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息城西的散樹村,魏延看著近百被拘押在空地上的村民,心中忐忑地問容錄:“容小弟,人已經偷跑了,你肯定李規接報後一定會帶兵前來嗎?”


    容錄嘻嘻一笑,道:“我可不敢肯定,不過賈先生說他會來,我想應該會來吧,哈。”


    “為何?”魏延倒不是不相信賈詡,隻是想弄個明白。


    “前些日暴民作亂,李規雙親於老家為賊人所害,李規與賊寇仇深似海,但有賊蹤必不放過。‘福伶王’乃此地賊,手下遍布豫、徐、揚三州,後雖被剿滅,然其本人卻生死不知,此間人多有以他之名繼續作亂者。此次我等也是假冒福伶王之名來此劫掠,而後偷縱數人前往新息報信。李規身為新息縣尉,手下有一千五百名城兵,現聽聞有福伶王舊部二百餘人在散樹村行凶,於公於私都不容他不來。”


    “好,我明白了。”顯然,容錄的解釋讓魏延感到很滿意。


    被賈詡算計的下場是很淒慘的,李規帶著五百城兵,還沒趕到散樹村就被埋伏的張秀領輕騎衝亂了陣型,連像樣的抵抗都沒有就被全殲於穀道,李規本人亦被張秀一槍挑落馬下而亡。


    “容小弟,下麵就要煩勞你了。”魏延身著曹軍軍服,別扭地轉動著身子說道。


    “魏大人寬心便是,請恕容錄僭越了。”賈詡的下一步計劃是詐取城門,由於魏延等人皆非本地人氏,口音明顯不同,所以隻能由容錄出麵。


    黃昏日落時分,新息城下來了一隊曹兵。這些兵丁身上號服血跡斑斑,有些人還需相互攙扶才能行走,在一輛平板馬車上,更是躺著三名出氣多入氣少的重傷員。


    那對兵丁來到城門邊,其中一人出列高喊道:“城上哪位當值?我們是李大人兵馬,快開城門。”


    城上一人探出頭來,問道:“怎麽回事?怎麽隻有你們這點人,李大人呢?”


    “沒事,剿匪很順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不過那些賊子把散樹村禍害得不輕,李大人正在安撫百姓,暫時回不來,他讓我們這些輕重傷兵先回程就醫,同時也把部分俘虜押解回來。”容錄答道。


    “就你們這些傷兵,怎麽不多派一些人同來?”城上又問。


    “是這樣,那些賊人接戰不久後就四散而逃,兄弟們不得不分成數隊各自追擊,除了隨李大人留在散樹村的,就隻剩下我們這些了。”


    城上聽著覺得沒什麽破綻,便又道:“是這樣啊。對了,你是誰?走近些,天晚看不清楚。”


    新息城兵也就一千五百人,彼此相處時間長了,雖然不可能全部相熟,可彼此間也都臉熟。顯然,城上對他們沒什麽懷疑,隻要確認了身份後就會開門。不過,容錄當然不會讓他們看清長相。


    城上話音剛落,容錄身邊一人,拿刀尖朝跪在地上,雙手被反綁,口中堵著破布的俘虜大腿上刺了一下,俘虜冷不防被刺一刀,自然‘嗚嗚’哀鳴著跳了起來。


    此時容錄假意怒喝道:“你這賊子,到了這般田地還不老實。老子認得你,我手上的傷便是你刺的,去死吧!”言罷,快步上前,一刀砍去了俘虜的級。


    ‘啊’,一聲慘叫響起,卻不是剛才被殺的俘虜出的。一名假冒的曹兵慘呼一聲,大大地噴了一口鮮血,然後倒在了地上。


    “小六、小六……哎呀,小六快不行了,趕快進城請郎中來看看呀!”旁邊數人高聲咋呼著。


    一連串變故讓城上曹兵摸不著頭腦,完全忘了剛才正在幹什麽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聽容錄在下麵喊道:“上麵的兄弟,快開城門吧。這些俘虜要盡快囚入獄中,我們這些人也得盡快看郎中,耽擱不得啊。”


    城上的曹兵被容錄悍然殺俘的凶悍和‘自家兄弟’的慘狀搞得有點懵懵懂懂,又見下麵統共不過三、五十人,應該沒什麽不妥才是,便連聲下令:“開門、開門,讓他們進來。”


    魏延跟在那輛平板車旁,不緊不慢地向洞開的城門走去。等到了近前,魏延解下拉車的馬匹,翻身跨騎了上去,隨手接過左右遞來的大刀,一抖馬韁衝進了城裏。


    在離城門不遠處,一名官吏帶著十幾名下屬正匆匆趕來,見到催馬而來的魏延便問道:“李縣尉何在?”


    魏延識得來人所著官服乃縣令衣飾,想必此人就是新息縣令,故問道:“你可是駱苫?”


    “正是。”來人一愣,答道。說完後才醒悟過來,怒道:“你是何人部下?見了本官還不下馬!”


    “嗬嗬,你是駱苫就好,你不認識我嗎?”魏延一臉獰笑地說道。


    “你……你……”駱苫感覺有些不對,卻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不認識我,那我就告訴你。某乃大漢益州牧殷大人帳下先行官,魏延便是。”


    “哎呀不好!”駱苫慘叫一聲回身便走,才剛轉身就被魏延一刀劈中後腦,死屍栽倒在地。


    駱苫、李規二人先後亡故,剩下的千餘城兵如何擋得住魏延的五千虎狼,除了少數機靈者,趁著天色已黑開城逃走外,其餘或誅或俘盡沒於新息城內。魏延取了新息,先是下令閉了四門,隨後讓人給殷丞報信。事畢便巡城安民,用心守衛。


    也不知道魏延的戰報怎麽就到了典韋的手裏,此時典韋正拿著戰報,用無比幽怨的語氣對殷丞說道:“主公,文長已占新息,來信報捷。”


    殷丞被典韋怨婦般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急忙開解道:“抗羽勿急勿躁,汝乃益州第一猛,曹操帳下呂布、許褚非抗羽不可敵也。汝乃上將,未可輕動。”


    因為先鋒被魏延占了,典韋‘傷心’得兩天沒吃下飯,如今魏延已立功,典韋實在克製不住了,這才來找殷丞泄。聽殷丞這麽拍自己的馬屁,雖然還有些不甘,不過依然受用,於是低聲道:“哦。”


    殷丞那個寒啊,典韋啥時候染上這種‘背背’的毛病啦,還是讓他趕快退下吧。典韋才走,魯肅、龐統相攜而來。


    “主公,淮北鷹候來報,夏侯淵引三萬大軍已離許都,宛城曹仁親領兩萬人馬出了宛城東門,此倆路大軍應該都是前往安城與徐晃匯合的。”魯肅道。


    殷丞聞聽一驚,道:“這麽快!文長才取新息,許昌、宛城的援兵就來啦!”


    “與新息無幹。”龐統接過話題,“徐晃定已將我軍封鎖大江的消息傳去許都,長安夏侯惇的戰報也該送到曹操手裏了。綜合兩處情報,郭嘉當不難猜測我軍動向,未必是因新息之失”


    “高順、李嚴二人現在何處?”殷丞對龐統點點頭,又轉問魯肅。


    “二處兵馬已經上船,三、五日內可至江陵和襄陽,旬日內當可下義陽、安陽。”魯肅答曰。


    “還需旬日?!還好聽從士元之言,若非先取了新息,也許不等高、李二人到來,新息、安陽、義陽還真被曹軍給占了。”殷丞讚許地看著龐統道。


    “此乃統分內之事。”龐統客套了一句。


    “士元,公以為新息文長可安穩否?”殷丞求教道。從剛才魯肅帶來的消息可知,等許昌、宛城兩處兵馬一到安城,再加上安城原先的兵馬,徐晃可以動用的兵馬將近十萬,而魏延手下隻有五千,相差如此懸殊,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徐晃當務之急的事是防止柳蜚脫逃,曹操既已料到我軍有圖淮北之意,當知我軍兵馬必不止五千,如今曹操並未親至,徐晃、夏侯淵當不會擅自用兵,想必徐晃會先緊守安城、新蔡,然後向曹操問計。等曹操令下,高順、李嚴二將也該到了。”龐統很有把握地說道。


    “如此大善。不過……柳廷然不知能不能堅持?”殷丞不無擔心地問道。


    “無妨,主公盡可寬心。”龐統麵帶微笑道。


    “士元何出此言。”魯肅不解,皺眉道,“孫策兵馬已至固始,柳蜚帳下楚興每日引兩千兵馬與孫策鏖戰,雖然已數敗程普、黃蓋等人,拖延了孫策攻城的時間。不過一旦曹操派出虎豹騎前來助戰,柳蜚野戰毫無勝算,五千兵馬也守不了多少時日。”


    “子敬所言有理。曹操本欲借孫策之手除去柳蜚,自不會派兵相助。如今我軍出兵淮北,明顯是與柳蜚暗中溝通,曹操勿需再有顧慮,完全可以派兵協助孫策滅柳。虎豹騎出現在固始之日,便是柳蜚敗亡之時啊。”殷丞也是同樣的觀點。


    “主公、子敬所言不假,但卻有失偏頗。‘棉害’使曹操元氣大傷,根本因之動搖,雖然如今的實力依然在我之上,然假以時日主公卻不難取而代之。此事曹操也心知肚明,又如何不會驚慌。曹操無力阻止我們展,卻有不甘心看我們迎頭趕上,最好的辦法就是現在與我一戰,趁現在我軍尚弱,徹底解除我軍對他的威脅。不過眼下他的轄地人心不穩,擅自出兵毫無勝算,正苦於找不到借口。我軍因柳蜚之事兵進淮北,曹操可借口抗敵,引兵而來,此正遂了他的心願,哪裏會派兵滅柳蜚。”


    哦,殷丞明白龐統的意思了。感情曹操是翁、孫策是鉤、徐晃是線、柳蜚是餌,他殷丞就是――魚!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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