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的思考能力蠻強的嘛,李雷站起身子,清了清嗓子,心說要是一個搞傳銷的穿越到三國來,肯定混的風生水起。


    “典韋啊,你看看,這些鐵匠在這裏打鐵,每日裏起早貪黑的辛勤勞作,不但要繳納稅務,還要忍受一些地痞流氓的敲詐!”


    “是這樣。”典韋點了點頭。


    “而且長此以往,他們就養成了習慣,認為這樣的生活才是正常的。”李雷一副本天憫人的表情,“典韋,你說,可悲布可悲?”


    “可悲啊!”


    “更可悲的是,這些人敝帚自珍,好不容易學到或是現一些技巧,情願爛在自己肚子裏,也不願意傳給別人!一旦有戰亂或是瘟疫,這些個好好的東西就失傳了。”李雷心中一動,若是把這事引到典韋身上,則一定能引起他的共鳴了。“也使得天下間鐵匠的數量,尤其是優秀的鐵匠數量很是稀少!結果他們奇貨可居,搞的我們這樣的愛武之人想買一把好的兵器,都要跋涉上千裏路。萬一碰到那鐵匠生病,或是走親戚,又是白跑一趟。你說可恨不可恨?還有,一路上山賊小偷強盜土匪的,幸好你武藝高強,若是本事差點,大意點很可能就死在路上了!”


    “是有些可恨,可是人家的東西……”典韋遲疑著,腦子一時有點轉不過來。


    “典韋啊,你是不知道啊,那些羌胡啊,鮮卑啊,烏桓啊什麽的,隔三差五的就侵略邊疆,*擄掠,燒殺搶奪的,無惡不作。若是我們每人手上都有一把上好的兵器,會有這樣的事情生麽?”


    典韋點點頭道:“好像是這樣,若是能有件趁手的兵器,千八百人俺也不懼。但若是提著這根棗木棒,最多也隻能殺死二三百人而已。”


    “呃,”李雷剛喝了口水,想潤潤嗓子,聞言又全部噴了出去。這算什麽,拿人當螞蟻啊?


    不料麴義在一旁道:“此話甚是在理,某習武久矣,一直苦無良器!”


    李雷又看看高順,高順道:“他說的是一般士兵,若是我帶出的兵,別說千八百,二三百的,五十人便立於不敗之地!”


    典韋聞言卻是不信,道:“你先別放大話,什麽時候帶出兵來,咱明刀明槍的亮一亮!”麴義倒是若有所思,便問高順有何良策。高順道:“擇虎狼之士,被重鎧,持長槍,跨利刃,不服號令者殺,臨陣退逃者殺!必威不可擋,勢不可抵也!”


    麴義卻道:“如此陣仗,一數不可多,二輕騎數千,騷擾打擊即可!”


    高順甚是不服:“吾亦備有強弩利箭,何懼之有。再者,兵不單也,此兵乃臨陣衝殺之用,彼有輕騎來,吾亦未嚐無!”


    李雷費解,這兩人平時說話還行,怎麽討論起帶兵都文縐縐起來,難道不這樣說話就沒有力度嗎?自己聽著有些費勁,也就懶得和兩人纏攪,於是把目光瞄向典韋:“典韋,我瞧你那短戟倒是好東西,十步之內,一戟一人,可瞬取十數人矣!”說完不由的一愣,真是的受這兩人影響,我這話也文起來了。


    典韋聽的嗬嗬直笑:“公子好眼光,我以前和人打鬥,總有些度極快,纏的心慌。我於是狠,苦練短戟,三年才大成,自此天下無敵矣!”


    李雷狂汗,看來人很容易互相感染啊。又看典韋高興,便趁機與他拉近感情,拿著耳杯走到典韋旁邊,和他碰了一杯,又親切的去拍典韋的肩膀,可惜個太矮,隻能拍到腰上。心說,汗,幸好這兩年個子長了不少,要不然隻能拍到屁股了。


    “典韋。我看你短戟太少,質量也不怎麽好啊!”


    典韋愣了愣:“質量?”


    李雷解釋道:“就是鍛造的水平,和鐵的成色!若是能用镔鐵鑄就,再加上你這神力,必能洞穿這棗木棒!”


    典韋一聽兩眼嘩啦嘩啦的,“公子,知音呐!”


    李雷決定好人當到底,於是道:“典韋你看,那盛鐵匠被我請到軍營中了,不如你到軍營中住幾天,我那還有些镔鐵,讓他幫你打幾十支短戟。還有,那個你原本來想鑄造的兵器,一並讓他幫你打造!”


    “行!”典韋道,“公子若是不嫌棄的話,俺願意跟在公子身邊!”


    李雷大喜,連忙親自幫典韋沽了一杯酒,兩人一飲而盡。


    一轉臉,高順和麴義兩個人還在就怎麽帶兵爭辯不休。李雷便道:“你們各自按照自己的方法練一支兵,到時候戰場上見真章,現在說再多都是白搭!”


    麴義一聽,忙喝道:“好,咱們就比一比,先立個君子協定!”


    高順臉色一寒:“這個,得過段時間再說,我現在手下就五十人,軍械什麽的,也很不順心!”


    麴義一聽軍械臉色比高順還寒:“我手下都是莊稼漢,還沒有兵器呢!”


    “急什麽,憑咱幾個的本事,那是早晚的事情!”李雷給二人打氣。


    “啥,你也想比?”高順和麴義兩人一臉鄙視的神情,瞪著李雷道。


    有人挑戰自己的知音,懷疑自己知音的眼光,那豈不就是懷疑自己?典韋一聽不幹了,扯著嗓子道:“怎麽啦?不敢啊,俺看公子帶一支兵,能把你們兩人都滅掉!當然,俺是先鋒!”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李雷一臉正色道,“我們在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還是要慎重一些的!”


    “孫子兵法!”高順和麴義兩人一震,四隻眼直直的盯著李雷。“你有沒有原本?”


    李雷一愣,唉,以前古文背了不少,可孫子兵法沒背過,隻得老老實實的道:“我就知道幾句而已!”兩人雖有些遺憾,卻是一副釋然的表情,畢竟,孫子兵法,在此時雖然不是孤本,但也是極為珍貴的。


    酒喝的差不多,高順就先告辭了。麴義和典韋都是自己的手下,李雷也就懶得和他們客套了,帶著兩人就直奔縣衙。


    縣衙的守衛和李雷早就熟識了,也不通報,直接就讓進,不過眼光大多停留在典韋身上。麴義不屑,道:“兩者相鬥,出奇才能致勝。像典韋這樣,一看就知道是員猛將,相鬥的時候,是人都會打迭起十分的精神,反而不容易取勝。但像我這樣,乍一看很是普通,大部分人就會產生輕視的念頭,我再驟起難,必定事半功倍。”


    典韋一聽,便想反駁,可思索了半天,也覺得很有道理。但是忽地冒出一句:“按你這道理,我們兩人雖然打成平手,卻是你不如俺啦!”言訖,哈哈大笑。


    麴義不期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臉色有些黑。


    李雷卻笑道:“麴將軍,單打獨鬥可不是為將之道。”麴義點點頭,若有所思。


    “老公,你又來了!”秀兒不知道又從何處鑽出來,不過這次手上卻滿是泥巴,臉上也抹了不少。


    李雷一愣,不過這次卻不怕她玩什麽花樣了,畢竟身邊有兩名一流高手,這要是還被暗算,幹脆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麴義和典韋在一旁嗬嗬直笑,“沒想到公子還有這個外號。”


    李雷一聽惡寒,心說你們兩個要是也跟著喊老公我就惡心死了,又容易引起誤會。以後要是有人想投奔自己,一聽自己叫老公,八成以為自己是太監,那樣的話,不來殺自己就不錯了。於是蹲下身,一本正經的看著秀兒道:“秀兒,我新改了個字。”


    “字也可以隨便改嗎?”秀兒瞪著大眼睛,疑惑著道。


    李雷點點頭,隨口道:“當然了,改朝換代都行,改個字算什麽?”身後的麴義卻是一震,心道此子非池中之物!


    “那現在叫什麽?”


    “達令!”李雷笑道,心說小丫頭你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了,本公子可是很記仇的哦,雖然你現在很小,但總有一天會長大的嘛,哈哈!


    “達令,這個字也不錯啊。”秀兒說著,把手中的泥巴向臉上抹去。


    “哎呀,秀兒你在做什麽?”忽地一聲嬌呼。


    李雷轉身一看,不由得一愣,隻見一名美婦人帶著三四個丫鬟髖部而來。又見美人呐,任伯父對自己這麽好,給他戴綠帽子的思想就扔到一邊了,不過多看兩眼總沒事吧。忽又想到自己的手下在場,豬腳這一麵可不能暴露啊,李雷忙斂容正色,躬身道:“小侄拜見嬸嬸,幾日不見,嬸嬸的氣色更好了。”


    “雷兒毋須多禮,夫君正在後堂等候。”美婦人微微笑道,又轉身看向秀兒。秀兒早道:“我看古書上說,泥巴可以美容的。”


    李雷本已走出十餘步,聞言停下來。心道這小丫頭愛美啊,總算找到她的弱點了。於是轉身笑道:“可以美容的是泥漿,泥巴裏麵有很多蟲子的。”


    秀兒聞言驚叫一聲,一溜煙沒了蹤影。美婦人苦笑一聲,帶著幾名丫鬟緩緩的趕去。


    “公子,泥漿真能美容麽?”典韋在一旁甕聲甕氣的道,貌似有點不好意思。


    “是啊,怎麽了?”李雷沒想到典韋也好這口,心中不由得笑。誰知麴義聽了也是兩眼冒光,於是詫異道:“不是吧,你也想美容?”


    “當然,你不看看這什麽世道!”麴義一聽,火氣就不小,忿忿的道。“士人做官、交往,先要看你長的好看不好看,若是長得醜,連官都當不上。袁紹和袁術你聽說過沒?”


    李雷愕然:“還有這回事?袁紹袁術和這事又有什麽關係?”


    麴義道:“袁紹是小妾所生,雖為長,卻不是嫡子,後來又過續給他大伯,想來也是一個不怎麽受重視的人。袁術就不同,那可是正妻所生的嫡子。但是你知道為什麽袁術沒有袁紹混的好麽?”


    “為什麽?”


    這個問題也困擾李雷很久了,中國古代可是對嫡子青睞有加,長子都要排到一邊。可到了袁紹和袁術這裏咋就變了樣呢?袁家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可基本上有本事的人全都投靠袁紹去了,袁術也一直生活在袁紹的陰影中。李雷以前一直歸功於袁紹本人比較牛一些,可後來仔細研究了一番他和公孫瓚和曹*之間的鬥爭,也沒現這袁紹究竟牛在哪裏。尤其是官渡之戰,那真是手下謀士誰的錯就聽誰的。雖然可能比袁術牛一些,但也牛不到哪裏去。若是袁術和袁紹兩人緩換換位置,袁術手下武有顏良文醜張頜高覽,麴義肯定也的算上,文有沮授田豐許攸等人,也未必會比袁紹混的差。


    “袁紹長的比袁術帥唄!”


    “啊?”李雷小眼登時瞪的比張飛的還大。


    麴義可謂一語驚醒夢中人,李雷想了十幾年都沒想明白的原因竟然,竟然這麽簡單。也是啊,新舊兩版《三國演義》中,袁紹確實都比袁紹帥多了,看來大導演果然是大導演啊,早就把這個問題琢磨透了。


    美容,一定要美容!李雷轉過身道:“麴義啊,現在有沒有黃瓜賣啊?你去買幾斤!”


    “買黃瓜做什麽?”典韋和麴義疑惑道。


    “美容!”李雷正色道,“古書有雲,黃瓜切片,敷於臉上,可使肌膚水嫩!”


    麴義忙道:“田裏多這呢,等會我去找下我老爹,先拉幾車到軍營去。”


    幾車?李雷狂汗,夠你做到明年的!


    看看到了後堂,李雷讓麴義和典韋在門前等會,自己先進去拜見任昂。


    任昂正在批閱公文,聽的腳步聲,抬頭看時李雷,連忙起身道:“賢侄啊,今天鬧得有點大了。”


    呃,看任昂的表情並沒有責備的意思,李雷的膽子也大了些,道:“任伯父,不是小侄胡鬧,實在是不能不急啊!”


    任昂眼中飽含讚許,道:“賢侄說來聽聽。”


    “這也是我張大哥不受千金的原因,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李雷最任昂的心理還是有琢磨的,不琢磨領導的心理,那你混個屁啊!以前是咱年輕氣盛,又有點自命清高,但是這兩年茹毛飲血的生活,咱是徹底想明白了。當初要是混的好的話,咱也不會閑了沒事去詛咒鄒帥,更不會被雷公打偏,穿到那個鬼地方。吃兩年的生肉啊,牙都累壞了,這還不說,那麽腥臭的東西,硬是往嘴裏塞,結果費了半天勁嚼的肉還大多喂了那幾條蛔蟲。


    任昂點點頭,要不是害怕太有錢被人整,父親也不會*著自己去做官,誰知道做了官也不穩當,軍隊裏那些家夥一個個餓狼似的盯著自己。自己一個縣令也沒有軍權,要不然自己也不會急著建立私人武裝了。


    “現在九原縣在任伯父的治理下,可謂是沃野千裏,百姓富足,自然會引起羌胡的注意和同僚的嫉妒!”李雷繼續道,“太平年間還好一些,一旦有戰亂,九原堪憂啊!”


    “我的動作雖然大點,沒傳出去最好,萬一傳出去也無所謂。我才十一歲嗎,小孩子加胡鬧胡鬧有什麽?”李雷嘻嘻的笑著。


    任昂兩眼放光,真想問問李雷到底是不是十一歲。


    其實任昂早就有所打算了,不過此時心中卻升起幾絲警覺,才十一歲就這麽聰明,以後長大了,會甘於居於我之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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