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自是一臉不解,正要詢問,絹兒卻道:“你如今,待我確定了再與你說。(.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說罷找二姐要了十幾文錢。


    絹兒跳下驢車到旁邊挑著水果的老農麵前,慢慢挑選些梨子,眼光卻瞟著王家大門口,過了會功夫,見王府門開有人出門,絹兒也管不得三七二十一,選了四五個梨子趕快付了錢,便抱著梨子慢走向驢車位置,待走近了王家大門,見大門口已幾位男子圍著馬車,而有人出了門正準備上車,絹兒手一鬆,那幾個梨子自是在地上亂滾。


    那佃戶不知絹兒做戲,忙叫道:“小娘子且小心。”說罷便要跳下車為絹兒拾梨子。


    絹兒笑道:“趕車大哥不礙事,不過撿幾個梨,稍等片刻。”說罷眼珠隻盯著那滾向馬車的梨子,跑了過去。


    這會功夫,那些圍著車邊的人自是一臉戒備,但當見是位小丫頭跑過來拾梨子,也就放鬆了戒備,毫不在意了。


    借著撿梨的一空隙時間,絹兒終將要上馬車的人瞧了個正著,隻見是位不過二十歲的少年,穿著小袖鍛麵印花圓領衫,帶著黑色軟翅襆頭,長相倒也清秀周正,眉毛間有幾分風流之色,此刻他正掀衣邊上車,露出長衫下明黃色的綢緞褲腳。


    絹兒撿起了梨子,慢慢走回車,心中卻暗道:“看來如今是要擒賊先擒王了。”


    二姐見兒一副喜氣模樣上車,自是不解,剛想問道,卻見絹兒比了個靜聲的動作。


    等絹兒聽見外邊馬車離開的聲音,這才舒了一口氣,叫佃戶回府便是。


    二姐自是責道:“又神神秘秘幹甚。”


    “二姐你且不用再去王家大守著了。我又找到新地人選。”


    “地人選?你在說甚我越發不明白了。”


    絹兒輕鬆一笑道:“如今在車裏不方便多說。待回了丁家。我們才細打算才是。”


    回了丁府不等坐下。二姐自是急不可待地追問絹兒。但見絹兒一副慢條斯理、不緊不慢地模樣。忍不住怨道:“如今回了府。你且將腸子裏地物事都倒幹淨說出來才是。休得一副偷著樂地模樣。我看了不耐。”


    絹兒斟酌一二。終道:“我們為何要想見王大官人。”


    二姐一臉驚訝道:“你且糊塗了。不是你出地荒唐主意人為大求情。”


    絹兒笑道:“若是如今不必通過王大官人,便可直接見官家,你還需找王大官人嗎?”


    二姐白了一眼絹兒:“若真是有這般天大的好事,我且還找王大官人幹甚?若真能見了官家求得恩典,我就是因冒犯之罪受了刑,也是值得的。


    絹兒搖頭道:“二姐之發膚受於父母,有些話且要慎重。不要總是開口死呀,刑呀的才是。”


    二姐這會有了些紅臉,低聲怨道:“我才說你一句,你就辯上十句,有甚話快快說了越發不耐煩了。”


    “好吧,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可知今日出入王家的人是誰?”


    “是誰?”


    “當今皇上,趙官家。”絹兒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二姐頓時目瞪口呆,張口閉口許久,才發出聲音道:“你且不要亂說才是。”


    絹兒淡笑道:“若我亂說了罰我結巴三天。”


    二姐見絹兒姿態語氣這般有自信免有些半信半,嘀咕道:“難不成你以前見過當今皇上。”


    絹兒搖頭道:“不曾見過。”


    “那你如何能知對方的身份。”二姐失笑道:“要知你連今日進出王家大門人的臉都未見過,如何知道他是不是官家。難不成是上天告訴你的。”


    絹兒自有信心一笑道:“還真是上天偷偷告訴我的。


    二姐這會有些信了因她知絹兒不是那種隨口胡說的人,如今她說得這般釘是釘卯是卯的,必有她的原委。想到這裏姐拉著絹兒的手,難得軟話道:“好妹妹,如今已是十萬火急之時,快告訴我才是。”


    絹兒這會解釋道:“剛才洪媽媽說他是王大官人親戚時,我便有些懷疑了。所以後來借著撿梨的機會,瞧了那人一眼,見他年不過二十歲,與當年官家歲數相當。”


    二姐急得打斷道:“隻是年齡相當,如何能說明身份。”


    絹兒極有耐心道:“不止如此,本來我還有些不確定,卻不想那人上車提衣角走,卻被我看見裏邊穿著明黃色的褲子。”


    “呀,你真瞧清了是明黃色的褲子。”這會時候二姐有些緊張了,要知從隋代開始帝王統用明黃色製衣,其他官臣、民眾不得亂用。


    “我看得一清二楚。”絹兒肯定道。


    二姐聽著絹兒的話,先是一陣高興,複而又一臉失落道:“就算是官家又如何,我們且不能近身。”


    絹兒冷笑道:“若是男人自是近不得身,但若是女子,又是美貌的女子,接近當今官家且是易如反掌。”


    “為何這般說?”二姐問道。


    絹兒挑了挑


    嘲道:“有句話說得好,英雄難過美人關,我曾聽當今官家,一向交往甚好,都是喜好丹青、書法與美人的。俗話說臭味相投才能交好”


    二姐已捂住絹兒的嘴,微有驚慌地左右張望,見沒甚動靜,這才責道:“你怎突然說出這般放肆的話,小心隔壁有耳,別人聽去了,且是不好。”


    “知道了。


    ”絹兒點了點頭道。


    二姐這會在房間裏左右踱步,自是滿腹心思,終歎了一口氣道:“事關重大,我還是都稟明丁媽媽,眾人合計一番才是。”


    絹兒點頭道:“是商量才是,雖守株待兔是個辦法,但就不知守到猴年馬月才能又見官家出現在王家。”


    二姐苦笑道:“如今再一細想剛才那些想法也是幼稚,難不成見到了官家,真地直勾勾衝上去,跪在他麵前哭求開恩放了大。如救得出倒也罷了,若救不出,這樣莽撞行事,反到害了他。”


    絹兒笑嘻道:“所以在求情之前,還須投其所好,讓官家高興才是。


    “投其所好?”


    “剛才我不是說過了嗎?丹青、書法,美是當今官家的愛好。”


    二姐呆望著絹,驚愕道:“我越發感得你不是神仙,便是妖怪了。”


    絹兒笑道:“對於我來說真神仙或妖怪倒是好。”


    二姐自是急著告訴丁媽媽,臨出門又轉過頭問道:“何樣的人在官家麵前才是美色。”


    絹兒一愣,自是不說話了。


    二姐失笑道:“我也是糊塗了,要問這樣的問題也是對男子提才是。”停頓了小會歎了一聲道:“不知怎地,如今有你在,我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想到以後我的身邊沒有你,煞是心中十分難受。”說罷,眼眶微紅,便先衝出了門。


    待二姐見了丁媽媽將事情一一道來媽媽聽到最初,先是責二姐糊塗亂了章法,怎可跑到王府門前守著,後聽著她們見到了官家,先是一喜複而歎氣,提出與二姐同樣的講講慮道:“就算知道官家會再去看望王大官人,我們又怎知他何時會再去見對方。”


    二姐這會陰森森道:“自是王大官人身體大不好時。”


    丁媽媽一聽有惑地望著二姐,這會時候二姐已是露出淡笑道:“我且是胡說的們又如何能預料王大官人身子不好之時。”


    丁媽媽卻微有所悟,道:“其實要知道官家的行徑不是萬萬不能的事。隻是即便知道他的出處,到時如何做與說才是關鍵。”


    二姐臉微紅,低聲道:“官家不過是二十歲正當年的少年,不如我們尋位美貌的小娘子去求情,說不定他一時心軟,便同意了。”


    丁媽媽看著二姐的眼神很是意味深長,“哦,美貌的小娘子?難不成你心中已有人選了嗎?”


    二姐抬頭,直望著丁媽艱,眼中不起一絲波瀾,道:“綺蘿。”


    絹兒聽在耳裏,心中卻一驚,望著二姐不覺有些陌生。


    丁媽媽卻多有猶豫,二姐咬了咬唇道:“媽媽要知為了救大,我且沒有任何的私心,其實民間皆知當今官家喜好丹青書法,但我們能尋來的這類物事豈是能入他老人家眼中的,所以隻在美人身上著手。我知媽媽舍不得綺籮,但要知官家身邊的娘娘、宮女們自都是美麗絕倫的女子,平常家的小娘子如何能讓官家動心。”


    二姐小心打量著丁媽媽的表情,見她沒有任何的表示,繼續道:“所以我左思右想了許久,才發現隻綺蘿是我生平見過最美的女子,而且她對媽媽也是忠心不二的,自能為大之事盡一分力。再說若不選她,丁媽媽如何在短短的時間裏找到一位長得美貌又會說話,且對大之事能上心的小娘子。”


    “聽你這般說,倒還真是非綺蘿不可。”丁媽媽道。


    二姐道:“到時若她能與官家交好後,為大美言一二句,自是能起事半功倍的效果。再說若官家真看起了綺籮,也是她的福氣,要知她為女使,就算媽媽愛惜她,放她的自由,但終身也是無法為官宦貴人或士大夫家的正妻,可是以綺蘿的人品長相若做了高門的妾或平常下戶人家的妻,且是糟蹋了,而且也保全不得她一生平安的。但如果綺蘿能進得宮,說不定便有一日能成為皇妃,從今以後,富貴安樂自是享用不盡。”


    丁媽媽聽著二姐款款道來,自是歎了一聲,道:“平日覺得你是冷麵寡言的小娘子,如今你這般能言善道,思考周全,倒是越發讓我刮目相看了。”


    二姐跪在地上,哭泣道:“我這番說道自是被逼出來的。丁媽媽還需速斷速決救出大才是。”


    丁媽媽終下了決定,讓絹兒去叫綺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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