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劍更是疑惑了,他這個‘實話實說’,到底是什麽意思?


    清心寡欲五六年了,受什麽刺激了?


    鄒劍想從他的臉上找點提示,可什麽答案也沒有,小心翼翼的問:


    “是……結了?還是沒……沒結呀?”


    “你特麽的,我讓你說呢!你又來問我!”


    任飛揚哭笑著。


    “你就實話實說就好!實話實說!”


    “那我……不是,你自己怎麽不說啊?”


    “我說了,人家不信啊!”


    鄒劍眼珠子往上一翻:


    “哦!那我懂了!”


    扭頭看著何星月,下巴往任飛揚那邊一抬:


    “他都單身三十多年了,絕對是憑‘實力’單身!我估計還是個處男吧?哈哈哈~~”


    何星月那不爭氣的臉又開始發燙,他的一切她都不想知道,可還是聽到了。


    她到底是什麽血型?為什麽總是往臉上跑?


    哇~~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鄒劍看到紅了臉,手都不知往哪兒放的何星月,給任飛揚拋了個媚眼:


    “我走了!你悠著點兒!”


    好啦,又是孤男寡女了,針也打完了,接下來時間會是無比漫長,怎麽過?


    何星月心裏這麽想,任飛揚可不這麽想。


    不能給她任何想要離開的機會,他拿過床邊的手機,發了條消息。


    何星月看任飛揚的氣色好了很多,說話也有氣力了,應該不會有事兒。


    今晚肯定不能在這裏的,一定得想個辦法……


    她把飯板架在他麵前,把粥和湯端過來,放好:


    “任總,你的午餐,請慢用!”


    “一起,粥是我的,湯是你的!”


    “啊?不不不!我出去吃就行了,這些有營養的東西都是給你的!”


    “醫生說的話你沒聽見呀?隻能喝粥!有油的東西都不能吃!這湯,是我媽,特意給你熬的!”


    “今天不能喝,你就留著明天喝嘛!又不會壞!”


    “三天,三天我都隻能喝粥!”


    “既然是你的辣條害得,就罰你陪我喝湯,我就不找你賠償損失了。”


    算了,懶得跟他廢話了,喝吧!


    飯後,何星月洗好餐具,把任飛揚的床搖了下去。


    “你幹嘛?我需要躺下嘛?”


    突然被何星月把床搖下去,他正在看手機,還以為地震了,驚愕的左右看一看,才發現是她在搖床。


    何星月頭都沒抬,繼續邊搖床邊說:


    “你這時候需要休息,剛好吃完了,你好好睡一覺,我出去一趟。”


    “出去?出去幹嘛?”


    “買東西!需要向你匯報買什麽嗎?”


    “不需要,我知道,你是去買衛生巾吧?”


    床平了,何星月起身,伸手拿包,看都沒看他一眼:


    “買給你用!”


    “不夠,尺寸太小了!”


    “哈?……”


    何星月被說愣了。


    “我現在需要紙尿褲,最大尺寸的!”


    “好,知道了!”


    知,知道了?知道了還走?


    “回來!”


    何星月停住腳步。


    “知道了,還不扶我去洗手間?”


    額~~原來,他意思是要上廁所……


    她?扶他?上廁所?開什麽玩笑!


    能怎麽辦?


    十分鍾後,他扛著腰,打開洗手間的門,何星月不情不願的伸手,把他扶床上去。


    盡管精神氣色好了很多,走路兩條腿依然哆嗦。


    終於,她可以出去了,走出醫院的大門,晴空萬裏。


    拿出手機在通話記錄中找出一個陌生號碼,確定通話時間是早上六點四十,撥了過去。


    “喂,阿姨,我是何星月……嗯,您好,那個,您什麽時候過來呀?……啊……額……這樣啊,可是我這,這,不太方便呀……哦,沒事兒,您好好照顧叔叔吧……嗯,沒事兒……好,阿姨再見……”


    最後那句“阿姨再見”,又漏氣又無力。


    本以為,這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那是他兒子,她肯定牽掛,誰知她卻說任飛揚的爸爸血壓有點高,她得在家照顧“揚揚”爸爸。


    還說不要告訴揚揚,怕他因為擔心,不好好治療。


    到底跟她有什麽關係?


    他家沒有兄弟姐妹嘛?沒有親戚嗎?為什麽非得是她?


    哈哈哈哈,因為任飛揚呀!


    他給他媽媽發過消息的呀!


    說是出去買東西,總得買些什麽吧!


    除了買吃的,好像沒什麽可以買回去的。


    對!再買一本書,買本小說吧!一看就停不下來,時間才能過得快!


    回到病房,任飛揚沒醒,睡得很香,她幹脆把窗簾拉上,讓他一覺睡到明天早上,她才能清靜。


    輕手輕腳的曲起膝蓋,躺在沙發上,拿出那本【瘋狂心理師】。


    “自從不要臉了,做人輕鬆多了!”書封上的一句話,為什麽突然覺得這話這麽有道理?


    可是怎麽個有道理,她又說不上來。


    當看到一個心理醫生鼓勵病人跟他相處十年的女友分手時,她覺得真是荒唐!


    寧拆十座廟,uu看書.uknshu 不毀一樁婚!


    他們可是已經在籌備婚禮了。


    這是主角耶,怎麽可以是這樣的人設?


    當看到病人終於如釋重負,夜跑在寬敞明亮的公路上時,何星月在不知不覺中,眼角濕潤了。


    是啊,病人的家人,女友,女友的家人肯定會因為分手難過,可當他因為壓力尿不出,各種不舒服的時候,隻有他自己是痛苦的。


    他到底是應該讓他們快樂,痛苦著自己,還是要自己活的輕鬆快樂?


    病人一直難以言語的病痛好了的時候,何星月不也是替他開心的嘛?


    所以,醫生錯了嗎?


    ……


    “你,你是誰?你怎麽在這裏?”


    何星月驚慌的後退著一邊往房間裏麵走,一邊打量著麵前的這個女人。


    這裏明明是vip病房,隻住了任飛揚一個病人,白天也沒見他哪個親戚過來,怎麽會大半夜的有個女人從洗手間出來?


    她看著何星月笑著,一句話也沒說,伸出一隻手要拉她。


    何星月扭頭看一眼任飛揚,他卻是驚慌的看著何星月,伸出一隻手,想要拉住她,看她身後的人,眼神是那樣恐怖。


    瞬間她覺得不對,趕緊伸出手想拉住任飛揚,就那麽幾步路,她就是跑不快。


    回頭,她依然笑著伸出那隻手,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眼看後麵的手要抓住了,前麵的手又夠不著,急到極致,她用呐喊來助力,就像長跑到最後的百米衝刺一般,拚出全力叫了出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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