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a市第一中心醫院急救室的外麵,立著一群臉色嚴肅的少年,有的吸著煙蹲在牆邊,有的表情急切來回走動,有不少衣服上還沾著血跡。靠門的位置,文風,張良,孫偉,陳賀陽等人赫然而立,盡管臉色仍然平淡,但眼神裏的關切卻可以明顯看出。路過的醫生護士,看見這一群人,可沒把他們當成少年,皆低著頭,匆匆走過。


    文風吸一口金石,輕聲問道:小偉,他們進去多長時間了


    風哥,都快四個小時了。醫生說傷勢很重,有生命危險。孫偉有些嗚咽地說道,受重傷的兩人都是曾經跟著他的人。


    哦,賀陽,錢不夠吧。文風點點頭,又問陳賀陽。


    風哥,這幾天我們又6續收了一些,不過這次受傷的兄弟不少,還差兩萬。陳賀陽回答。


    恩,一會迪廳的老板會送過錢來,這麽著,除了掏醫療費的,再掏出兩萬,分給兄弟們。現在咱們錢不多,但是兄弟們不能白辛苦。對了,張兄,那事聯係好了嗎文風吩咐著,轉頭又問張良。


    張良往上推推眼鏡,回道:我已經給王秘書打電話了,估計一會兒就有回信。


    好。十萬應該夠了吧,這楊老板還不錯,這次他能多給咱們十萬,以後適當回報他一下。對咱們有過幫助的人,咱們也要對人家好,禮尚往來,這樣才能關係長久。文風說道。


    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他眉頭微皺,心想誰這麽早就打電話啊。拿起一看,卻是柳如雲的小靈通號,他接了,就聽那邊急急地問道:文風,你現在在哪兒,你沒出事吧,我擔心了一夜,好不容易挨到早上,就趕緊給你打電話了。


    昨天晚上文風語氣有些疑惑,如雲姐,你怎麽知道我會有事


    你以為我是聾子,是瞎子啊,你昨天傍晚在操場那麽大動靜,我能不知道嗎。後來半夜又見很多學生出去。所以柳如雲解釋道。


    哦,嗬嗬,是這麽回事啊,如雲姐,沒事,你放心吧。文風回答,對了,我今天有點事,不去上課了,你替我向班主任說聲。


    哦,好,不過,快期末考試了,你別把學習拉下。唉,我知道自己勸不了你,但如雲有些羞怯,說不下去了。


    文風明白她的意思,心裏一暖,回道:放心了,明天我就去上課了,保證拉不下學習。好了,我這邊還有事,如雲姐,見了麵再說吧。


    好吧。


    文風掛斷了電話,張良的電話卻突然想起,他接了就急切地問道:王秘書,事情怎麽樣了


    恩,他答應了,上午九點他有空,你們直接過去吧。那邊的人回答。


    好,我知道了,那先這樣,這事暫時別叫我爸知道。張良囑咐下,就掛了電話。


    文風看他樣子,知道公安局長已經同意見他們了。兩人相視一笑,也沒說話。又靜靜地等著急救室的動靜。又過了好一會兒,急救室的燈終於滅了,一個女護士先走了出來,接著是主刀的醫生,額頭還淌著汗珠。文風他們趕緊上前,孫偉抓住醫生的衣服就問:醫生,我朋友怎麽樣了


    哦,還好,讓我喘口氣,那醫生深情疲憊,過了一小會兒,接著說道:還好你們送來的及時,現在已經度過危險期了,但還需要住院治療。


    哦,太好了。外麵的一群人聽了,高興地嚷起來。


    裏是醫院。先前的女護士製止道。


    文風一擺手,臉上也同時露出了笑容,他微笑著對醫生說道:辛苦您了,賀陽,把那個拿出來。陳賀陽一聽,從懷裏掏出幾個紅包,分別遞給這位醫生和女護士,也後麵又出來的幾位。那幾個護士頓時喜形於色,而這位主刀醫生,卻擺了擺手,說了句:唉,我也沒別的心願,就是希望你們這些孩子,別一天打打殺殺的。說完,就往外走去,那幾個護士,叫醫生沒拿,也就悻悻地收回手去,跟著走了,有幾個人把那兩個受傷重的兄弟幫著推到了病房,文風等人過去看了看,又吩咐孫偉留下幾人照看,並和他們的家長編個謊,就讓外麵的眾人都回學校了,迪廳那邊咱們由小東和板寸帶人看著,也不會出什麽事,他們都是把學校當旅店的人,這次徹底放鬆了。這時,楊山也送過錢來了,文風拿出十萬,剩下的都交給了陳賀陽,並讓他想辦法買兩輛舊麵包,以便以後使用。文風和張良就坐著楊山的車走了。


    車上,文風坐在後座,他看著車窗外,心裏起了些莫名的感慨。半晌他幽幽一歎,看著前麵開車的迪廳老板問道:老楊,這個城市的公安局長是個什麽樣的人


    楊山聽了一笑,回道:文風兄弟,現在的官沒有幾個剛正不阿的,也沒有人會和孔方兄過不去。咱們這位大局長嗎,自然也不例外,外表看似嚴厲,其實內裏也是個視金如命的人。這點道上的人都知道。不過,這也可以理解,身在那個位置,也沒辦法。據說他和a市的幾個大幫會關係都不錯,是個左右逢源的人物。


    哦,那倒還行,看來今天不會白去。對了,這次謝謝你了老楊這個稱呼明顯把楊山當自己人了,楊山對這個稱呼很受用,其實,他也挺看好文風,所以才全力支持。


    兄弟說哪裏話,見外了,以後我那地方還需要兄弟多多費心了。楊山回道。


    嗬嗬,你放心,我一定把你那裏護的固若金湯。對了,楊兄給我聯係了王雷以前的賣主嗎文風笑道。


    恩,剛才我聯係了,說好,明天和你見麵,不過,老弟,他也隻是個下線,要幹就要幹大的。楊山說道。


    哦,我們現在才開始,慢慢來吧。以後有了機會再說。文風很冷靜。


    張良一直沒說話,坐前司機坐旁邊的位子上,似乎睡著一樣,不過,當他聽到老楊最後的建議時,嘴角明顯地一動,突現了一絲笑意。


    a市公安局,位於a市東麵,是一幢六層樓的建築,不豪華但也大氣。文風和張良叫楊山開車回去了,就勁自走了進去。在大廳登記了下,並由大廳的辦事人員聯係了局長辦公室,確定有預約後,才放他們上去。


    局長辦公室在三樓,很好找。文風站在那個辦公室的門口,拿出手機看看,正好九點,他敲響了門,張良跟在他身邊。過了一小會兒,聽裏麵傳出一個威嚴的聲音:請進


    文風他們進去的時候,抬眼打量這間公安局長的辦公室。裝潢的很氣派,黑胡桃包門包窗,配上白色的牆壁,顯的很莊重。屋子很大,靠中央擺放著一圈皮沙,中間是一個大茶幾,上麵擺著一副象棋,兩邊的陣勢都擺好著。往裏是一個寬厚的大辦公桌,裏麵是一個書櫃,一旁還插著紅旗。公安局長,正端坐在軟椅上,麵色嚴謹地打量他們兩個,那是一位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身寬體胖,皮膚白皙,大概是多年的領導生涯,養尊處優慣了。眉宇間卻不怒自危,脊背挺的筆直,眼神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兩個少年。


    文風一笑,禮貌地說話了:吳局長,您好,我是李文風,這是張良,今天冒昧打擾您了。


    哦,王秘書打電話來著,怎麽,你們找我有事吳局長看著兩個少年,猜不透他們的目的。但是既然能搬到常務副市長的秘書,肯定來曆也不小。a市的常務副市長,張良的父親張建立,現在正全麵負責a市政府工作,a市的市長剛剛調走,還沒來得及安排新任。不過,據內部消息,張建立已經鐵定為市長了,隻是文件還沒下達而已。


    吳局長,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我來是有事相求來了。文風微笑著說,不瞞您說,我們成立了一個幫會,叫天地盟,打算往外展下。還希望您給予方便。文風開門見山了。


    嗬嗬,什麽,你們成立幫會,你們才多大吳局長笑了,不置信地問道。


    我們年紀是不大,但說的話都是真的,一中附近的海馬迪廳有我們看著呢,近期我們還準備接收另幾家場子。所以才來找吳局長幫忙。說話的是張良。


    吳局長看看他倆,他很明顯的知道接收兩個字的含義,所以眼神裏透出疑問:什麽,接收場子,你們有那個實力嗎再說,即使你們有實力,但你們不知道這是法製社會吧,你們做的可是暴力事件,我是絕對不會姑息的。說到後麵,他的臉一正,語音也重了。雖然他仍有些懷疑,但也知道這兩個少年不會大清早來找他開玩笑的。


    哦,我們是走的很正常的接收,絕對不會做出違法亂紀的事。文風說著,慢慢走到桌前,把一個大紙包遞了過去。


    吳局長看了一眼,正顏說道:這是什麽意思,想賄賂我,我可不是那種人。念你們初犯,趕緊拿回去,我隻當沒這回事。


    文風卻看到了他眼神深處閃過的一絲貪婪。於是,文風笑了,說道:吳局長,算是交個朋友吧,看那邊茶幾上的擺設,您也喜歡象棋,應該知道如何分辨形勢吧。有時候,情勢比人會強的。這話意雖然溫和,但明顯的有了威脅意味。


    吳局長眼神一挑,也沒生氣,問道:怎麽小兄弟也喜歡下象棋


    恩,偶爾下下。文風回答。


    那咱們來上一盤


    好


    張良在一旁看著,聽了這話,眼鏡後的目光有些意外,心想:喜歡下象棋的公安局長,會是楊山說的那麽不堪的人麽應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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