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廟,求子樹下,尤銘緊緊摟著坐著,石桌上的香燭在風中忽明忽暗。望著文婷顏色依舊的玉容,尤銘道:“婷兒,你看,這裏是女媧廟,這是求子樹。我們一家三口來還願來了。你聽,神樹也早祝福我們呢。”


    “細雨飄,清風搖,憑藉癡心般情長;浩雪落,黃河濁,任由他絕情心傷。放下吧!手中劍,我情願;喚回了,心底情,宿命盡。為何要,孤獨繞,你在世界另一邊,對我的深情,怎能用隻字片語寫的盡,寫的盡,不貪求一個願。又想起,你的臉,朝朝暮暮,漫漫人生路。時時刻刻,看到你的眼眸裏,柔情似水。今生緣,來世再續。情何物,生死相許。如有你相伴,不羨鴛鴦不羨仙。


    情天動,青山中,陣風瞬息萬裏雲;尋佳人,情難真,禦劍踏破亂紅塵。翱翔那,蒼穹中,心不盡;縱橫在,千年間,輪回轉。為何讓,寂寞長,我在世界這一邊,對你的思念,怎能用千言萬語說的清,說的清,隻奢望一次醉。又想起,你的臉,尋尋覓覓,相逢在夢裏。時時刻刻,看到你的眼眸裏,繾綣萬千。今生緣,來世再續。情何物,生死相許。如有你相伴,不羨鴛鴦不羨仙。”


    尤銘輕輕唱著這支歌,這支《仙劍問情》是他前世時,他最喜歡的一個女孩教他的。


    唱著唱著,尤銘就忍不住抽泣起來,漸漸的曲不成調。感受著文婷越來越僵硬的身體,他壓抑著自己的悲泣,哭聲低沉哀嚎,令聞著傷心。廟裏的巫師們,也不禁為之動容。


    韓青走到他身邊,垂首道:“公子,一切都已經查清楚了,逼死夫人的是太子麥恒。”


    尤銘眼睛猛地一睜,沉聲道:“真的嗎?”


    韓青呼出一口氣,道:“是的,公子。麥恒想要非禮夫人,夫人奮力抵抗,為保清白,就用玉簪自戕了。”


    “麥恒!”尤銘用力一抓,核桃堅硬的外殼被他捏碎在手裏。他緩緩站起身來,道:“你帶著人,立刻出城,回海陵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韓青一驚,似乎想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道:“公子!你,你要幹什麽?這裏是京城,你可千萬不能幹傻事啊!”


    尤銘將文婷的屍體背在身後,冷冷的道:“他做過什麽?他就要付出代價。我的婷兒,不能受到半點欺侮。”他提起寶劍就往門外走去。


    韓青趕忙跟上,攔住他,道:“公子!東宮是個什麽去處?東宮六率精銳善戰,我們在京城的人都上也不是對手。您可千萬不能孤身犯險啊。”


    尤銘冷酷道:“讓開!”


    韓青道:“我無論如何,不能讓開。我決不能讓你孤身犯險。”


    尤銘繼續冷冷的道:“滾開!不然我殺了你。”


    韓青卻還是一步不讓,急道:“公子!我知道你心裏難受,可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實在不能衝動啊。你難道忘了自己的大計了嗎?”


    尤銘怒極,吼道:“滾開!”反手一掌,將韓青抽倒在地,道:“我現在什麽都不是。我隻是一個妻子被人害死的丈夫。我要報仇!”將文婷的屍體往上背了背,大步走出廟門。


    韓青重重的拍了一下石板地,歎了口氣,爬起來,也往門外奔去。


    今天東宮的侍衛比往日加強了許多,東宮六率全都戍衛到了東宮周圍。東宮侍衛長很是奇怪,他不明白,為什麽太子今天要把所有的侍衛都招來。可是他卻不敢去問。太子今天回來的時候,一臉的驚恐。也許,他是受到皇帝的責罵了。侍衛長如是想到。


    就在他來回巡邏,已經漸漸湧起疲勞,連打了幾個哈欠的時候。遠處,竟隱隱約約傳來打鬥廝殺的聲音。他大驚,急忙抽出腰刀,命令護衛警戒。


    “砰”的一聲,太子府的大門被撞了開來。一個渾身血漬,背著屍體,提著同樣沾滿鮮血的寶劍的人,帶著一百多人殺了進來。門外的那些侍衛,大都已經倒在了地上。[就愛讀書]


    侍衛長認得是尤銘,他厲聲叫道:“宋王!你帶兵攻打太子府,莫非想要造反麽?”


    尤銘沒有答話,將文婷的屍體又往身上背了背,揮劍將圍著自己的兩個士兵砍翻,自己往前走去。


    侍衛長看到了尤銘身後背著的文婷的屍身,大概是弄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他一麵布置東宮六率的士兵抵抗,一麵衝進東宮,報道:“殿下!尤銘帶人殺過來了!他手下都是些兵油子,很是厲害。東宮六率擋不住啊!請殿下速速進宮,請陛下處置。”


    麥恒此時正摟著一個侍女取樂,聽了這話,嚇得魂都掉了。他一把推開侍女,結結巴巴的到:“你,你再說一遍!”


    侍衛長吸了一口氣,道:“殿下,尤銘帶人殺過來了。東宮六率抵擋不住。還請殿下速速進宮,向陛下求救。”


    就在這事吧!門“砰”的一聲被砸開。尤銘冷冷的道:“我會把你的頭送進去。”


    麥恒聽見尤銘的聲音,嚇得兩腿發軟:“撲通”一下,跌倒在地上。抖似篩糠的道:“別,別殺我!”


    尤銘一步一頓的往前走去,劍尖在地板上劃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侍衛長跳到尤銘麵前,喝道:“大膽狂徒!休傷吾主!”將腰刀刺向尤銘的麵門。


    尤銘冷哼一聲,揮劍隔開,反手一劍,將他的腦袋削了下來。他冷冷的走到麥恒跟前,劍尖在他臉上劃過,道:“你,該死!”“噗”的一劍,將他的左耳切了下來。


    麥恒抱住自己鮮血橫流的耳廓,在地上打滾哀嚎。


    尤銘輕輕將文婷放在榻上,在她臉頰上吻了一口,道:“婷兒,等我殺了他,我們就一起回家。”


    他轉過身來,一把揪住麥恒的衣領,將他拎起來,道:“你竟敢欺侮婷兒,你該死。我要讓婷兒受到的欺侮,百倍在你身上討還回來。”


    又是一劍揮下,將麥恒的右耳切了下來。接著,鼻子,嘴唇,舌頭,手指,腳趾,下體……等等等等,都被尤銘一塊一塊的切了下來。


    麥恒幾次痛暈過去,又幾次被尤銘弄醒。


    他湊到麥恒麵前,指著前麵的那一排女人道:“那些就是太子妃,和你的其他妃嬪吧。你知道,我為什麽留下你的眼珠不挖嗎?因為,我要你親眼看著,我手下的那些士兵,是怎麽蹂躪你的那些女人的。”


    尤銘衝他們道:“那些女人,賞給你們了。記住,把她們給我弄死!”


    屋裏頓時響起了陣陣殘忍的笑聲,和痛苦的哭號。尤銘神經質的仰天大笑,但笑著笑著,他就變成了哭聲。


    他揪住麥恒的衣領,將他甩到牆上,卡著他的脖子吼道:“你混蛋!你害死了婷兒,你害死了婷兒!”一拳重重的打在麥恒的肚子上。麥恒吃痛,一口鮮血吐到了尤銘的衣服上。


    望著麥恒怨毒哀求的眼神,尤銘感到愈發的痛苦憤怒。他一連在麥恒身上打了數十拳。麥恒胸前的十二對肋骨,全都被打碎了。


    他看著已經隻剩下半條命都不到的麥恒,厭惡的將他摔到地上,拿腳重重的踩了下去。“喀喇”,麥恒的脊柱,又被尤銘踩斷了。


    尤銘俯下身來,獰笑道:“你痛苦嗎?啊~?可是?你知不知道,婷兒當時有多痛苦!”“砰”的一腳,將他踢飛起來,又重重的落在地上。


    尤銘將自己插在地上的寶劍抽了出來,駕到他脖子上,道:“本來還想讓你們狗爺倆再舒坦一段時間。可是?你自己取死。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欺侮我最心愛的女人。你不該惹我。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一劍,將他的腦袋切了下來。


    望著已經化作修羅地獄的東宮,尤銘無比的痛恨厭惡,他冷冷的道:“燒了它!”


    熊熊大火將雄偉的東宮吞沒,而麥恒那顆已經變成了一個圓球的腦袋被吊在了菜市口刑場,高大的旗幡上。


    尤銘背著文婷,騎著快馬來到開封東門,他要趁開封城戒嚴的時候,離開開封,回到自己的領地海陵。


    可是?當他趕到東門的時候,東門已經站滿了衛士,他們說什麽也不讓尤銘出城,還對尤銘背上的屍體,起了疑心,小心翼翼的進行盤問。


    尤銘自然不肯說出來,就在他快要按捺不住殺人的衝動的時候,韓青指著後麵快速駛來的那輛馬車道:“公子,好像是公主的車。”


    尤銘看了那車一眼,冷冷的道:“她來幹什麽?”他現在恨極了麥恒。恨屋及烏,連帶著,把整個康朝宗室都恨上了。即使是這個跟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甚至懷上了自己骨肉的若惜公主也不例外。


    公主的馬車在他身邊停下,公主探出頭來,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攔王爺的駕?你們長了幾顆腦袋?”


    守門的軍官道:“公主,小的們自然不敢攔宋王爺。隻是現在已經過了子時,按朝廷的規矩,現在時不能開城門的呀。再說,王爺身上還背著個死人,這,這不是怕出事嘛。”


    若惜公主突然喝道:“放肆!王爺有皇命在身,豈能與你們耗著。”說著從身上掏出一塊令牌,道:“這是皇上的令牌,看仔細了。快開城門!”


    那軍官接過令牌,在火把下反複看了看,確是宣化帝的令牌。他惶恐的將令牌交還到若惜公主手上,道:“開城門!”


    城門轟轟打開,若惜公主也做回了馬車,和尤銘一起出了城。


    大概到了離城十裏左右的地方,尤銘勒住馬頭。朝若惜公主的馬車,冷冷的道:“這件事就多謝公主了,日後必有報答!”說著拍馬而去。


    若惜公主走下馬車,道:“上次,你沒帶我去白龍關,這次你又要丟下我麽?”聲音竟帶著哭腔,甚是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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