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兵馬司副指揮貴海?”


    潭林心裏暗自驚疑他快搜索著自己的記憶分析著自己與兵馬司可能生的各種聯係最終得到了兩方麵的結論:第一是自己用剪紙陷害的那名暗探有可能和兵馬司有關聯;第二就是自己把陸世遠交給兵馬司的事情。


    這兩件事情潭林更為偏重於陸世遠事件可是另一方麵潭林還擔心這名差官是怎樣找到自己的因為他送畫入宮的事情是要避過黑白兩道各派勢力的目光如果此人是一路追蹤自己而來那麽自己的行蹤極有可能暴露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要考慮終止送畫入宮計劃的實施了。


    潭林又看了看那名差官試探性地問道:“大人怎麽會在這裏等我?”


    那差官道:“也是剛剛來會館打聽來著聽說潭太醫來京後就在湖廣會館下榻。”


    潭林點點頭說道:“我到房中拿些東西這就跟你去!”


    那差官道:“好!我就在這裏等您!”


    潭林來到會館內廳剛好看到會館的一名雜役過來忙上前問他:“外麵那個官差是什麽時候來的?”


    雜役道:“剛剛過來說是找您給他們主子看病呢。我們說您從宮裏值班沒回來他就問你還有沒有其它的住所我們說不知道他正要走你就回來了。”


    “好多謝!”潭林謝了一聲便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這樣來看這名官差或者說他背後的五城兵馬司並沒有跟蹤到自己這樣的話米玉山送畫入宮的計劃可以不必擔心。可是回過頭來想貴海要見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麽?如果隻是為那名自己用剪紙陷害的暗探報複倒也沒什麽不過若是陸世遠那裏出了什麽問題事情就不太好辦了。


    潭林最後一次看到陸世遠的時候在他背後正看到他被剝皮後的傷口依潭林的行醫經驗來看那個大麵積的傷口一定會影響到陸世遠的體能揮也就是說他的武功會受到很大程度的限製。所以如果兵馬司的人給他上刑的話潭林是不能保證他不招供的。一旦陸世遠向清廷交待他來京的目的並把自己盜取洪秀全所要圖紙的事情告訴兵馬司的話那麽自己的入宮行醫必定會受到懷疑那麽逃宮計劃就有可能就此中斷。


    這個結果是潭林極不願看到的所以潭林便在心裏模擬出陸世遠招供的各種可能性並思索著與各種可能性相對應的解決辦法。


    時間容不得潭林深思熟慮他從房間裏簡單收拾了一番便又轉回前廳隨那名官差坐著馬車來到北城兵馬司。


    北城兵馬司的位置離德勝門不遠所以在出了城門後便可以看到楊記皮貨行火災後的殘骸。在路過那裏的時候潭林注意到那名官差特意觀察自己的神情所以在心裏不禁更生警惕。


    到了北城兵馬司官署後潭林隨著那名官差來到簽押房內。在衙門裏簽押房一般是指正堂之外的私人辦公場所用於官員和司員們處理日常事務相當於機構內的辦公室。不過明清兩朝由於衙門功能設置日趨完善所以在刑獄工作中簽押房內也設置了衙門裏的臨時監獄以保證臨時審問和移堂審問的嫌疑人和犯人暫時拘押相當於拘留所的功能。


    陸世遠正是被關在這裏。潭林隨著那名差官來到陸世遠的羈押室時看到屋裏除陸世遠外還有一個人此人身著官服的內襯束著腰帶腰間還掛著八旗子弟標誌性的一些裝飾物件潭林見他略帶浮華的模樣便料定此人就是貴海。


    果然那名官差介紹道:“潭太醫這便是我們大人北城兵馬司副指揮貴海貴大人!”


    貴海先從小酒案前站起來向潭林笑道:“久聞潭太醫的大名以解元之身名冠杏林真是可敬可佩!”


    潭林一看到陸世遠立刻就明白他們把自己找來的意圖所以看了看酒案上的酒菜對身旁的官差說道:“有酒有肉看貴大人的樣子不像是身患急症啊?”


    “這……”本來召醫就是個托詞此時潭林突然問起那名官差不知如何答對。


    貴海擺了擺手示意那名官差退出然後請潭林在矮凳上坐下說道:“潭太醫不必生氣是我讓他們撒謊的。我怕我這個小小的副指揮麵子不夠大所以就編了個理由想請潭太醫來一趟!”


    貴海說到這裏按常理來講潭林應該會問為什麽請自己來這裏但潭林有意避開這個話題並裝出一種官場的氣勢來迷惑對方他依舊看了看桌案上的殘酒冷菜冷冷地道:“到簽押房赴宴我還是第一次不過貴大人似乎沒有給我準備筷子啊?”


    潭林的冷言譏諷讓貴海感覺到對方的難纏他原本以為潭林不過一介書生到了衙門裏必然會心虛的人但沒想到潭林進來以後卻操著官腔、擺著官架不禁覺得他是個十分棘手的人。


    在京城的衙門裏混久了的人往往是不會輕易得罪和宮廷有關的人的因為京城的官場網絡太複雜稍有留神就會得罪某個派係網絡所以貴海聽潭林這麽問隻好自己打圓場笑道:“讓潭太醫見笑了回頭我一定擺酒向您請罪。今兒的事兒您一定得原諒我這是涉及長毛的大案子所以不得不請您來算不上訊問也沒有筆錄隻是請您來說明一下即可。”


    潭林看了貴海一眼然後盯著陸世遠道:“就是為了這個人?”


    “沒錯兒!”貴海道“正是為了此人!”


    潭林心中一緊他不知道陸世遠究竟向貴海交待了什麽所以自己也無法施展對策更重要的是潭林現在也不能輕易地說不認識陸世遠這樣的話萬一後麵他們提出的事情自己無法論證豈不是弄巧成拙。所以潭林隻好想坐觀其變先從他們口中得到貴海究竟知道些什麽。


    貴海開門見山地道:“請潭太醫來是想請您認一張畫!”


    這時潭林看了一眼陸世遠他看到陸世遠的眼神十分鎮定心中更是疑惑不解。


    正這樣想著貴海把那幅描摹黃公望的山水畫展開把側邊的軸遞給潭林兩人一起把畫展開貴海問道:“潭太醫可認得這張畫?”


    潭林看了看說道:“認得這是模仿黃公望的畫作!是我畫的!”


    陸世遠坐那裏默然不語潭林仔細盤算著貴海下一句要問什麽。


    貴海問道:“這幅畫有什麽特殊含意嗎?”


    潭林稍稍一怔他忙看了陸世遠一眼心中暗道:“貴海這樣問難道說陸世遠已經把畫中的秘密告訴他了?”


    可是陸世遠的神情還是僵在那裏看不出什麽線索所以潭林躊躇了一下說道:“山水一色繁草孤樹無非是表明心誌而已山水畫大多不都是這個含意嗎?”


    貴海又問:“昨夜楊記遭受那麽大的火災為什麽這幅畫沒有受損呢?”


    這句話已經表明貴海知道了楊記皮貨行和自己有關聯所以潭林謹慎地答道:“這幅畫剛好壓在正堂的箱子裏所以沒有被燒!”


    貴海放下畫看了看陸世遠問道:“潭太醫和這位陸先生相識嗎?”


    潭林一怔他抬頭看著陸世遠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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