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再加把勁兒!”


    “深吸一口氣,千萬不要泄氣!”


    “小翠啊,你要想想未來的好日子,這可是方家的第一個孩子,你一定要撐住啊!”


    裏屋傳來接生婆,還有老媽子們的聲音,眾人七嘴八舌的言說,伴隨產婦的哀嚎,匯聚成一股刺耳的聲浪,讓人的耳膜都有些刺痛。


    “老爹,她應該沒事吧?”


    方大山將為人父,臉上充滿了焦急之色,口中一個勁兒的說道:“這丫頭以前還出言不遜,在背後議論老爹,結果被小二教訓一頓後,從此就老實了。”


    “現如今,她為我生子,雖然我已不太待見她,但畢竟…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啊!”


    “你問我,我問誰去?”


    方言很想說,我也不知道什麽情況啊。


    且不說前世今生,那醫療衛生方麵的差距,就這個孩子而言,他方大山才是當爹的,方言充其量就是個爺爺,雖說隔代親,但還沒生出來,想親也無從說起啊!


    “大哥,你可千萬不要亂了心神。”


    方大河作為一個旁觀者,心裏比大哥和老爹更為冷靜,口中連道:“這生孩子,就好比一場劫難,一旦度過,後續就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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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咱們急也急不來,還不如穩住心態,等待新生兒的誕生。”


    “嗐!”


    方大山聞言,腳步走得更急了。


    ……


    ……


    時間緩緩過去。


    夜已深了。


    廂房裏的燈光依舊明亮。


    從窗戶紙印出影影綽綽的人影,看起來雜亂無序。


    顯然是裏麵的人們,也都在盡最大的努力幫助孕婦生產。


    “哇——”


    隻聽得一聲嘹亮的哭喊,突然從裏屋傳來。


    不過幾秒鍾的功夫,一個老媽子就從裏屋衝出,懷裏抱著一個繈褓嬰兒,臉上充滿喜色,口中連道:“大少爺,這是一位公子!恭喜老爺,恭喜大少爺!”


    “什麽?兒子?”


    方大山聽到裏麵傳來嬰兒的哭聲時,心跳都漏了半拍,此時又聽到老媽子言說生了一個兒子,臉上的笑容好似一朵花,身體猛地一個激靈,仰天大笑道:“好!太好了!阿婆當賞!”


    話音剛落。


    隻見他伸手從懷中掏出一遝小銀票,一股腦的塞給老媽子,然後小心翼翼的接過繈褓,回頭對方言和方大河連聲道:“老爹,老弟,你們快瞧瞧!這是我的兒子,哈哈!”


    “我方大山的兒子!”


    “簡直跟我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哈哈哈哈!”


    方言和方大河連走上前來,望著繈褓裏的嬰兒。


    卻見嬰兒的小臉皺巴巴的,完全看不出相貌,更遑論與方大山的長相一樣?


    “大哥,我看你是樂瘋了吧?”


    方大河見狀,一臉揶揄道:“這小子還得長一段時間,才能看到相貌,大哥,你可別高興的太早了。”


    “小二,你討打不是?”


    方大山聽出方大河的弦外之音,口中連道:“若不是我懷裏抱著兒子,說不得就要好好整治你一番了!”


    “行了行了,都少說點!”


    方言一人給了一腳,臉上沒好氣道:“嬰兒將將出生,還受不得風吹或蚊蟲叮咬,趕緊帶回房裏,先用清潔符打掃廂房,再點一支香,驅趕蚊蟲吧!”


    “是,老爹!”


    方大山知道老爹說得對,聞言連跑去後院。


    “小二,你也別閑著,先給侍女和老媽子們包一些紅包,再把大夫送走,最後派人照顧好這個‘小翠’吧!”


    方言繼續吩咐。


    “是,老爹!”


    方大河敢開大哥的玩笑,卻對方言唯命是從,聞言連動身,絲毫不敢違背,前去安排事宜等。


    “咱老方家…終於有後代了!”


    等到眾人忙進忙出,各自忙碌開來,方言站在前院花海之間,忍不住心道:“我也要當爺爺了啊!”


    ……


    ……


    往後不過半月有餘。


    方家又一連忙活了兩次,將第一批懷孕的侍女們,通通照料好,一共生了四個孩子。


    老大一個大兒子,還有一對龍鳳雙胞胎。


    老二一個小千金。


    俱有收獲。


    幸好此界凡塵的醫療水平不算太差,仙家之物也都普及開來,四個孩子都沒有夭折,而侍女們的身體,也慢慢恢複過來。


    “哇——”


    “嗚哇——”


    一天到晚。


    老宅院裏都能聽到哭聲。


    往往是一個小孩開始哭,其他小嬰兒都跟著大哭起來,簡直讓人聽得頭昏腦漲,頭皮發麻。


    但方言有言在先,家裏一應事宜都暫且緩緩,一切都以孩子為重,遂孩子哭鬧,喂奶等,俱是麵麵俱到,且無一人膽敢抱怨。


    這一日晚膳。


    父子三人坐在膳廳就餐。


    方言眼見方大山抱著孩子不離手,忍不住笑道:“你小子能不能有點出息?孩子連爬都不會,難道還能跑了?何至於此?”


    “老爹,你有所不知。”


    方大山一邊哄著小孩,一邊笑道:“這可是我的好大兒,以後傳宗接代的長子,我肯定要讓他感受到充沛的父愛之情,輕易不可疏忽!”


    “嗤——”


    方言聽到這話,頓時又好氣又好笑道:“你到底是意有所指,抱怨我以前不疼愛你,還是一個真切的,憨憨傻傻的孩兒奴?”


    “噗嗤!”


    坐在一旁的方大河也忍不住笑道:“大哥肯定是埋怨老爹以前對他不好!”


    “小二——”


    方大山怒目相視,冷哼道:“除了老三,從小到大,老爹都更疼愛你,你當然笑得出來!”


    “大哥,此言差矣……”


    方大河剛想辯論,方言揮手就打斷了他的話語,接著道:“你小子啊,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麽才好!”


    “想當初,咱們住在西水村時,我和小二小三都挨過餓,可我什麽時候讓你挨過餓?”


    “那是因為我能幹活……”


    方大山聞言,嘟囔道:“我一個人能頂三個精壯勞動力!”


    “哈哈!”


    瞧見大哥和老爹頂嘴,方大河在一旁看足了熱鬧。


    啪!


    方言一巴掌拍在方大山的腦門上,沒好氣道:“真是沒大沒小!別以為你當了爹,我就不會揍你了,再敢多說一句,我就讓你好好見識見識厲害!”


    “嗐!”


    方大山苦著臉,無奈道:“爹打兒子,自然是天經地義的事兒,既如此,咱還能說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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