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日看兩章的兄弟,投鮮花票,注冊收藏,上架後訂閱!燕歌的文不止是精彩,還有一些人生的感悟在裏麵,正如作家郭昭陽所說,《藩鎮》具有一種穿透力……流淌著一種睿智的潛流,這是智慧的結晶。


    ……


    朝城牆逃竄的多是前衙牙軍,僅有幾十騎狼牙在後驅殺招降。


    瞧著城頭牙軍麵露兔死狐悲的神色,手上的弓弩都垂向地麵,眼下危急關頭,逼不得牙軍,牙軍都知兵馬使王文穎歎了口氣,“唉,弓弩停下來,給兄弟們一條活路。”


    幽州西門城樓在沉重的暮色中顯得孤單淒涼,


    一名牙軍跑上城樓,上氣不接下氣,喘息著稟報:“楊……節帥,前衙都兵馬使……張絳,左衙都兵馬使盧綸,在西門……等了半天,嚷著要進城……進城,張寧遠說,如不開門,將率軍投向別處!”


    楊誌誠滿是橫肉的鬼臉急劇地顫抖,狂躁地叫囂:“敗軍之將,也敢出言威脅本帥,傳令西門守軍,將張絳射殺當場。”


    行軍司馬徐迪猛地咳嗽起來,一張病夫般蒼白的臉在暮色中宛如遊魂。


    幾年狼狽為奸,自然明白徐迪的意思,楊誌誠暫時壓抑著焰騰騰的怒火,吼道:“徐司馬,有屁就放!”


    又咳了兩聲,徐迪一邊瞧著楊誌誠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道:“楊節帥,臨陣斬殺大將可是大忌,軍心浮動――”


    “你他媽的少賣關子,你說咋辦?”楊誌誠眼下失了方寸,粗魯問道。


    “屬下以為,放他們進城,憑他們那點殘軍敗將,也翻不起風浪,事後要殺要剮,還不是節帥一言決之。”徐迪邊說邊看著楊誌誠的臉色,希望他不會如野獸般暴走。


    這話聽來順耳,楊誌誠冷靜下來思索,將張絳射殺不了,他去投狼牙騎,我不是蠢笨如豬嗎?楊誌誠臉色稍霽,“好吧,傳令,讓他們進城!”


    傍晚刮過城頭的風猛烈無匹,似乎帶著爐火前的灼熱。大旗發出響亮的裂帛之聲,在沉沉暮色中招展飛舞。


    牙軍都知兵馬使王文穎從城牆巡視回來,在城頭上與楊誌誠說起西門盧綸、張絳的事。


    “節帥,某去看過了,盧綸、張絳剩下的越騎不足一千,放進城中也對守城無補,現在戰事不順,要是他們有了投敵――”王文穎的吊稍粗眉被重重憂慮壓得耷拉著。


    “你是節帥,還是老子是節帥?朝令夕改,今後誰還來聽我的!”楊誌誠腦子並不笨,瞪了王文穎一眼。


    “城南大營!”王文穎訕訕轉過身去,故意失聲大喊,站在城頭遙遙望見城南大營煙火漫天,震天的殺聲招降聲陣陣傳來,


    城頭上兩人相顧失色,如野獸般惶惶不安。


    臉上橫肉扭曲,楊誌誠凶態畢露,淒厲長嗥,“來人,弓弩齊發,給我射……射死大營這些叛軍。”


    王文穎一把抱著楊誌誠,力勸:“節帥,幽州牙軍連番受挫,現在敵我混戰,箭矢射下去必失軍心,要是引起城內的牙軍嘩變,後果不堪設想!”


    暴怒失態的言行表明了色厲內荏,楊誌誠內心開始有了懼怕,左衙潰敗,接著是經略軍,前衙牙軍,城南大營眼看也完了,陳行泰、楊守信、楊誌高,一個個有去無回……


    顫巍巍扶住箭垛,楊誌誠的聲音失去了往日的驕橫,抓住王文穎的胳膊,像快要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文穎,怎麽辦?”


    “文穎願將自家的財物獻出來,犒賞守城軍士,幽燕男兒,重義輕生,節帥,如果城破兵敗,你我二人身家性命都保不了,這些浮財還不是便宜了敵軍。”王文穎有幾分潑皮的性子,裝著豁出去的樣子。


    暮色中,楊誌誠臉上滿滿都是惶恐的神色,口不擇言地嚷道,“節度衙署的財物也可拿出來,置辦酒肉,犒賞守城牙軍。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見楊誌誠對自己言聽計從,王文穎趕緊道:“四門緊閉,不可放一人進城!”


    連番失敗沒有了主見,楊誌誠暴突的雙睛此刻也失去了凶狠,顫聲問道:“要是盧綸、張絳投敵怎麽辦?”


    “節帥,文穎剛才反複思量過,涿州北平軍不是已經進城了嗎,將他們轉為前衙牙軍,盧綸是範陽望族,就讓他暫兼涿州刺史,率左衙牙軍守涿州,張絳大敗,殘軍不過兩百,就任命他為北平軍使,將留守的兩千北平軍給他,分涿州古督亢地置新城縣。讓他率北平軍駐守在新城縣,兩人互相牽製,為節帥所用!”王文穎一番話顯然經過深思熟慮,應對有方。


    稍稍心安,楊誌誠驀地跳了起來,“來人,快去西門傳令,不要放潰軍進城!徐迪,媽拉個巴子,人到哪兒去了。”


    過了一會,徐迪一路小跑上了城樓,因為趕得急,蒼白的臉上泛起妖異的紅豔,拱手參見,畢恭畢敬。


    “某和王定遠忙著守城,由你去帶齊告身官印,去西門撫慰盧綸、張絳……可不要將差事辦砸了,哼!”楊誌誠末了冷哼一聲。


    嚇得徐迪身子一哆嗦,趕緊道:“下官這就去辦。”心裏嘀咕道,你先前放人進城,這會兒又不讓人進城,我這官兒也難當,趕緊的,使出吃奶的勁,先趕到西門,要不然差事辦砸了,小命都不保。


    幾百名狼牙騎緊隨著李賢齊衝向大營,一邊高舉著刀棒,朝那些似野狗般亂竄的牙軍砸去,一邊高呼:“大營已破,跪地乞降者不殺!”


    還有一名前衙校尉手提陌刀,聲嘶力竭地大喊:“向我靠攏,結陣自――”,一枝風羽箭無聲地貫穿了前衙校尉大張的嘴,喉嚨裏鮮血倒灌,口腔裏血沫子不斷湧出,他再也喊不出一個字,頭垂了下去,掙紮著未倒,身邊剛聚起幾十名牙軍,哄地作鳥獸四散。


    灰暗沉重的暮色中,大營像一堆被踢亂了的火炭,衝天的火光,滿地的熱血,戰馬的嘶鳴,軍士瀕死的掙紮呐喊,構成一幅戰火酷殺的油畫,李賢齊置身其中,也感到心跳在加快。


    烈烈大風中,前衙校尉駐著陌刀,垂著頭兀自不倒,似被風羽箭釘在那兒一樣,親眼看著大營的潰敗。


    大營裏隨處可見戰火焚燒過的餘燼,成片跪倒乞降的前衙軍士,四處散落的殘肢斷臂和刀槍,李賢齊率狼牙騎衝到了大營北麵,幾頂營帳正劈劈啪啪燃燒,百多名潰軍剛逃出大營,向幽州南門逃去。


    偏轉馬頭,李賢齊手挽星鐵弓,凜然喝道,“你們都是狼牙騎中的射雕手,敢不敢隨我去幽州城下走一趟,遛遛馬!”


    謝飛鷹,韓天犬為首的射雕手轟然應諾。


    狼牙騎散開成鶴翼追擊,個個馳馬彎弓,一枝枝羽箭飛出,沒有一枝走了空的,射雕手心氣高,平日誰都不服,這兒相互都拿這夥前衙潰軍比試弓馬。


    一個接一個的前衙潰軍穿顱貫腦地中箭倒下,西門城頭上,楊誌誠與王文穎這對狼狽瞧著膽寒。


    “不管是潰軍還是狼牙騎,將他們統統射殺!”楊誌誠驚惶不安大喊。


    身邊的親衛立刻張弓,暮色中也瞧不真切,幾十枝羽箭參差不齊地飛了過去,先將十幾個潰軍射翻在地,灰白的箭羽插在地上,仿佛在暮色中抖動的荻花。


    “弓弩準備!”王文穎粗黑的吊梢眉下射出寒光,在火光的映襯下嘴角猙獰。


    眼看那些狼牙騎越來越近,“放!”王文穎如毒蛇般發出嘶嘶般的冷笑,幾百枝羽箭還射不死狼牙騎。


    城頭親衛第一批零落的羽箭已提醒了狼牙騎,不待羽箭飛來,打聲呼哨如麋鹿受驚般向外奔逃,那叫一個快!


    可憐剩下那三四十名潰軍,好不容易才從狼牙騎的箭下逃生,卻被城頭的如雨箭矢射殺當場。


    箭雨過後,滿地都是一片顫巍巍的灰白,一匹神駿的黑馬驟然踏過插在地上如秋日荻花般的羽箭,向城門衝來。


    “剛才那名狡捷勇剽的騎將被射落馬下,哈哈哈!”楊誌誠一通狂笑,心中念叨,清晨出門就淋了泡鳥屎,那來這麽好的運氣?不對,淋了泡……


    “誰去將那匹黑馬給我牽來,本帥重重有賞――”


    三枝風羽箭鬼魅般飛上城樓,快得就是一眨眼的事,眼看閃避不及,身邊的親衛重重將楊誌誠一撞,


    還是沒有閃過,楊誌誠中了箭慘叫一聲,被側撞在地,趴在地上的姿勢就如母豬啃泥。撞他那名親衛側著身子被射穿了臉頰,火光映著,風羽箭插在臉上,鮮血順著脖子直淌,看著嚇人。


    城頭一片大亂,親衛們驚呼:“節帥中箭!”


    趁城頭騷亂之際,黑馬忽快忽慢,跑出了城頭弓弩射程範圍外,夜色彌漫,大風陣陣從南邊吹過來,眼看一場驟雨將至。


    壞人活千年,楊誌誠隻是右肩中箭,被親衛扶起,牙關緊咬,額頭帶汗,惡鬼似的臉上驚魂未定!


    墨龍駒溶入了沉沉夜色,怒吼聲從風中滾滾而來,如驚雷一般,“大唐武威郡王弟子,狼牙騎指揮使,振威校尉李賢齊,聞聽楊節帥聽信讒言,要掘墳取財,率狼牙騎前來勸諫,楊節帥萬不可做那人神共憤之事!”


    ……


    繼續說說要在上架後解決的懸念。


    懸念五,昭姬姐妹新羅王室的身份,對主角的大業會起什麽作用?


    懸念六,北風狼盜,阿布思部落就這樣被主角吞並解散了嗎?


    ……


    藩鎮前麵看似無關緊要的章節,都為後續的情節發展留下伏筆!兄弟注冊訂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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