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方言聽得一喜。


    “二,九!”


    周全用雙手一連比劃兩次,嘿嘿笑道:“如若買賣成交,我周全就當交你一朋友,僅收取其百分之一中介費足矣!”


    “僅降低了一兩?”


    方言聽到這話,第一反應是對方太吝嗇,但轉念一想,又覺得算法不對,這一兩黃金…可是足足一萬錢啊!


    按照市麵上的物價來說。


    普通家庭一年的生活用度,可能都用不了一萬錢。


    乃至於,按照老方家的務農收入來說,那可是足足兩年的收成!


    且還沒有去掉各種生活用度,而是全部收成!


    一念及此。


    方言頓時麵色動容。


    如果讓他知道老丈實則減去了二兩黃金,恐怕要口呼於老先生為大善人了!


    “方先生,你看此作價如何?”


    周全見方言靜默不語,口中連追問道。


    “哦?”


    方言回過神來,見周全的眼睛緊盯著自己臉色,於是沉吟了下,微微點頭道:


    “二十九兩,我買了!”


    “好!”


    周全聽得瞬間大喜。


    隻見他忍不住搓了搓手,口中連道:“這房屋買賣,一般要經過交易所和大周錢莊的雙重認證,方可簽訂合約,達成交易。”


    “還請方先生與我同行,我這邊即刻去打通其中內外關節!”


    話音剛落。


    他迅速起身,又在於念山的耳邊口述幾句後,方才揮手示意方言快點跟上。


    “老丈,叨擾了!”


    方言拱手行了一禮,是為感謝他降價一金。


    隨後在周全連聲催促下,兩人一起從宅院快步走出。


    臨出門時,方言又回頭一望,隻感覺恍然如夢,好不真實。


    在昨天,他還在為錢財而發愁,感覺進城以來,花錢如流水。


    而如今,他竟已開始談金說銀,也沒有絲毫心疼錢財的感覺。


    隻能說此練功而練出的靈石,來得甚是及時,直叫人驚喜萬分。


    足足一百二十兩金票盡皆收入懷中,便是最大的底氣所在。


    ……


    ……


    片刻後。


    兩人複又回到交易所。


    經過周全一番操作後,很快便拿到一式兩份合約,雙雙遞予方言手中道:“方先生,還請您仔細檢閱一番,如若沒問題後,即可摁下手印,簽字畫押!”


    “竟如此簡單?”


    方言聽得微一錯愕。


    “是。”


    周全點了點頭,含笑道:“稍後還請方先生跟我一道去大周錢莊,將老丈放置在錢莊裏的房契和地契雙雙拿到手後,再簽訂一份購房收據,即可徹底完成交易。”


    “至於這一式兩份合同,等到雙方簽字畫押,便一份放於交易所,另一份放於大周錢莊。老先生拿到錢款和收據,方先生即可拿著房契地契,正式入住宅院!”


    “原來如此!”


    方言一聽就懂了。


    主要是周全講得十分詳細,看來錢莊裏的老賬房說的也沒錯,這周全確實是一個辦事靠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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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旋即,兩人又馬不停蹄,轉頭朝錢莊而去。


    抵達錢莊後,先前與方言兌換金票的賬房先生並未出麵,而是另一位賬房,通過與周全一番溝通,將老人存放在錢莊的房契和地契,盡皆拿了出來。


    “方先生,檢閱完了麽?”


    “如若合同沒問題,還請早些簽字畫押,交付錢財。”


    小隔間裏。


    周全站在方言旁邊道:“房契和地契也都在這裏,方先生盡可隨意檢查,查漏補缺。”


    “好。”


    方言頜首了然。


    隨後他便坐在隔間的木椅上,先翻了翻合同,又翻了翻地契和房契,心道:“如果簽了字,交了錢,我就擁有在離火城的第一套房產,簡直如夢似幻。”


    一念及此。


    心中不由生出幾分緊張之情。


    雖然方言在兌換金票後,驟然暴富,但買一套房子,就花費其中近四分之一的錢財,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不過他養氣功夫尚好,倒也沒在臉上顯露出絲毫不安之態。


    轉念間,他便收回思緒。


    隨後攤開合同和收據,在上麵認認真真的寫下自己大名。


    看著桌子上白底黑字的合同,一時喟然不已。


    “方先生,請再印個手印吧!”


    眼看方言將自己的名字簽好,周全籲了口氣,這時倒也不急了,他先是對方言說了兩句,隨後便從小隔間裏走了出去。


    這一方麵是給方言留下一個私密安靜的空間,無論簽字畫押,亦或囊中掏錢,都避免了情緒緊張。


    另一方麵,則是他在錢莊內部還有些熟人,今日既已來到這裏,正好可以見麵閑聊幾句,或以增進些感情。


    “這一手印摁下去,從今以後,我就成了城裏有房一族!”


    方言心道,然後將大拇指按在四方印泥上。


    接著大拇指高高豎起,翻轉後連壓三次,兩份合約和收據上,便同時出現了他的指紋印記。


    “成了!”


    方言輕吐一口氣,然後從懷中掏出裝滿金票的錢袋子,下意識地環顧四周,隻見麵前的桌子上有個按鈕,心中一動便輕輕按了下去。


    叮咚——


    錢莊內部傳來一陣鈴聲。


    很快便有一賬房從中走出,然後快步來到方言所在的小隔間。


    “請問客戶有何需求?”


    年輕賬房進門,臉上帶著一副公式化的微笑問道。


    “請這位小先生,幫我兌換十張數值為十兩的金票。”


    方言將錢袋裏最大數值的百兩金票遞出,口中如是道。


    “好。”


    年輕賬房聽得一愣。


    在接過金票時,還忍不住多看了方言兩眼。


    他沒想到這一身布衣的漢子,竟然身懷巨款。


    年輕賬房的工作經驗還少,並不像老賬房已在錢莊工作多年,乍一見到如此巨款竟從一普通漢子的懷裏掏出,確實十分驚訝。


    但很快,他便收攏心神,拱手道:“客戶請稍等,我盡快送來。”


    “多謝。”


    方言起身回了一禮。


    望著對方快步出門的背影,方言麵色稍緩的坐下來,輕敲木桌,兀自浮想聯翩。


    咚咚——


    一陣敲門聲驀然響起。


    方言心一驚,連起身將小隔間的房門打開。


    卻是周全已在門口等候多時。


    “方先生,合同弄好了麽?”


    周全目露精光,麵色因為激動而稍稍泛紅,口中連問道。


    “好了。”


    方言點了點頭。


    還沒等他遞上合同。


    便聽‘吱呀’一聲,年輕賬房也從外麵快步走了進來。


    乍一見周全的陌生麵孔,頓時麵帶疑惑的望著方言。


    “哦,小賬房來了?”


    周全挑了挑眉,麵帶疑惑的笑道:“來,進來坐吧。”


    “多謝賞座,不過在下還有事務在身,特為這位先生送錢來。”


    年輕賬房對周全拱了拱手,然後來到方言麵前,雙手呈上道:“十張票子,煩請客戶收好。”


    “多謝!”


    方言起身接過金票,連拱手道:“麻煩了。”


    “不客氣。”


    年輕賬房微一擺手,道:“如若無事,我便不打擾兩位靜談了。”


    “慢走——”


    方言連頷首稱是,目送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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