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燕辰啟便一路往那婢女所說的池塘處去。


    落水……


    雖已是開春,可到底還有些料峭春寒,這個時節的水,雖不至於結冰,卻也是冰冷刺骨。


    亦不知那女人是否會遊泳,倘若就此……


    想到這裏,男人麵上又冷了幾分,咬牙用力,亦顧不上輪椅顛簸。


    “沈臨風!你若敢……”


    他喃喃出聲,眸底多了幾分淩厲的殺氣!


    燕辰啟以極快的速度到那奴婢所說的池塘處。


    可一池春水平靜無波,又哪有半點有人落水的樣子?


    燕辰啟不由皺起眉頭。


    沒有落水……


    那沈臨風在哪裏?


    不等他想明白,便見不遠處一個纖瘦的身影一閃而過。


    察覺不對,燕辰啟忙轉動輪椅過去。


    可早已不見那道身影蹤跡。


    燕辰啟抿緊唇,正看著池塘的水若有所思。


    便聞拓跋芊芊叫他的聲音。


    “三哥哥,娘放心不下,特讓我扶著她過來看看情況。”


    說著,又頓了頓,左右看看,未發現半點端倪,“三哥哥?不是說王嫂落水了嗎?怎麽這水麵不見半點漣漪?”


    才片刻的功夫,還不足以淹死人。


    而今的情境,除沈臨風未曾落水以外,便再無其他解釋。


    長公主不悅開口,“這沈二小姐究竟怎麽回事?這裏可是鎮北侯府,可不是她的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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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了親的人,無半點婦人的樣子,竟還這般貪玩!


    話音剛落,便聞黑暗中傳來一聲驚呼。


    不等長公主同拓跋芊芊反應過來,燕辰啟便冷冷出聲,“是誰?”


    隨之而去的,還有一根燕辰啟來時路上隨手折下的一根枯枝!


    “啊!”


    這下子,所有人都聽清了!


    拓跋芊芊下意識看了身邊長公主一眼,隨即提著燈籠便匆匆過去。


    隻見一女子一臉蒼白的癱坐在地,分明是被燕辰啟擲來的那根枯枝嚇傻了。


    拓跋芊芊提著燈籠往上看,隻見牆上那根枯枝釘入三寸,枯枝尾部有些微微的裂痕,分明是被男人的力氣給震裂的!


    由此可見,男人功力究竟有多深厚!


    拓跋芊芊不由歎為觀止。


    可卻也未曾忘記自己的目的。


    提著燈籠又靠近那女子幾分,看清楚她的臉,拓跋芊芊不由驚呼出聲,“如意?怎麽是你!”


    聽到如意的名字,長公主的身子也不由動了動。


    這個賤人怎麽在這?


    長公主身為鎮北侯府主母,自然對鎮北侯府內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如意這個小浪蹄子頻頻對拓跋裕德獻媚,她一直念在如意是自己女兒身邊貼身伺候的,傳出來不好聽,這才睜隻眼閉隻眼未曾理會。


    而今她卻又在拓跋裕德房間周圍出沒……


    長公主氣的臉色鐵青,若非拓跋芊芊拉著,她早便一巴掌甩在這小賤蹄子臉上了,“說!你鬼鬼祟祟在此處,是要幹什麽?”


    如意委身於地,眼神閃躲,一開口又是哭哭啼啼,“奴婢、奴婢什麽也沒做,奴婢沒有見過攝政王妃!奴婢什麽也不知道!”


    見她口中吐出“攝政王妃”幾個大字,燕辰啟麵色一瞬冷了下來,“你見過沈臨風?”


    話一出口,如意像是被戳穿了心事,當即麵色一白,將頭伏在地上,畏畏縮縮,“不、不是……”


    拓跋芊芊冷哼一聲,眸裏似有微光閃過,“本郡主看你莫非是不想活了?這般支支吾吾,定然心中有鬼!今日你隻要將你知道的老老實實交代清楚,本郡主便饒了你這條賤命!可若有半分欺瞞,便仔細了你的皮!”


    一番恐嚇,嚇得如意哆哆嗦嗦。


    到底她還是咬緊牙關,抬起衣袖遮住臉,竟是嗚嗚哭了出來。


    “郡主……並非奴婢不肯開口,實在是有關皇家顏麵,奴婢難以啟齒!也怕……就此殞命啊!”


    燕辰啟眉頭用力擰緊,一雙眸深深看著下頭嗷嗷哭的如意。


    究竟是怎樣的事情,才能讓如意擔心自己有性命之憂?


    他心底隱隱多了幾分不安,可麵上卻仍一派鎮定。


    “你隻管說便是,本王饒你不死。”


    聽到燕辰啟這般說,如意這才止住哭聲,跪直了身體,一連給眼前三人磕了好幾個響頭,這才斷斷續續出聲。


    “奴婢本欲來給侯爺送蓮子羹來,可未料才至此地,便見王妃……偷偷潛入王爺房間,奴婢心覺不妙,亦怕有辱王妃名聲,這才生了上前提醒的心思,可才至門口……”


    如意目光閃躲,小心翼翼看向臉色鐵青的燕辰啟,微一咬牙,脫口而出,“才至門口,便聽聞有合歡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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