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碧藍的天際曠朗之極,白雲悠悠,明淨的落地窗下水,淺淺的風從一側輕撫而至,送來沙沙的枝葉響動聲。


    葉斐靜靜坐在明淨的落地窗下,斜斜靠在一側椅塌上,麵對著眼前這一灣蔚藍的逝水,眼簾微微垂下,靜靜地等待著敷小山的到來。


    極為清新細柔的清風透過細細的通風口扇葉,靜靜地在室內徘徊,葉斐的絲衣衫都是有些微的顫動。此時,一曲細致纏綿的鋼琴曲倏然響起,綿綿密密,清清透透的,竟為安寧靜謐的室內更是添了一分柔和的聲音。


    聽著這婉轉的鋼琴曲,葉斐的心思漸漸沉入往昔的記憶中,連著唇角微微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眸光柔和。


    “你來得早了。”就在這時候,一道婉轉柔和,似乎帶著三分誠摯寧和的女聲倏然響起,隨之那細微的步履聲就是在耳側停了下來。


    收斂起微微顯露的笑意,葉斐起身抬頭,入目處敷小山那略有些憔悴卻仍不失溫柔細致的麵龐讓他微微一愣:這一段時間,敷小山似乎瘦削了許多,連著雙頰唇色都是有些微的蒼白。


    “許久不見,敷小姐。”葉斐紳士般地拉開椅子請敷小山坐下,自己才是隨之落座,溫和自然卻又頗為客氣著道。


    微微點了點頭,敷小山正是想要說些什麽,一陣輕微的叩門聲倏然響起,兩人對視一眼,葉斐邊是開口說了句請進,一個侍便是恭敬著前來。兩人各自稍微說了幾樣飲品細點,侍不消多久就是將東西送了上來,告辭而去。


    輕輕啜飲著一杯口感清爽的雞尾酒,葉斐眼神在敷小山手上的那杯雞尾酒啥說那個輕輕掠過,半晌才是放下手中的這杯酒,溫聲道:“敷小姐,你約我來這裏,有什麽事嗎?”


    一雙柔和的杏眼在手中的雞尾酒中凝視許久,敷小山才是啜飲一口,就是聽到葉斐這略顯直白的詢問。她微微一笑,唇角彎起的弧度卻是有些微地淺淡,連口中地話都是帶著一分詭異:“不奇怪,我怎麽點了這一杯雞尾酒嗎?”


    聽到這話後。葉斐心下一愣。眼神重新轉到那纖細手指握住地這杯雞尾酒:如火焰一般地鮮紅色調。頂部卻是轉為一種接近橘紅地奇異色調。這一杯酒仿佛是裝入一朵煙火。熾熱多變。


    “這是烽火佳人。”敷小山地聲音微微低沉了幾分。說出來倒是有一種詭異地旁白地感覺:“斯拉塔琴酒與沙司裏苦艾酒為主。添加達斯紅酒等十來種輔酒製成。酒性很烈。甚至能燃燒起來。”


    說到這裏。她仿佛頓了頓。隨手取出一個精致小巧地打火機。輕輕巧巧地掠過這一杯雞尾酒。不消片刻。一股烈焰猝然從杯中燃起。蓬勃地火紅色。與下麵那鮮血一般地色調相映襯。顯現出一股詭異地質感。


    葉斐地臉色微微一變。目光在敷小山仍舊握住杯盞地手指上一掠。手指輕輕敲了敲。便是用精神力將這一杯烈焰給熄滅了下來。


    “可惜了……”敷小山地目光靜靜凝視在這一杯酒上。仿佛是自言自語。又仿佛是在刻意說出來:“烽火佳人隻有燒了一半地酒液後。才是真正地醉人。”


    “你……”葉斐皺了皺眉。才是想要說些什麽。下一秒卻是看到那敷小山將整杯地烽火佳人一舉喝入腹中。他登時一愣。隻吐出一個字後。就是說不出來了。


    輕輕伸出舌尖將唇上那仍是熾熱地液體一點點的舔入口中,敷小山此時腹內如烈火焚燒,臉頰上也是一片或也似地熾熱,隻是凝視著葉斐的目光,帶著一絲說不出道不明地詭異:“一杯酒而已,葉少爺不曾喝過的話,我卻是要推薦一下,這酒地確是性烈如火,讓人回味。”


    細細綿綿的一句話,柔和溫存,仿佛是尋常的問候一樣。但葉斐聽來卻是深深地皺了皺眉,他雖然不是非常清楚敷小山的來意,但看完這一出,心裏也便有了些模模糊糊的想法,隻是敷小山不說,他也不願開口詢問。


    當下間,竟是一片沉默。


    凝著眼前這俊秀英朗,但又透出一股仿佛是憂鬱的男子,敷小山心裏漸漸有些微酸痛般的奇異感覺湧了出來。雖然不複記憶,但她也是能從心底的情緒裏知道,這個男子,對於她有著別樣的意義。


    不過,就算是這麽久的一段時間,她的記憶也沒有任何的突破,那位快要龍吟九天,揮斥天下的蒼穹,對她的處置,還真是出乎意外的森嚴。


    這是不是代表了某一種獨占欲?


    敷小山眸光仿佛是穿過


    的天際,帶著一絲思慮的沉凝,許久後才是將視線:|沉默的葉斐身上:“怎麽了?難不成我這一場演出還太過無趣?這當真是對不起了,隻是這一會也就這樣一杯雞尾酒,最符合眼前的形勢了呢。”


    見識過先前敷小山那決然不同的舉動,葉斐對於此事她的話倒是覺得有些說得上來了,當下間便也開口道:“眼前的形勢?什麽眼前的形勢?”


    輕輕笑了一聲,敷小山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輕輕點開自己右手腕的收器。淺淡的藍色光幕倏然在虛空中展開,她隨手點了幾下,就是轉到一處全都是視頻的網址上。


    這裏,有整棟大樓的焚燒,有山體塌陷,有金融危機,有公司收並,繁雜不一,卻都是近來的事情。


    最近竟然出了這麽多的事情?


    看著眼前這麽些亂七八糟卻都是帶著災難性的東西,葉斐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不忍,但心裏仍舊是有些惑。難道敷小山將自己約出來,就是為了將這些事情展示給他看的?但這些事情與他又有什麽直接的關係?


    隻是在這麽想的時候,葉斐腦中倏然閃過一道靈光,隱隱約約覺得似乎與淩穹有些關聯一般。


    想到淩穹,葉斐再也沒有像先前一樣的愜意,反倒是增加了一份警惕心,看向敷小山的時候,也多了三分的堤防。


    這種隱隱約約的情緒,敷小山本應該沒那麽快就察覺,但葉斐的情緒太過自然直白,她又是曾經與他多有些聯係的人,從本能上,她就是覺出來:“你想到了是怎麽回事了吧。”


    頓了頓,敷小山凝視著葉斐,蔥管似的白皙手指在那光幕上一掠而過,口中卻是淡淡的:“這些事,自然不是百分百都是源自於他的決定,但百分之五十,也算得上他的授意了。”


    “你想說什麽?”葉斐沉默半晌,還是開口道。


    敷小山凝視著葉斐的神色舉止,心裏倏然打了個突。她本來也沒有想到壓製敷家那些人竟然是如此的艱難,自家被侵蝕得如此之深。眼下的情狀,隻要是真心為敷家著想的,自然都會選擇避退,但那些出賣自家利益以求自己利益的各家代理人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突破某種界限,加入這種爭奪之中。


    因著如此,敷小山再也坐不住,再思前想後反複考慮後,才是選擇從葉斐這裏做突破口,促使蒼穹早些控製局麵,以緩解眼前的形勢。


    隻是,這個被她選作突破口,對蒼穹具有很深影響力的葉斐,卻非是她所想的那種人,似乎對於蒼穹的所有事情都抱有一種本能的抵抗。


    也是,自己選擇的人,怎麽會那麽膚淺,這麽一說就是能打動的呢?


    心裏帶著幾分苦澀,敷小山眸光微微閃動,半晌後,才是慢慢著道:“這麽多人家破人亡,這麽多人的財富為之一空,時局震蕩,人心浮沉,難道你都不願意略作援手,勸說蒼穹早早把局麵收拾一番?畢竟,這些都是源於他的決定。蒼家也好,敷家也罷,各個大小家族都是忍不住動手,局勢會一點點更加混亂的。”


    葉斐的目光在那些仿佛都是浸染滿鮮血的畫麵上掠過,心裏一陣茫然,唇角動了動後,他仍舊沒有說出任何話來。這些事情,如果他能有所援,他自然會出力,但若是事關蒼穹,他卻是決然不願意開口。


    蒼穹的謀劃,蒼穹的思慮,他既然不通曉全局,就不應該橫加一筆,打亂蒼穹的規劃。就算眼前的畫麵再血腥再殘酷,他也不願意犧牲蒼穹。


    何況,這些事情,並不僅僅是蒼穹一個做的,應該還有很多的人參與,才會是引這樣的變動。


    想到這裏,葉斐看著敷小山那殷切的眼神,半晌後,也隻是吐出一句話來:“他的事,我不可能幹涉。”


    敷小山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但一雙眸子仍舊是靜靜凝視著葉斐,唇角動了動後,隻是輕輕地笑了一聲出來:“是麽?”


    看到敷小山那略有些黯淡與自嘲的眼神,葉斐沉默半晌後,終究還是開口道:“而且,這並不是他主導的,最多,他就是引火線。你早已經知道這些事的,不是嗎?”


    伸出雙手輕輕蓋在臉上,敷小山的眸光透過手指的空隙,有些微幽怨,有些微的悵然,半晌後才是低低啞啞地笑了出來:“是啊,我早就知道了的,為什麽還有那種奢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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