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半,容覺在酒店大廳裏的沙發坐著等沈斯年下來。


    旁邊擱著登山包,裝的鼓鼓囊囊。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長袖T恤,帶著鴨舌帽,微前傾著身體看手機,脊椎凸出,過分清瘦的身體顯出幾分病怏怏的感覺。


    沈斯年踏出電梯,看到背對著的人影腳步頓了下。


    不負眾望的,沒有人工叫醒的寧悅果真長睡不起。


    恐怕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沈斯年已經和容覺把路程走一半了。


    “起這麽早?”沈斯年語氣淡淡的問了句,“吃早飯沒有?”


    容覺回過頭,看看居高臨下的沈斯年,眼神怔愣了瞬。


    黑色絲綢襯衫,柔軟順滑的質感使得她氣質更加貴氣,一條黑色西裝褲,軟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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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腕上銀色的手表及嫣紅的唇,成了唯二的亮色。


    他竟有些緊張,在沈斯年沉靜目光的注視下,容覺偏過頭,磕磕巴巴的回答,“吃過了,昨天睡的很好,所以起的比較早。”


    沈斯年也就隨口一問,將手裏的包丟過去,“幫我拿著。”


    白皙纖細的指尖勾著串車鑰匙,慢悠悠的晃動。


    “還不快很跟上?”


    她皺了皺眉,“路程四個小時,很緊。”


    容覺抱緊懷裏棕色的包包,點頭跟上。


    亦步亦趨的,似是古代大家閨秀身後的小書童。


    一輛銀色超跑從停車場緩慢的使出來。


    流光溢彩的銀色在陽光下更顯的夢幻耀眼。


    不論男女,都拒絕不了的車型。


    容覺老老實實的站在馬路邊,筆直的仿佛被罰站的小學生,等待教育。


    超跑停在他身側,帶著墨鏡的女人紅唇勾了勾,“帶你兜風?”


    流裏流氣的,和方才雍容華貴的她大相徑庭。


    容覺默默的在沈斯年的示意中坐進副駕駛,懷裏依舊抱著她的包包。


    “丟後座就行,”沈斯年查看導航,“待會兒你去買杯咖啡。”


    容覺默不作聲,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杯小米南瓜粥,還有兩個白白胖胖泛著熱氣兒的包子。


    香噴噴。


    包子的氣味逐漸在車裏彌漫開來。


    沈斯年踩了急刹車。


    側目掃了眼被他捧在手心的包子,道,“你是第一個在我車上吃包子的人影。”


    一塊錢的包子,幾千萬的車。


    這包子價值不一般。


    容覺也覺得有點尷尬,“我吃過早餐了,這是給沈導你買的包子和粥。”


    沈斯年,“我不吃早餐。”


    “可是接下來要走四個小時,不是還要進山嗎?很累的。”


    “去過?”


    “老家依山傍水,小時候經常和朋友一起去爬山鑽林子。”


    不過山裏的寨子還真沒去過幾次。


    聽老人說寨子裏的村民都有獨特的習俗,和自成一派的思想,有些外人都無法接受。


    所以他在背包裏還特地備了根自由伸縮的電棍。


    方便攜帶又好用。


    居家旅行必備。


    總不能讓人一直捧著包子,沈斯年靠邊停車,接過他手裏的包子和粥,幾下解決完。


    雖然速度快,動作卻不顯得粗魯,依舊賞心悅目的教人移不開眼。


    殷橙提供的是攝影師聯係方式。


    到底是有熟人好辦事,在和攝影師取得聯係後,沈斯年這邊很快獲取了詳細地點,隻需去跟寨子裏的村民商量即可。


    攝影師友情提示了一句話。


    說是寨子裏村民性格有點火爆易衝動,讓他們態度誠懇軟和點。


    容覺想到沈斯年那張毒死人不償命的嘴,頗為憂心,“沈導,我們會不會和他們語言不通?”


    “當地有導遊。”


    “可不是說導遊很貴?而且最喜歡坑外地人。”


    “我像上門送錢人傻錢多的大款?”沈斯年淡淡的看他一眼,“我還活著,你有什麽好怕的?”


    容覺,“沈導,您就算心理素質再強大,在力量上還是沒有太大勝算。”


    聞言,沈斯年之前輕飄飄的打量他兩眼,涼涼道,“坦白來講,我不認為你有什麽用。”


    瘦胳膊細腿的,不經打,不抗揍。


    容覺將她隱隱的嫌棄盡收眼底。


    又不能反駁,他隻能鬱悶的看著窗外。


    離開市區走上高速,一路鬱鬱蔥蔥的樹木森林,還有遍地鮮豔的野花。


    看起來真猶如世外桃源。


    然而,這美好的景色下卻藏著數不清的危險。


    “沈導,我們晚上要在村子裏留宿嗎?”


    “或許。”


    “沈導你的包這麽小,沒有帶衣服嗎?”


    “隨走隨買。”


    “沈導你車速太快了,會不會被拍到違章?”


    旁邊的人聲音一直弱弱的不停響起。


    沈斯年抽空看他,語調懶散,“一,你真的很囉嗦,二,你猜這裏為什麽叫高速公路?”


    容覺閉著眼睛,沒吭聲。


    沈斯年皺眉,“怎麽了?暈車?”


    “有點,”他動了動嘴,“不太嚴重。”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色越發的白,嘴唇被牙齒咬的更加紅潤。


    這模樣可不像是不嚴重。


    沈斯年沉默了下,“為什麽不早說?”


    “我想和沈導創造獨處機會,”他輕聲說道,隻不過從鏡子裏看到自己慘白的臉,無奈歎氣,“就是身體有點不支持,是我的錯,我應該提前跟您商量,我以為吃過暈車藥能夠撐住的。”


    每多說一句話,他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他們才出發不過一個多小時。


    原定計劃是兩個小時去一次服務站的沈斯年隻好在最近的服務站停車。


    這個時間段來劇組的人也不少。


    瞥見一輛如此紮眼的跑車,都在暗戳戳的圍觀,看能從車上下來什麽人。


    都說香車美人。


    沈斯年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明顯感到周圍陡然寂靜。


    她最具標識的便是那雙多情的桃花眼。


    如今掩藏在墨鏡後麵,這兒又算得上荒郊野嶺,倒沒人認出來。


    便利店服務員盯著沈斯年在貨架間穿梭的身影,默默羨慕。


    她選了幾根檸檬口味的棒棒糖,還有兩瓶礦泉水。


    “您好,一共二十八元。”


    沈斯年麵不改色的付款。


    回到車裏,容覺靠在那臉朝向窗口,吹著風,似乎這樣能夠好過一點。


    “給。”


    沈斯年將幾根棒棒糖丟過去。


    容覺眨眨眼,沒太搞清楚狀況。


    “去廁所就盡快,我不想耽誤時間。”


    檸檬酸酸的口感炸開,的確是緩解了胃部的不適。


    他舔了舔唇角,對沈斯年說,“謝謝姐姐。”


    “……”


    沈斯年沉默,“你跟誰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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