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等楚霆和海兒有空,楚寧涵就迫不及待地提出要學習其他幾國的語言的事情。學習外語從小是她的興趣,也是她的強項,不可否認記憶力強對學習外語有不小的幫助,但是楚寧涵不知是有父親作為一個優秀外交官的遺傳還是有這方麵的天賦,比起一般人學習外語的速度驚人,小小年紀已經精通3國外語,還在學習第4種。


    這裏的5個國家除寧國語言文字,風俗習慣和古時五代十國相似外,其他的4國都各有各的語言文字,各有各的風俗習慣。所以邊境因為語言不通造成的隔閡不少,更有甚者還因二國守邊將士的言語不通引起過一場戰爭。楚大夫十幾年來都在邊境醫治百姓,所以學習了不少各國的日常用語,但是對文字卻不會書寫。楚寧涵向他提出學習各國語言文字,雖然有些小小吃驚,但是很快理解,不但自己有空就教她,還請了各國的百姓教她,並幫她收集了不少各國的文字書籍。


    這裏的幾國語言文字雖然各有各的巧妙,但是比起現代詞匯少了不知多少,文字也相對簡單。特別是烏孫國因為是草原上的遊牧民族,比起寧國和齊國更是少了很多。楚寧涵於是先開始學習烏孫國的語言和文字,一個月後已經能和烏孫人流利地交談,二個月後連烏孫文字也能熟練地書寫了,讓楚大夫和海兒更加交口稱讚。這時的楚寧涵身體基本大好,體力也恢複了原來的四,五成,於是楚大夫提出前往齊國邊境治病。


    一行三人於是收拾行裝,告別了依依不舍的邊境百姓,並承諾若幹時日後會再次來此地治病,才上了馬車向齊國的邊境城鎮奉城走去。此時的楚寧涵和楚氏父女真正已經相處得象一家人了,她不止一次在心中慶幸,當初救她的是醫術高明心地善良的楚氏父女。


    去奉城一樣要渡過當初她掉進的那條怒江,等楚大夫一把馬車趕上渡船,楚寧涵就迫不及待地下車準備好好地看看這條江。楚海兒一跳下車,馬上伸手扶向楚寧涵,嘴裏叫著:“姐姐,小心點啊,外麵風大!”楚寧涵輕輕笑著,扶著海兒的手慢慢下了馬車,站定後轉頭四處打量一番,憑她的觀察力馬上大致清楚了渡船上的情況。


    渡船不小,連他們的馬車在內,已經上了三架馬車,船艙中還有10多人,看穿著打扮有寧國人,有烏孫人,也有齊國人。三個男子趕著一輛車,二人下了車,一人還留在車邊盯著馬車,看樣子是來往邊境的商人,馬車中有著貨物所以留下人看管。幾個烏孫打扮的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以現在楚寧涵的語言水平一聽就知道,這是一家人前往奉城看望出嫁後待產的女兒。


    還有幾人卻是齊人打扮,一個年青人衣飾整潔,形容俊美,悠閑自得,看起來是主人。周圍的幾個是仆人或者隨從,腰佩武器,神情緊張,旁人看他們主人一眼,他們馬上瞪著那人直到沒人再敢看向他們的方向。


    在楚寧涵打量別人的同時,其他人自從她下車,眼睛就沒離開過她的臉龐。海兒的嬌俏甜美已經讓人眼前一亮,接著出來的寧涵更是讓所有的人瞪大了眼睛。烏黑如綢的長發,白皙如玉的臉龐,小巧的下巴,挺俏的鼻子,不點而紅的櫻唇,笑的時候嘴角微微上翹,最讓人難忘的是大而有神的眼睛,一笑之下仿佛鮮花盛開,就算有什麽煩惱的事看著她的笑容也會暫時忘記憂愁,情不自禁地隨著她展開笑容。雖然隻是一身普通的藍色布衣,但是仍然神情自在,走在船上看向眾人仿佛是在自家的花園一般。不說別人和俊美公子看得目不轉睛,連原來凶狠地瞪人的隨從們也看得似乎呆住了。


    楚寧涵打量了一番後,轉頭看向怒江。怒江江麵寬闊,二邊都是起伏連綿的山陵。江水雖然不急,但是從上遊緩緩流下毫不停歇,一直向東南方流去,聽說最終會在汐國流向海洋。她細細打量江邊的群山,對船上眾人看向她的有驚訝、羨慕、愛慕的眼光視若無睹,隻在心中暗暗思量,自己當初究竟是在江邊中箭掉入江中,還是從哪一座臨江的山崖上掉進江中呢?是先撞傷了頭掉進江中,還是掉進江中在水底撞到石頭呢?越是想記起什麽,卻越是頭疼,寧涵再次撫上自己的眉心。這樣的情況自清醒後屢屢發生,仿佛那段時間的記憶上了把鎖,硬是要撬開會撬壞這把鎖,於是就用頭疼來警告她。


    突然身邊一個溫文的聲音響起:“姑娘,你沒事吧?”


    寧涵抬頭看去,那位齊國公子正站在自己身邊,露出擔心的神情詢問著她。她淡淡一笑:“謝謝公子,隻是宿疾,休息一會就沒事了。”


    “江上風大,姑娘還是進船艙......”不等那公子說完,海兒就打斷他急急地拉著寧涵走向船艙“姐姐,我們進去,爹爹說過不要和陌生人多說話呢。”


    寧涵邊被海兒拉著走向船艙,邊回頭向那公子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後轉頭而去。那公子看著她的笑容卻仿佛給定身了一般,站在那裏半天都沒動彈,然後長歎了一聲,也進了船艙,坐在寧涵對麵,微笑著看著她。


    楚大夫和相熟的船夫說了會話,走到姐妹二人身邊,溫和地說道:“寧涵,你的身子吃得消嗎?再過半個時辰,就能到對江奉城外的青風渡了。”


    “霆叔,我沒事,已經好了很多了,你還把我當個快碎的瓷娃娃啊!”寧涵笑著說道。


    聽了這話,楚大夫和海兒都開心地笑起來。三人笑著談天說地,聊著奉城的人文風俗,寧涵故意忽略那齊國公子的炯炯目光。對麵的俊美公子看著寧涵,唇邊也一直帶著笑容。倒是他身邊的隨從們多數心中嘀咕:自家的公子雖說俊美溫文,但是那笑容多數讓人尤其他的對頭心生畏懼,幾時這笑容也變得如此真切如此開心了呢。


    不多時到了青風渡,眾人下船分批三三二二地往奉城方向行去,楚寧涵和海兒也繼續上了馬車,由楚霆趕著向奉城而去。那齊國公子一行人遠遠地跟在他們後麵也走向奉城。


    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齊國的邊境城鎮奉城。楚霆多年行走邊境,過關通碟早就準備妥當,順順利利地進了城,找到了多年合作的藥店。藥店老板熱情地迎上來,送他們入內休息。他們卻不知遠處那公子的隨從一直跟隨他們,直到目睹他們進入藥店內堂才飛身回去向主人稟報。


    接下來的日子和在陽平鎮差不多,楚霆和海兒繼續為奉城聞訊而來的普通老百姓們治病,寧涵開始學習齊國的語言文字。楚霆讓藥店老板幫她找了個在奉城做小生意的人教她學習齊國語言,此人也曾經找楚大夫治過病,對寧涵更是盡心盡力教導,並幫她搜集了不少的齊國書籍讓她大飽眼福。


    齊國文字和語言與烏孫國相比,複雜了些,但是楚寧涵就象個天生的語言學習機,三個月後已是交談流利,文字書寫也有小成,四個月後讓當地的齊國人看到她擬的信件等已挑不出任何毛病。海兒佩服地哇哇直叫,楚大夫捋著長須也頻頻點頭。


    正當幾天後楚霆提出準備前往臨國時,從東南的汐國來了一封信。信是汐國邊境壽春城中楚大夫合作藥店的老板所寫,原來汐國皇後生了一種怪病,全國無人能治。愛妻心切的汐國君主貼出皇榜召集能人為皇後治病,可是至今無人能治。汐國君主多年來身邊隻皇後一妻,夫妻二人曾攜手抗外敵平叛軍,在百姓中威望甚高,藥店老板這麽多年合作知道楚大夫醫術高明,所以寫信求援,希望他盡快趕去汐國。


    楚霆考慮之後,詢問了寧涵和海兒,二人也希望他能去汐國試著救治皇後,於是三人打消了原來坐馬車去臨國的計劃,改為坐船從怒江一直到汐國最靠近都城的新徐城,再坐馬車到汐國都城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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