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員外真是活明白了!”


    方言順口恭維一句,麵帶思忖道:“聽您一席話,我這心裏也是輕鬆幾分,無論未來如何發展,都得守住本心,隻要自己不亂,家裏就不可能滋生混亂之事。”


    “就是這個理兒!”


    賀老員外笑嗬嗬道:“你小子很聰明,隻是人生經曆少了,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肯定會明白更多!”


    “那倒是。”


    方言微微頷首,臉上重新恢複笑容,起身拜道:“老員外,今日登門拜訪,還打擾您這麽久,咱們也該早些回去了,今後有機會的話,咱們再好好聊聊!”


    “回這麽早?”


    老員外聞言,頓時眉頭一皺。


    這人一老,就分外難舍難離,聽到方言如此言說,老人心底霎時就充滿了極失落的情緒,忍不住道:“不如在這裏住一晚再走,如何?家裏空房,一直都閑置著,我即刻命令下人收拾一番,隨時都可以入住。”


    “還是算了吧!”


    方言微微搖頭,拒絕道:“新年伊始,老員外家裏人多,需要忙裏忙外,咱們住在這裏,實在太麻煩了,不如等以後空閑時,我們再多見幾麵。”


    “這樣麽……”


    賀老員外的臉上充滿無奈道:“既如此,好吧!你小子就是一個強脾氣,誰說都沒用,我腿腳不太方便,晚些讓文才送你們一程。”


    “好!”


    方言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


    時至申時,賓客盡歡。


    方言帶著兩小兒和陸青鸞,同賀文才一起去往城郊的客運站。


    飛舟前。


    方大河與賀文才依依惜別。


    “文才,等你有時間去往郡城,切記一定要過來找我!”


    “一定一定!”


    賀文才的臉上閃過幾分不舍,口中連道:“大河,你可別忘了,還要帶我一起去見見世麵呢!”


    “放心吧!”


    方大河拍著胸口,連答應道:“男子漢,大丈夫……”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賀文才直接搶答下半句,兩人不由相視一笑。


    “行了,我要走了,再會!”


    方大河與賀文才再三拜別後,一步兩回頭的登上飛舟。


    “起——”


    伴隨一聲令下,開船小廝按下啟動鍵,飛舟緩緩升空。


    不過片刻功夫,已飛上高空,穿梭在濃白雲層之間。


    “老爹,這一年一回,還真有些舍不得啊!”


    方大河望著離火城方向,臉上閃過幾分眷戀道:“以前住在西水村,還盼著生活有起色,未來有變化,可現在從村裏到城裏,又到了郡城,變化太大,反而有些不適應了。”


    “真沒看出來,小二你還挺多愁善感的樣子。”


    方言聽到這話,不由笑道:“咱們家的好日子,都是不停折騰出來的,若是安於現狀,很容易就磨滅一個人的鬥誌,若是整個家族風氣都是如此,恐怕未來甚至會變成一潭死水!”


    “老爹說得也對。”


    方大河陷入一陣沉默,許久後,方才咬牙道:“所以老爹帶領我們不斷進步,確實讓家裏變得越來越好了。”


    “這是一家人共同努力的結果。”


    方言見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行了,別想那麽多,實在沒意思。”


    “新年伊始,你當下最應該做的事,便是思考如何在符陣一道,越走越遠,還有就是修煉一事了。”


    “嗯嗯。”


    方大河聽得連點頭。


    等到一個多時辰後,飛舟抵達寧安城。


    方家老宅的小日子,便重新恢複平靜。


    ……


    ……


    大年初八。


    這一日有客拜訪,卻是陸家大房的陸天元,還有仙鋪的劉掌櫃。


    兩人站在大門口,正一臉有說有笑的樣子。


    伴隨‘吱呀’一聲。


    侍女開門,將兩人引入門中,與此同時,方言也得到下人稟報,提步從後院來到前堂進行會客。


    “陸老爺,劉掌櫃,兩位新年好啊!”


    甫一走進大廳,方言邊拱手,邊笑道:“兩位稀客到來,倒是讓方某有些措手不及,若有什麽招待不周之處,還請見諒。”


    “方老爺太客氣了。”


    陸天元見到方言,連忙起身還禮。


    經過去年方言登門拜訪一事,他一直對方言格外上心,一直都想攀附關係,借以成勢,隻可惜拖了半年多,始終沒有什麽機會。


    更何況方言一直閉關修煉,輕易不見客,更是讓他無從下口。


    正巧陸天元今日拜訪劉掌櫃時,聊及方言,這才找到一個登門拜訪的理由,遂一同前來拜年。


    “好好,兩位請坐。”


    方言特意看了眼劉掌櫃,見他滿臉春風,甘做一片綠葉襯托陸天元,心裏稍微一想,就明白過來。


    想必這位劉掌櫃,也對陸家這塊‘肥肉’惦記上了吧。


    自從陸老太爺一走,陸家兩房相爭的局麵,就已然擺在明麵上,這位劉掌櫃既然偏向於大房,肯定是借機沾了不少光。


    如此這般,今日才將陸天元帶過來跟自己見麵,順便拉一拉關係,實在是精明。


    但方言也不是一個直腸子,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陸天元想要拜見自己,他也不好做出什麽趕人之舉,反正保留一絲底線,不參與兩方內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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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頭通達後,三人同坐一堂,寒暄幾輪,相談甚歡。


    陸天元瞧見方言一臉笑盈盈,滴水不漏的應答,心底微微有些焦急道:“方老爺,不知青鸞妹子可在家?身為堂哥,同是一家人,這段時間,我可真是有些想念她了。”


    “不好意思,青鸞在商鋪,這開年生意不錯,實在忙不過來,抽不出身,讓陸老爺失望了。”


    方言微微搖頭,笑道:“不知陸老爺可有事?若有什麽重要事宜,你可以告訴我,待她回家之後,我再一一轉告給她。”


    “大事倒沒有,就是想問候一聲。”


    陸天元忽然像是想到什麽似的,連忙從儲物袋裏摸出一物,伸手遞上道:“方老爺,今日倉促過來,實在沒帶什麽好禮物,唯有一根三百年的人參,還請笑納。”


    “哦?”


    方言低頭瞧見他手裏的木盒子,忍不住笑道:“陸老爺送來如此貴重的禮物,方某實在消受不起啊!”


    “方老爺身為仙苗之父,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請收下,聊表我對方老爺的崇敬之情。”


    陸天元直接把禮物放在小桌上,再三拱手言說道。


    “哎!”


    方言佯裝有愧,搖頭道:“既如此卻之不恭,倒是多謝陸老爺了。”


    “方老爺不必客氣!”


    眼看方言不再推辭,陸天元的麵色頓時一喜。


    他這一次過來,本就存著幾分打好關係的心思,如今也算是達到目的,心底頓時分外舒坦。


    坐在一旁的劉掌櫃見狀,主動聊起各種話題,使得廳堂裏的氛圍,倒也變得更加熱切。


    一時間賓客盡歡,笑聲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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