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鐵器刺入皮肉,沈臨風一瞬變了臉色,“孫遊天!”


    孫遊天臉色一瞬蒼白,沒了半點血色,可一雙眸仍盯著沈臨風的方向,怒喝出聲,“走啊!”


    血順著他傷口的位置汩汩流出,很快便匯聚成一條極小的溪流。


    “走?今日,你們誰都走不了!”鎮北侯冷笑出聲,竟又向沈臨風揮舞著金鞭過去!


    沈臨風臉色一白,連連後退,“鎮北侯!殺了我你就不怕無法和燕辰啟交代嗎?”


    “區區一個麵首!不過是啟兒手中的玩物罷了,而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際,本侯不相信,燕辰啟會為你得罪本侯!”


    更何況,鎮北侯府還有長公主在!


    想到這裏,拓跋裕德麵色更冷幾分,手中金鞭直衝沈臨風而去!


    眼見那金鞭便要纏上沈臨風的脖頸,卻不知自何處飛來一把短刀,竟生生將那金鞭方向扭轉!


    拓跋裕德麵色一瞬黑了幾分,“是誰?!”


    竟敢和他作對?


    “本王從來不知,原來鎮北侯竟有這般大的威風。”低沉的聲音傳來,沈臨風心底的弦一瞬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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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王八蛋,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若再晚來幾分,她怕是要將命交代到這裏了!


    男人臉色陰沉的來到門口。


    緊跟著的,便是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被毫不留情的扔在堂中。


    三寸丁飛快自燕辰啟身後出來,到沈臨風麵前,“姐姐,你沒事吧?”


    沈臨風瞥了拓跋裕德一眼,對三寸丁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燕辰啟目光沉沉的看著她,許久才對拓跋裕德冷聲開口,“侯爺,本王敬著您,不代表本王怕您,適可而止吧!”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燕辰啟發怒了。


    可究竟是因拓跋裕德目中無他又或者是拓跋裕德傷了沈臨風,便不得而知了。


    沈臨風一心顧念著孫遊天的傷勢,見局勢基本安定下來,便快步到孫遊天麵前,確認無生命危險之後,這才微鬆了口氣。


    自懷中拿出藥粉,為孫遊天輕輕撒上,一時之間,心中百感交集。


    明明一直以來,同她作對最多的便是這孫遊天,未曾想到最後救了自己的竟也是孫遊天。


    看著他鮮血淋漓的傷口,沈臨風麵色不由冷了幾分。


    “遊天兄弟,你且放心,我沈三並非知恩不報之人,這一劍之仇,我今日必替你給報了!”


    孫遊天微微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沈臨風說什麽,下意識拉了拉沈臨風的衣角,“沈三兄弟,別……”


    且不說這拓跋裕德勢力多強,隻說燕辰啟同拓跋家的關係,隻怕沈臨風都是得罪不起的,莫說報仇了,今日能保下性命,孫遊天便已經是阿彌陀佛了。


    可很快,孫遊天便知道自己是多慮了。


    隻見拓跋裕德慢條斯理的將金鞭收攏回去,一雙眸直直對著燕辰啟,無半分懼意,“適可而止?本侯從來不知,為國清理門戶,竟也需要適可而止了!還是說,縱然今日沈三這潑皮害了五萬將士的性命,啟兒你也要徇私包庇不成?”


    說話的功夫,沈臨風默默到燕辰啟身邊。


    燕辰啟下意識抬頭瞥了她一眼,目光卻一瞬在她背上停駐!


    他一把抓住沈臨風的手,眸底似有雷霆,“你受傷了?誰做的!”


    不似平常那般冷冰冰的,倒多了幾分急切。


    沈臨風被他這般逼視,一時間竟不知為何,嘴也不聽使喚了,“王、王爺……”


    不等她說完,那頭便有人截了她的話,“是本侯做的,那又如何?”


    他輕嗤一聲,目光諷刺的在沈臨風身上掃了又掃,“區區一個玩物罷了,難不成你要殺了本侯為她出氣?”


    雖同燕辰啟所交不深,可上位者的性子,他卻比誰都清楚。


    除了利益,他們什麽也看不到!


    而燕辰啟,就是其中典範。


    他比誰都清楚,得罪了鎮北侯會有什麽下場!


    至於這個麵首……


    拓跋裕德冷哼一聲,雙目微眯,“今日之事,本侯隻念在你年輕,一時衝動,隻要你處死這個麵首,本侯便全當無事發生……”


    話未落下,便有什麽破風而來!


    拓跋裕德來不及閃躲,那短刀竟直直插入他的肩上!


    血順著他的肩胛骨緩緩流下。


    可與這突如其來的痛相比,他卻更在意另一點。


    “燕辰啟!你怎麽敢……”


    他麵無血色,捂著肩膀處的傷連連後退。


    燕辰啟麵無表情,“怎麽敢?怎麽敢為一個麵首不惜得罪你?”


    “你以為,自己手握重兵,便能拿捏住本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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