，你去做什麽？三個月，那麽長時間，你個女人家在外麵有個什麽，你要我怎麽辦？你就乖乖在家，這些事情是你一個女人家要擔憂的麽？錢，我會去掙來的！你在家，好好在家！你是我一個人的，我不願意你在外麵，讓那麽多人都能看到你的溫柔！”楚言疑惑的偷偷抬頭看向納蘭風，她看到他就站在眼前，那女子都不及的美麗臉龐上，帶著一絲莫名的紅暈，隻是不過他的雙眼卻是怔怔的，而先前出現的怒氣也好，冷意也罷，都不見了。
“風，你---你沒事吧！”楚言墊起腳，伸出纖手就要摸上他的額頭。
納蘭風回過神，捉住楚言伸出來的手，滿臉的陰霾盡為暖暖的笑意替代。他看著楚言的雙眼，道，“你若想去，就去吧！不就是三個月麽，恩，想來你回來的時候，我也有功名在身了！”
納蘭風非但沒有發火還如此痛快的答應楚言，這讓楚言心裏隱隱的有些不安，可是當納蘭風再一次將她抱住，在她耳邊喃喃著說“言兒，我是愛你的，真的，很愛很愛你！”後，楚言的心就又塌實起來：風，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信任的人了啊！我們，是為了愛才到這裏的啊！。.。
前方之景，落進楚言眸中。掀起了她心裏小小的激動：一望無垠的草地，碧藍如洗的天空，白白的雲朵，自由奔馳的群馬…….如果不是因為馬群身旁有三五秦朝打扮的人緊隨著，楚言會忍不住的要把眼前之景當成塞外的。
“走吧！”葉子服在後麵催了一句。楚言“恩”過一聲，向前行。
楚言和葉子服一前一後走了不一會兒，就有二人策馬過來詢問他們是什麽人，楚言按照葉子服一早叮囑過的，也不回那兩人問話，單是從腰側解下一枚環佩，遞於就近一人，而後道，“把這個交給你們主事的！”接了環佩之人看了眼楚言，又看看手裏的東西，在同他身旁之人點過頭後，便急行而去。
“請在原地稍等！”留下的那人對著楚言不冷不熱的說了句後，再無聲響，卻也沒有立即離開的意思，而是坐在馬上，在楚言和葉子服近旁來回走動。
約莫半柱香的功夫，持環佩而去的人便返了。和他騎馬同來了，還有一位身材精壯、雙眼精光灼灼的中年男子。楚言發現這中年男子至一出現，就朝自己這裏打量了過來，從他驅馬的速度上判斷，他好似很心急似的，可是距離楚言漸漸近了，行速反而慢了起來，楚言捕捉到了該男子神色上閃過的那抹失望意。
失望？他原本希望看到什麽？楚言心裏疑問一閃而過。
中年男子驅馬靠近，在十步遠時，他翻身下馬，神情恭敬的對著楚言合手一拜。盡管這些葉子服事先都和她說過，可是這男子動作裏帶著的恭敬意，還是讓楚言心下一顫：十步遠下馬？不問我是何人便行全禮？這其中，怕不是敬客這般簡單啊！若不是怕惹人懷疑，楚言現在好想回身看葉子服幾眼。
“在下徐藤，讓公子久等了！公子這邊請！”中年男子依舊未曾問楚言姓甚名誰，言談舉止卻已將楚言奉若上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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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城門外，茶攤上。
楚言和葉子服正在茶攤上歇腳吃茶。該見的人，楚言見到了，該說的事情，她也已經說了，一切都是異常的順利：那個徐藤，居然就是馬場主事，居然就是葉子服嘴裏說的那個闊綽商人！而他，居然想都不想就答應了楚言的請求：三天後北行，讓楚言和她的貨物一道。
楚言吃著茶，眼睛雖不看對麵對著粗茶皺眉的葉子服。可是心裏卻盤想著與之相關的疑惑：[南買北賣！生意利益頗厚，雖然也有重重危險，可向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北趨之人也必是有的，那徐藤麵相雖和善，可是能獨霸這一北走的生意，想來並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單背後的勢力不加考慮，想他本身，就不是單憑了他那和善的表麵能度量的。既然是如此人物，為何會答應分我一杯羹？不，應該說我憑什麽能讓那趙姓商人如此關照？一切，怕都是因為那環佩吧！那環佩怕是身份的象征！若不然，那徐藤會親自來？葉子服大富怕是真的！對，必然是和葉子服有關的！雖然他早前關照我說的話，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可是若不是因為他，這其中的原因怕就不好解釋了！隻是，葉子服這般出力幫我，圖的什麽？]
一想到葉子服幫自己可能目的並不單純。楚言不由抬起頭去看他。葉子服此刻的妝容依舊，老態加上苦臉，到是顯有幾分淒楚味兒。楚言並沒有想笑的感覺，相反，她心裏擔憂的自問：這個人，也很有演戲的天賦哇！
“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嗬嗬嗬嗬！”葉子服無頭無腦的說了這樣一句後，便憋著聲笑了起來。楚言一時間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一本正經的問了他一句：“什麽？”卻不想，葉子服的笑意更厚了。等楚言回過味來時，他卻又是沒頭沒腦的來了句，“恩，把鋪子的鑰匙給我吧！明天，我把它賣了去！”
楚言還不曾開口回他話，葉子服已繼道，“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你是在猜測，我這般幫你的目的不單純，是不是？而那個徐藤利索爽快的答應你一同北行，更是讓你心中難安，對不對？”
楚言見他道破了自己心裏所疑，也就不假掩飾的點了點頭，楚言直白的看向葉子服，一臉平靜的問出，“你，圖什麽？”
“我說我是報你救命之恩，你信麽？”
楚言想都不想，直接搖頭，“若真是報答救命之恩。你大可直接給我銀錢，用的了這般的費神？”
“嗬嗬！”楚言的話說完，葉子服輕輕的撫掌一笑，“姑娘到是好心思！恩，想來你也猜測到那環佩的用處了，那環佩看似普通，不過在徐藤那，確是一個信號。那徐藤早些年受過我家族恩惠，才得以發展至此，徐藤當時曾許諾，若有人執此玉相求事，無論多難，他都相幫，所以，徐藤才會輕易就答應了你一同北行，若非如此，就是南陽第一大家韓家都休想在北賣一事上分半杯羹，更不要說你了！而我不便真顏見他徐藤的理由有二，一，是我不想讓他知道我來了南陽，更不想讓他知道我會和他一道北行，我也說了，此去危險重重。你想，他會願意恩人之子冒險麽。之於這第二嘛，說起來到是有些難出口，我此去，是為了見一個女人，一個我從未謀麵，卻又不得不娶的女人！嗬嗬，我總要先看看她是不是醜八怪才安心啊！”
楚言一直盯著葉子服的雙眼，她知道，眼睛是最欺騙不了人的，她想要看出。葉子服當前的話，有幾分能信，心裏，楚言是希望他說的是真話的。
“至於我把你推到前頭去，還真的就是想要報答你的救命恩情！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你的命，我不圖，你的錢，我也不圖！你的人，我更不圖！那麽，你身上，還有什麽值得我圖的？既沒有我可圖之物，姑娘你又擔心什麽呢！我本就說了，富貴險中求！”頓了頓，葉子服一笑，“這北行去與不去，最後還是決定在你的！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們進城吧，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說著，葉子服站起身來，“你鋪子的鑰匙還需給我，若你，願意賭一下的話！”話完，他自前行。
楚言看著葉子服的背影，聯想到他初見時的大方贈銀，聯想到他對楚靈的施救：這麽一個雲清風淡樣的男人，不會撒謊吧！自己，賭不賭？
楚言看了眼桌上，葉子服唇色頗幹，卻一口不曾用桌上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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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午時便回了家，她和葉子服從郊外回來後，並沒有去雜貨鋪裏，當前，楚言最急切的事情，是要和納蘭風商量一件事。
此刻納蘭風也已回了家，正在屋裏潛心作畫。他畫的那麽的用心，以至於楚言靠近，都沒有發覺。
楚言從他旁側看到他畫的是一雙戲水鴛鴦，臉上飛起一抹紅暈，心裏頓時柔軟起來，楚言當下就覺得這鴛鴦是納蘭風畫來送給她的。她便沒有出聲，一直耐心的在旁站著觀看，納蘭風一直到用完了墨，打算起調時，才發現了一旁的楚言，那一刻，納蘭風居然有絲心虛和慌亂。
“言兒，怎麽，怎麽是你？”納蘭風很快便鎮靜了下來，他擱下手裏的墨台，溫柔的笑著將楚言摟在懷，玩笑道，“今日這打扮到是精神十足，標準的美男子呢！把我都比較下去了。怎麽，鋪子裏是不是姑娘家來的特別多，言兒這是使用美男計呢！？”
“呸-----什麽美男計！”楚言感受著納蘭風的身上傳來的溫暖，吃吃笑起來，神情間帶了幾分俏皮，幾分活潑，幾分羞澀，剩下的，就是全部的幸福和滿足了，“今天是有正事呢！”
“是啊是啊！我的言兒每天都忙正事，比我這男子都忙了呢！辛苦了辛苦了！”納蘭風撇撇嘴角，神色裏分明露著幾分不悅，幾分不以為然。隻是楚言的頭正埋在他的胸前，並沒能看到他此刻臉上閃出的神情。
“辛苦到是說不上！”楚言輕輕推開納蘭風，昂頭看他，“風，我找你，有事情商量，是這樣的……額，你先鬆開，我慢慢同你說”。
“這樣抱著我也聽的到啊，你說就是了，恩，什麽事情呢？”
楚言臉一紅，便沒有掙紮，幸福的複將頭靠在納蘭風的心口上，她柔柔的道，“也算不上什麽大事，就是我那鋪子的事！恩！鋪子的生意呢，當下說壞不壞，利潤到也漸漸多了些，隻是大頭的銀子，卻沒多少能得。前不久，我聽人說，東城郊外有走私貨的商人，專做南買北賣的生意，具體的說，就是做北麵蠻人的生意。想來你也是聽說過的，用我們的米糧，鹽，菜蔬等物去換取他們的珠寶，上等的好馬等等。這一來一去，中間的利潤是相當巨大的，當然了，危險也是存在的，先不說鹽是明令禁止私售的，就是那去蠻人的一路，也多險峻。但是富貴向來不易得不是，這次，東城郊外的商人恰又要北上一次，我到是有心和他一同前去，鹽事我是做不來的，但是運些米糧去換，總還是問題不大的！”
楚言繼續道，“我心裏一直怎麽想的，風，你是知道的，我知道你心裏一直不同意，對不起。就一次，等這次我回來的，事情也就都好起來了。恩，所以，我想和你商量的是，我要離開三個月！順利的話，也需要二個半月時間，風，你看……！”話到這裏，楚言忐忑起來，納蘭風那分明加快的心律聲重重的傳進她的耳裏，楚言知道，納蘭風在生氣，就算還不至於說“怒”，卻也已經明顯的不高興起來了。果然，納蘭風硬生生的把楚言從他懷中推開了去，出手雖不重，卻也極不溫柔，楚言看到，納蘭風此時的臉，冷凝若霜。楚言不自覺的低頭看地麵，不過她心裏並沒有多少難受意：他這樣的生氣，都是擔憂自己遠去的不安全啊！
楚言此刻甚至想了些自私的：為什麽要管其它的事情了呢，能和風守一輩子，不就上最大的心願了麽？不然，重生為何？！若他真的生氣不願我去，那就不去了吧，錢總是能攢起來的，隻不過時間長久一些罷了。唉-----我這又當的是怎麽樣的心啊！
楚言等了半天，卻並未如她預期的那樣聽到納蘭風發起怒來，大聲斥責著“不許去，你去做什麽？三個月，那麽長時間，你個女人家在外麵有個什麽，你要我怎麽辦？你就乖乖在家，這些事情是你一個女人家要擔憂的麽？錢，我會去掙來的！你在家，好好在家！你是我一個人的，我不願意你在外麵，讓那麽多人都能看到你的溫柔！”楚言疑惑的偷偷抬頭看向納蘭風，她看到他就站在眼前，那女子都不及的美麗臉龐上，帶著一絲莫名的紅暈，隻是不過他的雙眼卻是怔怔的，而先前出現的怒氣也好，冷意也罷，都不見了。
“風，你---你沒事吧！”楚言墊起腳，伸出纖手就要摸上他的額頭。
納蘭風回過神，捉住楚言伸出來的手，滿臉的陰霾盡為暖暖的笑意替代。他看著楚言的雙眼，道，“你若想去，就去吧！不就是三個月麽，恩，想來你回來的時候，我也有功名在身了！”
納蘭風非但沒有發火還如此痛快的答應楚言，這讓楚言心裏隱隱的有些不安，可是當納蘭風再一次將她抱住，在她耳邊喃喃著說“言兒，我是愛你的，真的，很愛很愛你！”後，楚言的心就又塌實起來：風，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信任的人了啊！我們，是為了愛才到這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