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生茫然看著美和子手中合約,卻沒想到自己的真誠相待,換來的卻是套路。


    一時間,有些難以開口。


    “美和子姐,一個月就夠了,一年的話,會出事的。”


    按照原先的‘劇情’,此刻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應該是高木涉,而佐藤美和子的後輩也應該是高木涉。


    從發生新一的事情之後,當偶然發現新一其實會偷看母後妃英理的腿時候,公生就明白自己在的是一個正常的世界,這裏的人都有著欲望與原罪。


    所以,強硬的按照誰必須和誰在一起的思維,公生已經拋棄掉。


    此時此刻,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被美和子如此的看重並且依賴,並沒有對於高木涉的負罪感。


    說到底,美和子愛的就是一個能夠接受她的強勢而改變的‘後輩’,在男性主導的社會規則裏,這個人能包容她,最好還能在生活方麵照顧到她。


    “出事也是我出事,我不會讓弟弟你受傷的。”


    眼神裏卻已經轉換為柔水般的情愫浮波,嘴角的笑容也溫和又包容。


    美和子緩緩回到座位,細心將這張紙條收起來。


    其實選擇沒有稱呼男友,而是繼續維持著兩人‘姐弟’、‘前輩後輩’的身份,就算是一種各自退一步,留有更進一步的餘地。


    不會真的當真,卻還是會給自己留下名正言順的希望,讓這個男孩肆無忌憚的闖入自己內心世界,為期一年。


    一年後,就適應這種被肆無忌憚的闖入,不是嗎。


    “……”


    兩人不再說話,公生重新低下頭,手指敲擊在鍵盤上,同意兩人的職位申請,再用電子郵件回複兩人,約定上課前的準備、簽約合同事項、教學方麵的問題、工作與生活方麵的需求。


    男孩開始工作,而座下的車子也在美和子的控製下,重新發動起來。


    聽著車窗外的細雨拍擊前擋玻璃的聲音,車子將二人保護起來,偶爾劃破天空的閃電,就像是燦爛的銀白色禮花。


    美和子也逐漸清醒,思考起今天早上公生與自己說的話,警視廳所有的人際關係,以及一些勸告。


    說的沒錯,這些人都隻是將自己當做一個女人,很多時候也不會聽從自己的指揮。


    就算自己真的爭取到獎勵,他們也會認為自己拿到大頭的部分。


    為什麽會如此清楚,因為美和子就是從最基層開始,一點點的走到現在警部的位置,曾經這些人偷偷說目暮十三的壞話,恐怕也是背後議論自己的話。


    他們一樣會像過去給目暮十三挑事一樣,給自己挑事。


    既然如此,自己何必太在意這些人的想法,就和公生弟弟說的那樣,自己都累的很,為什麽還要為著會害自己的人去爭取太多利益。


    真正每一次幫著自己的,除了公生弟弟外,哪有其他人。


    既然如此,為何不將好處都留給支持自己的人,陪著自己的人,為何要將這樣的好處平分給這些會害自己的人。


    想到這裏,美和子側頭看向一旁還在工作的公生,對方似乎在處理帝丹高中的事情。


    真的有獎金,為什麽不是姐弟二人拿到手,經常性的兩個人出去吃好吃的,而且弟弟在警視廳實習也沒有工資。


    “呐,公生,我想明白,不準備繼續管這件事,如果是警視的安排,我就選擇服從警視的安排。”


    何必與領導作對,而且還是沒有任何作用的與領導作對,那種安排明顯是警視廳高層商議後的結果,不可能淡淡搜查一課的人員是這樣安排。


    美和子嘴角露出笑容,甚至為一小時前的死腦筋感覺好笑,更加好笑不成熟的自己需要弟弟去安慰。


    “就應該這樣,美和子姐,因為這次的事件本就是比較惡劣,很多工作單位還在為爆炸後繼續忙碌一線,多少人還在搶救傷員,所有工作單位的資金都出現問題。”


    這是一種大勢。


    想明白所有人的情況,就會明白留給自己的局麵,公生不希望美和子被局限,對方應該具備正義與良知,但不應該將關心給予那些害她的人。


    警視廳內部從來不是鐵壁堡壘,位子就那麽多,大家肯定是互相踩才能出頭。


    “可是白鳥警部不知道這個情況,他還在安撫所有人,似乎所有人都指望能靠這一次的案件,獲得巨額獎金,甚至是榮譽。”


    過去是僧多粥少,現在是粥多僧搶。


    佐藤美和子剛才路過搜查一課的時候,所有人依舊對自己板著臉,並且態度發生劇烈轉變,開始無視自己。


    就像是猜測自己很快會堅持不住,灰溜溜的離開警部的位置。


    相比較,白鳥警部的身邊則圍著一堆拍馬屁的人,所詢問的事情也是關於這一次的獎金安排與發放情況。


    “因為搜查一課背後支持的錢袋子就是白鳥家,但是這一次的破壞太嚴重,光是搜查一課配置的車輛幾乎全部炸毀,受傷人員有三十多人,全部是終生重症病患,殉職需要撫恤的人也有幾十個。”


    這裏不單單是搜查一課的警官,還有搜查一課隸屬的基層巡查,這些都是巨大的開銷。


    甚至,殉職與重傷的人員,後續肯定會被警視廳清理掉,最好的安排就是去往某個小地區的亭子裏,當個看守。


    這些人員的後續保障,家庭問題,孩子與親屬是否有學業、就業、醫療等安排。


    公生不會接手這個爛攤子,更加不願意接受這個爛攤子。


    如果真的憑借鈴木財閥給予的支持,公生也能很輕鬆的解決掉麵前的問題,幫助佐藤美和子豎立名望,然後被美和子姐親身感謝。


    但,這樣沒有任何意義。


    “弟弟……你的意思,白鳥警部會動用白鳥家的財力,將這次搜查一課剩餘的撫恤錢款、醫療後續保障、搜查一課損壞公物等東西,全部填補?”


    理解公生說這話的含義,但卻覺得瘋狂。


    美和子是第一次接觸這個層麵,也是第一次了解到這個層麵的人是怎麽互相玩、互相逗。


    “不然呢,這筆錢警視廳是肯定不會出的。”


    用人腦就能想明白。


    那些人坐位置是給領導做苦力,那些人坐位置是給領導當投資商。


    公生看向一旁的美和子,對方就是做苦力的。


    這時候能避開就避開,腦袋必須放清醒,而不是被人捧幾句話就跑去和領導吵,不僅沒有作用,最後還會讓白鳥警部拿到全部的人心。


    “真的好恐怖,我每個月就那麽點工資,肯定做不到白鳥警部那樣,能這麽砸錢。”


    美和子有些後怕。


    如果今天不是公生拉著自己,了解到這些內幕,可能現在還站在搜查一課的辦公室,被一群人忽悠,最後灰溜溜的模樣被鬆本警視撤職。


    “砸錢,我怕砸出來一個無底洞,白鳥警部這一次可能並不會那麽好過。”


    沒有誇讚,也沒有奚落,公生的語氣是嘲諷。


    “無底洞,為什麽?”


    剛剛超過一輛大貨車,美和子再詢問身旁的公生,對方似乎又開始忙碌別的工作,剛才是在弄任聘書來著。


    “一個人員要三千萬霓虹幣的安家費,另一個就會要五千萬霓虹幣的安家費,大家受到的傷勢本就不相同,給的錢肯定會不統一,但是不統一肯定會造成麻煩,錢少的看錢多的眼紅,錢多的已經紅了眼,想要更多的錢。”


    就是窮病。


    當剖析到這一層麵,公生就知道這一次白鳥家給白鳥警部作勢的行為,肯定會無疾而終,不僅不會獲得人氣,還會招來罵名。


    “怎麽可能,大家隻要都拿到錢,不就相安無事嗎?”


    怎麽覺得……有些太黑暗了。


    從公生嘴裏說出來,本身具備正確價值觀與高度良知的美和子,自認為無法做出這種行為,更加不會認為別人做出這麽不要臉皮的事情。


    轉頭,內心卻有另一個聲音,理智的告訴美和子,公生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相安無事,不會,麵對白鳥家的錢財補助,這些人不僅不會感恩,還會認為這是白鳥家應該做的,他們家族那麽有錢,自己等人那麽為白鳥警部賣命,為什麽不能拿這些錢,甚至會嫌白鳥警部不厚道,錢給的少,給完錢也不給其他的補助,白鳥警部就應該動用白鳥家族的勢力,幫助他們落實孩子的教育問題,親屬的就業問題,甚至是房屋問題。”


    人心這種東西,還是不碰的好。


    碰多,人不髒也會變得‘髒’。


    公生說完這些,不願意繼續告訴美和子後續的可能發生的事情。


    因為這是公生在帝丹初中部成為學生會長之前,上一任學生會長就因為這種情況,利用家族的能力,解決校內鬥毆事件,事件沒有解決,家裏倒貼一筆錢,自己還被全校學生謾罵,導致下台。


    這才換上公生來收拾殘局。


    見怪不怪,可以這麽形容。


    “那我最近還是請假吧。”


    美和子忽然覺得頭痛,如果這的按照公生所說,這些事肯定會發生的,那麽搜查一課就會變成一鍋亂燉。


    不碰最好。


    “嗯,也不用請假,就光明正大的翹班,遇到事情出勤就可以,鬆本警視隻需要搜查一課正常運轉,事後給美和子姐你的獎金一分錢不會少,隻會多,並且本次案件的功勳與榮譽,也會給的比往常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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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成身退本就是大智慧,美和子剛剛升任,有這次的功績,帶隊的任務也沒有錯失,追捕到幾十噸的炸藥。


    這時候隻要不給人當出頭鳥,甚至是渾水摸魚,鬆本警視不僅不會怪罪,還會允許,為了能正常運作搜查一課,力保美和子的警部位置。


    公生就是這麽當個老陰筆,一路玩到現在。


    否則憑啥當上帝丹學院從小學到高中連續十年多的學生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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