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火藥桶,被引爆了。


    “混蛋,我根本不想看見你們,而且還帶著剩飯來,是看不起我工藤新一嗎!”


    筷子砸向有希子。


    工藤新一無法抑製情緒波動,甚至強行站起身來,試圖暴動,手中還保持砸的動作。


    他成功了。


    有希子捂住額頭位置,有一個淤青的鼓包緩緩出現,疼痛無比,旁邊地上還有砸來的飯盒。


    公生趕忙護住有希子,並彈指打掉後續砸來的筷子。


    懷裏的美婦人再也沒有進門時刻的體麵,美麗卷梳的頭發垂落,上麵沾滿油漬,還有蔬菜、肉類等扒在頭發上。


    米粒四散,粘滿衣服。


    便當盒最底下一層,公生為新一準備一份熱湯,此刻卻攜帶燙傷皮膚的高溫,全部灑在有希子的皮膚。


    臉部與手背位置,都出現明顯的紅印,體表燙傷的初步反應。


    美麗動人的女子變為此刻的狀態,嬌弱的捂住被砸傷的額頭,令人忍不住去憐惜。


    公生試圖更加全麵的護住有希子……


    這一次被有希子所拒絕。


    “新一,怎麽能這麽說公生!”


    兒子此刻的狀態讓作為母親的有希子感覺到陌生,暴怒,不可控,思維偏激。


    並且不可理喻!


    他根本不知道,公生與他的真實關係,這些年除去工藤夫婦,公生代替有希子看護他的時間更多。


    無論是小學時期,每一次鬼屋冒險,還是後來的中學時期,新一脫離團隊,獨自接觸案件,若不是公生護住左右,再將走失的他找到,恐怕就會與蜘蛛網睡在一起了。


    現實沒有那麽多推理,失蹤就是失蹤,沒有線索就是沒有線索,工藤優作那超越福爾摩斯的智商,也無法知曉他的兒子跑哪去。


    有希子明白,新蘭的至今,公生是一個阻礙者,卻也是二人安全的唯一保護者。


    “我為什麽不能這麽說,你為什麽這麽偏袒他,我才是你的兒子!”


    換成任何人都會憤怒吧。


    工藤新一怒視相隔鐵柵欄的二人,公生的手從始至終沒有離開過有希子,在肩膀位置滑動,在腰部位置扭轉。


    就像有希子的每一個地方,對方都可以肆無忌憚的探入。


    全程,有希子未曾有絲毫阻礙,甚至是將這種東西當做一種自然。


    當著工藤新一的麵。


    忍不住全身抽動,再一次情緒暴動,被莫名其妙從學院抓走,曾經高高在上收人追捧的存在,卻像流浪狗般聽著“噓噓”聲離開。


    目睹麵前這個混蛋摟住毛利蘭,親密的態度讓自己這個青梅竹馬都無法享受到。


    陰魂不散。


    等到警視廳,被曾經必須依靠自己的警察所審訊,用他們那凡人的智慧揣測自己的想法,新一甚至覺得幼稚。


    這時候就應該請自己去解決案件,然後和往常一樣,在自己的推理下順風順水,抓捕到爆炸犯。


    可是等來的卻是重複多次的問題,枯燥無味的審訊,動用所有的技巧挑動工藤新一的耐心。


    或者說,當公生與有希子走進來的那一刻,工藤新一的耐心已經被白鳥警部消磨得沒有剩餘。


    隻想將繁雜的情緒發泄掉。


    場景重現,抱著毛利蘭的手掌,這一次放在有希子的身上。


    看著自己的母親,在自己麵前與公生保持貼耳說話,依偎懷裏的狀態,新一的大腦皮層發生地震,所有的神經元暴動。


    “新一,你不能這樣說公生的,公生是為你好,這份便當是他細心為你準備……”


    有希子再度勸說審訊椅上的新一,尚未說完就被新一所打斷。


    警視廳安排的監護警察已經從腰間掏出警棍,悄悄摸到工藤新一的身後位置。


    “什麽便當,是看著你們兩人含笑吃飯後,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將殘餘的剩飯剩菜打包給我吃嗎,惡心!”


    猛力用雙拳捶擊桌子,發出轟耳若雷的聲響。


    工藤新一一雙攝人的目光宛若豺狼,瘋狂的想要掙脫審訊椅的舒服,一次又一次的暴動。


    腦後,尚未注意高高舉起的警棍。


    “你在說什麽話,新一……”


    難道要直接告訴麵前的兒子。


    你所沒有做到的責任,你沒有關心過母親一次,都是由公生在代替關心。


    公生可以像正常的兒子,做飯給自己吃,當需要一個住所的時候,對方也可以迅速準備,並且是一個優於工藤宅的別致環境,不摻雜虛假敷衍等行為。


    甚至於公生更像是一個活在影子中的兒子,屬於有希子的兒子,永遠可以完成新一所達不到的體貼。


    但,真的有好東西,有希子依舊會將最好的東西給予新一,因為新一才是活在陽光下,有希子名義上唯一的孩子。


    承擔作為新一母親的責任,同時貪婪占用妃英理的名義,享受公生對於母親這一角色的關心。


    可是當新一與公生對立……


    公生依舊保持寬厚,新一卻用激烈的抗拒去針對公生。


    兩相比對,有希子為新一的行為而失望痛心。


    “我根本不需要,你們滾!”


    “轟————!”


    再一次猛烈的暴動,新一捶擊審訊椅,就像試圖掙脫韁繩的惡狗,捕食與傷害麵前的二人,嘴角的口水四溢。


    一次次的用力,雙手都已經勒青,下盤被死死控製住。


    積蓄力量,再度暴動。


    “嘭!”


    清脆的聲音出現,本來暴動的惡犬,化為一動不動的死狗。


    “審訊嫌疑犯發生暴動,用警棍製服,安排兩個人前來,將這個人抬到關押室,快!”


    監護警員揮動手中的警棍,對準後頸椎神經的部位,也是後腦根下發些許的位置,直接來上一棍。


    吵鬧瞬息停止。


    手持對講機發布命令,很快就有警視廳人員進入,開始對打暈過去的新一解除審訊椅的束縛,將新一帶出拘留室。


    應該就是送往所謂的關押室。


    公生目睹這一切的發生,卻沒有多說一句話,手搭在有希子的肩膀,沒有嫌棄對方身上的汙漬,聽著她的細聲啜泣。


    能做的就是擁入懷中,讓她埋在自己的肩膀。


    就和很早之前一樣,第一次看見工藤優作有口紅印,有希子卻無法抱怨任何一句,緊咬嘴唇沒有敢發泄,隻是從家裏跑出來。


    來到妃宅,而後裝作往**迫公生睡午覺的模樣,卻在被子裏,緊抱著男孩,哭了一整個下午。


    那個下午,公生也像現在這般,隻是將對方抱著。


    “毛利先生,這些是工藤新一的私人物品,鬆本警視說這個讓您帶走。”


    略微用了敬語。


    監護警員將從工藤新一身上搜出來的鑰匙、手機、錢包等物件放入袋子,遞給麵前的公生。


    因為不被放出來的犯人,不需要這種東西。


    之後,聽見對方的對講機發出呼叫,工藤新一已經被關進拘留室內。


    “好,謝謝你。”


    這次的探視宛若鬧劇。


    直到最後一秒,工藤新一被人錘暈過去,抬著離開審訊室,有希子都沒有再看一眼。


    就像是滿懷期待的過來,卻被最為殘忍的對待。


    與妃英理的女王式不同,懷裏的女人僅僅是公主式的性格,有著跨越年齡線的機靈古怪,惡作劇性格。


    她也有照顧別人的溫柔一麵,光輝之貌。


    “師匠,我們回家吧。”


    她需要的永遠都不是情調與挽留,她需要的隻是童話般的生活,糖果城堡般的愛情,還有被人所關懷的安心。


    感受到懷中的擁抱再一次用力,她的再一次靠近。


    奢求一些東西她所得不到的東西。


    “不了,我可以做車離開,一直以來都很麻煩公生了。”


    與其說是有希子照顧公生長大,真實的情況更像是與已經成熟的孩子一起生活,由公生在主導,有希子趁閨蜜不在家的時候,享受著男孩照顧閨蜜的待遇。


    所謂的最了解,是真話。


    有希子努力說著倔強的話語,讓男孩離開的意思,可抱緊的手卻沒有絲毫的鬆懈,相反更加迫切的表現出需要依賴對方。


    “可是你除了能麻煩我以外,又能麻煩誰呢,師匠。”


    同齡人裏與有希子相熟並且關係親密的又有幾人,貝姐,妃英理,除此之外呢。


    她隻是一個曾經的公主,現在的中年女性。


    下輩中,隻剩下公生能夠完成照顧她,遷就她,保護她的事情。


    沒有鬆開懷抱,公生單獨用一隻手去為她修理頭發上的米飯與菜,一個個的用手指夾住下來。


    也未曾在意袖子,作為臨時的抹布,擦拭掉被工藤新一砸滿全身的油膩。


    將她打扮的不顯那麽丟人。


    就像母後一樣,隻有在自己身邊能當個生活上的女王,在其他人那裏卻隻是一個可以隨便差遣去盛飯的家庭婦女。


    懷裏的有希子也一樣。


    “公生,能帶我離開嗎?”


    臉上燒燒的感覺,很疼痛,因為被熱油潑灑。


    有希子無法去指責新一,但是這份疼痛卻更加的摧毀有希子的內心想法,就像是無數次的堅持毫無意義。


    “行的,師匠。”


    依舊和進來時候一樣,公生懷抱著對方離開審訊室。


    隻不過進來的時候是一位美麗動人,充滿誘惑的美女,可是再出去,臉上的妝容全部卸去,還有半邊臉紅腫起來,甚至是起水泡。


    陰陽人般左右不對稱,難看無比。


    一路上,所有人看來的目光都是夾雜著嘲笑的含義,看向有希子的側臉。


    唯一能做的,就是腳步放緩……像是知曉有希子的想法,公生主動放緩腳步。


    方便有希子走路的時候,也能將側臉靠在男孩懷中,不讓這張難看的麵容被別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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