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冷冽的風吹來,李雷的目光極為凝重,他觀察著這群士兵的出手,一舉一動似乎都已謀劃好的一般,無論你怎麽反應,對方都有破招。


    騎兵,講究的就是機動性,自己反應太慢,竟被一群步兵給包圍了!李雷寒著臉,大聲道:“收縮!祭出鐵弩,準備衝鋒!”


    有了李雷的命令,眾侍衛找到主心骨一般,迅的向內收縮,組成一支楔子的陣形,同時典韋也已經殺回,縱馬來到李雷身邊,收起鐵戟。


    同時,眾人全部拿出鐵弩,對著前方。


    “老二,再不收手,你這一百人可就報銷啦,我們的弩箭可多著呢!”指揮那人雖然一身重鎧,頭盔遮住麵目,但李雷還是依稀的看出高順的影子,於是高聲道。這也是李雷好半天沒有下達命令的原因,主要是看看自己部下的應變能力,結果顯然是很不滿意。


    “叮叮叮!”一串鳴金之聲響起,圍攻李雷的那幾隊士兵立即後隊變前隊,整齊的緩緩後退,甚至連身都沒有轉,直接回退,仿佛準備隨時殺回一般。


    高順這才上前,一臉嚴峻的看著李雷道:“三弟,你怎麽帶的兵,應變能力這麽差!戰場之上,瞬息萬變,豈容你犯錯誤。”


    李雷撓了撓腦袋,先衝馬建努了努嘴,馬建立即心領神會,自己跳下馬,把高順請上去。


    李雷這才道:“二哥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剛才是想檢驗我的帶兵能力,我剛才也是想檢驗在沒有指揮下,我手下的應變能力。”


    高順點點頭,嚴肅的看著典韋道:“典將軍,護衛的職責是保護將領!”


    典韋點點頭:“俺明白了,謝高將軍指教!”


    高順一愣:“我才是個屯將,哪裏敢稱將軍!”


    李雷忽像現新大陸一般:“好啊,二哥,任大人和薛牙將讓你主管鐵礦,沒想到你假公濟私啊!你看看這一百人,全副鎧甲,整個是將領的裝備啊!”


    高順淡淡的道:“我帶的兵,就是精兵,鎧甲武器不好怎麽行?”頓了頓,又道:“能人手再配一把鐵弩就更好了!”


    李雷直接把最後一句話忽略了:“大哥最近有沒有什麽消息?”


    高順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道:“正要和你說呢,剛收到的信箋,大哥最近當上長沙太守了,想讓我們過去呢!”


    “這麽遠?”李雷苦笑一聲,“依著大哥那性子,估計當不了幾年太守。”所謂醫生去幹太守,估計也就古代才有這樣的事情。


    高順點點頭,道:“你我兄弟在這受任大人重視,更何況在此可以抗擊羌胡鮮卑,保一方家園,若是到了長沙,恐無用武之地!”


    李雷聞言募地想起三國演義中的高順,跟著呂布這樣的主公,最後也一言不而就刑,顯然是一個死忠的類型。這樣對主公雖然好,但對自己又未免太差,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更有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雖然有些利己,但也有一定的道理。


    不行,自己得開導開導這老二,不然以後萬一做了俘虜肯定被殺,自己相救都來不及。李雷打定主意,道:“二哥,你對天下有什麽看法?”


    高順鄭重的看了李雷一眼,方緩緩道:“夏商周,春秋戰國,秦漢,如果大漢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一個新的朝代將會產生。”


    呃,李雷忍不住一驚,若是一個現代人說出這樣的話到沒有什麽,到一個古代人能有這番見識,可謂遠知灼見!更何況是三國演義中一個籍籍無名的人物高順。


    “處於這樣的時代,我們應該怎麽做呢?”李雷目光灼灼的盯著高順,一字一頓的道。


    “為將者,盡其本分為主而已。”高順一臉正色的道。


    李雷聞言窮追不舍:“何人為主,何人可為主?”


    高順聞言變色道:“三弟,任大人收你為義子,獨女秀兒亦說與你,你又怎能有如此想法?!”


    果然,高順忠義的一麵露出來了,李雷道:“任大人待我如子,我亦視大人如父,二哥不要多心。”


    高順的麵色這才緩和下來。


    李雷抬起頭,舉目遠眺:“二哥,這天下之間,何者為重啊?”


    高順想了想,道:“對不同的人而言,何者為重是不一樣的。”


    “那對二哥而言呢?”


    “惟清白於世而已。”


    “忠臣不事二君,還是識時務為俊傑,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還是順時勢而變化?”李雷一時不知如何說服高順的想法,心說有些人的信念果然輕易無法改變,於是隨口感慨道。“為什麽明明相反的兩件事情,卻同為世人所信仰,同為士之節*呢?”


    高順這次沉思了半晌方才回答:“隻求無愧於自心吧!”


    李雷笑了笑,道:“成王敗寇而已,要看寫書的人站在什麽角度。一件事情可以有兩種說法,其實是很多人喜歡站在理的高度,未達到自己的目的而編織一個美妙的理由。(.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昔時一言不合,拔劍而起,血濺五步為人所傳誦,可韓信寧受*之辱,亦有不少人為之歌頌。”李雷隨口半天,這才覺和高順的那句但求無愧於心好像沾不到邊,於是訕訕的笑了。


    其實高順那句話翻譯的直白點,豈不就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看來,古今很多事情,都是有相同點的。


    “三弟,你是不是有什麽預感?”高順見李雷今天有點反常,便問道。


    “預感?大家不都知道麽,朝綱敗壞,百姓困苦,宦官外戚弄權,外族虎視眈眈,長此以往,天下大亂!”李雷道.高順正容道:“三弟究竟想說什麽?”


    為不刺激到高順的神經,李雷想了想,方慢慢的道:“任大人的追求,乃是平安富貴而已。你我兄弟,受其大恩,當思回報。如何回報,使其平安富貴而已。然若天下大亂,任大人一無爭雄之心,二無立足之能,恐怕你我兄弟也無法保其平安吧!”


    高順臉色凝重:“三弟此言有理,你我盡力而為便可!”


    李雷忽大聲喝道:“你願盡力而不能保,還是願意不盡力能保呢?”


    “這......”高順乍聞此言,不免遲疑起來。


    李雷趁火打鐵,忽地抽出一支箭,開弓一射,利箭直奔一棵大樹而去,入目三寸,箭簇不停的顫動著。


    “此箭雖利,勢不能穿一木耳,流水雖柔,可繞山而過!”李雷語重心長的道,沒辦法,自己好像也是受了這個時代的影響,說起大道理來,都喜歡帶點古風,沒辦法,隻有這樣說才能讓人覺得好像是古聖人所言,才更有說服力。


    高順這次深深的點點頭:“三弟的意思我明白了!”


    這一番討論,眾人已來到城門下,高順身邊一人經過李雷身邊輕道:“公子,現在鐵礦的主管是薛牙將的人,薛牙將和並州刺史有些關聯。”


    這人是曹性部下間諜,被安插到軍隊之中的,原本是薛蘭的部下,誰知現在怎麽調到高順部下了。


    李雷點點頭,自己早有準備,當獲得足夠的鐵時,自己的人就已經逐漸的撤出了。現在鐵礦上的勞力,大部分和自己都沒關係了,隻是留下少數間諜而已。早些日子,李雷就現那薛牙將有些小動作,所以後事做的很利索。


    畢竟,九原駐軍就在眼皮下,怎能不多派些間諜混進去呢?


    李雷和高順告別之後,直奔任昂府邸。


    雖然很想先去看望秀兒和鄒婧,但是要給大家留下一個好印象,所以隻能先找任昂了。“公子爺,您來了!”大門前的兩個門房看見李雷,於是高聲喊道。


    “是啊,哈哈,兩位站崗辛苦啦!”李雷一邊舉手示意,一邊直接進了大門,馬建則在兩人麵前停了停,一大把錢塞到兩人手中。沒辦法,世道就是這樣,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古今有多少英雄豪傑栽在這上麵。李雷可不想重蹈覆轍,何況錢也不是自己的。


    剛進院亭,迎麵就看見甄老麽,甄老麽一見幾十號人劈頭而來,頓時嚇了一跳:“少爺,你想做什麽?”


    李雷聞言倒是一愣,回頭一看,自己手下一個個如狼似虎的樣子,估計是今天在高順手下吃了癟,一個個正憋著氣呢。


    “馬建,你帶著大家到門外等我吧,典韋和我一起進去就行了。”李雷回道,轉而又問甄老麽:“任大人在哪?”


    “在後花園呢!”甄老麽黑著臉去了,估計小西和小環的叛變讓她還鬱悶著呢。


    李雷也懶得和她多說,和典韋兩人直接穿過中堂,直奔後花園。


    剛進院門就瞅見幾名丫鬟,站在亭中,甄夫人和鄒婧秀兒都在,任昂獨自一人在旁邊打拳,練得的是張機傳授的那套動作。


    李雷見狀先到亭中拜見甄夫人:“嬸嬸,兩位妹妹!”


    “達令來了!”秀兒蹦蹦跳跳的跑過來,拉著李雷的手,回頭道:“母親大人,達令來了。”


    這丫頭,怎麽這麽熱心?李雷倒奇怪起來,甄夫人皺著眉頭:“秀兒不要胡鬧,快回來。”鄒婧則在一邊掩嘴輕笑。


    “秀兒,在做什麽呢?”李雷見秀兒偷笑著跑開,一時摸不著頭腦,於是問道。


    “咯咯!”秀兒笑著躲到鄒婧的身後。


    看著眾丫鬟都在偷笑,李雷一陣鬱悶,這時鄒婧婉婉的道:“我們方才再做美容呢,材料是秀兒妹妹調的。”


    美容,據自己介紹的,除了黃瓜就是泥漿!李雷聞言忙抬起剛被秀兒拉過的手,果然滿是泥漿,連袖口衣服上也都是。


    甄夫人在呢,自己可沒膽量去調戲這小丫頭。李雷隻得苦笑一聲,把目光轉向甄夫人:“嬸嬸,任伯父這套動作隱含兩儀陰陽調和之功效,常加聯係可使身體康健,對美容、美體都有一些功效的。”


    甄夫人聞言吃驚道:“竟有這般神奇?”


    “是的,這是我大哥張機參照古時養生學,潛心研究出來的。我大哥每日聯係,現在年已三十,看上去卻和二十歲無二!”吹牛不償命,何況鍛煉身體本就是一件極好的事情,李雷張口就來。“傳說五鬥米道的張陵,就是修煉類似之道,年近古稀,還是鶴童顏,比一般年輕人還要健康,最後更是活了一百多歲!”


    “哦,”甄夫人這下是相信了,不過瞬即就變了臉色。


    李雷一見對方狠狠的瞪向正在鍛煉的任昂,心道不好,忙說:“這些功效是張大哥私下來告訴我,伯父大人也不知曉。”


    甄夫人臉色這才緩和一些,對身旁一個丫鬟道:“時候也差不多了,請老爺過來吧!”


    李雷趁機對鄒婧拋了個媚眼,對方急忙低下頭去,臉蛋嫣紅一片,當目光移到秀兒那裏時,就變成惡狠狠的神色:小樣,你等著!


    秀兒不屑的撅著嘴,那神情仿佛再說:來啊,來啊!


    注意到甄夫人的注意力又回來了,李雷忙謹微正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雷兒啊,今天怎麽有空來了?”任昂接過丫鬟遞過的一方布巾,邊擦邊道。


    李雷等任昂收拾好,這才道:“有一項大生意,請嶽父大人定奪。”


    任昂一愣,道:“我們到正堂說吧。”轉身又對甄夫人道:“夫人,你陪秀兒婧兒,我過去了。”


    甄夫人點點頭:“夫君自便,隻是方才所練動作能不能傳給妾身呢?妾身瞧著頗有意趣。”


    任昂一愣,秀兒早撲了上來:“爹爹,爹爹,秀兒也要學。”


    “好啊!”任昂有點莫名其妙,怎麽突然都想學了。“等會,就傳給你們,但是不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謝謝爹爹!”秀兒聞言咯咯笑著又去拉鄒婧的手,鄒婧反應慢了點,沒能躲過去。“婧姐姐,我們一起練好不好!”


    眼看著秀兒還想往自己身上蹭,鄒婧忙道:“隻要義父大人願意就好!”


    任昂笑了笑:“沒問題!”轉而看了看眾人道:“大家有興趣的,都可以來學一學!”


    “謝謝老爺!”那群丫鬟一聽,竟一起拜下去。


    任昂倒是吃了一驚:怎麽回事?比賞銀子還高興:“都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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