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這裏有證據,這是我委托鈴木集團幫我查詢的關於時津潤哉先生的賬戶與消費記錄,支出款項,我連同報表一起呈交給審判庭。”


    該,絕殺了。


    公生將證據交付上去,同時從自己的座位上離開。


    這一次,是站在法庭的中間。


    略顯精幹消瘦的身形,坦然自若的狀態,以及一種溫柔。


    “這份數據上麵顯示,被告時津潤哉先生在一月十號之前都處於借貸狀態,根本沒有任何的錢款,但是卻在一月十號後收到一筆匯款,這也導致對方一直到一月二十四號都在新宿花伎劇烈消費。”


    “每日消費額度,超過十萬霓虹幣,而在這前卻是連一分錢都掏不出來的負債生活。”


    上交給審判庭一份報表,而在公生的手中,還有一份一模一樣的報表。


    清晰記錄著支出與匯款等所有項目。


    “這,這可能是我的委托人偶然買了彩票中了大獎,而後隨意揮霍而已!”


    為什麽,對方可以搞到這些材料。


    不理解,不明白,先是旗本集團,此刻的鈴木集團,麵前的小鬼到底是什麽身份。


    被告律師趕忙站起來辯解,中獎這種理由本質上可以解決掉這種資金問題,之後找個黑店做點偽證就可以一筆帶過。


    “沒錯,就是中獎了,我運氣好,我名偵探,我中獎不行嗎,我靠名偵探的觀察力中的獎不行嗎?!”


    時津潤哉也起身說道,隻不過打顫的雙腿,已經無法支撐身形站直,雙手微顫依靠麵前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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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旁邊的甲骨廉三,麵色土黃,虛汗四溢。


    注視著一切,毛利公生將第一張‘時津潤哉財務表’的紙拿走,而後拿出後麵的第二張。


    “那麽我想詢問一下,為什麽薰衣草小姐的銀行賬戶,在人去世之後還有資金流動,而且流動的資金與時津潤哉的款項完全吻合!”


    “或者說,是某位薰衣草小姐的摯愛親人,擁有掌握薰衣草小姐的遺產,並且可以調動的權利,對不對,薰衣草公館的管家,陪伴薰衣草小姐從小到大的甲骨廉三先生!”


    此刻,就算是同為薰衣草公館女仆的水口香奈都驚訝了,看向那邊的甲骨廉三。


    死後,動用主家的財產。


    隻是這一件事,從此都無法稱為管家。


    “證據有效!”


    這一次,人證似乎也陣亡了。


    上方的審判長都無法確認麵前的事件該如何繼續審理下去,因為這一次案件本身被推翻,幾乎是當堂進行重新判決。


    現在,就是看誰的證據更加有力。


    有力的證據,就是真相。


    “冷靜,還在我的局內。”


    這句話是低聲說的,沒有任何人聽到。


    一種自我鼓勵,自我打氣,這句話可以讓公生感覺到自信。


    甚至,下意識抬起手,大拇指與中指、與無名指接觸,掐動。


    案情,繼續!


    “一月十號,甲骨廉三先生動用已逝小姐的財產,而後匿名委托某位名偵探時津潤哉,要求對方協助製作偽證。”


    “一月二十六號,時津潤哉前往薰衣草公館,並且使用甲骨廉三從原告水口香奈那裏獲得的指紋,製作出假的證據。”


    “也是在一月三十號號下午,時津潤哉先帶著偽造的物證,前往警視廳推翻案件,再由甲骨廉三後到,作為人證,進行最後的定罪!”


    “但是最為不合理的點,就是時津潤哉的證據根本不具備刑事物證判定,而甲骨廉三也是本次案件的嫌疑人之一,卻因為兩人的共同謀劃,虛假的物證與無效的人證結合在一起!”


    “最後的就判決我的委托人,原告水口香奈女士為罪犯!”


    “這,就是真相!”


    好渴......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毛利公生的嗓子都快幹掉,口水都有全部噴完了。


    再看麵前,時津潤哉已經癱坐在椅子上。


    隻是一個小醜,有了點錢就飄了,還繼續做著名偵探的美夢。


    “我是名偵探,我是名偵探,我是名偵探......”


    就一個人無神的癱在椅子上,嘴裏不斷說著含糊不清的瘋話。


    而被告律師,沒有其他的證據。


    也不準備繼續辯論下去。


    因為這個案件已經被麵前的男孩推翻,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會被視為惡意擾亂庭審結果,一旦嚴重就是整個律師執業生涯的毀滅。


    隻是敗訴,但是不能斷送職業生命。


    被告律師選擇沉默。


    之前的囂張,變成此刻的落寂。


    還剩下最後的,虛假的人證,甲骨廉三。


    “你說的都很對,可是這些都不能改變小姐是他殺的事實,而那個玻璃上的痕跡就是水口香奈,我隻是被這個虛假的偵探蒙蔽,但是我不是犯人!”


    “他說有小姐被殺的線索,但是金額太高,我隻想為小姐報仇,小姐是我帶在身邊長大的,我自然迫切找到凶手。”


    “小夥子,你不要意氣用事,你這樣的行為隻是為了滿足你內心的正義,而保護的卻是真正的凶手......”


    甲骨廉三站出來。


    對於身邊的時津潤哉,選擇直接放棄,並且將一切的罪責都推卸給對方。


    隻要保證自己是因為迫切想為主人報仇這個理念,來獲取忠心耿耿老管家的形象,騙取同情。


    至於麵前的男孩,毛利公生......


    年輕人熱衷內心的正義,這是最大的話題點,沒有證據,卻可以混淆視聽。


    最後,咬死水口香奈,隻要是判定他殺,那麽水口香奈還是逃離不了凶手的身份。


    隻要這樣,就算審理結束,也隻是小過小失。


    這一切,似乎都可以推測的到。


    公生看著麵前的老人,嘴角露出善意的笑容。


    而看到公生的笑容,甲骨廉三感覺到不舒服,並且回憶起來,麵前的男孩好像從開庭一直笑到現在。


    下一秒......


    “審判長,我還有最後的證據要出示!”


    原本不準備逼死的。


    這一刻,公生明白一個道理。


    這就是你死我活的鬥爭,逆風翻盤都不算什麽,隻有那最後一刻......


    遞交,最後的一份證據。


    “這是我查詢薰衣草小姐的賬戶時候發現了,是在這之前的幾年時間,薰衣草小姐每月都在大量的消費,購買一個東西。”


    “那就是HLY。”


    “以及這是當時交易的照片,就是麵前的甲骨廉三先生親自帶著所謂的撫養長大薰衣草小姐,使用HLY的照片。”


    “而後這是去年十二月份米花醫院精神科的診斷,薰衣草小姐患有嚴重的神經恍惚與抑鬱症,並且體內器官已經損壞大半。”


    “最後醫生診斷,有自殺傾向。”


    一張照片,以及一份醫生證明。


    這一刻,就宣布本案的定局。


    本就是自殺的案件,被兩個有心人的推動下,變成一場黑暗的他殺案件處理。


    其中的黑暗與險惡令人無法理解。


    毛利公生看著麵前的三人,失敗的律師,瘋狂的偵探,以及一個喪心魔。


    “混蛋,混蛋,混蛋,我可是名偵探,我的推理絕對沒有錯!”


    “況且,你是什麽東西,你就是個小屁孩,你說的話有人信嗎?!”


    瘋狂,壓抑,憤怒,最後爆發。


    時津潤哉詮釋著小醜的含義,直接從椅子上衝出去,早已被酒澀掏空的身體虛浮無比。


    衝向麵前的毛利公生!


    害怕?恐懼?退縮?


    都沒有,穿著筆挺的西裝,公生隻是一種慢條斯理的狀態,緩緩抬起右手,而左手則靈巧的解開右手袖口位置的扣子。


    略微,向上拉扯西裝內白村衫的袖子,露出皙白肌膚與手腕。


    下盤穩固,猶如山嶽,腿不過襠,腳不離地


    左臂伸出,肘心向外,繃勁蓄力,氣遊全身。


    麵對即將撲來的人,隻是眨眼之間的刹那,似滿月弓崩斷,動雷霆千鈞力。


    八極————頂心肘!


    瞬間,出勁,爆發,直接轟擊飛來之人的正麵。


    同樣衝上來,察覺到時津潤哉不對勁的佐藤美和子,未曾想到這個人在法庭上攻擊對方。


    也未曾想到的,看著上一秒衝上去的名偵探,用比衝上去更快的速度被擊飛。


    停頓身體,所能看到的......


    就在麵前,小一頭並且身形消瘦的男孩,還保持攻擊的姿勢,之前被西裝所遮掩的身體,所以看不見內部的身體情況。


    此刻,那種強勢的氣場與轟擊後毫無搖晃的強硬體質,瞬間發力而凸顯半秒的肌肉。


    男孩的對麵,時津潤哉口吐白沫,還有一口氣。


    甚至,佐藤覺得這個男孩似乎最後時候收了點力氣,否則等待時津潤哉的就是直接死亡。


    “好厲害......”


    目光呆滯看著麵前的男孩,嘴裏再呢喃一句。


    公生也注意到瞬間衝到麵前的佐藤美和子,看向對方腰間的位置,從剛才時津潤哉暴動一秒後才反應,而後一隻手永遠保持隨時要從腰間掏出東西的動作。


    警視廳的配槍。


    原本以為是普通的書記員,此刻公生親自否決這個判斷。


    以及,這是之後的事情。


    現在還在法庭,這裏的最高權利是在審判長身上,不能將審判長晾在一邊這是合格律師的素養。


    “審判長,就在剛剛,被告已經在我所提供的證據下感覺到恐慌,並且試圖威脅我個人聲明來影響案件的真實性與公正性,故此......”


    公生重新走回原告席。


    “我希望審判團做出合理的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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